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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人遭侵犯他英雄救美,帶她回家後他才知她多可怕

漂亮女人遭侵犯他英雄救美,帶她回家後他才知她多可怕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不食風月 | 禁止轉載


一、初見

成阮第一次見到豫笙的時候是在一場宴會上。彼時觥籌交錯,滿目是衣香鬢影,豫笙抱著琵琶,素麵朝天地坐在安靜的角落,彈唱著一首小曲,像是隔絕了名利場的浮華。


做東的張老闆滿臉曖昧地指著豫笙對著成阮說:「這是上次我去江浙那一帶遇上的,怎麼樣,這小曲兒唱得好吧。」


見多了濃妝艷抹的鶯鶯燕燕,乍見這樣的清湯小菜,成阮也覺得耳目一新,那小曲唱來,別有一番吳儂軟語的情調,但表面上,成阮卻是不露聲色。張老闆吃不准他的意思。


成阮閉目,慢慢地斟著酒。正巧這時,琵琶聲一下子停了,傳來喑啞的破音,以及一聲低呼。成阮睜開眼,有一個人已經勾起了豫笙的下巴,笑得不懷好意:「這次倒是好貨色。」

成阮眼神倏地一冷,口中已道:「放手!」


豫笙好像現在才注意到旁邊有人看她似的,慌忙地投來一個驚慌失措的眼神,就像是一隻驚雀。


「你是什麼東西?」那人轉向成阮,可惜他此刻背著光,令人看不清楚相貌,只覺得他的氣勢隱隱迫人。


「你又是什麼東西!」成阮將手中的酒杯一放,氣氛頓然一凝。


張老闆心裡暗道不好,疾言厲色道:「這是滄州成少!」立馬又堆笑對著成阮道:「成少息怒,這人不懂事!」

滄州成少……那人一個激靈,酒已醒了大半。這名號,饒是在整個民國,也是讓人耳邊轟然一響的。絕對惹不起的一個人物。當下他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成阮連看也不再看他,當即跨了幾步上前,一隻手伸出,將坐在椅子上的豫笙扶起,道:「你叫什麼名字?」


「豫笙。」豫笙回答,聲音如她的人一樣,清麗得脫俗。


成阮轉過身,「這人我要了,勞你割愛了。」


張老闆立馬諂媚地笑道:「不敢,不敢。」

沒多久,人們便聽說鐵血殺將成總司令多了一房的姨太太。


二、破瓜


豫笙來到成府的第三日,便被抬成了姨太太。眾僕人在背地裡對她皆是輕視與看不起,不過是一個唱曲的下流胚,憑著一身狐媚的功夫,便把成少給勾引了去。


事實上她也的確勾引了成阮。

那時天公不作美,突然間下起了雨,打傘也來不及。豫笙渾身被淋濕,露出玲瓏曼妙的曲線。一打雷,豫笙就嚇得全身發抖,往著成阮身上鑽去,抱著成阮的手臂,姿態憐人。成阮半拖半抱地帶她去了房間,剛剛替她拿了一身的衣裳回來,卻發現面前的女子渾身赤裸,一邊哆嗦著,另一邊以敬畏和愛慕的目光看著成阮。


「你不用這樣。」成阮聲音一啞。


「豫笙無處可依,惟求您能夠收留我。」豫笙忐忑地說,「我也只有身子了。」


成阮本應憐她身世凄苦,被人輾轉賣來,應讓她換上衣服,退下去。然而美人在前,豫笙妙目流轉,憑空中生了無窮的媚意。成阮喉結一滾動,便撲向前,將眼前之人給享用了。


事罷,成阮看著潔白被單上綻放的映紅點點,原本對待這些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但今日鬼使神差地對她說:「我會負責的。」


豫笙笑了,蒼白的一張小臉有著魅惑眾生的感覺。她抱著她的琵琶,強忍著身體不適,朝著成阮福了福身體,道:「妾只希望君能提供妾一個棲息之處。」


他大手一揮,直接給她了一個名分。


三、刁難


成太太周瑩回來的時候,米已成炊,她原想著如同前幾次勸成阮幾勸,畢竟如今戰事四起,政局動蕩,這些女人指不準是誰的人。沒想到成阮卻是一切瞭然於心一樣,冷聲道:「前幾次的事情,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我不許你動什麼主意。」


