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無芳草
我見下人手中拿著雙肉色絲襪,眸光便落在了絲襪上。
這種西洋貨外面本就見得少,能買到,穿得起的,也就只有那幾位富家千金和百樂門的舞女們。而我顯少穿這種顏色,一慣喜歡穿白色天鵝絨的。
我料到夏霏雨昨晚定帶了女人回來過夜,心裡道不清什麼滋味。
他終是騙了我,果然應了那句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昨天他還在電話里與我信誓旦旦,轉身功夫,就帶了女人回來。
難怪沒去車站接我,敢情這會還不知窩在那個女人懷裡?
可惡啊!
夏霏雨別以為我離開你活不了!我也是有自尊的,儘管這自尊卑微的讓人發笑。
我一頭扎進自己的卧室,撲在床上痛哭。
做了三天三夜的火車,原本就疲憊不堪,哭著哭著居然睡著了。
夏霏雨回來已是晚上,見我沒有下樓吃板,順口問起:「小姐呢?」
我爹說:「大概是坐車累了,在樓上睡著。一會你上去看看,問她要吃點什麼,吩咐人給她弄點!」
「是,義父!」夏霏雨回答的乾脆,當下就擱了筷子跑上樓。
他敲了門,接連喚了我好幾聲,我只當沒聽見。
眼睛已哭腫,看什麼都迷糊的,這會正卷著被子,想將自己遮個嚴實。
見我許久不開門,也不知他從哪取來了鑰匙,將門打了開。
「起來!」他上來攥我的被子,我死攥著被角不放。
他知道我在生悶氣,好笑道:「我的大小姐,誰又惹你生氣了!告訴哥,哥去幫你教訓他!」
我最討厭他這副兄長架子,明明我倆的關係都成這樣了,他還能心安理得的當我是妹妹?
終是力氣扛不過他,被他一下子揭了被子。
見我淚眼婆娑的,他心一慌,坐在我身旁安慰道:「怎麼啦?」
我望著他,眸里滿滿是痛:「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問得極認真,哪怕他繼續騙我,我也要知道他的想法。
他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背對著我。
「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好不!義父,還在樓下等你下去吃飯!」
我就知道,他不會說,哪怕是哄哄我,也不願意,翕開乾澀蒼白的唇瓣:「好吧,是我一廂情願了!」
夏霏雨背脊一僵,兩手插入口袋,其實早已素指緊握成拳。
我的話多少讓他聽了進去。
他有這樣的表情,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比我想像的要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血。
百樂門的老闆,晉寧城最風流瀟洒的黃金單身男,他會對誰有情才奇怪了!
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把自己送給了他,還被他當成爛泥一樣的來踐踏。我想我要跟他提自尊,他八成會笑得直不起腰。
我有自尊么?沒有了,早被我自己踐踏盡了!
可我一向天真驕傲,哪裡甘心就這樣。
我嗤笑:「謝謝你哥!我知道怎麼做了!告訴爹,我不餓,就不下去了!」
我想這樣的回答與他與我是都好,果然他合上門,大步離去,連背影都是冷冷的。
這一夜我想得很多,也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第二天醒來,頭暈得緊,見爹坐在餐桌前翻看著報紙,我跟爹打了聲招呼,告訴爹說:「爹啊,我往後都聽您的!」
爹莫名其妙地望著我,揉著我的捲髮說:「怎麼,睡了一覺,就發現爹的好了!」
我被他逗笑了。
這世界也只有爹是真心爹我的!
夏霏雨一邊扣著袖扣,一邊下樓梯,見我父女倆有說有笑,不時開口道:「煙姌妹妹今天看似精神不錯!」
我望著他輕笑,笑容淡漠疏離客套,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參雜。
而唯一能做的,只是低頭認真地吃著我的早餐,畢竟餓了一天一夜,胃很是難受。
早飯後,我提著水壺去給花澆水,夏霏雨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隔著玻璃望著我。
隱約間,好似聽到他在嘆氣,心覺好笑,他嘆什麼氣,不是正值春風得意時么?
為不讓自己多想,我尋著事情做,讓自己時刻處於忙碌中,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給耿樂打了個電話,自那日百樂門一別,不知她情況怎樣?
耿樂在電話那頭悶著聲,沉默良久,才跟我說:「姌姌,我跟謝易愷離婚了!」
我大吃一驚,明顯感覺電話那頭的她情緒很低落,可電話里說不清,便約她出來。
「對不起樂樂,我剛知道!既然不開心就忘了哈,出來吧,我請你吃大餐!」
她被我逗笑,爽快地答應。
為避開夏霏雨,我們連百樂門都沒有去,而是去了家不起眼酒吧。
耿樂喝著喝著又哭又鬧,可見離婚對她來說,打擊有多大。
我心情也不好,可為了安慰耿樂,硬是沒敢多喝。
「樂樂啊,你是不是愛上謝易愷那混蛋了?」
以我對耿樂的了解,如果只為離婚,她壓根不會這樣,這場婚姻不過是耿謝兩家利益的結合體,耿樂才會去管這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耿樂點頭,傻笑著說:「姌姌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笨啊,明知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愛我,可是我……我居然愛上他了!」
我抱住耿樂,兩個受傷的女人相互汲取溫暖,相互尋求安慰。
我心裡酸澀的緊,看著她哭的這般傷心,硬是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替她拭去淚水說:「好樂樂,咱不哭了哈!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草!」
耿樂被我逗笑:「對,他就是根草,還是根狗尾巴草,姐,不稀罕!來,喝!」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入口香辣,一點點侵蝕我的神經,直至讓心底的傷楚麻木。我舒了口氣,費了好大勁才將耿樂勸說住。
我將醉酒的耿樂送回家,可我不知道她與謝易愷離婚後,什麼都沒要,連住處都沒有,這幾天她一直在外租房子,直至到了謝易愷家門口,按了多次門鈴見沒人來開門,才想到這問題。
「樂樂你到底住哪?」
耿樂早已喝得醉熏熏,睜著迷離的雙眼指著兩扇緊閉的鐵門後說:「這裡……不是,我已經……搬出去了!」
我撫著酸漲的腦門。
後悔不該由著她喝這麼多。
作者寄語:未完待續,下午還有,我把內容細化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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