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無法證明（十二）

故事 05-04

無法證明朱曉華

連載|無法證明（十二）

長篇小說

朱曉華　著

景區驚現白骨，牽出一樁二十年前命案。犯罪嫌疑人陸潤堂竟是母親當年的情人。年輕的檢察官郭競遠被命運推進了一個複雜詭譎的情感漩渦，陸潤堂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致人死亡？以及隨之而來的追訴時效的改變，讓懸念的雪球越滾越大，郭競遠因此進退失據……

不一會兒，陸潤堂醒過來了，轉身衝出門去。從辦公樓里衝出來之後，發瘋似的找，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李芳，只是看見地上有一攤血跡。他驚慌失措地一會兒往前跑，一會兒往後跑，最後跑得沒力氣了，也沒看見李芳的影子。陸潤堂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陸潤堂在回憶中醒來，發現自己一頭的汗水。他擦了擦汗，驚魂未定地發動了車，剛開了一會兒，就發現旁邊車道一輛車超車。他驚慌地打了一把方向盤，險些跟那個車撞上。超車的人是一個美女，在和陸潤堂擦身而過的時候，她挑釁地沖著他豎起了中指。陸潤堂怒視著美女的車遠去，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不一會兒，美女的車倒了回來。她搖下車窗，扔給陸潤堂一張名片。陸潤堂接住名片，看到了「律師孫昶」四個字。

五

江子一個人站在縣城最繁華街道的中心，好好地看著周邊熟悉的建築和人群。他知道，一旦亡命天涯，再能看到眼前的景象恐怕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在他身邊停住了。郭競遠從車上下來。江子一看是老闆的兒子，趕緊迎了上去，笑著打了招呼：「競遠。」郭競遠沒有寒暄，直接就問：「江哥，我媽說你要出國發展？」江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是。」郭競遠問：「跟你打聽個事，我記得你20年前就在茶場吧？」江子先是一愣，然後馬上點頭說：「是。」郭競遠問：「那我媽收購東山茶場是哪一年的事？」江子說：「20年前吧。競遠，你問這個幹嗎？」郭競遠笑了笑說：「沒什麼。」江子警覺地看著郭競遠，心裡一陣緊張。郭競遠沖著江子擺了擺手，開車走了。關於自己和郭競遠的關係，江子的基本評價是很親近的。應該說，郭競遠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在這長大的過程中，郭競遠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燒，幾次鬧肚子以及踢球傷了骨頭都是他幫著郭婉心解決的。所謂愛屋及烏，他覺得自己能夠幫上女神就是一種幸福，何況郭競遠還是女神最疼愛的人。儘管他和郭競遠的關係很親近，但是江子還是認為他們之間沒有真正的信任，原因是郭競遠從小就是一個心事很重的人，表面上很容易接近，但是他的內心世界的大門似乎沒有向任何人敞開過，包括他的母親。在郭競遠當了檢察官之後，江子覺得他倆的距離拉大了，這並非社會地位的差別，而是原來那個心事重重的郭競遠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了。因此，江子在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讓郭競遠去幫自己，他知道，自己和郭競遠只是親近，而不是朋友。

郭競遠的話直接影響了江子的情緒，甚至改變了晚上的安排。這是他留在縣城最後一個晚上，明天就要飛廣州了。本來他打算不喝酒了，回家早點睡覺，然而郭競遠的話還是促使不安的他去了酒吧，約了一個留著大鬍子的朋友侯彪一塊喝酒。江子幹了杯酒，捅了捅大鬍子：「你想起來沒有，她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她是我們茶場的打工妹當中歲數最小的，她就是李芳。」侯彪撇了撇嘴說：「都20年了，早忘了。」江子有點不甘心，接著說：「你再想想。」侯彪一臉無奈地說：「實在想不起來了。」江子嘆了口氣，端起酒杯說：「喝酒。」侯彪對江子的話題沒有興趣，一拱手說：「江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有事聯繫。」江子點點頭。侯彪轉身離開。

江子一仰脖將一瓶酒幹掉，頓時有了醉意。江子扔掉酒瓶，有些醉意地沖著一個推酒員大喊：「推酒的小姐，過來！」一個穿著超短裙的推酒員走過來。江子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再來5瓶！」推酒員有些為難地說：「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的酒賣完了。」江子眼一瞪，質問道：「賣完了？我不管那麼多，我要喝酒！是你給我推銷的，對不對？」推酒員滿臉堆笑，頻頻點頭說：「對，對，對。」江子不以為然地問道：「我捧你的場，喝你的酒，你又不讓我喝了，你什麼意思呀？」推酒員一臉尷尬，賠著笑臉說：「實在對不起，真沒有了。」江子忽然站起身，給了推酒員一耳光。推酒員完全傻了，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時候，酒吧經理走過來，抓住了江子，質問說：「先生，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未經許可，不得以任何方式複製或轉載本書之部分或全部內容。）連載（十二）

本欄目由文藝副刊部主辦編輯李紅笛

新聞來源：正義網-檢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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