周瑩心裡一驚。暗自咬了咬唇,再抬頭時,已是巧笑倩兮,「我會好好安排她的。」


成阮冷淡地「嗯」了一聲,道:「你下去吧。明天我會讓新人給你奉茶。」


「明天?」周瑩琢磨著這兩個字。


「豫笙今日身體不適,有些疲累了。」


一句話如同驚雷,在周瑩的腦海里轟然作響,還未見到豫笙,心裡已將她恨上了,豫笙奉茶的時候她隱而不發,但是當成阮與部屬開會的時候當即給豫笙來了一個下馬威,「聽說,你小曲兒唱得好?」


豫笙低眉順眼,應是。


周瑩嗤得一聲笑,同著眾位貴太太打麻將的時候直接命了豫笙抱著她寶貝的琵琶坐在一邊,周瑩她們打了多久的麻將,豫笙就唱了多久的小曲。其中一個貴太太忍不住說:「真是靡靡之音。」


豫笙默默地忍下,表情更加乖順。


另個人打出了一張一筒,道:「成太太,原本我們都羨慕著你,御夫有術,眾位太太間,就屬你家先生最潔身自好。如今,有了第一個姨太太,也會有第二個啊。」


周瑩笑得端莊,道:「哪兒是御夫有術啊。不過是我先生先頭忙著南征北討,如今正好碰到了一個解語花。」


「成太太,你可得小心。這解語花可了不得,就說那鄭司令原先遇上的那個,嘿,平日里看上去玲瓏可愛的,沒想到那心,忒狠,將鄭司令那邊的情報給出賣了,最後落個紅顏薄命。」那人看了一眼豫笙,意有所指。


豫笙聽到這話,眼眸半闔,厚重的劉海將她的眸光給遮了大半,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彈琵琶的手僵硬了些。


而後麻將桌終於散場,豫笙跟在周瑩的後頭,周瑩嚴厲道:「你要清楚,雖然先生護著你,但是你要懂得,這個家是誰掌管的。」


成阮回來的時候,豫笙一張小臉蒼白蒼白的,原本寡言少語的她,此刻越發沉默,整個人就像是泥塑。成阮一看就覺得不對,問了一下管事的事情的經過,沉默不語。


她彈琵琶的時候故意使了很大的力,此刻手上都有著紅痕,甚至溢出了血珠。成阮翻看著她的手,突然間咬住她的手指,然後吮吸,片刻道:「疼嗎?」


豫笙一怔,覺得一股暖流自指尖傳來。面前這個喋血半生的成少原先冷硬的眉目也在此刻柔和上了不少,刀削斧砍的五官在瑩瑩月光中竟也顯得眉目可親。


她一下子撲在成阮的懷裡,將小臉哭花,道:「先生,先生放我走吧……太太今日叫我在別人面前出醜,明日,明日就……」她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成阮嘆息了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豫笙的頭,道:「不會了……不會了,豫笙你留下來。」揚聲道,「叫太太來。」


周瑩很快就過來,看到成阮懷裡抱著的梨花帶雨的豫笙,心中暗罵。


成阮直呼成太太的名字,冷冷道:「周瑩,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出息了你!」


周瑩從沒有被他這樣下過面子,當即道:「成阮,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


成阮眼神如刀,道:「明媒正娶又如何,下回要是再被我發現你背著我搞什麼小動作,直接讓你回了你的北平老家!」


周瑩對著豫笙怒目一瞪,險些要背過氣去。豫笙在心裡笑了聲,表面上卻裝作怕得要死,哆嗦著替成太太求情,「先生,太太也是沒有惡意的,她肯定沒有惡意的。」


成阮對著她安撫地一笑,道:「從今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講明白。」


四、纏綿


那天晚上成阮宿在她的房裡。徹夜的折騰著她,簡直要將她給碾碎,力量大地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飄在廣闊河裡的孤舟,沒有著落點。


他喟嘆道:「豫笙,豫笙,你怎麼就這麼讓人喜歡?」


男人情動時候的話怎能靠譜。豫笙喘息著,「先生說笑了。豫笙何德何能,能讓先生如此喜歡。」


成阮吻著她的眉眼,道:「我說過,不要叫我先生,叫我成阮。」


「是……成阮……」豫笙閉上了眼睛,對著成阮的求歡更加迎合。


等到他終於倦了,耳畔傳來他輕微鼾聲的時候,豫笙睜開了眼。


她睡不著,這種噁心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讓她儘管精神和肉體都無窮疲憊,但是大腦卻更加清醒。


