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是君主專制頂峰?皇帝實際權力遠不如秦漢
有一種流行的說法,說中國在明清時期達到了封建君主專制的頂峰。但實際上,這種說法與事實相差甚遠。明清帝王的實際權力,很多方面甚至遠不如秦漢時代。
萬曆皇帝奮鬥一輩子,不能立喜歡的女人為皇后。同樣的事情,在漢代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明代後期萬曆皇帝,想立自己喜歡的鄭貴妃為皇后,立鄭氏之子福王為太子。這樣,他死後就能和鄭貴妃合葬,永世不分離了。如此簡單純潔的願望,萬曆皇帝奮鬥三十年,也沒有實現。群臣聯合起來反對,萬曆皇帝沒有任何辦法。臨死前,萬曆皇帝做了最後的掙扎,寫了遺詔立鄭氏為皇后。但大臣們直接把詔書當成了廢紙。
同樣的廢皇后、廢太子的事,在漢代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比如漢景帝廢黜太子劉榮,廢皇后薄氏,漢武帝廢黜皇后陳阿嬌。
秦皇漢武才是最專制的皇帝
論個人專制獨裁的頂峰,首推秦始皇、漢武帝。明清時代的皇帝沒有能與這兩位相比的。
比如秦始皇,築長城、打匈奴、修皇宮園陵。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後世皇帝修個宮殿,馬上會有一大堆人上書進諫。
比如說漢武帝,推行對外戰爭策略,窮兵黷武、勞民傷財,國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雖然群臣反對,但是無濟於事。
明清帝王,可有這樣的權力?別說掏空國家去發動戰爭了。萬曆皇帝想立喜歡的女人做皇后,想立喜歡的兒子做太子,都無法施行。明武宗想外出遊玩,想上戰場與敵作戰,只能躲著群臣偷偷去。崇禎想跟清人議和,群臣反對,也只好作罷。
朱元璋廢丞相?漢武帝早就這麼做了
很多人把朱元璋廢丞相當做明朝加強君主專制的標誌。但漢武帝一千多年前就架空了丞相。
跟朱元璋一樣,武帝感到丞相嚴重製約了自己的權力。於是,武帝設置內朝,將丞相的權力分配給內朝將軍、尚書,丞相的權力大大縮小。武帝後期的丞相,都是擺設而已。
從武帝開始,漢朝已經沒有真正的宰相了。到了東漢,行政權力集中於尚書台。名義上的丞相,如大司徒、大司空,更是缺乏實權。到東漢末年、三國時期,三公完全成了擺設。而有實權的尚書台官員,如尚書令,地位太低,完全起不到丞相領導百官的作用。
漢代權臣多出現在特殊時期
但還有人感覺漢朝大臣權力很大。最典型的事件,就是霍光廢立皇帝。
但這樣情況的前提,是皇帝幼年繼位,大臣代行軍政大權。霍光作為輔政大臣,才有了這麼大的權力。東漢出現了很多專權的外戚,如竇憲、梁冀、何進,其前提都是少主繼位。
明清時代也一樣,出現幼主,皇權也會旁落。比如張居正、多爾袞、慈禧、載灃,都代皇帝行使權力。
皇帝一直在加強集權,為什麼權力反而沒有增長呢?
首先是越往後期,皇帝受傳統思想的約束越大。比如廢長立幼,對秦漢皇帝來說,不是大問題。而對於明朝皇帝,就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其次是,雖然皇帝在加強集權,但制約皇權的力量也在發展。
在秦朝和漢代前期,雖然丞相權力很大,但整個官僚集團卻並不統一。皇帝面臨的制約力量,僅僅是少數幾個強權大臣。
在明朝,雖然沒有一個強權丞相,但官僚集團往往能形成聯盟。士大夫們讀同樣的書,有著同樣的價值觀、利益,往往能一致行動。很多事情,皇帝要面臨整個朝廷的反對。這種制約力量,是秦漢時代的皇帝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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