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
大石山上,翠竹成林,清泉成溪,夕陽晚照,清風徐來。
在半山腰處,坐落著一棟精緻的別墅,石青色的牆壁,青翠的琉璃瓦,在金黃的餘暉下別有一番情趣。
別墅的顏色和四周的顏色很接近,幾乎已隱匿在山林間。
可它畢竟不是山林的一部分,在輕風中,在夕陽下,又會展現出它獨特的風采。
任誰看到這樣房子,都不禁要羨慕一番,甚至幻想可以住進這樣的房子。
可是,美好的事物多存在於幻想中,總不如看上去那麼美好,就像那些引人遐想的誘人背影。
吳林就是這棟神秘別墅的主人,此刻他正躺在陽台的椅子上,歪著頭微眯著眼睛。
些許流露出的目光,追隨著夕陽,凝固在天邊血紅色的雲霞上。
青山,綠水,夕陽,別墅,老人,怎麼看都是一幅美好的畫卷,走近了呢?
走近了,老人的神色很是疲憊,他的留連都在遙遠的天邊,幾欲追隨夕陽而去。
「老爺,老爺!」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陽台的角落裡鑽了出來,輕輕的喚著。
吳林沒有回頭,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仍舊盯著天邊的雲霞。
「老爺,天涼了回屋吧。」身影近了,那是一個比吳林還要老上許多的老人。
「劉叔,天又要黑了嗎?」吳林仍舊沒有回頭,他知道在這裡可以和他說話的只有一個人。
「是的,老爺。」劉叔走到吳林身邊站住了。
「房子里的聲音你也聽到了,對不對?」吳林戀戀不捨的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劉叔。
「老爺……我年紀大了耳背,夜裡睡的沉,什麼都沒聽到,您要是有事就搖搖鈴。」劉叔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
「真的嗎?嘻戲聲,哭泣聲,喝罵聲,每晚都在我的耳邊回蕩。」吳林瞪大眼睛看著劉叔,希望從他眼中看到躲閃和慚愧。
「老爺,我跟您大半輩子了,沒說過半句謊話。」劉叔的情緒開始波動,那是對吳林懷疑的不滿。
「好了,劉叔,我只是隨口問問。今晚有沒有西湖醋魚?我好像很久沒有吃到你的拿手菜了。」吳林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問起了晚餐的準備情況。
「抱歉,老爺,明天晚上您一定會吃到西湖醋魚。」劉叔一怔,隨即開口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還是劉叔最懂我。」吳林抓起一旁的拐杖,吃力的站起來,劉叔連忙攙住他的手臂,兩人慢慢的回到了別墅里。
當最後一縷晚霞消散天邊,黑夜也來臨了,一輪彎月爬上夜空,在別墅的陽台上灑下狡黠的月光。
陽台的角落裡,忽然鑽出兩個孩童開始嬉笑著,追逐打鬧。
「小山……小虎……」幽靜的夜空里又傳來一個女人焦急的呼喚。
「媽媽來了,我們快躲起來。」兩個孩童手拉著手,蹦蹦跳跳的鑽進了別墅里消失了。
「滾開,離我遠點!」別墅里響起了吳林驚恐的喝罵。
隔壁的燈亮了,劉叔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一件衣服,來到了吳林的門口,「老爺,您沒事吧!」。
「沒事劉叔,又做噩夢了,你回去睡吧!」房間里傳出吳林疲憊的回答。
「喔,老爺早點休息。」片刻後,門口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別墅又重歸寂靜。
吳林斜倚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他的心跳的厲害,疼的厲害。
年紀大了,許多事情都會力不從心,恐懼就會如影隨形,現在吳林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輕鬆自如駕馭身邊的一切了。
一個月前,吳林還頻繁的出現各個高端的商務聚會上,直到他舉著酒杯摔到在地毯上。
醫生診斷他是突發性心臟病,手術後需要永遠告別煙酒,女人,決斷,憤怒,恐懼,等等一切可以引起情緒波動的事物。
一個月後,康復後的吳林蒼老了許多,頭髮白了,皺紋深了,雙眼無神,行動緩慢,他變得和普通老人再無區別。
人老了就像孤獨無助的樹葉,落葉歸根才是最好的歸宿。
所以,吳林回到了大石山——他出生的地方。
兩年前,吳林曾回到過這裡,那是一個夏天的黃昏。
那一次,他簽合同路過大石山,當車子行駛在夕陽的餘暉下,經過夢中幾度留連的故鄉,吳林忽然決定下車看看。
就在那次,他遇到了曾經最好的朋友邱田。他見到邱田的時候,邱田帶著破舊的草帽,在路邊打豬草。
吳林感到深深的悲哀和同情,想到過往的種種,吳林決定讓邱田幫自己在家鄉建一幢別墅,並且告訴他,別墅建好以後他也可以搬進去住。
作者寄語:若非知己,何必多言。
兩年過去了,吳林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如果不是突然病倒,意冷心灰,他一輩子也不會再回到大石山。
柔和的檯燈下,吳林已平靜了許多,他不知道在這個夜裡為什麼會想起邱田。
事實上,這些日子吳林經常回想起以前在大石山的陳年舊事,這個情況在他來到大石山之前是從不曾有的。
吳林搬進來快一個星期了,始終沒有見過邱田的影子。
邱田,也不知道邱田過得怎麼樣,想必還是和以前一樣老實木訥吧,說好了別墅建好一起住,他終究不肯住進來。
吳林默默的想著,遠處傳來一聲雞叫,拉開窗帘,天色已微亮,是時候去看看老朋友了。
……
「吳總,您慢點,我們歇會吧!」小王看著臉色蒼白的吳林,有些擔心的說。
「好!」吳林喘了口氣,嘆息著,「老了老了!」
「吳總哪裡話,您可是我的偶像,永遠也不會老。」小王扶著吳林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下,滿臉堆笑的回道。
