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從一個演員變成了英國不可小覷的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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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師們用水晶柱、大理石、黃銅和玻璃構建起了一個複雜而精緻的奢侈品設計世界。有的時候,這個世界會讓人覺得疲勞,還有點「隨性」的感覺。但布魯姆·李(Lee Broom)卻是個優秀的故事講述者,他能做的不僅僅是打造出創意非凡的作品。迄今為止,他已經為我們奉獻了太多優秀的藝術品——「喝醉的」茶几、小教堂內的照明設備、用醋浸蝕而成的大理石咖啡桌、水晶燈泡、看起來像熒光燈但實際上確是由卡拉拉大理岩銑成的日光燈......
去年九月的倫敦設計節(London Design Festival)上,這位英國設計師為展示自己前所未有的花瓶系列作品而專門建起了一個臨時花店。去年的米蘭設計周(Milan Design Week)上,他又開設了一個灰白色調的百貨商店。今年他在廂式送貨車內打造了一個迷你豪華宮殿,專門用來展示自己的燈具作品。他開著這輛名為「Salone del Automobile」的汽車在設計周活動場地附近來回行駛,以這樣的方式參與了今年的設計周活動。
為了參加 NYCxDesign 設計周(NYCxDesign Week),他最近建起了自己的首個快閃商店(一種不在同一地久留的品牌游擊店,指在商業發達的地區設置臨時性的鋪位,供零售商在比較短的時間內推銷其品牌,從而抓住一些季節性的消費者——
譯者注)。
這家名為「Broom off Broome」的店內陳列了 50 多件布魯姆設計的傢具和家用裝飾品(均對外出售),計劃在 6 月 10 日正式關閉。本周二(6 月 7 日)晚上 6 點到 8 點,Cool Hunting 網站為他的快閃商店舉辦了一個閉幕晚會。
我們在格林街 63 號的快閃商店內見到了布魯姆,並對其進行了專訪。這次訪問中我們了解到他是如何從一個演員和時裝設計師一步步走到今天,最終成為了英國現代設計界中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有做設計師的天賦的?
我剛學會畫畫的時候就知道了,大概七八歲左右吧。我爸爸經營著一家印刷廠,但他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業餘藝術家和繪圖員。我記得小時候他教我一些畫畫用得上的技巧,而我每晚也會在家中的卧室里畫個不停。我可以大體上畫出公寓大樓、大型商場、城市等。有時候,我也會想像一下我二十多歲時住的房子,然後畫出房屋內部的結構和設計。我喜歡奢華的風格,但我也熱愛現代主義設計。如今你在我的作品中大概能看出這種偏好。
我此前也對時尚非常感興趣,沉迷於 Vivienne Westwood,詹尼·范思哲(Gianni Versace)和高緹耶(Gaultier)這樣的設計師。所以我也經常會畫一些草圖。正因如此,我最後才涉足了時尚界。17 歲那年我獲得了年度新銳設計師(Young Designer of the Year)大獎,而當時的評委就是 Vivienne Westwood。因此我隨後開始為她工作——我當時想問她要一個簽名,而她在秀結束後的頒獎典禮上給我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我真正感興趣的領域是設計和藝術。17 歲那年我開始參加比賽,因為「我超級喜歡 Vivienne,我知道自己能做到」。但說實話,我真沒想到自己能贏得那個獎項。
她邀請我去她的工作室進行為期兩天的參觀。那是一個令人驚嘆的地方。兩天時間裡她一直陪著我,全程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她給我介紹了自己進入設計行業的歷程、她喜歡的藝術家、她熱愛的文學作品以及她是如何不想成為一名時裝設計師但卻最終事與願違的故事。她說的所有話我都記在心中。我當時帶了一本書,裡面畫有 100 件我草擬設計的服裝。兩天遊覽結束時,我給她和她的丈夫安德里亞斯(Andreas)看了這本書。她告訴我:「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留在我們這當實習生。我們不會發你工資,但你可以在工作室和圖樣剪裁室內工作。」就這樣,我在她的工作室內開始了 10 個月的實習。
接著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英格蘭中部地區(Midlands)。我心想:「好吧,我以後肯定不會再當演員了。我要做一個時裝設計師!」父母對我的決定頗感驚訝,因為他們為把我培養成演員花費了不少錢。但能與 Vivienne Westwood 一起工作可是一件大事,他們也能理解這點。後來我就去了中央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Central Saint Martins)。好玩的是,Vivienne 並不建議我去上時尚設計學校。她告訴我:「他們會教你如何思考,培養出來的學生同質化情況非常嚴重。你完全可以自學設計,沒必要把自己束縛起來。」但我感覺世界已經發生了改變,情況和當初她起步時有了很大的不同。因此,我需要接受專業訓練。
你學習的是戲劇和時尚。那你怎麼會一步步涉足傢具設計領域呢?
