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業餘政治家
劉宗周(1578—1645),字起東,別號念台,紹興府山陰人。
這位被後人尊為蕺山先生的劉宗周,官做得很一般,學問卻打理得很出色,算得上明代最後一位儒學大師,也是宋明理學(心學)的殿軍,時人稱其「世上麒麟鳳凰,學者泰山北斗」。研習歷史的人,可能對他都很熟悉。
做學問與做官,從來就不是一個專業,二者難以兼得。劉宗周劃歸清官,那是沒有問題的,但離政治家的距離,就太遠了,更談不上成功——仕途坎坷,可謂其官場小結。劉大師在官場上混得東倒西歪,倒不是政敵算計得太猛,而是他的學問實在太豐富,隨便一張口,都能雷倒一片。並且,隨時進行。
早在弘光朝之前,朱由檢在關鍵時刻召開的關鍵會議,劉大師就參加了不少。最初,我留意這等極高規格的會議,並非研習歷史,而是困惑於自己小單位的一些瑣事。你想,哪怕是計生、維穩這類天字型大小的難題,跟朱老闆交給劉大師的課題比,還不是小巫見大巫?學習學習高層次解決複雜問題的高端經驗,說不定哪天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還能一試牛刀。但是,看到劉大師的不同凡響,我可憐的閱歷,總被無情地拉扯大了,至少三次——
第一次,是崇禎八年。朱由檢在文華殿召開研討會,藉機測試一下閣臣的理論水平與工作能力。
崇禎帝出了一道應用題——當前的軍事戰略問題,劉宗周答:「內政既修,遠人自服」。旁徵博引之後,劉宗周生怕朱由檢不能消化吸收,順便舉了舜時的例子,說那時也有苗叛亂,中央政府自修文禮,也就是來了場集體舞,最後連抗議之類的狠話都沒放,苗人立馬就歸化了。
——你說你搞學術講座也不看時候,大明朝內外交困,動拳頭都不管用了,你還將球踢給禮賓司。好在朱由檢很了解劉先生的為人,否則憑他的脾氣早拿老先生當內奸砍了。最終,朱由檢只對首輔溫體仁苦笑了一陣,搖搖頭:「迂哉,宗周之言也。」
第二次,是崇禎九年。這時大明朝的國內外形勢更加緊張,崇禎帝晚上脫衣睡覺的工夫都沒了。劉宗周很負責,主動上了一道奏摺,提醒領導:只要你懷堯舜之心,行堯舜之政,那些內賊、外寇自然會解甲歸心,不費一刀一劍,天下就和諧太平了。朱由檢看罷大罵:「如流寇靜聽其窮,中原豈堪盤踞?烽火照於甘泉,虛文何以撐住。」
朱由檢雖說發了脾氣,但只撕了摺子,沒有撕人。
第三次,是崇禎十五年。這時的國內外形勢,想必大家早清楚了,因為離朱由檢上吊只有一年多的倒計時了。
不過,這時崇禎帝得到了一個利好的消息:湯若望提出可以打「核戰爭」,就是利用西洋先進技術製造火器,一旦成功,內憂外患迎刃而解。但這種重大決策很費銀子,需要廣大幹部和全國各族人民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所以必須集體研究,共下決心。劉宗周則堅決反對製造火器,他的理由是:「臣聞用兵之道,太上湯武之仁義,其次桓文之節制,下此非所論矣」,「今日不待人而恃器,國威所以愈頓也」。崇禎帝除了生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大罵「惶拗偏迂」然後飄過。
劉宗周的這次發言,雖然不涉及「核武器」的可行性問題,但畢竟學問蓋人,是意見領袖,就算離題再遠,支持隊伍還是很大的,明朝的火器研製問題,也就一直沒再提上議事日程。
縱觀劉先生的一生,他對時評情有獨鍾,雖然多不靠譜,但畢竟主觀故意是好的,所以經常受到組織處理,但處理之後又都是恢復工作。劉先生的一生,幾乎都是樂此不疲,吃虧不斷又不長記性,在於拿自己當「熊貓」:明明是愚蠢,卻自我感覺可愛與珍貴;明明一副熊樣,還要表現出貓科動物的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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