「呵呵,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吳林勉強一笑,「我也是人,是人就會老,小王把水打開給我喝一口」。
「好」小王連忙解下身上的水瓶,打開蓋子遞了過去。
「吳總,我們走了這麼久,要去哪裡啊?」小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句話放在以前他是從來不敢問的。
「去看一位老朋友!」吳林沒有生氣,他知道許多事情都要試著接受。
吳林沿著記憶中的小路找到邱田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腐朽不堪的木門,爬滿藤蔓的石牆,長滿雜草的院子,就像塵封許久的記憶。
「吳總,這裡……」小王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房子。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記錯了嗎?不,一定不會!」吳林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邱田家的宅院看起來就像荒廢了幾十年的老宅。
山風吹來,木門在風中搖晃,一塊瓦礫從屋頂的破洞中掉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吳總……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這裡陰森森的。」小王咽了下口水,緊張的說道。
「也好!」這一次吳林出奇的沒有生氣反駁,這樣的順從在他的傳奇人生中絕對是第一次。
回去的路上,吳林微蹙的眉頭,默然不語,他在腦海里不停的思索著邱田家的情況。
他和邱田多久沒見面了?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不對,兩年前那個黃昏他們曾匆匆見過一面。
難道那個時候邱田就已經搬家了嗎?
不會,吳林知道,在大山裡每個人的房子都是山神的恩賜,若非遇到自然災害,他們只會在一個地方生老病死,繁衍後代。
若不是人搬走了,房子又怎麼會被廢棄?
難道是突生變故?怎麼會呢,那房子至少廢棄了幾十年,兩年前他還見到了邱田,他還幫自己建好了別墅。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想來想去只想得吳林頭昏腦漲。
「吳總,要不我們問問吧。」小王指著山坡上的一個茶農說道。
吳林點點頭,示意小王上前詢問,小王整整衣衫,努力擠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吳林遠遠的看著,小王和茶農比比劃劃,沒過多久小王慌慌張張的回來了。
「吳總,您確定您的朋友叫邱田?」不等吳林發問,小王已迫不及待的開口的。
「沒錯,怎麼了?」吳林疑惑的看著小王。
「死了,邱田二十三年前就死了,吳總您……難道就不知道嗎?」小王的牙齒上下打著顫,心中是極度的恐懼。
「你說什麼!」吳林險些昏厥過去,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
小王見狀,連忙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救心丸給吳林灌了進去。
「小王,你打聽到了什麼,都跟我說說。」吳林長出了一口氣,心跳似乎放緩了一些人。
「好的,吳總!」小王整理的一下思緒,緩緩開口道:「茶農說,二十三年前,邱田家的兩個孩子跑到山上玩耍,邱田的老婆吃飯時不見孩子回來就上山去找,卻發現兩個孩子臉色烏黑的死在樹洞里。
幹活回來的邱田,看到孩子慘死,扇了老婆兩個耳光,摔門出去找人處理孩子的後事了。
當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老婆已經上吊自殺了,相親們都勸他節哀,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他也在家中上吊了。好好的人家,說沒就沒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見過他的!」吳林機械的搖著頭,眼睛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
「您是在進村的半山腰處見到的他吧,他們一家人就埋在那裡。」小王幽幽的說著。
「怎麼……會這樣,那房子……」吳林瞪大眼睛,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那房子是陰宅,就蓋在邱田一家人的墳地上,是村裡人一起蓋的。」小王有些同情的看著懷裡的老人。
「你……」吳林緊緊的抓住小王的手,一張臉因痛苦已變得扭曲。
「我叫邱小勇,是邱田的三兒子,跟你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邱小勇緊緊摟著吳林,吳林的嘴角已溢出了白沫。
「為……為……」吳林的身體又是一陣抽搐,他後悔支開了劉叔。
「你當初從大石山出去的時候,帶走了多少人的積蓄,又許下什麼承諾,早就忘了吧。」邱小勇慢慢放開不再掙扎的吳林,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吳林靜靜的躺在地上,呼吸越來越弱,恍惚中他看到了邱田和一個女人拉著兩個孩子的手向他走來。
「林哥,這可是我所有家當了,你在外面混好了,千萬別忘了拉兄弟一把。」
「放心吧!邱老弟,我吳林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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