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請問朝鮮到底有多少個「委員長」

金正恩當選朝鮮勞動黨委員長

最近有一則新聞，是這樣寫的：

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宣布金正恩當選為朝鮮勞動黨委員長。

一個「委員長」宣布另一個人當選「委員長」，在朝鮮其實也不算稀奇，因為這個國家的「委員長」遠不止這兩個。

我們先來看看金正恩的這個新職位。朝鮮勞動黨第七次代表大會5月9日發表了名為《擁戴敬愛的金正恩同志為朝鮮勞動黨最高領導人》的決定書，決定書最後寫道：

朝鮮勞動黨第七次代表大會反映全體黨員、人民軍官兵和全國人民一致的意志和願望，決定竭誠擁戴金正恩同志為朝鮮勞動黨委員長。

通過這份決定書，我們明確了金正恩的新職務為「朝鮮勞動黨委員長」，是「朝鮮黨最高領導人」。

朝中社網站提供了這份決定書的朝鮮語原文，並且還附有英中西日四種語言的譯文，那麼我們就來看看「朝鮮勞動黨委員長」這個職位在其他語言中是如何翻譯的。

首先是朝鮮語原文的寫法：「????? ???」，日語為「朝鮮労働黨委員長」，英語譯為「Chairman of the WPK」，西語則譯為「Presidente del PTC」。可見金正恩的新職務就叫「勞動黨委員長」，而非「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委員長」。

在日本，「委員長」這個詞常常被用作政黨領袖的職務，比如日本社會黨、公明黨、民社黨等，不過「黨委員長」都是職務的簡稱，全稱依舊是「中央委員會委員長」或「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長」。

金日成委員長同戰士們在一起

至於朝鮮，1949年6月30日北朝鮮勞動黨和南朝鮮勞動黨合并為朝鮮勞動黨，金日成被選為委員長，「委員長」是勞動黨最高領導人的第一個職務名稱，金正恩擔任這一職務無疑是在向祖父看齊，不過金日成委員長一職的全稱是「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委員長」，從這個角度看，金正恩的這個「沒有委員會」的「黨委員長」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其唯一性的體現。

然而金正恩的「委員長」職務不止這一個，在成為「黨委員長」之前，作為「第一書記」，金正恩還擔任著「朝鮮勞動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一職，有報道稱這個機構在金正恩體制下正在成為「勞動黨的權力核心」。

除此之外，金正恩最重要的職位還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這個職位究竟有多重要，可以參考2012年修訂的《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社會主義憲法》，我們在這版憲法里可以看到這樣的條文：

第一百條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最高領導者。

第一百零二條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整個武裝力量的最高司令官，指揮和統率國家的一切武裝力量。

第一百零三條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執行下列任務和職權：一，領導國家全盤工作……

所以在金正恩同志擔任的這三個「委員長」職務中，「先軍政治」體制下的「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職務可謂是重中之重。至於為什麼非要疊床架屋地叫「第一委員長」，那是因為「國防委員會委員長」的職務已經永遠保留給了金正日。

永遠的國防委員會委員長

在朝鮮，除了金正恩擔任的三個「委員長」職務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職位叫做「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根據朝鮮憲法的規定，「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組織和領導常任委員會的工作」，這個職位相當於我國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不過與我國不同的是，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還具有「代表國家，接受外國使節的派遣國書和召回國書」的職權，具有部分「禮儀元首」的職能。

在金日成去世之前，朝鮮的國家元首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主席」，根據1972年憲法的規定，國家主席是「國家的領袖，代表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國家主權」。金日成1994年逝世，四年之後的1998年，朝鮮制定了新的《金日成憲法》，「擁戴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為共和國永遠的主席」，從而取消了主席制，將原來國家主席的職權，分別交給了「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和「國防委員會委員長」。這一情況和我國1975及1978年憲法規定的「國家機構」比較相像，當時「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的職位被取消了，「派遣和召回駐外全權代表，接受外國使節」等對外職權轉由「全國人大常委會」行使。「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一職自1998年至今一直由金永南擔任，他也是勞動黨名義上的二號人物。

金永南以朝鮮名義上的國家元首身份進行外事活動

除此之外，朝鮮憲法中還提到了「最高人民會議各專門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除了上面提到的四個最重要的「委員長」職位，朝鮮勞動黨內還有大量的「委員長」。根據《朝鮮勞動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公報》，原「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書記局」改稱「政務局」，而「政務局」的組成除了黨委員長金正恩，還包括9位「黨中央副委員長」；相當於「中紀委」的「黨中央檢閱委員會」也是由委員長、第一副委員長和副委員長組成；另外勞動黨還有一個相當於「審計署」的「中央檢查委員會」，按照以往的資料也是由委員長和副委員長組成，不過公報里只提到了「委員」。