她望著咫尺之距的成阮,又撇過頭,看著她的琵琶——那裡面藏著一把手槍,那是「他」交給她的,「他」說,只要你殺了他,我就會接你回來,豫笙,你要幫幫我。


豫笙又轉過頭看成阮,黑暗中他儘管已經睡熟,然而整個人就像是隨時隨地就會驚醒一樣,對任何人都設防。


豫笙一隻手突然放在成阮的腰間,環住成阮。果不出所料,他睜開了眼,儘管帶著朦朧的睡意,但是卻足夠清亮。


豫笙道:「我睡不著。」她睜大眼,又重複了一遍。


成阮抱住豫笙,道:「那是你不夠累。」


「那先生很累嗎?」


成阮望著睜著一雙大眼的豫笙,道:「是很累。戰事在即,這滄州,又不太平了。」


豫笙說:「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戰事興起,苦的是百姓。不過您英明神武,敵人千軍萬馬來了,都不怕的。」


成阮道,「這些,你的確不懂。」


「……」


成阮笑了一下,道:「如今碰到的這個對手,倒有些能耐。比起以往的那些跳樑小丑,好上不少,不過也真讓人頭疼的。」


豫笙撐起身子,然後纖纖玉手按上成阮的太陽穴,道:「先生頭疼,就讓我幫你揉揉吧。」


成阮眯著眼睛,享受著豫笙輕緩的按捏。她手下控制著力道,盡量不使自己太過用力,而驚擾了眼前之人。


她想起「他」也是這麼對成阮評價的,「他」說,成阮亦讓他頭疼不已,不過若非因為兵力沒有滄軍充足,他早就踏平滄州,也不用她為他獻身了。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儘管身上掩蓋不了殺伐的味道,但此刻,在她的手下,就像是一隻暫時被馴服的雄獅。


豫笙問:「那戰事興起,你會離開滄州嗎?」


「會。」成阮回答地斬釘截鐵,「這次我定殺他個片甲不留。把他逼回他老巢。」


看著成阮突然間睜開銳利的眼睛,聽著這樣殘酷的話,豫笙不由得一個哆嗦,手下也失了力道,成阮握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笑道:「別怕,我會護你周全的。太太拿不了你如何。」


豫笙索性全身顫抖起來,睫毛也顫動著,道:「成阮,成阮你帶我去吧。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我不想和你分開——」


「戰場刀劍無眼。」成阮道,「等下次,下次肯定帶你去。」


豫笙埋在成阮的懷裡,仍然顫抖不已。


成阮嘆息了聲,「別怕。」


豫笙聽完這句話,應了一聲。身上也不再顫抖了。


五、捍衛


之後沒多久,就有了戰事,成阮領著他的一乾親信前去兩軍交界的地方作戰去了。


豫笙目送著成阮離去,等到他的人影消失不見了,豫笙才收回目光。周瑩站在她的旁邊,原本擔憂的神情一下子卸去,看著豫笙的眼神是不可掩飾的不屑,但是她暫時忍住了。


豫笙心裡不敢放鬆,雖有成阮的保證在前,但是這世道,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隔了幾日她準備去某個裁縫鋪量體裁衣的時候,坐在黃包車上總覺得背後有影子跟著,她抱緊了琵琶,往後頭看去。拉著黃包車的車夫突然跑得很快,拉著她到一處僻靜的巷子里,然後把她扔在原地,人跑了。這時候背後的那個影子終於出來,一個穿著破舊衣裳,滿臉猥瑣笑著的壯漢,他一出現,就抱住了豫笙纖細的腰肢,直接將她的琵琶甩開。


「太太叫我來好好的伺候你。這容貌妖妖的,看著就像是不安於室,若你讓我舒服了,事後我就體貼你,不殺你。」


豫笙的眼神一冷,一隻腿往後頭踢去,躲開了來,心嘆道,人善果然被人欺啊。


那男人摸著被踢到的部位,臭罵了一聲,一巴掌甩了過去。豫笙臉一歪,還是沒能避開,反而弄得一隻耳嗡嗡響,整個人撲倒在地,離了她的琵琶不到半米。她自然不甘心這樣就被凌辱。她努力往旁挪了兩步,那男人馬上就要靠近撕裂她的衣服的時候,她拿到了琵琶,旋開琵琶的暗格,摸出了手槍,當機立斷地架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眉目清冷,道:「你敢動一下,敢叫一聲,我立馬崩了你。」


