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鳳琴:黑頸鶴當之無愧的國鳥
作者 於鳳琴(北京綠野方舟團隊創辦人、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資深會員)
責編陳 斌
導讀
將黑頸鶴做為國鳥的想法,同樣也得到了一些專家學者的支持,他們認為,黑頸鶴如果成為國鳥,更大程度上增強了各民族之間的凝聚力。從歷史、文化、人文、民族等各個方面來說,黑頸鶴成為國鳥都有其深厚的民間基礎與文化背景。
雅魯藏布江,誰來保護你的容顏?
這些天,我們在林芝了解到了一些關於建設水電站的情況。據相關人士介紹,除華能雅江水電開發公司外,還有幾個我國大型水電公司來到林芝,安營紮寨。他們要在雅魯藏布江上建多座階梯水電站。當地一位政府官員告訴我,根據設計,這些水電站的工程總量,相當於3.5個三峽水電站。按照米林段設計,不僅黑頸鶴的覓食地、夜宿地被沉入湖底,就連這一段雅魯藏布江沿江兩岸的公路、農田、部分民宅也要被淹,更可怕的是最高水位時,連接國內外的重要交通樞紐——米林機場都不能倖免。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完全瞠目結舌了。
林芝,是上天的厚愛,是大自然的恩賜。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絕不是鬼斧神工能夠造就的。
冬天,巍峨的雪山,哈達雲纏繞,藍天下,草木皆冰,一派童話世界;
春來,桃紅柳綠,碧水穿城,湖天相映,地道的水鄉江南;
夏日,山花爛漫,雲蒸霞蔚,林濤裹挾著習習涼風,讓人如同置身於仙境;
秋季,色彩斑斕,層林盡染,馬雞高調長鳴,仙鶴翩翩起舞,不知是天堂流落到人間還是人間流浪到了天上。
林芝的美,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但其生態環境卻也是極其脆弱。首先是它的地質結構,這裡的山體基本上沒有大塊的岩石,全部為沙土。我曾開玩笑說,在林芝的很多地方,棒小夥子一腳能踹掉半拉山。倒了一棵樹,毀掉一片林的山體,如何能撐得起鏟車挖掘,機器隆隆?我不敢想像山崩地裂,炮火轟鳴的施工場面,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這絕不止是焚琴煮鶴煞風景,水電站一旦開建,人禍又該會引發怎樣的天災?
如同仙人灑落的萬頃桃林不復存在;如同巨龍環繞的雅魯藏布江被攔腰斬斷;西藏,不可多得的良田沃野將要消失;多少鳥類無家可歸;多少獸類流離失所;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的藏族同胞何處安身?自古以來在這裡越冬,佔全球15%(僅米林、林芝、工布江達三縣)的仙鶴情何以堪?那些從來都生活在雅魯藏布江上的魚類、軟體類、兩棲類、爬行類生命魂歸何處?
亘古不變的河流,從地殼隆起就形成的雪山,先於人類幾億年到達的生命,中國唯一一條未受污染、未大規模開發的江,也許在若干年後,這條江是中國人最後的飲用水,難道真的要毀於當下嗎?
奔走,呼號,我當然知道,這些呼號也許是「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但如果對這洞若觀火般的事實不聞不問,便有失一個公民的責任。
今天,我試著給一個朋友的朋友——多年從事水電工作的領導幹部打電話,我向他描述雅魯藏布江在自然生態中的作用,描述林芝的天堂般景色,描述兩岸的生命對雅江的依賴,試圖勸他改變想法。朋友的朋友似乎認真在聽我的訴說,可他最後表態說「你說那裡生態重要,那裡的人也重要,連動物都重要,言下之意就是我們水電工人不重要,不建電站我們水電工人吃什麼、喝什麼?」
是啊,不建電站,水電工人吃什麼,喝什麼呢?真是無語了。不,我有很很話要說,最想說的是,你們吃完了長江,喝完了黃河,吞了雅魯藏布江,再到哪裡吃哪裡喝呢?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我不是怕傷了朋友,自私一點說,我怕傷了自己。
黑頸鶴的愛情絕唱