在聖馬丁學院學習的最後一年,我已經對在酒吧和俱樂部內工作這件事感到了厭煩。我想獨立創業,自己給自己打工。那時我一直在給自己的公寓做室內裝飾設計。我以前經常會做一些很醜的鏡框以及石膏葉、布葉、金葉等裝飾品。我會帶著這些作品去酒吧和餐館,試著賣出去。我告訴顧客:「我能做很多傢具裝飾品,也可以為你製作窗帘。」這個小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我也開始攢下一點錢。接下來,酒吧的一位老闆讓我為他設計一個演出會場。這不是改造工程,而是徹頭徹尾從零開始進行設計。
那是一個 2.5 萬平方英尺(約合 2323
平方米——
譯者注)的會場:我要設計的是一個位於倫敦金融區中心位置的俱樂部、酒吧和餐館。為了完成室內設計和裝修,那個老闆準備了 75 萬英鎊的預算。我叫上了自己的朋友真希。她是我在聖馬丁學院認識的一個日本女孩。我和她一起完成了設計、項目管理、繪圖、空間規劃、配色等工作,還設計了很多傢具設施。整個施工持續了九個月,而這份經歷就好像一場現場室內設計項目的高強度訓練課程。一方面,我倆對於手頭的工作其實一無所知。另一方面,我們也沒什麼顧忌和參考,可以放手大膽去做。那是發生在 2001 年的事情,酒吧叫做 Nylon。當時我已經從聖馬丁學院畢業一年了。這間酒吧在重新裝修後頗受歡迎,因此我們有了更多的客戶。我問自己:「我真的想去時尚界工作嗎?」我想自己創業,不想給任何人打工。關於這一點,我心裡清楚得很。如果進入時尚界工作,我需要投入大筆費用,製作樣品,形成自己的產品體系。如果進入以服務為導向的室內傢具設計領域,我就不需要投入那麼多創業資金,而且我已經積累了很多客源。重要的是我已經在室內傢具設計行業得到了鍛煉,能用創造性視野看待問題。因此我和真希就成立了一個名為 Makilee 的公司,然後一起經營了四年時間。在這期間,我們為倫敦的酒吧和餐廳提供室內設計服務。真希在 2007 年回到日本,我則開始創立布魯姆·李這個品牌。不過,我決定將業務集中在傢具和燈具設計方向。我們倆之前一直為酒吧設計定製傢具(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們總是想在客戶那裡布置一件我們自己的傢具)。通過這段時間的合作,我認識了很多英國的製造商,也在很多項目上賺到了利潤。在真希離開之前,我們從頭到尾跟完了很多不錯的大項目。而我基本上也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了布魯姆·李的品牌之中。我們倆一起打造了霓虹燈系列產品,那是我們推出的首個系列。從那以後,我每年都會推出兩個新的系列。
你用大理石打造的燈管極其優雅,工藝複雜。而且,這個作品還是一件真正的雕塑。你有很多跨學科的天賦,創作出來的作品也具有超越設計本身的特質和「性格」。在房間內,你的作品能用一種與眾不同、更宏偉磅礴的方式「發出聲音」。你之前也提到過這種所謂的「奢華感」。你的很多作品都具備一種「奢華感」,但它們卻保持了現代、簡潔的風格。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傳統意義上而言,提到「奢華」,人們就會想到非凡的華麗和各種裝飾。
有人用「迷人而富有魅力」這個詞形容我的作品。我不喜歡這種說法,因為我覺得那是一個愚鈍粗魯的詞。與此同時,我倒是有點喜歡劃分愚鈍粗俗和品位審美之間的那條界限。我給那個大理石系列作品起名叫新興的反叛者(Nouveau Rebel)。成長過程中,我感覺大理石是一種具有暴發戶特徵的東西,俗氣而奢華。如今,大理石卻代表了老實可靠、自然淳樸。我喜歡暴發戶這個概念,而新興反叛者這個理念只是對前者進行了部分修改,但卻沒有忽視其過去所擁有的內核。所謂的奢華感,其實就是使用奢華的材料,然後將其做成雕塑般的現代藝術品。那件作品(指大理石製成的日光燈)反映的是經典而醜陋的日光燈,也就是我們以前經常能在車庫、倉庫內見到的那種。但是,用奢華的材料和純手工方式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燈管這件事對我吸引力十足。
