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

文史 05-28

文：泊風

相傳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周恩來總理曾請過某國的領導人吃帶有萬字紋的蛋糕，客人一看這蛋糕還帶有這樣的符號，都不知道怎麼下口。總理解釋說：「在中國這是很吉祥的符號，帶有保佑的意思。即使這是代表法西斯的，那我們就動手吧，幹掉法西斯。」客人一聽就樂了，很開心的享用了這份美妙的點心。

這個故事引出了一個疑問，萬字紋是什麼樣的神秘符號呢？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

在公共認識中，萬字紋一般被當做隋唐時期隨佛教一起傳入的中國，二戰中納粹的標誌。但它在中國歷史上的出現年代，要遠遠早於我們的認知。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

《青海彩陶紋飾》中記載了以下這幅圖，在距今5000年的新石器時代的馬家窯文化里已經非常成熟地出現了「萬」字元。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

「萬」依舊如同鬼魅，恆久地懸在人類歷史中，可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第一種可能

人類抽象化的能力大概是希臘前智者學派時期才日趨完善，畢達哥拉斯學派將數學作為一種獨立於客觀實在之外的存在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後來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逐漸將形而上學的系統補充完整後，人類的抽象化能力徹底完整了。但這距離人類初步具有抽象化能力到底有多久，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中國學者李澤厚在對中國考古紋飾進行思考的時候，曾就被這個問題緊緊抓住。他所思考的問題是，抽象化的圖案是直接產生的，還是由客觀事物逐漸變化而成的呢？在對大量的陶瓷器和青銅器進行研究之後，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抽象化的東西，都是對客觀事物的描繪逐漸簡化而成的。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魚紋到菱形紋的演變過程】

在李澤厚提出這個觀點之後，整個美學和歷史學的潮流都向他對的觀點靠攏，至今仍然為大多數學者所接受。

而且事實上也佐證了這一點，到現在為止，大多數的抽象紋飾都能夠順利地尋找到最初的源頭。比如菱形紋其實是對魚的簡化，折線紋是對青蛙的簡化，渦紋是對水渦的簡化……

學者丁山在解讀「萬」字紋時，依照了李先生的思路，認為是進行太陽觀測活動時的記錄，即對立桿測影的記錄，「萬」字紋的前身可能是八角星，與古人確定方位有關。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

在新石器時代的凌家灘遺址中，就大量出現八角星的符號，但從直觀的感覺上說，萬字紋與八角星的相似度太低了，也沒有像之前魚紋向菱形紋轉變的漸進性證據證明八角星與「卐」字紋有必然的聯繫，所以這條線索走到了死胡同。

我們只好再回到書本中，尋找別的線索。

另一條線索

有一些無名學者對這個問題有過研究。有一種前後相悖的說法認為「萬」字紋是對水流的描述，但是對這一部分學者的學術能力我不敢完全信任，因為大部分的出土陶器的符號是右旋的，但是他們命名時卻用左旋的記號。可甘、青地區位於北半球，水渦旋轉方向是右旋，所以我對持此觀點的小眾學者的能力需要存疑，到現在為止丁山先生認為萬字紋來自八角星和萬字紋是對水渦方向描述都並不是很有說服力。所以卐字紋依舊是無解的。

只有21世紀頗受爭議的學者何新給出了一個勉強合理的答案。

何新在從各個文明對比進行研究後認為，萬字紋是太陽崇拜的符號。在其它文明中，這個符號也以十字紋的方式出現著，它有一個專門的名字叫「戈麥丁」（Gammadion），意思為吉祥的源泉，所以萬字紋出現不是一個單一現象。

令人驚異的歷史

如果稍微稍微堅持一下去尋找了「萬」字在在人類歷史上的起源和發展，我們會發現這個符號令人驚異的歷史。

現在知道的是「萬」字紋最早的發現是在印度史前一萬年的石洞里，它的形狀與現在我們能夠看到的，別無二般。

今天的佛教的解讀里萬字元的四臂提醒信徒輪迴中的四個再生之地：植物或動物、地獄、人間、天堂。

印度教、景教則認為這個字元為善神象鼻天的象徵符號，是光明的象徵。但也有宗教認為這個字元乃是女神時母的象徵符號，代表著陰性本原，代表著黑夜從西至東運行的太陽，是黑暗、死亡、毀滅的象徵。

這個符號是世界各地遠古文化中常見的圖像，是世界共同的象徵神秘性的原始符號，發展到人為宗教出現後，在南亞次大陸、在中國、在中亞等地則成為苯教、佛教和梵天派以及景教等專用的視為最神聖、最神秘莊嚴的圖像，以表示超凡瑞象、永恆常在、堅固不變之意。

二戰中，希特勒曾派人兩度前往西藏，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尋找純種雅利安人種，作為信奉佛教的藏地，萬字元號在當地並不難找到蹤跡的符號。有一種說法認為希特勒受到一個名叫"新聖堂騎士團"反猶組織的影響。這個組織認為，雅利安人是最優秀的民族，需要保持其純潔的血統，這個組織的標誌符號就是「萬」字，所以，他在後來設計黨旗時，選用了這一符號。

「萬」字紋，無法解釋的神秘符號【苯教中的卍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