那是真槍實彈,那人剛想叫出聲,豫笙忍住噁心,直接捂住他的嘴,然後迅疾地開了一槍,非常熟練。她看著那奔流的血液以及沒有閉上的眼,眼前一陣發黑。也幸好這時候城中並非太寧靜,槍聲在這僻靜的地方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她將槍藏好,扯下男人身上還算乾淨的衣服,將身上不小心染上的血跡給擦乾,慌忙四望,然後逃離。


她借用了電話,撥了一竄記在腦海里的數字,她此刻狼狽不堪,渾身上下都是泥土,等到那方接應的人來的時候,她已經承受了眾人的目光。


等到壓低帽檐,渾身漆黑,接應她的人來的時候,她說,「送我去前線。」


六、心亂


豫笙逃離了那個地方之後仍然心有餘悸。她再度見到成阮的時候是滿面風塵,原本略有些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不過比起以前,也越發楚楚可憐,眸子間也多了一股的倔強。


成阮這邊的守備甚嚴,若非恰巧成阮的一個幕僚走到外頭來,認出了豫笙,她沒有那麼容易見到他。


豫笙一看到成阮眼睛就紅了,但是卻強忍著淚,即便穿著最樸素的衣裳,看著絲毫也不光鮮亮麗,但是這副樣子,卻別有一番的風姿。


成阮想要擁她入懷,奈何卻被豫笙給躲開了去,豫笙語帶哭腔,道:「她讓人強迫我。我臟。」


成阮不由分說將豫笙摟在懷裡,姿態強硬,語聲難得的溫柔,「是我的錯,都過去了。」


豫笙當下覺得這個懷抱並不如從前那般讓她覺得不適,反而有種難得的感動。彷彿演戲久了,入戲了。她竟發現自己有些不想殺了眼前之人。


成阮審視的目光已到護送她來這的人的身上。他矜持而冷淡地下了逐客令,「有勞了。」


他命令人送些錢物給了那人,然後下了逐客令。成阮抱緊了窩在自己身上的豫笙,道:「忘了那些事情吧。你不臟。」


他的聲音算不上非常溫柔。比不上「他」的溫潤如玉,眉目含情,但是卻入了豫笙的心坎里。她想著,若是她完成任務,能夠僥倖全身而退,「他」定然會嫌棄她已非完璧之身,即便這事情是「他」讓她做的。眼前之人知道她不潔,但是對待她卻如同對待陶瓷一樣細心呵護,不如憐取眼前人。這話說的是好,但是豫笙明白她與成阮之間始終有一道坎。一道不可言說的坎。


豫笙突然鬼使神差地說,「如果……有朝一日你發現我騙過你,會怎樣對我?」


成阮將她額前的頭髮扶開,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不會。」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


成阮笑道:「傻丫頭,以前是以前。今後就不要騙我了。」


豫笙慌張低頭,她的心亂了。


成阮為了她被強迫一事安慰了她甚久,他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對豫笙是更加溫柔呵護,好像全然不在意她的「不潔」之身,讓豫笙簡直都想說出別人沒有碰過她這個事實。


成阮是天之驕子,一代梟雄。她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漂泊無依,舉目無親的歌女,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看重?


七、敗露


鄭家國很快就得知了豫笙跟著成阮來了戰場。沒隔幾日,就命人悄悄送來消息,要豫笙在這場戰役中將成阮給刺殺,他還告訴她,她的弟弟如今被他的父親拿捏在手裡。


鄭家國是成阮的對手,敵軍總司令的兒子,如今在戰場上,為著家族赴湯蹈火。他曾經口口聲聲地說愛著她,需要她做一件大事,他的父親才肯讓他娶她,畢竟她的出身不高,父親雖然是總司令手底下的一個軍官,但她的母親只是個被公婆不喜的姨太太。


豫笙突然覺得心裡十分悲涼。她愛著的人口口聲聲說也愛著她,需要她做一件大事才能夠娶她,但是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娶了參謀長的女兒。如今,當她有了動搖的決心,卻開始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脅了,她的弟弟與她一母同胞,她離開的時候還在京師大學堂念著書。