新當選的朝鮮勞動黨政治局委員

說完中央再說說地方，在七大召開之前，勞動黨道市郡黨委和基層黨組織的領導職務是「責任書記、書記、副書記」，而七大修改黨章，規定地方和基層黨組織的負責人的職務改為「委員長、副委員長」。於是，從最高領導人到基層負責人，統統變成了「委員長」，可以想像一下，從總書記到村支書統統改叫「主席」是怎麼一個感覺。

除了黨的系統，朝鮮的政府機關里也有不少「委員長」，比如內閣里就有「國家計劃委員會委員長」、「國家科技委員會委員長」、「教育委員會委員長」。除了中央政府，作為地方常設權力機關及政府的道（直轄市）、市（區）、郡人民委員會的領導職務也是「委員長、副委員長」。

好了，現在讓我們總結一下朝鮮都有哪些「委員長」：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副委員長；

朝鮮勞動黨委員長、黨中央副委員長；

朝鮮勞動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朝鮮勞動黨中央檢閱委員會委員長、第一副委員長、副委員長；

朝鮮勞動黨中央檢查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最高人民會議各專門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內閣各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勞動黨道市郡黨委和基層黨組織委員長、副委員長；

地方人民委員會委員長、副委員長。

除了朝鮮勞動黨，朝鮮還存在著幾個衛星黨，比如朝鮮社會民主黨、天道教青友黨，它們的領導也是叫「委員長」。

中國最著名的委員長

「委員長」在英文里一般翻譯成Chairman，也就是主持會議的那個人。相比於「總統」、「主席」這樣的稱號，「委員長」從字面意義上看「合議制」的色彩更加濃厚。當然稱號只不過是一個形式，體制才是權力的決定因素，「國防委員會委員長」也好，「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也好，這些「委員長」的權力比許多國家的國王總統大到不知哪裡去了，要知道斯大林去世的時候，黨內職務也不過是「蘇聯共產黨中央書記處書記」（1952年廢除了總書記一職）。

最後說點題外話。President在英文中既可以是「總統」也可以是「總裁」、「董事長」、「主席」甚至是「校長」，不過在中文裡，「總統」就是「總統」，一個公司只能有「董事長」而不可能有「總統」。但是，中文裡「主席」的用法卻有點像president，「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是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是主席，「全國政協主席」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是主席，「自治區政府主席」是主席，「鄉鎮人民代表大會主席」也是主席，而「工會主席」還是主席，就連「學生會主席」都是主席，可以說「主席」在中文中可以指涉的範圍，要比president廣得多。這一現象和朝鮮人對於「委員長」的使用非常相像。

朱德元帥擔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長達17年

有趣的是，我國很少有職務是叫委員長的，除了大家熟知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很難再找出其他的例子，和「委員會」相配的職務，到是叫「主任」或者「主任委員」的頗多。

記得曾經看過一份材料，說1954年制憲的時候，對全國人大常委會領導職務的名稱有爭議，有人提議叫「議長」，有人提議用「委員長」的，而不贊成用「委員長」的意見主要是因為「蔣介石用過，所以人們不喜歡」。

當然，最後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便還是叫「委員長」了。

朝鮮偵察總局多年來不惜重金，通過新加坡多家出售和代理西方間諜器材的公司購買世界上最先進的間諜器材。其將對韓工作視為重中之重，一些活動甚至引起韓國政壇「地震」。

據韓聯社4月11日披露，一名據信來自朝鮮偵察總局的大校於2015年投奔韓國，此人負責對韓情報工作，地位十分顯赫。韓國消息人士稱，鑒於朝鮮軍隊、外交、創匯等精英階層相繼出現「脫北」現象，似乎證明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的統治基礎有「動搖跡象」。

韓國《朝鮮日報》稱，偵察總局與總政治局、總參謀部並稱朝鮮軍方三大實權機構，偵察總局在秘密戰線為朝鮮政權立下汗馬功勞，是韓美日等國情報部門的「勁敵」。

開闢「第二戰線」

據前駐韓美軍司令博尼斯蒂爾透露，早在上世紀60年代，堅持「主體思想」的朝鮮就意識到，無論蘇聯還是中國都不希望爆發第二次朝鮮戰爭，光靠一己之力，難以迅速建成可遂行對韓大縱深進攻並壓制韓美聯軍反攻的「現代化常規軍隊」。因此必須因地制宜，建設能夠震懾美韓敵對勢力的「先鋒軍」，而強調「人的素質」的情報及特戰部隊引起平壤的注意。

1962年12月10日，金日成在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第四屆五中全會上宣布「四大新軍事路線」，即「全國人民武裝化」、「全國土地要塞化」、「全軍幹部化」和「軍事現化化」，一名美國中央情報局官員注意到，沒有物質基礎的朝鮮提出「新軍事路線」，很大程度上是「弱勢戰略」，「通過『全國要塞化』，對生產設備和部隊提供防護，而強調『全軍幹部化』其實是傳統的『以一當百』思想的翻版，突出特殊任務部隊在常規戰爭和非常規戰爭中的地位」。(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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