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貓屎咖啡談糞便入葯

作者：苑嗣文

我喜歡喝茶，對咖啡不喜歡也不討厭。近日朋友出國過春節，捎帶回一盒貓屎咖啡送我。貓屎咖啡？難道是貓拉出來的大便不成？後來一搜，還真是！

貓屎咖啡產自於印尼的一些島嶼，如爪哇、蘇門答臘、巴厘島、蘇拉威西島。印尼麝香貓喜歡挑選咖啡樹中最成熟香甜、飽滿多汁的咖啡果實當作食物。而咖啡果實經過它的消化系統，被消化掉的只是果實外表的果肉，堅硬無比的咖啡原豆會被印尼椰子貓排出體外。經過這一消化過程，咖啡豆產生了變化，風味獨特，味道特別香醇。

據研究是因為印尼麝香貓 的消化系統破壞了咖啡豆中的蛋白質，從而使咖啡苦味降低，增加了圓潤口感。咖啡豆一般都要通過外殼發酵的過程，咖啡豆在麝香貓的腸道中，特殊的細菌提供獨特的發酵環境，風味變得獨特，格外濃稠香醇。

印度尼西亞咖啡帶有泥土味和中藥味，稠度也高居各洲之冠。但是「貓屎咖啡」的土腥味更重，稠度則更是接近糖漿，有一種很特殊的香味。在喝完之後，口間還會留有淡淡的薄荷清涼感覺，這是一般咖啡所沒有的「獨家味道」，喝完一杯，深吸一口氣或是含上一口涼水，便能明顯感覺到由口至喉一股清涼，真似剛吃完一顆薄荷潤喉糖。

專家稱印尼「麝香貓」的性器官附近有一個腺體，分泌乳白色油脂，這種油脂一直是香水業珍貴的原料。 因為野「麝香貓」顯然更善於挑選好的咖啡果實，從而讓這種咖啡有著卓爾不凡的特點。

由此，我不禁聯想到中藥中好多動物的糞便（甚至人的糞便）入葯的問題。在反中醫的思潮中，曾經有一些反對中醫的人士，將糞便入葯作為靶點，攻擊中醫愚昧落後，甚至是不科學。貓的糞便都能弄成咖啡喝，難道利用其他動物的糞便來治病就是愚昧不科學嗎？

動物糞便在中藥里佔有一席之地，有些還是常用藥物，功效不凡。這類藥物在中藥里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還可參考：奇葩中藥之——挑戰下限特輯！）

蠶沙

蠶食桑後排泄出來的糞便。色墨綠，呈短圓柱形顆粒狀，表面灰黑色或灰棕色。縱向有六條棱脊，棱上橫向有3--4條淺溝，粗溝，粗糙顯麻紋狀。質堅硬，不易碎（遇潮後易散碎）。微有青草氣(桑葉清香)。蠶砂性味甘溫，入肝、脾、胃經，有燥濕、祛風、和胃化濁、活血定痛之功。蠶砂常用於風濕痹痛、頭風、頭痛、皮膚瘙癢、腰腿冷痛、腹痛吐瀉等症。

望月砂

即野兔子糞便，其性平，味咸，入肺、肝經，有去翳明目、殺蟲解毒功效，用於治療癰腫、疳瘡痔瘺等疾病。

夜明砂

即蝙蝠的糞便，其性寒，味辛，入肝經，有清熱明目、散血的作用，用於治療青盲雀目、內外障翳、瘰癧、疳積等病。

五靈脂

即鼯鼠的糞便，其性溫，味甘，入肝經，有通利血脈、散瘀止痛之功效，可治腹痛、胃痛、痛經、產後血瘀腹痛等病。

龍涎香

即鯨魚的糞便，它是抹香鯨吞食墨魚後，胃腸道分泌出來的灰黑色的蠟狀排泄物。其味甘、氣腥、性澀，具有行氣活血、散結止痛、利水通淋之功效，用於治療咳喘氣逆、心腹疼痛等。

白丁香

即麻雀的糞便，其性溫，味苦，有小毒，能消滯治疝，退翳去胬肉。

除此之外，人的小便也可以入葯，即童子尿，能夠清熱涼血、止血，活血化瘀。對於咳血、吐血，產後瘀血惡露不盡等，皆可治療。當然，還有小便的一些副產品，人中白、秋石等亦可以入葯。大便深埋於地下經過多年發酵後產生的上清液，也就是金汁，也是一味清熱解毒的中藥。現代醫學中常用的溶栓藥物尿激酶最早也是從小便中提取的。

現錄取一位中醫的驗案供學習鑒賞：

治膨神效方--雞矢醴（li）

《素問·腹中論》載，黃帝問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之以雞矢醴，一劑知，二劑已。古人遵照此節文，應用於臨床，多有治驗，然時至今日，如用此方治病，恐多蚩之以鼻。醫者恐認症不準而效果不夠，又擔心穢濁之物，患者不易接受，致將良藥束之高閣。如此等等均是對此葯缺乏正確認識所致。而雞為家禽，人們十分熟悉，為何其糞便多被認為不合用藥情理？實是一種偏見。究其原因，恐為上述各葯多售自藥店，而雞矢醴系自取自用，故不易被人接受耳。