成阮突然環住她的腰,因為上次的經歷,她忍不住掙扎了下,發現是成阮,這才安心了。


成阮見她最近時不時地總是發獃露出悲傷的神情,總以為是因為周瑩干過的事。他已派人打聽了這件事,若非知道那個歹人已死,他定要讓其求死不能。


他裝作不在意,說笑:「最近腰比以前胖了好多。」


豫笙也看向自己的腰,發現成阮並不全然是說笑,自己的腰,好似是粗上不少。


她被鄭家國傳來的消息弄得心神不寧,也沒心思關注自己身體的變化。


晚上成阮想要她的時候她終於不抗拒,這個男人在她經歷過那樣悲慘的事情後,對她的防備之心卸下了許多,他睡熟後,呼吸非常平穩。


「成阮……成阮?」她聲音沙啞地叫著他。沒有反應。她推了推他,但是他睡得非常熟。


豫笙的心跳動起來,彷彿看到了微光,這是成阮給她備下的房間。她將手望著床底下扔,終於摸到了一個硬物,她小心翼翼得拿起,快要將槍抵在他的太陽穴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大力給掀翻在了床底,同時也傳來了一聲槍響聲,子彈落在鏡子上,玻璃碎得一地。


豫笙的手落在碎玻璃上,鮮血淋漓,她發出了悶哼聲,抬起頭時,發現成阮已經醒來,坐在床榻上,雙眼清明,沒有睡過的樣子。


「原來你的柔弱都是裝的。」他冷冷的說,語氣里掩不住的森冷和失望,「我讓你之後不要騙我,你還是騙了我。」


「成阮……」豫笙以為她對他是厭惡的,是平淡的。但是此刻,她覺得難過,也覺得很愧疚。


「誰准你再這樣叫我?」成阮陰深深地說,從床上起來,一把抓住豫笙,將她扔在床上。手上已經拿著一把的手槍,抵住豫笙的腦殼子。


豫笙覺得死亡的氣息壓迫而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我一直以為鄭家國會是真豪傑。但是他還是使了美人計,真是個美人。」成阮笑了一下,冷硬無比。


他一隻手勾起豫笙的下巴,逼迫她睜開眼。


豫笙從沒見過他用這麼冷的眼神看著他,是審視的,不屑的。


他放開她,冷笑一聲,朝著她的大腿開了一槍。豫笙痛苦地叫了一聲,成阮已在她耳畔說:「我讓你走。只要你能到鄭家國的大營,我就讓你活。」


豫笙驚愕地看著他。


「走啊!」他厲聲道。


豫笙居然還能夠撐得起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她一手壓在傷口上,咬牙朝外艱難地踉蹌走去,還沒走兩步,眼前一黑,卻是被成阮一把抓過,狠狠推搡到床上,「你還真能走!」


豫笙被扔著發昏,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小腹一陣又一陣的絞痛。她伏在床上,一動不動。


成阮走上前,抓著她的頭髮讓她的頭抬起,「你這樣急不可耐的是想去找誰?鄭家國?還是你的下一個目標。」


剛剛她的下巴猛磕到床沿,抬起頭來嘴角躺著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眼裡是全所未有的倔強。


成阮又是氣又是怒,大力地放開手,揮開豫笙。豫笙渾身軟得像棉,直直栽倒,滾到了床下。她痛苦地呻吟出聲,一隻腿無直覺地抽搐著,她睜大眼睛,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分外觸目驚心,她突然想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可能,一下變得惶然無比,她全身開始顫抖,就算已經沒有力氣,一隻手還想拚命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結果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摔倒,身下更加血如泉涌。


成阮走到她的跟前,豫笙看到他的一雙鞋毫不留情地踏在她的手上,碾得她手骨生疼。豫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道:「求求你,放我走……成阮,求求你……」


此刻的他,居高臨下,冷漠地就像是殺生成癮的人,他說:「想走,沒那麼容易。」


豫笙聽完他的話,就像是斷了風箏的線,一下子癱倒在地,迎接她的是漫無邊界的黑暗。


成阮冷眼在旁邊看著,直到他發現豫笙的身下淌出大量鮮紅與暗紅色的血。


八、離開


「目前胎像十分不穩,必須立即搶救,倒有可能留下。」


「落掉。」「強行落胎對母體有傷害……」


「落掉。」對方斬釘截鐵的說。


孩子……她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了這樣的對話,終於掙扎著醒過來之時,卻早已無力回天。


成阮站在她的眼前,滿眼血絲,見她醒了,冷冷地看著她,聲音中也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漠,猝不及防地告訴她:「你的孩子沒了。」