連日來,承受著各種各樣的焦慮,儘管我們每天還是按時到達觀鶴點,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喜悅與激動。取代的是不安與惶恐。為這裡的黑頸鶴擔憂,為這裡天堂般的景色不忍。對著那一座座皚皚雪山,對著農田裡油綠的青稞苗與金燦燦的油菜花,對著雪山下碧玉般的雅魯藏布江,對著那些或凌空飛舞或悠閑覓食的仙鶴,我的興緻全無。此時,觀鳥喇嘛——扎西桑俄手繪本的「黑頸鶴愛情絕唱」又在我的腦海中閃現。
那是一個凄美的故事。說的是在很久前交通不便利的藏族地區,有些姑娘嫁到遠方再也回不到故鄉。在遠方,這些姑娘舉目無親,山水生疏,唯有黑頸鶴是她們的親人。有一年秋季,一隻雌性黑頸鶴不幸受傷,被嫁到這裡的姑娘收養。遷徙時間到了,雌鶴無法飛回越冬地,哀鳴著為雄鶴送行,它只好留在姑娘家養傷。不幸的是它又被煮開的牛奶燙傷。翅膀再也無法打開,羽毛再也無法飛揚。姑娘為沒有照顧好黑頸鶴深深地內疚著,她日夜守候在黑頸鶴的身旁。
冬去春來,望眼欲穿的雌鶴終於等來了它的雄鶴。那一天,它在姑娘的馬背上不停地張望。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隻鶴的影子,它也在盤旋張望,並發出了長長的呼喚。雌鶴也一改往常的憂鬱,從馬背上大聲地鳴叫著,跳下來,直奔遠方。天上的黑頸鶴也立即俯衝下來,它們奔跑著、歡叫著,跳躍著,可是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姑娘飛馬來到黑頸鶴身旁時,發現它們雙頸纏繞在一起,已經雙雙死去,姑娘也欲為之殉葬……
我的眼前是一對觀察了多日的黑頸鶴,從我們到達的第一天見到它們時,就覺得它們與其它的黑頸鶴不一樣。雌鶴腳趾上有一個微小疤痕,雄鶴下喙處有一點紅記,總感覺似曾相識,難道這是我們在青海湖觀察的那對鶴?後來,我很快又否定了,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正在為這對眼前這對黑頸鶴祝福,再一次為扎西桑餓筆下的黑頸鶴千古絕唱所感動時,一隻大黑狗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看樣子這不是藏族人養的狗,藏族人養的狗是習慣與鶴為鄰的,它們一般不會傷害到黑頸鶴。如果是從內地帶來的狗,它們不認識黑頸鶴,按著狗的習性,它很有可能會對黑頸鶴造成傷害……
望遠鏡里的雙眸緊張得快要跳出來。那隻大黑狗真的沖向了雌性黑頸鶴,雄鶴立即奮不顧身來救援時,大黑狗又沖向了雄鶴。雌鶴驚恐著鳴叫著飛離了砂石場。對狗向來畏懼的我,丟掉望遠鏡,朝著大黑狗奔過去,好在大黑狗在主人呵斥下,回到了打工者的臨時工房。那隻雌性黑頸鶴卻不知飛向了哪裡。
天色越來越晚,按照往常,這對黑頸鶴應該到砂石場農田下方雅魯藏布江邊的沙灘上去夜宿了。可眼前的這隻雄鶴卻遲遲不肯離去,我知道它在等待它的雌鶴。此時,郭老師和老紀也先後來到了我的觀鶴點,我們共同觀察著這隻鶴的動向。
雄鶴在被狗攆的地方焦急地等待著,徘徊著,卻仍不見雌鶴的到來。也許等待的時間太久,雄鶴越來越焦躁,它突然原地起飛,沿著雅魯藏布江江河谷,高聲鳴叫著,用力呼喊著,仍然沒有得到雌鶴的回應;它繼續爬升,穿過河谷上方的原始森林,不斷鳴叫,雌鶴還是沒有回應;雄鶴聲音欲穿過太空,它急速上升,突然向雪山衝去,聲音撕心裂肺,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悲壯。我擔心這隻雄鶴會撞山折頸,不禁一邊流淚一邊為其祈禱,懇求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早些讓雌鶴歸來。
此時,天色已經拉下了夜幕,突然,一個鶴鳴聲從遠方傳來,雄鶴從雪山上直接俯衝過來,在我們的上方,兩隻鶴情深意長的黑頸鶴,纏綿著落了下來。雌鶴不住地點頭像是向雄鶴表示歉意,雄鶴圍在雌鶴的身邊,不住地細語、觀看,像是在責問或是安慰「你到哪裡去了?沒受傷吧?」看到兩隻鶴已經安全地回到夜宿地,我們也按捺住喜悅與悲傷,回八一鎮。
跨越山谷的遷徙
3月16日,我們仍和往常一樣,天不亮從八一鎮出發,天亮前到達觀鶴點。
