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軍內譽為「將聖」 也是朝戰後美軍司令最想見的人
在中國革命一些重要時期,都可以找到開國上將李聚奎的名字。他不僅被公認為是紅軍、八路、解放軍的開路先鋒,我軍的一代名將,而且被軍內外譽為「將聖」。中央軍委評價他是「功高德亦高,楷模昭後人」的開國上將。
今天僅說說在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李聚奎將軍乾的兩件功勛卓著的事情。這兩件事現在看來不難,可當時相當不易,它為我軍打贏抗美援朝戰爭做出了傑出貢獻,戰後,連美軍的司令都想見見我軍這位後勤部長。
新中國成立之初,作為第四野戰軍後勤部參謀長的李聚奎,從白山黑水率部揮師入關,一直隨部隊打到海南島。正當他展望全國勝利擬拂征塵之時,一個新的任務將降臨在他的頭上。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我國決定派志願軍出國援朝。按軍事慣例,兵馬未動,必須糧草先行。而此刻新中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國家財力不強。我軍又是第一次跨國作戰,軍需保障問題,自然成為首要問題。為此,毛主席急切指示:要迅速成立朝鮮戰爭的後方保障供給基地,確定一位能擔負此職的「糧草官」,並把選拔人的任務交給了聶榮臻元帥。
聶帥此時擔任中央軍委秘書長兼代理總參謀長。他從全軍的後勤領導幹部中斟酌了一番,選中了李聚奎將軍,因為他了解李聚奎。第一次反「圍剿」時,李聚奎曾帶1個師殲敵數千,活捉了敵師長李明。為此,聶曾將他抱起來高呼過「紅軍萬歲」。李聚奎在開國上將中算得上小知識分子,不僅打仗勇敢,完成重任堅決,更可貴的是足智多謀,他領導並參與了保障遼瀋戰役、平津戰役及戰略追擊的大兵團、正規化作戰的後勤保障工作。此次點將當是最佳人選。聶榮臻將李聚奎的名字報給了毛主席。最高統帥揮筆下達了命令。
(毛主席接見李聚奎)
1950年7月26日,東北軍區後勤部成立,統一調度指揮東北部隊及邊防軍的後勤工作。李聚奎任部長兼第一政委。
建國前,我軍後勤補給方式,主要靠分散的就地取給和取之於敵為主。建國了,傳統的「小米加步槍,倉庫在前方」的時代已經結束。這次志願軍還是出國作戰,後勤補給面臨全新的挑戰。
很多人都知道,在抗美援朝戰爭期間,炒麵是志願軍指戰員的主要野戰方便食品。一個炒麵袋,一支衝鋒槍,是前線志願軍指戰員的主要裝備。那麼,炒麵是如何成為部隊的主要野戰食品的呢?
志願軍赴朝作戰初期,經歷了第一次、第二次戰役後,對於朝鮮戰地的實際情況有了全面了解,對出國作戰的困難也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在前兩次戰役中,由於敵空軍狂轟濫炸、晝夜封鎖,破壞我方的後勤供應,使志願軍的口糧及副食供應難以及時得到保證。即便後勤供應保障跟上了,部隊白天也不能生火做飯,因為煙霧最易成為敵機搜尋的目標,加之戰事緊張,指戰員們日夜與敵人作戰,常常沒有時間做飯。那麼,在天寒地凍的戰場,怎樣才能有效解決指戰員的飲食問題呢?什麼樣的食品才能既便於保存攜帶,又隨時能夠方便食用呢?