豫笙怔怔地看著成阮,眼淚突然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她道:「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


「難道還是我的孩子?」成阮冷冷道,他抬起她的頭,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輕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忘了,你到這兒之前,曾失身於人?可惜死無對證。」


「我沒有……我沒有!」


他面上帶了近乎冷漠的悲憫之色,搖搖頭,道:「這是你親口說的。」


他看著她現在蒼茫無助的神情,心裡湧起一股殘忍的快意。他隨即離開病房,彷彿多看她一眼、多聽她講一句話、多碰她一下都覺得噁心。然而聽到身後豫笙在病房裡放聲大笑,他的腳步還是頓了頓,雙手握成了拳,方才快步離去。


豫笙一個人呆在冷清的病房,大笑完卻是一身孤寂。報應,這是報應嗎?


也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風聲,豫笙是鄭家國派來的姦細,並且刺殺成阮未遂的消息在整個戰區傳開,而後,成阮再度出現在豫笙的面前,豫笙本以為她必死無疑,他會毫無遲疑地將她就地處決,沒想到他再度來到病房,卻是連看也不看她,道:「你離開吧。」


豫笙猛然抬頭看他。


「這次我真的讓你走。給我滾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再見到你。」


他給了她了一些乾糧還有錢,並親手將她的臉給劃花。冷冷淡淡、面無表情地說:「沒了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今後也不必去做這種事了。畢竟,你也曾是我的女人。」


豫笙看了她一眼,道:「謝謝。」


她胡亂地擦了一下面上的血跡,剛剛艱難地走到門口,小聲道:「對不起。」


說完迅速低頭。她對成阮給她的這個「僥倖」心存感激。


成阮背過身,朝著門內走去,豫笙也轉身。她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背後夜色蒼茫,寂無一人。


確定了她不會再回頭,有一人自黑暗中走出,立在門邊,半響不動。最後背過身,不去看她遠離的背影。他一隻手猛錘向大門,痛徹心扉也不在乎。他難得心愛的一個女人,他願意給她繞指柔的女人,想殺了他,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背叛,卻更無法親自下令將她處死……


成阮的人送她到了外頭,沒過多久,鄭家國的人就來接應她。她再度見到鄭家國的時候眼裡已經沒有了熾熱的愛意。


「我失敗了。」豫笙的臉蒙著布,只露出一雙眼。


鄭家國清咳了一聲,挽起豫笙的手,道:「豫笙,我不怪你。只是,我不能娶你了。」他伸手撫摸豫笙的臉頰,豫笙抖了一下。他將她臉上的布給揭下的時,看到豫笙臉上的血痕,手縮了一下。


「他做了什麼?」此刻鄭家國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豫笙冷淡地說,「這是我的代價。否則我怎能全身而退。」


鄭家國的興緻全無,撫在豫笙臉上的手不著痕迹地撤下。


「我的弟弟呢?」她問。


「在學堂里,安然無恙。」


豫笙覺得疲憊至極,原本最為歡喜的人此刻的觸摸還有眼神讓她覺得噁心。她說,「給我一把槍吧。我要去看我弟弟,有把槍路上也安全些。」


他對他稍作挽留,但是豫笙已下定決心。等到槍支到手,立馬動身去了北平。一路上她心神不寧,在火車上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著學生運動,緊趕慢趕,她還是遲了,為著從小到大與她相依為命的弟弟收屍的時候她終於再度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哀大莫過於心死。


她一下子對未來茫然起來。


九、不見


聽說滄軍失利,被鄭家國率領一干人馬給圍堵,將遭遇有史以來最大的敗績,豫笙便坐不住了,說到底她對成阮還有一絲的牽掛。心裡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他一次。


成阮說過,不要讓他再見到她,於是豫笙再度將臉蒙上,甚至將髮型換了個,穿著一身半舊的旗袍,尾隨著鄭家國的人馬。


槍聲作響,人影散亂。豫笙速度跟不上鄭家國的人,遲了一些到,戰事已息,空下來的戰場撲面而來就是濃重的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嗆得她幾乎要吐出來。