這一天,感覺氣氛似乎與前幾日不一樣。今天,黑頸鶴醒得特別早。早晨8:00剛過,在雅魯藏布江米林段江邊的河灘上,已經有上百隻黑頸鶴集群。它們一會兒在空中盤旋,一會又落在沙灘上,都直著脖頸,似乎在列隊,又像是在等待著誰的一聲令下。觀鶴的經驗告訴我們,這是鶴要遷徙的前兆。「黑頸鶴可能要遷徙」,我給老紀打去電話,老紀很快來到了我的觀察點上。
上午10:26分,河灘上約300隻黑頸鶴再次起飛,它們在空中做360度的盤旋,此時,不斷有小種群的黑頸鶴加盟。憑我和老紀的目測,最後的集群應在400——500隻時,黑頸鶴拖著長長隊伍,沿著尼洋河河谷,擦著雪山山邊,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
從進入觀鶴點,半個月來,郭老師和老紀的午餐都是合二為一。今天,部分黑頸鶴已經遷徙了,我的觀察點上暫時沒有了黑頸鶴。在我的提議下,郭老師、老紀、歐珠師傅我們四個人第一次共進午餐。是為黑頸鶴安全遷徙慶賀,也是匯總我們的觀察記錄,大家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諸葛亮午餐會」結束,我們確定了新的計劃。次日,我們沿著黑頸鶴遷飛的方向,前往位於工布江達縣的巴松措湖。郭老師說,那裡很可能是黑頸鶴遷徙的集結地。果然,在巴松措湖的入水口處,大約1.5公里的濕地線上,我們找到了那群剛剛遷徙來的黑頸鶴。
G巢鶴歸來
3月23日,完成了在林芝的階段性工作。我到達白馬雪山,正在與滇金絲猴面對面時,突然接到青海省著名鳥人——青海光頭的電話,他告訴我,我們在海晏縣甘子河觀察了4年的那對黑頸鶴,22日飛回來了,現在志願者正在密切觀察。
我立即撥通了志願者楊傑才讓的電話,楊傑告訴我說,今年G巢的那對鶴,有了變化,不知還是不是雌鶴腳上有疤痕、雄鶴喙下有紅記的那對鶴了。因為新來的這對鶴,雌鶴和以往有了不一樣。我將這種「不一樣」搶先向楊傑介紹,楊傑驚呼「您又不在現場,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這便是我們此行在林芝所做的觀察與研究所取得的成果。」我一步一步地向楊傑解釋著。楊傑連呼「太奇妙了。」我忽然想起,那隻似曾相識的鶴,那就是我們跟蹤研究了4年的鶴!在林芝幾百隻的鶴群中,G巢的鶴在不經意中,再次成為我們的研究對象,這是不是一種緣分?我和郭老師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3月下旬到4月下旬,青海志願者不斷打來電話,報告著黑頸鶴到達的消息,我們追蹤研究的黑頸鶴,除一隊去了都蘭的諾木紅濕地外,其它的陸續到達青海湖。
黑頸鶴——當之無愧的國鳥
2014年,我有幸在斯里蘭卡拍到了黑尾原雞。一位鳥界的朋友看了後說,「一趟斯里蘭卡,能拍到黑尾原雞一張片子就足夠了,因為這是人家的國鳥啊!」
朋友的話對我觸動很大,斯里蘭卡,被稱為印度洋上的一滴眼淚。60多萬平方公里的版圖面積,2100萬的人口,該有的全有。中國,號稱泱泱大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14億人口,全國有30萬的拍鳥人,130萬的愛鳥人,竟然沒有國鳥。此事一直讓人如魚哽在喉,從那時起,便開始了尋找我們自己心中的國鳥。
同年,尋找國鳥的腳步來到了甘肅敦煌。到了敦煌,一定不能不去莫高窟。此前,也曾去過莫高窟,只是與遊人同行,腳步匆匆,沒有留下太多的記憶。此次到莫高窟,有一整天的時間,我們可以反覆觀看。去莫高窟,最想了解的還是密教造像中的動物形象。
在事先的功課中了解到,在莫高窟唐代塑像中,涉及經變的內容里有很多動物,其中,阿彌陀佛經變中表現數量最多,有28壁。在這類經變畫中,通常為阿彌陀佛結跏趺坐於蓮台中,四周簇擁著諸多菩薩,池中有蓮花盛開。阿彌陀佛講經的場面很壯觀,講到高興中,便有孔雀、仙鶴、共命鳥等起舞助興,此時,彩雲紛飄,樂器輕彈,一幅祥和的凈土便呈現在人的眼前。
選擇了這些洞窟,最要找的當然是黑頸鶴。進到有經變壁畫的那個窟後,我一眼看到了壁畫中的仙鶴。紅紅頭頂,黑黑的脖頸,有的起舞,有的跳躍,有的靜靜地站立,呼之欲出,引之將鳴……這就是我們追蹤、探訪、研究了好幾年的黑頸鶴,我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可我們過去一直說仙鶴是丹頂鶴,那麼,這仙鶴到底是黑頸鶴還是丹頂鶴?我不由睜大了眼睛。然而,參觀者甚多,窟內光線闌珊。很快,離開的時間到了,在導遊的多次催促下,只好怏怏地離開。
