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中國海警1501」船船長黃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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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歲的黃殿臣現任「中國海警1501」船船長。從「極地」號船長、「大洋一號」船長、「向陽紅09」船船長到「中國海警1111」船、「中國海警1401」船船長,他指揮船舶多次出色完成海洋科學考察、維權執法、船舶監造等艱巨任務。
2016年4月25日,青島市中心聾校的兒童來到正在碼頭避風的1501船,了解船長黃殿臣巡航執法的事迹。
跟大海打了半輩子交道,黃殿臣說:「與水天線相伴,已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就算以後離開了船,我也會常到海邊去看看。」
難忘當年海上56天
那是2005年,「向陽紅09船」當時正在執行西太平洋海洋環境調查任務。黃殿臣指揮人員操作8000米絞車,掛上采水儀器下到近5000米深的海底進行採樣。在強大的海流衝擊下,新安裝的絞車鋼纜在下到一半多水深時崩斷。重新改用萬米絞車,又因為電路故障加室外高溫突然停止。黃殿臣帶領船員在甲板上支起一塊破帆布帳篷,電焊、維修、澆涼水冷卻,盡最大力量修復絞車,均無功而返。
艱巨的任務,設備不穩定,惡劣的海況,颱風的侵襲,外國飛機艦船的干擾……
「咱自己改裝!」黃殿臣想到了船上的5000米備用鋼纜,他帶領水手試探著插接鋼纜,但插多長合適誰都沒有經驗。「兩米兩米地插」,就這樣,他們在炙熱的甲板上,運用自己改裝的絞車,一天時間對5個站點、用了近10個小時完成了全部采水器採樣。
作為一船之長,除了保證完成任務外,黃殿臣還要保證全船人員的身體健康。那次任務中,大廚徐祖奎出現腹痛,連續用藥不見好轉,黃殿臣判斷是葯不對症,立即請示北海分局救助,在北海分局指示下,「向陽紅09」船就近趕到菲律賓沿岸。由於船長判斷準確,患病船員得到及時救治。
「向陽紅09」船返回作業海區繼續執行任務。為了按時完成任務,船上將兩個航次合成一個航次,56天沒靠岸,任務執行一半,船上已沒有蔬菜吃。
「吃豆芽吧。」黃殿臣和船員一起發豆芽、做豆腐,暫時解決了蔬菜問題。
黃殿臣清楚地記得他們返回青島那天,沒有軸帶、只靠發電機發電的老船「向陽紅09」,3台發電機壞了兩台,依靠僅剩的一台發電機支撐著靠了港。
自修成才 堪當重任
1979年3月2日,作為電航兵,黃殿臣來到「曙光05」船,登船第二天他就隨船出海。「當時的船況不如現在,過道里還要加上行軍床」,但黃殿臣不計較生活條件,而是一門心思研究航海儀器的使用。後來,黃殿臣到寧波航海學校學習,通過考試先後拿到了三副證、大副證。20世紀90年代初,他自費參加遠洋船長考試並取得證書。通過自修,他的英語也達到了能在海上跟外國船隻自如喊話的水平。由於業務能力突出,支隊領導每次遇到急、難、險、重任務時都會想到他。
2004年,「大洋一號」船執行大洋考察DY105-16航次海試任務,因當時的船長另有任務,擔任「極地」號船長的黃殿臣被緊急調任「大洋一號」船船長,指揮海試。2005年,「向陽紅09」船原船長患病,黃殿臣又被緊急調任「向陽紅09船」船長。
連續的海上工作造成他體質下降。2004年,帶領「大洋一號」船圓滿完成南海區設備試驗航次任務後,黃殿臣一路打著吊瓶返回。2011年黃海巡航任務中,黃殿臣在海上感到腹部隱隱作痛,等船一靠最近的石島碼頭,他立即去醫院檢查,醫生建議他立即手術。為了不給其他人添麻煩,他自己打車從石島一路直接進了青島海軍401醫院,聯繫醫生做了手術。
能駕船也能「修船」
2012年,中國海監第一支隊最早的一艘公務船「中國海監11」船準備進廠改裝,支隊領導反覆研究,選定黃殿臣擔任船長負責監修。對於這艘1973年下水的老船,改裝工程猶如造新船,全船拆得只剩船殼,增改裝項目之多、範圍之廣、條件之艱苦、環境之複雜都是前所未有,黃殿臣憑藉豐富的船舶知識和良好的敬業精神,帶領船員履行船舶監修重任。
2014年,沒等「中國海監11」船完工出廠,黃殿臣又接到監修「向陽紅09」船大改裝任務。待「向陽紅09」船改裝工程基本完成,他又被派往廣州迎接新造「中國海警1401」船。這一年,他連軸轉地與3家船廠打交道,當了3條船的船長,被船員戲稱為「修船船長」。
2014年,廣州。時任「中國海警1401」船船長的黃殿臣既是船長又是駕駛員,他克服高溫多雨、人少事雜、頭緒繁多等困難,安全高效地接收好船上的管理設備,嚴把接船質量關。為做好執行南海巡航任務的準備,船上實施了為期4天的強化培訓方案,他白天按照計劃逐項組織實施,晚上又要對一天的訓練效果進行總結評定,一天休息不了幾小時,4天下來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培訓結束後的第二天,海警船就接到執行南海任務的緊急指令,黃殿臣立即下達了備航指令,組織大家克服各種困難,在第一時間駛抵指定海域。
從嚴管理 培養後進
一位曾跟黃殿臣共事多年的老政委這樣評價他:「他就像一塊圓木,稍加外力就會不斷前進。」
那麼這塊「圓木」的原動力又是什麼呢?
2001年,剛剛被任命為「極地」號船長的黃殿臣,駕船出海執行任務。船行至黃浦江,他憑欄遠眺,被江岸邊一面牆上的油漆字跡所吸引:「規章制度是用鮮血和生命寫出來的。」他沉思良久,領悟到自己作為船長承擔著全船人生命安全的職責,而這個職責的完成必須依靠堅持原則。這句話始終讓他記憶猶新,成為他一直堅守的理念。
黃殿臣堅持制度管理、科學管理和安全管理,將安全視作一條船的命根子。在一邊熟悉規章制度的同時,也一邊檢查制度的實施,使對船舶、設備、人員的管理達到安全的標準。
「我們完成工作任務一切都是靠安全制度的落實。對可能造成船舶安全的人和事,一旦發現就要毫不留情嚴厲制止。有一次我發現船上的水密門勾子開了,以前支隊有過水密門沒掛勾導致船員傷手的事故,對這種問題我不管船員愛聽不愛聽,必須一遍一遍強調。作為老同志,多告誡督促年輕人、消除隱患是我們的職責。」黃殿臣說。
黃殿臣有個習慣,每次船舶離靠岸前,他都要在房間的茶几上擺杯子,模擬動船時船舶、碼頭的情景,自己反覆進行「沙盤演練」。船機電長婁本山最佩服黃船長離靠碼頭的技術,他對「中國海警1401」船出廠第一次靠泊南沙碼頭的場景記憶深刻:「那樣的駕船技能沒見過。」年輕人都願意到駕駛室跟他學東西。如今,像潘曉斌、李濤等幾名年輕人已成長為新一代海警船長,成為北海區海上執法的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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