滿地屍首中,成阮背對著她,站在那兒,依然一身筆挺的西裝,渾身充滿著殺伐決斷的氣息,半點看不出失意的模樣。


豫笙站在他的身後,躑躅不前。


成阮警覺,一把槍已經對準了她的方向,立馬就要扣下。豫笙這才發現成阮閉著眼,滿頭都是血,她倒吸了一口氣。


這次對方握槍的手已經抖了幾分,聲音仍然堅毅,卻不復從前的意氣奮發,「是誰?」


豫笙紅了眼。


「是誰?」他又沉聲再問。


豫笙沒有回答。說話間,他已經扣動了手槍的扳指,豫笙愣愣地站在原地,子彈從他的肩旁擦肩而過,豫笙還來不及驚訝,成阮已經在她面前直直地栽下去。


她沒有叫出聲,喉嚨乾澀無比。


將成阮送到就近的醫院,發現是頭部中了槍,所幸送往醫院來得早,於性命沒有大礙,只是暫時失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豫笙鞍前馬後照顧著他,他醒來的那天,眼睛睜開的時候,豫笙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想要避開他,但是注意到他的眼睛仍然是毫無焦距的,放下了心,同時心裡又是惋惜與心痛。


「你救了我一命。」對方對喑啞的聲音對著她說著感謝的話。


這是我欠你的。豫笙喉嚨乾澀無比,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她將遮住臉的布遮得越發嚴實。這樣的她,好似也沒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她認真的看著他的眉目,要記住他的樣子,一絲一毫,在心裡牢牢記住。


他突然扯過她的手,遇到豫笙的掙扎,又訕訕地放開,道:「對不起。」


豫笙心裡風起雲湧,最後還是慢慢地後退,直到出了病房的門口,就像是她只是一個受驚的姑娘。


滄軍大勝的消息已經傳來,鄭家國被打得落花流水,退回老巢,而他的手下,肯定很快就能夠找到他。


豫笙將身上大半的盤纏留在這家醫院裡,要他們好生照顧成阮,便隻身離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在這飄搖的年代,彷彿哪兒也不曾是她的故鄉。但與其互相埋恨,不如相忘人海里。


「那約莫是個長相不錯的姑娘,二十歲上下,一身半舊的旗袍,遮頭蓋臉。寡言少語。」


彼時,成阮聽著醫護人員的形容,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名字,心跳一下子急促了很多,他對著已經找到他的下屬們,冷然下令,「找,給我找!翻了整座城也要給我找出來。」


下屬們一無所獲地歸來,有個人遲疑了良久,還是道:「……您昏迷的時候,她曾對著您說了很久的話,什麼『從前我騙了你,但是之後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我從來不曾失身於旁人,更不想辜負你的感情。』」


成阮心底里瞬間就涼透了,他喃喃道:「不,那不會是我的孩子,你騙我。豫笙,我要聽你親口和我說……你們繼續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下屬們傾巢而出,成阮突然安靜下來,看向窗外,即便他看不見什麼。眉目間分明是纏綿不休,還有一絲悵惘與悔恨。


十、尾聲


大上海紙醉金迷,成阮應友人之邀,赴此風月場。席間有人談論起了這裡的姑娘的時候,不由得提起一句:「那新來的那個,從周家買來的,雖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雖然這兒的人說她因為長得太糟糕,才把整張臉給遮住,但是那身體,卻是極盡銷魂。」


「你試過?」旁邊的人揶揄道。


「那是!滋味可不比花魁差!說不準那樣貌還比花魁還好!」


周圍的人露出了曖昧的聲色,然後請示成阮的意思,「成司令,我們要不要叫來試試?」


成阮倦極這樣的風月場,在眾人的談笑風生間,只淡淡地道了一個字,「臟。」


風月場里風刀霜劍,昔日滄州成少的一字評價,讓那徐娘的身價一落千丈,往日的恩客成了催命的毒藥,有人膽大,直接將她捂住臉的面紗扯下,露出她不想示人的面貌,然後說著污言穢語辱罵著她的故作姿態,她只能忍受,因為她再也沒有人護著她,她也染上了一身的污穢,終究是成了她當初所說的那一個字,臟。


她還是不堪忍受,墜下那棟高樓時,衣裳染了夕陽的顏色。


那時殘陽似血,成阮正好瞧見了這一幕,他匆匆往那一瞥,就急著趕路。耳畔邊不知怎地,繚繞起了故人昔年給他唱得那些曲子,婉轉柔媚,又帶了歲月沉浸過的喑啞。


他停下步伐,抬頭看天,突然間就覺得心在滴血。他一生戎馬,打下半壁江山,最終面對的卻是一夜又一夜的枕邊涼。(原標題:與其因愛生恨,不如相忘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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