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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子醉酒打路燈 姐夫拉出去給斃了

張作霖三夫人戴憲玉有個弟弟,在張作霖的衛隊旅當衛兵,就住在帥府西院。 1915年冬天,戴憲玉的弟弟喝醉了酒,一個人遊逛到帥府外的街上,看到街上的路燈齊刷刷地如夜星般閃爍,玩興大發,掏出手槍,一槍一個,將整條街上的路燈全部射碎。電燈廠把狀直接告到張作霖,張作霖聞聽大怒,下令立即將戴弟槍斃。衛隊長知道此人與戴夫人的關係,沒敢馬上動手,而是悄悄地將戴弟關起來,準備等張作霖消了氣,再去求情。


戴憲玉聽說弟弟闖了大禍,心急如焚,連忙趕到關押弟弟的小房。此時,戴弟已經醒了酒,見了姐姐,痛哭不止,說:「姐,救我,我還不到二十,我不想死。」戴憲玉安慰弟弟說:「你放心,有姐在,他不會把你怎麼樣。」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可是極度恐慌,她知道張作霖的脾氣,弟弟怕是難逃這一劫。她本想當即去找張作霖,求他收回成命。衛隊長勸她,大帥正在氣頭上,不如等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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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張作霖偶然來到西院,忽聽一間房裡有人哭泣,近前一看,哭的人竟然是戴憲玉的弟弟。張作霖暴跳如雷,拔出槍就要槍斃衛隊長。衛隊長無奈,只好編排說,三夫人有話,讓我槍下留人。張作霖一聽,更加怒不可遏,下令立即將戴弟就地槍斃。戴憲玉聞訊後,急步來到西院,見了張作霖就跪倒在地,說:「我知道弟弟犯了不可饒恕之錯,我也沒臉求大帥手下留情,可我父母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送來帥府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弟弟,若是弟弟真因為此事丟了性命,我怎麼去見我那已是風燭殘年的老父老母啊!」張作霖說:「我饒了你弟弟,你可以去見你的父母了,可我呢?這個混蛋狗仗人勢,把一條街上的電燈都給打碎了,我若是饒了他,我怎麼去見奉天城裡的老百姓!你不要再說了,說也沒用,衛隊長,執行!」衛隊長再也不敢違令,領著人便將戴弟從小房裡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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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戴憲玉大叫一聲昏倒在地。


晚上,張作霖來到戴憲玉的房間,說:「我殺你弟,實在是不得已,我在這城裡的一舉一動,老百姓都看著呢,失人心失天下啊!」

戴憲玉默然地坐在炕邊,看也不看張作霖。


下人端來一碗熱湯,張作霖接過湯碗,對戴憲玉說:「你心裡難過,我知道,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一碗敗火的湯,來,把它喝了。」


張作霖把湯碗遞到戴憲玉面前,戴憲玉抬手一掌,把湯碗打落在地,熱湯濺了張作霖一身。


張作霖勃然變色,狠狠地看了戴憲玉一眼,轉身離去。


唯一的弟弟死在自己身邊,戴憲玉悲痛欲絕。從此對張作霖冷若冰霜,心如死灰。

經過這場變故,戴憲玉性情大變,一點小事都能讓她大發雷霆。帥府的下人都躲著她,連幾位夫人和少爺、小姐們也都很少接近她,特別是那幾個歲數小的,見了她如同見了鬼魅,大氣都不敢出。


孤獨的生活,心中難已消除的苦痛,讓戴憲玉心情極其惡劣,找個機會就想發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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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憲玉素愛清潔,房間里從來都是一塵不染,她最討厭別人弄髒她的房間與衣物。一次,丫鬟為她斟茶,不小心把茶水濺到她的身上,一件月白色的新衣被染上茶漬。戴憲玉暴跳起來,用撣子把將丫鬟抽得遍體鱗傷。


丫鬟的哭聲傳遍帥府,正巧張作霖這天在府里。張作霖認為戴憲玉如此責打一個丫鬟是給他看的,是在向自己泄憤、示威。張作霖衝到戴憲玉房前,一腳踹開房門,指著戴憲玉大罵。戴憲玉回敬了幾句,張作霖氣極之下,說了絕情的話:「你不願意在家裡呆,就他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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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戴憲玉一個人悄然離開帥府,來到奉天城南的一個尼姑庵,要求皈依佛門,削髮為尼。老師太問明戴憲玉的身世後,不敢做主,派人告知張作霖。張作霖聽後,沉吟半晌,說:「出家行,不許落髮。」


戴憲玉聽老師太傳達完張作霖的話,拿出剪子便將一頭青絲割去。


從此,一代佳人落寂古庵,終日與青燈古磬為伴。一年後,戴憲玉病逝,終年31歲。

張作霖每每路過古庵,總是快馬加鞭,一衝而過,留下含混的蹄聲在曠野里迴響。節選自《帥府鉤沉》編輯:瀋陽掌上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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