我設計的那個新月造型的燈具( Crescent light)也是借鑒了我們熟知的經典裝飾藝術(Art Deco)風格的地球。我用簡單的方式進行了縮放,讓其具有現代感。如此一來它既有奢華感,又有現代藝術風格。這就是我所謂的用全新的方式呈現你了解的東西。這也可能是我的產品能獲得成功的原因之一,畢竟現在各類產品很受歡迎,銷量很好。看到我的作品時,人們會有一種熟悉感。消費者覺得與我的產品之間有一種聯繫,因為他們感覺之前見過這東西,但卻又不是特別熟悉。
剛聽你說了你學習戲劇和時尚的往事。為了呈現出作品——比如貨車中的移動展示廳——你做了很多事情。回首這些經歷,我發現這和其他人經歷過的事情完全不同。在紐約,你開設了一個快閃商店,但它一點都沒有快閃商店應該有的感覺。相反,它倒是很像一個固定的店面。所有的這一切都能為你展示自己的作品服務,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源於我曾經學習過戲劇的背景。那段經歷讓我把一切都看成一場演出,而這個想法也一直存在於我的潛意識中。在我看來,你展示的所有作品都像是一場表演。在聖馬丁學院學習時,我手頭非常非常拮据。但我願意把身上剩下的每一分錢都花在展示作品和購買評論文章上。在這方面,我花了數百英鎊。相比之下,我每周吃飯花的錢就少很多了。實際上,我們從未改變(笑)。只不過現在有了更大的舞台。剛剛創立布魯姆·李這個品牌時,我經歷了很多挫折:我創意滿滿,但卻沒有能夠實現創意的經費。實際上,並非每一個創意都需要龐大的經費支持。但重要的是,學習過戲劇的背景讓我能把所有東西都看成一場演出。米蘭是一個讓人壓力非常大的城市。讓觀眾走出尋常思維的桎梏,感受到非凡的體驗是一件好事。
我認為你做了一些讓人驚喜的事情。一個移動的展示廳,這很能體現你和你品牌的風格。你的做法很聰明,而且很有新聞報道價值。與此同時,你也很好地展示了自己的作品。你本來可以花錢買一個攤位,但卻用這筆錢在貨車裡建了移動的展示廳。同樣是花錢,我覺得這樣是更棒的投資。
一年前,我們舉辦了一場規模宏大的展出。我意識到一個問題:當你展示一些震撼的作品時,你需要超越自己。每一年的設計周上,人們都會對你有這種期待。我對這種想法興趣不大。我喜歡縮放這種創意,因為它能創造出其他類型的藝術品。設計很小的藝術品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為你需要在思考方式方面開展很多具有創造性的工作。如果我今年在活動中展示了 25 件作品,那我明年可能就只展示 1 件。這種做法能讓讓我每年都有所改變,也能讓人們一直對我保持興趣。貨車展示廳的做法給觀眾帶去了與眾不同的感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讓他們有了一次沉浸式的觀展體驗。我覺得這比什麼都重要。在米蘭這個時尚設計重鎮,這種理念體現的尤其明顯。
紐約的商店更多是要在一塊空間內展示我的全部作品,同時向一群可能對我作品並不熟悉的人介紹我的品牌。因此商店的空間布置應該比較平淡,「敘述性」更弱。它不能喧賓奪主,搶了我作品的風頭。
在我們深入探討戲劇、表演和你接受的演員培養之前,我都沒想到要提出這個問題——布魯姆·李是你的真名嗎?
實際上,我媽一直想讓我改個名字。因為一些原因,她希望我能把名字換成格魯姆·李(Lee Groom)。不過,布魯姆·李的確是我的真名。在我的標誌中,你能看到一頂皇冠。皇冠下面就是一把掃帚(broom)。這個標誌我父親此前經常用,那是他在自己畫作上留下的的「簽名」。
人物圖片版權:Josh Rubin,商店圖片版權:Peter Murdock,Lee B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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