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機駭人經歷，深夜回家，曠野傳來十四年前的播音

長庚也是我們村裡最早的那批老司機，現在退休，不跑長途了，而是專門給附近司機同行們介紹活兒做。他說自己天生容易招惹邪魅，再繼續跑長途，遲早出事。

靈異的事，諸如鬼領路，鬼障眼，鬼打牆，他都碰到過。最不可思議的那次是他深夜開車回家的時候，在村口，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居然碰到了讓他頭皮發炸的事。

那天，深夜，他開著自己的半挂車回村，第二天就是村裡的廟會，他暗道幸運，總算是趕回來了，因為我們那裡的廟會，沿習傳統，每戶每家要擺酒席，招待趕會的親戚們，家裡沒了他可不行。

長庚抽了枝煙，強忍著困，想著馬上就可以躺在床上舒展一下了，又卯了勁。車行至村後的崗上，借著月光，能看到村莊的樣子了，他忍不住哼起調調來。

又走了一陣，他心裡發了毛，不對，車子開了這麼長時候，怎麼還沒有到，只是看著村落的兩三點燈光，不遠不近，似乎跟剛才的距離一般遠，沒走似的。

難道在家門口還會碰事？長庚下了車，往自己的車後胎處撒了泡尿，又點著煙抽，忽地看到路四周，凈是一排排的蘋果樹，像一個個四肢亂舞的妖魅。

長庚嚇得煙掉在了地上，崗上的蘋果樹早在2002年的時候，就全部砍了，怎麼突然又多出了這麼多？他繞著汽車走了一圈，注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的確周圍都是蘋果樹，而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是在村子後面的崗上。

正想著，聽到一陣聲音由遠而近傳來，居然是深夜播音，他朝那個方向看去，隱約看到一個小孩子慢慢走過來。

聲音正是從這個小孩子身上發出來的，長庚聽清了之後，像受驚的兔子，幾步閃到車頭，猛地打開車門，進了駛駛室。

這個新聞播報的是某領導的事迹，問題出現在哪裡呢，播音員報出了時期，竟然是一九九八年。長庚心裡說不好，見鬼了。

心臟突突狂跳，那個帶著收音機的小孩子越走越近，長庚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孩子的臉也慢慢變得清楚，車燈照著小孩的衣服，孩子手裡拎著一個大號的收音機，就是可以裝兩節五號電池的那種紅皮收音機，在九十年代特別流行。

孩子整個臉都照在車燈前，奇怪的是，小孩子眼睛閉著。

一時間，空氣重得能滴出水來，長庚只看到自己的心跳聲。

長庚看到這個小孩，失口叫了出來，「這孩子他認識，是同村王凱家的孩子，跟王凱小時候一模一樣。

長庚摸了摸駕駛室里掛著的泥佛，這個東西還是從青海那邊請來的，可以辟邪。他取下泥佛，握在手裡。

眼看王凱的兒子就要走過去了，長庚壯壯膽，猛地鳴了聲喇叭，從車子上下來。

可一下車，孩子不見了。

再看四周，環境又發生了變化，一株株蘋果樹不見了，又變回了紅石子地。

這才是應該的模樣，長庚顧不得那麼多，又竄上車，把半挂車開得飛快，回了家。

把車停好，老婆從床里翻了個身，朦著眼，又想繼續睡。

長庚把她晃醒，因為心裡終始有個疑問，他問老婆，自己出門跑長途這幾天，村子是不是出啥事了。

老婆無滿的從鼻孔里哼兩聲，「沒啥事呀，你神神叨叨的咋了？」

長庚把事情說給她聽，「你說奇怪不奇怪，大半夜，碰到王凱家的孩子了，一眨眼，又看不見了。」

老婆聽到這，坐了起來，「呀，你是不是見到鬼了，王凱家的孩子，這兩天一直發高燒，昏迷不醒。」

長庚一拍大腿，「我懂了！」顧不得困，奔到王凱家裡，開門的是王凱媳婦，眼睛腫得像兩隻桃子。

「嫂子，我聽說你家孩子一直昏睡不醒？」長庚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他的問題在哪了。」

長庚告訴王凱家人，說孩子這兩天是不是受了什麼驚嚇，或者走過什麼地方。

王凱聽了長庚的話，意示到問題的嚴重性，當長庚說到孩子拿著一個老式收音機閉著眼走路時，王凱如夢方醒。

「想起來了，小波是從外邊撿回來一個老收音機，也不知道從哪弄得的，就是前天晚上，開始發燒，一下子醒不了了，這咋弄呢？」王凱四周找找，在吊著鹽水瓶的小孩的床底下，翻出了那個破收音機。

長庚指著這個東西叫道，「對對，我看到的就是這個。」

眾人商議，去請九姥姥給孩子叫叫魂。九姥姥是村裡有名的神婆，懂行。

早先時候，九姥姥還治好過王凱的羊癲瘋，等九姥姥挪著小腳，顫巍巍的來到王凱家，尋了小孩穿過的衣服，讓王凱用竹耙挑著，又帶著燒紙，來到村後山崗下，一路叫著「丙子年丙辰月**日的王小波，回來吧，」一邊燒著紙。

到了崗頂，九姥姥著重在長庚看到小孩子的地方，來回來兜圈。

「回來吧！」九姥姥破著老邁的嗓子，念完最後一句，王凱竹耙掛著的衣服，突然動了一下，九姥姥張了張乾癟的嘴，說，「小波醒了，可以回去了。」

王凱夫妻欣喜若狂，剛一進屋，王凱的老媽就說孩子醒了。

四歲的王小波，也說不清楚這幾天是怎麼回事，一直說有個老伯伯跟自己在玩。

廟會過完後，九姥姥就不行了，近九十歲的人了，無兒無女，受她恩惠的村民們，自發為她披麻戴孝。

閑時聊天的時候，長庚就說，九姥姥那麼好的人，在物資匱乏的年代，也不知道救過多少人的命，怎麼就無兒無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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