「莆田系」下的一件離奇兇案

因為當年職業的原因，觀察莆田系有30年了。而將近20年前發生的一件命案，有一些離奇百思不得其解，癥結在心，今天就說一說。

有點血腥，暈血的朋友就不要看了。

那是1998，或1999年，比較傾向是1999年，季節與現在差不多，是一個春天，春天的周末，上午9點多。

故事發生在長江尾的一個城市——南通，人稱江城。春天，就像被水浸過一般，濕淋淋的。那天，剛下過一陣小雨，天空中還有一絲絲雨霏，我走在江城著名的濠河邊馬路上，兩邊是很高的樹，路一邊是河，一邊是休息日的學校，都沒人。天空有很厚的雲，有點像黃昏，所以，一般人走在這樣的路上會比較害怕。我還好。

我騎著一輛破車，慢慢悠悠的，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趴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估摸是中年男人。當時以為是醉漢，想像一下，後半夜了，喝足了酒，走著走著，就睡倒在地上。

當時也沒在意，走近了看到他的頭部正好是一灘水與爛泥，心想，這樣正面臉趴在地上，鼻子不通氣會窒息死亡，所以，就下車觀察一下。發現這個男人臉色死沉，不像個醉漢，像是個死人。

怎麼會死在這兒的呢？醉漢醉死路邊，春天也不太至於；車禍死亡，身上沒有撞擊痕迹；急病死亡，年紀不大，可能性也不太大。不管怎樣，這個人需要救助。

抬頭看近看遠處，沒有人，更遠的地方，似乎有一輛車，馱著一個人，轉眼也不見了。

這時，路邊前方不遠處一座小屋裡出來兩個人，男女不記得了，說剛才這人是被兩個人用刀捅了。

我這才仔細看看，此男衣服的背部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口子，有一點點血跡。

不管它，立即報案吧。

當時我是在江城當一個政法記者，知道怎麼處理，第一個電話是給110，報警，第二個電話是120，急救呼叫，第三個電話就直接給到刑警支隊長，說這兒有命案。

只幾分鐘，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刑警支隊長也到了。

醫院很近，值班的醫生正好是我大學同學，這位同學，現在在澳大利亞當醫生。

病人當時還活著，只是氣很短。病人的刀口非常小，很像是美工刀的，而且，是直進直出，所以，表皮傷非常小而銳利，表面幾乎看不到血。與同學商量一下，覺得這人的整體狀況與刀口傷不相吻合，很有可能是傷著重要臟器，還是轉大醫院吧。這邊馬上送病人到更大的醫院，我又打了電話給這個大醫院的急救綠色通道，讓立即做好準備。時間就是生命。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小時，得知情況，這個病人死在急救台上，開腹滿腹是血，一刀正中病人的腹主動脈。這樣的傷，是沒有辦法搶救的。必死。

這邊，刑警支隊長正在指揮全城的警察在各路口設卡。對於要抓到這個兇手，幾乎就不認為是個問題，因為這個城市許多年間，兇殺命案破案率幾近百分百，這在全國一直排在最最前端。

但是，這兩個兇手還是非常狡猾，逃過了關卡，不知去向。

其實，莆田人與中國的溫州人一樣，是最早出來「混」市場的人。早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溫州人便背著小布袋，走入各個城市，從事小商品販賣，當然，也被以「投機倒把」罪多次打擊，但最終成長起來，並極大地推動了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而與此同時發展起來的莆田人，依靠當年電線杆上的「貼膏藥」廣告，「老軍醫」、「祖傳秘方」、專治「性病、久婚不育」、「癲癇」、「肝炎」、「各種癌症」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發展起來。

當時，被害人與這一夥莆田人之間的矛盾衝突已達到公開化的地步。當年，手機已開始普及，當地刑警以技偵手段，較快掌握到重要破案信息。

謀殺者——另一撥莆田老闆，通過買斷兩位外地的專業殺手，選擇了這一天，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將這個莆田人給殺了。

不久，謀殺者與殺手相繼落網。

只是，當時一直非常納悶：為什麼這一刀，如此精準？

一般情況下，低級殺手殺人是重器致人死命，如鐵鎚敲擊頭部，或亂刀砍殺，刀刀下來，總有一刀致命；高級殺手手韌致命，會選擇精準頸部割喉（致命部位是頸動脈），或大腿內側的腹股動脈，或心臟等致命要害之地。

在多年以後，本人在做記者時，採訪國內一位著名的外逃官員手下的會計在看守所離奇死亡之案。這是一個會計，在某一個清晨，用牙刷柄從左下肋下方入「刀「，進刀方向向上，直插進心臟，倒地斃命。這個案子，給我第一印象這是謀殺，因為作為一位會計，是不會如專業殺手，選擇如此精準的方式自殺的。但因為此案背景過於複雜，最後自動放棄繼續追蹤。

回到原題，此案致命之處，如果是前面腹部進刀，是有可能的，但從背後，難度大到幾乎不可能。因為進刀的周圍，是脊柱、肋骨的天然屏障，即使是醫生手術進刀，也很少有水平與能力一下觸碰到腹主動脈（如果碰到了，幾乎就是不可挽回的致命醫療事故）。

因此，應該說，即使再專業的殺手，沒有一個人會選擇這一部位來「一劍封喉」。那為什麼這個殺手要從此處進刀呢？是功夫深到無以復加，還是湊巧？如果是湊巧，怎麼可以保證一刀致命呢？

當時，因為另謀職業離開江城，沒有機會採訪到殺手，這便成為一個謎，一個久久難以打開的謎。

而此後，互聯網起來了，莆田系也從第二階段的「跑馬圈地」式地進入醫療市場，邁進第三階段——通過互聯網，與正規醫療機構深度合作，或自立門戶，建立民間醫院或民間醫療機構，更為快速的擴展，同時通過資本運作等等方式進行「洗白」，而這次的「魏澤西事件」，正是莆田系洗白過程中的一件「偶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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