在莫高窟壁畫中見到了黑頸鶴,我們臨時改變行程,開始在壁畫中繼續尋找仙鶴。由於不斷地進出莫高窟,還引來了保安的跟蹤。
顧不上誤解與懷疑的眼神,尋找壁畫上的仙鶴——黑頸鶴是當前必須做的。我將在莫高窟停留的時間,由一天改為兩天半。多次隨遊人出入壁畫中有仙鶴的那四個窟,反覆地去觀看。離開莫高窟,我們又去尋找一些紙質的書籍,走訪當地居民、僧人、導遊,了解與仙鶴有關的故事。
在多方的尋找、調查、走訪中,我們得出了這樣的一些結論與推理。
1、在甘肅敦煌、張掖、肅北一帶,民間傳說中的仙鶴就是黑頸鶴,這和莫高窟壁畫中的仙鶴特徵是吻合的。
2、敦煌地區曾經是黑頸鶴的重要棲息地,在莫高窟的所在地一帶,上世紀50年代,在這裡繁殖的黑頸鶴還有很多。
3、我國西部地區沒有丹頂鶴。甘肅敦煌、張掖、肅北均不是丹頂鶴的分布區,丹頂鶴的繁殖分布區在中國東北、日本和俄羅斯,江蘇鹽城是丹頂鶴的越冬地。
4、敦煌壁畫的塑畫人,多來自新疆、西藏、尼泊爾、孟加拉和本土匠人,受交通條件的限制,這些人能見到丹頂鶴的可能性極小。
5、從外形上看,他們塑的仙鶴,就是本土的黑頸鶴。
在藏族地區,仙鶴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有人說,仙鶴是格薩爾王的牧馬童,有人說,仙鶴是佛祖派來的使者,也有人說,仙鶴是佛教中的護法神。從扎西桑俄喇嘛的介紹,他說,在藏文的《佛說阿彌陀經》中,仙鶴是佛鳥,是迦陵頻伽鳥的化身。在藏民的心中,仙鶴與活佛的份量是等同的。在西藏、甘肅、青海以及四川、雲南的藏區,仙鶴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他們認定,仙鶴就是黑頸鶴。
在青海省的很多地方,藏民們會主動引黑頸鶴到自己的草場上去棲息。到了春季,黑頸鶴到來後,他們會減少在草場上放羊的次數,為黑頸鶴在自己草場上築巢提供一些便利。如果黑頸鶴在自己的草場上產卵孵化了,他們會嚴格看守,不讓任何人去打擾。
藏民認為,黑頸鶴是吉祥的象徵,自己家中的草場上來了黑頸鶴,這片草場就會得到護佑,草場的主人就會吉祥幸福。如果是家中有男孩子相親,告訴女方,家中的草場上有黑頸鶴,未見面,就有一半的成功了。
我將黑頸鶴推選為國鳥的想法以及有關仙鶴的材料整理彙集,向郭老師及其他的鶴類專家徵求意見時,他們也都不約而同地表示贊同。其理由是:黑頸鶴是我國特有的物種,青藏高原繁殖,雲貴高原和西藏拉薩、林芝等地區越冬,雖說近些年在印度和不丹有少量發現,但黑頸鶴仍不失為地道的中國鶴。
將黑頸鶴做為國鳥的想法,同樣得到藏族同胞的高度贊同,林芝市林業局扎西頓珠局長說,黑頸鶴如果成為國鳥,是藏族人的眾願所歸。他說,藏族人對黑頸鶴的崇敬極其深遠,是人們心中的神聖之鳥。感同身受的還有米林縣林業局永珠副局長,他說,將黑頸鶴定為國鳥,無論從科學、文化、宗教還是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都是最恰當不過的,希望這個想法,能成事實。
回到北京,我將此想法打電話告訴了智華喇嘛。智華喇嘛這些年一直致力於保護他所在的尕日拉寺門前濕地上的黑頸鶴。智華喇嘛用不太熟練的漢語連說了三個「太好了。」
將黑頸鶴做為國鳥的想法,同樣也得到了一些專家學者的支持,他們認為,黑頸鶴如果成為國鳥,更大程度上增強了各民族之間的凝聚力。從歷史、文化、人文、民族等各個方面來說,黑頸鶴成為國鳥都有其深厚的民間基礎與文化背景。
黑頸鶴——沖沖哈拉木,吉祥的天使,心中的仙鶴,盼望你成為國鳥,我們心中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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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危指示性物種黑頸鶴半數在青海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