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志願軍指戰員的吃飯問題,牽動著李聚奎將軍的心。這位參加過平江起義和長征的「糧草官」陷入了沉思。突然,一件往事浮現在他的眼前。那是在1936年底,他所在的西路軍受挫祁連山,部隊被打散了,他被迫隻身東返,沿途乞討,尋找黨中央。途中,他曾吃過老百姓給的一種炒麵,這炒麵的特點是食用方便,易於保存。將軍眼前一亮,這類炒麵不正符合目前志願軍目前作戰的需要嗎!於是他立即向彭德懷司令員和軍委總後勤部楊立三部長建議,用炒麵來做志願軍指戰員的野戰方便食品。
李聚奎首先指示東北軍區後勤部按照70%小麥,30%大豆、玉米或高粱的成份生產加工一批樣品,這些混合的糧食經炒熟、磨碎後,再加入0.5%的食鹽,就成了易於保存、運輸和食用的野戰方便食品。炒麵樣品運到前線後,因其既可避免做飯的炊煙暴露目標,且又食用方便,立即受到指戰員的歡迎。
彭總和洪學智副司令員等志願軍總部首長看過樣品後都十分高興,炒麵樣品在前線部隊試用後效果很好。彭總專門讓洪學智給東北軍區後勤部發了電報,並要求在每月為志願軍準備的口糧中,要供應三分之一的炒麵。
李聚奎將軍迅速將前線試用炒麵的情況和志願軍首長的指示電告總後勤部,並概算出每月所需要的數量及存在的缺口。周總理接到報告後,立即指示政務院向東北、華北和中南各省市布置任務,同時,他還在百忙之中,親自與機關的同志一起動手炒炒麵。東北人民政府還專門發出了《關於執行炒麵任務的幾項規定》,專題研究部署任務。於是,出現了全國很多地區「男女老少齊動手,家家戶戶炒炒麵」;前方「一把炒麵一把雪,奪取戰鬥新勝利」的動人局面。
建國之初,前後方機關的工作效率都很高,僅僅20多天,首批400萬斤炒麵就送到了前線,送到了志願軍指戰員的手中。炒麵伴隨著將士們奮勇殺敵,打了許多勝仗。當時分管志願軍後勤的洪學智副司令員曾動情地說:「如果沒有炒麵,就解決不了部隊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
(志願軍汽車運輸線)
在抗美援朝開戰不久,李聚奎見到了彭德懷。一見面,彭總就對李聚奎將軍說:「志願軍過江作戰,要是沒有彈藥,沒有飯吃,我可要找你算賬! 怎麼辦? 能不能保證?」說著彭德懷緊緊盯著李聚奎。
「一定保證!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知道能保證到什麼程度。」
彭德懷一聽,不太高興。用手指著李聚奎並提高了嗓門:「仗還沒打,你怎麼就保證不了啦?」
作為彭德懷的老部下,李聚奎很了解這位司令的脾氣,同他吵白搭,有問題不反映也是要挨批評的。李聚奎心裡有難處有苦水,沒法爭辯。
由於我軍當時沒有掌握制空權,物資剛開始往前線送,3天就損失了400輛汽車。補充的物資,只有百分之六七十能到達前線,李聚奎如實向彭總吐了底。
彭德懷思考了一會兒,說:「困難會不少,但要用一切辦法去解決! 實在解決不了的就向上反映,我也想辦法。可是有一點,作戰物資是一定要保證的!」
李聚奎何嘗不明白彭德懷作為領軍之帥此刻的心情。回到後勤部機關,李聚奎傳達了彭德懷的指示,帶領大家想辦法。開動腦筋思來想去,李聚奎將軍從古代的「烽火台」受到了啟發:讓志願軍在運輸線路上建設防空哨所。哨所士兵主要的任務就是觀察,當發現敵軍的飛機來了後,及時通知到運輸線路上的人員,然後讓司機迅速關掉車燈,或者將汽車隱蔽起來。這辦法准行!
按照李聚奎將軍的建議,志願軍抽出9個團共兩萬多人的兵力,在近三千公里的交通幹線上,設置了一千五百多個個哨所,做到了只要發現有美軍飛機飛過來,我軍運輸車輛就能迅速隱蔽起來,使敵機常常撲空。美軍的「天上掛燈,路上撒釘,地下炸坑」戰術很快不靈了。志願軍在李聚奎將軍的謀略下,建設起了一條炸不爛鋼鐵運輸線。
普遍建立防空哨所,點線結合,你白天炸路炸橋,我晚上修好,水中橋等辦法也應運而生。公路線、鐵路線我軍的車輛的損失率迅速下降,扭轉了後方運輸的被動局面。在我軍控制區,燈光能在3分鐘內全部熄滅。毛主席聞聽此舉曾讚揚說:「在汽車路兩旁有那麼多人站崗,飛機來了就打信號槍,司機聽到就躲著走,或者找個地方把汽車藏起來……汽車的損失由開始時的百分之四十減少到百分之零點幾。這是個奇蹟!」
我軍後勤供給能力的加強,粉碎了美國人迅速結束朝鮮戰爭的美夢。敵人為了弄清我軍後勤系統打不爛的奧秘,派飛機偵察照相,派特務潛入現場偵察。他們想弄明白,為什麼白天鐵路看上去是斷的,可夜裡火車照樣飛馳;公路橋白天看上去也是斷的,可夜裡汽車卻通行無阻……美國遠東空軍的指揮官們無不欽佩這是「驚人的工程才幹」。
1951年6月,美國遠東空軍副參謀長達爾·阿爾其爾准將在談到我志願軍的後勤運輸情況時說:「面臨一切(空中襲擊)阻礙,共軍後勤部部長究竟是怎樣保障補給品的運輸,使之不致中斷? 這真是一個奇蹟!」 他不無欽佩地說:「在朝鮮的美軍司令官們經常說,他們希望在戰爭結束後,能會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共軍的後勤部部長。」
美軍司令只是想到了一位我軍一位後勤將領,其實,為志願軍後勤補給做出了突出貢獻的還有洪學智、周純全兩位上將及千萬名前後方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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