至於膨脹一疾，症見腹部膨脹如鼓，造成此種病症之原因甚為複雜。古書載有蠱脹，水蠱，膨亨，蜘蛛蠱，單腹膨及血蠱，氣蠱等。此條經文亦指出該症乃因飲食積滯而成，積滯日久，化濕，化熱，而為脹為鼓。雞屎具有下氣消滯、通利大便之功，且雞屎者穢物也，可以從陰化，入營血搜斜於至陰之地，所以治膨脹有特殊功效。吾曾試之於臨床，取得很好的功效。

現介紹一例典型病例如下：

時在1963年，洪洞供電局韓某之表弟從山東來，患腹腫大，堅硬如板，已近二年。視其周身亦腫，腹腫大，捫之不冷不熱，硬如門板，不拒按，納食差，面色萎黃。細詢之其在山東，曾經多所大醫院，反覆檢查，無肝硬化腹水之症，雖經多種檢查，病因仍然不明，細診其脈，脈象和緩，脈證合參，無以明辯。反覆思考，《內經》載有用雞矢醴者，可治膨脹，以其有消積滯、助消化、通利大小便之功，或可有效，而其他破消脹和血逐水之劑，均不可輕嘗。

於是囑其買黃母雞兩隻，只喂高梁及少量飲水，不喂其他飼料。前五日雞屎不要，五日後的雞糞全部留存，先晒乾再放到瓦上焙焦，用焦雞矢煎湯代茶飲之。服後大小便明顯增多，飲食也增多而納谷感香，只二十日，膨脹全消，飲食正常，面轉紅潤，康復後返魯。

按：患者染疾二年，屢治不效，轉晉求余時，已腹部腫大硬如門板，症象嚴重，唯脈和緩，又無以明辯，但非實症或正虛邪實可知。故不可用峻下之品以攻之逐之，亦不可當虛脹而補之。攻補均不用。唯轉求之於岐伯神方--雞矢醴。服後大小便明顯增加，雖無瀉利之苦而膨脹漸消，且只二十日，兩年之疾蕩然無存，其效出於意料之外。由此可見，雞矢性寒，能下氣消積，通利大小便，治膨脹確有殊效，驗之不謬也。

李時珍曰：所謂醴者，味美之甘酒也，醴者，一宿初來之酒醅也。方名"雞矢醴"即指雞屎干後，當醅之酒以藥力達病所，以增加逐邪之力。但本例患者不用酒效果亦迅速，如果加酒以醅之，或在瓦上焙焦雞屎之際滴酒數滴效果一定更為顯著。

美國建「糞便銀行」

（信息時報綜合報道）捐血是人們生活中的平常事，其實大便也可以成為捐獻物，並且捐獻者還能日賺40美元（約合人民幣245元）。這一件聽上去挺稀奇的事發生在美國馬薩諸塞州梅德福的「糞便銀行」。只要你年齡為50歲以下，每日固定排便，就符合要求。

據美國媒體10月15日報道，這個名為OpenBiome的「糞便銀行」成立於2012年，是一家非盈利獨立運營的機構，其創辦人為麻省理工大學博士後馬克·史密斯。OpenBiome負責收集、檢測糞便，並為美國122家醫院提供糞便微生物移植手術所需的糞便樣本。

糞便含大量有益菌

據悉，為讓人體的消化系統與免疫系統正常運作，腸道需要有天然細菌維持平衡。然而，因治療需要，抗生素會殺光所有細菌，其中包括有益菌，這會打亂體內平衡，使胃腸道容易受到「困難梭狀芽孢桿菌」的侵入，從而造成感染。儘管有幾種抗生素可治療這種細菌，但複發率高達20%。在這種情況下，因人體所排出的糞便含大量有益菌，糞便移植成為治療的新選擇。此外，這種手術的成本也比抗生素治療要低。研究顯示，糞便移植可為每位病患平均節省1.7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0.4萬元）。

已研發出「糞便膠囊」

據報道，如今美國大醫院與衛生系統都有自己的糞便存儲機構，但許多獨立開業的醫生與醫院沒有這樣的機構，史密斯創立的「糞便銀行」就是把糞便以每份250美元（約合人民幣1531元）的價格賣給它們。不僅如此，史密斯已與美國多家醫院研發出「糞便膠囊」。這樣病患僅需吞入膠囊即可，從而解決了不少他們對於糞便移植手術的擔心。因為移植屬於侵入性手術，病患身體會因此感到不適。

摘編於新浪博客，本文由中國中藥雜誌微信（CJCMMYC)平台編校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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