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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年怨魂

小西山。


時已黃昏,殘陽西落,潔白的白雲被染成滲人的血紅色。


半山腰山,一個人影跪在一座有些年頭的孤墳前,身影旁有些一袋白燭紙錢。

咳咳咳——


紙錢燃燒的青煙似乎嗆到了人影,發出幾聲咳嗽。


我叫王澤,現在是一個孤兒了,我生下來時就沒了母親,父親說她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而我也沒多多難過,可能本性就是一個涼薄的人吧!


父親沒多大能耐,只是能維持家裡的生計,他還經常愛喝酒,動不動就打我,我的童年就在拳打腳踢中度過。

十二歲時,父親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死了,面色發青,眼睛睜得大大的,面容恐懼,沒讀過書的我卻想到了想到了一個詞「死不瞑目」


我和父親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我也沒有去警察局報警,一個人默默包辦了父親的喪事,當然,也只有我一個人罷了。


那時天下著小雨,年幼無知的我用稚嫩的肩膀,吃力的背著父親的屍體走進了荒蕪人煙的小西山。


風漸漸的大了,雨點也密集起來,我沒有回去,而是在小西山上找到一個開闊平坦的能遠望大片樹木冠林的地方,這就是我給我父親找的埋骨之地。


把父親的屍體放在一顆大樹旁,屍體已經有些臭了,我用唯一的一把傘給父親的屍體擋著雨水。自己則拿著一把鋤頭和鐵鏟在雨中搗鼓起來。

已經黑了的夜空下著雨,淅瀝瀝下個不停,地面濕漉漉陰冷不已,這讓我更好的挖坑了,要挖一個大大的,不然父親會不舒服的,那是我當時心中的想法。


老天爺似乎也在幫助我,那時我年紀還小,根本沒有多大力氣,幸好有雨水浸濕土地為助,不然可能還挖不了那麼大的坑。


天空打起了雷,巨響震響天空,像天地崩裂似得碰撞,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一句屍體旁,挖著屍坑,一道閃電閃過,照亮少年有著蒼白的臉。


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洋溢著一抹恐怖的氣氛。


呱呱呱——

雨聲中偶爾傳來幾聲不正常的烏鴉叫聲,我把工具丟在一旁,走向身體背面已經浸在雨水中的父親,滿是泥土的小手吃力的拖著父親的屍體向著我挖好的屍坑而去。


屍體在我的拖動下在雨水中留下一個長長的拖痕。


彭——


屍坑因為雨水浸入,裡面有很多水,把屍體推入屍坑的時候濺起一大片雨水。

雨水滴在我蒼白臉上,混合著其他的什麼東西,有點咸,也有點冷。父親的屍體經過那麼大的折騰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有點滲人。


啪——


雙膝跪下在父親屍體前磕了幾個頭,然後我用鐵鏟把周圍的泥土鏟進屍坑,屍體慢慢的被埋了起來,土不夠了就去遠處挖來,老天爺可能不想幫助我了,雨水沖刷著墳頭,根本堆不起來。


我怒了,我用鐵鏟瘋狂的拍打著墳頭,這樣似乎有效果,墳頭的土不怎麼鬆了。


我用力,用力,用力的拍打,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雨已經停了,天邊也出現了白曉。


我瘋狂的大笑著,淚水掛在我滿是泥漿的臉上,衣服褲子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像一個神經病一樣。他走了,我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慶幸,只覺得輕鬆了,心中隱約又少了些什麼。


天亮了,我恍恍惚惚的一個人下了山,來到家中,把身上衣服全部脫了下來,洗了個澡,沉沉的睡了下去,傍晚時才醒來,枕頭是濕的。


周圍的鄰居對於我父親不在這件事也沒多大反應,大多猜測我父親丟下我跑了,或者是出去打工了等一些閑言閑語。


十二歲的我開始靠父親留下來的東西為生,後來因為沒錢交房租被趕了出來,那時我十三歲。


我沒有讀過書,年紀又小,沒有什麼朋友,就開始撿垃圾生活,睡過街頭,睡過天橋,每到父親祭日那天我都會去小西山。


今年我二十歲了,因為小時候的事情,我膽子很大,敢拼敢打現在是一幫混混的老大。


「小兄弟,你今天還是別門了,好好待在家裡吧。」


正在買紙錢準備去祭拜父親的我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一個身著道袍的看著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什麼意思。」我眉頭一皺,非常不喜歡那種眼神。


「唉,冤孽啊,冤孽。」語畢,老者不等我反應過來,走在過往的人群中,馬上不見了身影。


咳嗽打亂了我的思緒,我起身挪了挪位置,繞開紙錢燃燒時所產生的青煙。等了許久火堆滅了以後,我磕了幾個頭,準備離開。


作者寄語:作者名叫琊殤。


時間已致傍晚,我借著月光走在下山的路上,並沒有看見身後墳頭上出現的一隻慘白的手。


有些令我熟悉的聲音傳來,就像是那個夜晚的烏鴉叫聲。


平時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山路,我感覺走了一個小時也沒走完,心裡也有些毛毛的。


突然我身體一個寒顫,我又出現了埋葬父親的地方,這並不是我寒顫的原因,而是父親的墳頭被挖來了。


我身體有些發抖,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周圍寂靜一片,什麼聲音也沒有。


今夜月光很明,月亮很大,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沒有高興聽到了別的聲音,反而感覺心更加的冷了。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去問一下說你是誰,而是慢慢的朝著父親的墳頭走過去。


墳頭的大坑不像是被人挖開的,而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拉扯出來了。


咽了一口唾沫,我猛的回頭看去,什麼也沒有,後面空無一人,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澤,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突然我耳邊傳來了一個經常在夢中出現的聲音。


那是很溫柔的女聲,卻帶給我無限的恐懼,我知道她回來了。


「還……還好。」我低下頭,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身後再沒傳出聲響,我慢慢地回過頭,看到一張高度腐爛的臉,雙眼空洞,很是嚇人。


我靜靜地看著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懼怕,即使她的身後就是父親的屍體,此時已經不能稱做屍體,四肢被分離,頭骨也被砸碎。這個女人,狠心到連屍體也不放過了。


「你居然敢埋了他,讓他入土為安?!」凄厲的聲音如同慘叫一般陰冷,她的臉上布滿滔天的怒氣。


「我已經殺了父親了,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我是你的孩子啊。」我跪倒在地,面向我的「媽媽」。她纏了我數十年,每夜都來蠱惑我殺了父親。她的陰氣時常纏繞在家中導致父親時運不佳逢賭必輸。父親不高興了,便毆打我。


而我,她的親生兒子,在她的糾纏下被折磨了數十年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怕她,再也不怕了!


「是他對不起我!他就該灰飛煙滅,可是這樣的惡人,居然能夠輪迴投胎!」她用那空洞的眼睛看著我,血慢慢地滲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


「他……殺了你,是他不對。我也幫你把他殺了,但他畢竟是我父親,如何不能入土為安。」我看著她,沒有一絲感情,我早已厭倦了她一成不變的模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了,看上去有些癲狂,還有無盡的悲哀。


一隻慘白的手穿過我的胸膛,我看著她,閉上了眼睛,這場噩夢,該結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來陪我吧,我的兒子。」她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眼角的血淚滴落到我的臉上,可惜我再也感覺不到了……


我欠她一條命,如今,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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