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傲骨錚錚的軍閥們，對日本絕不妥協

文史 06-18

北洋軍閥統治時期的中國，是一個群魔亂舞的亂世。那些依仗武力叫囂民國的軍閥頭目們，留給國人的印象多半是一個猙獰可怖的面孔。他們做的好事肯定沒有壞事多。然而，當這些大軍閥退出政壇後，面對日本人的誘惑和收買，卻都晚節錚錚，堅決「抗日」。

段祺瑞是繼袁世凱之後北洋軍閥的實際掌舵者。他執政的時候，曾經一度打出親日派的招牌，這當然是為其統治服務的，並不是說他就喜歡日本。

1926年，兵敗下野後，段祺瑞寓居天津租界，生活非常艱難。日本人得知這一情況後，決定拉攏段祺瑞。為此，日本關東軍特務機關長土肥原數次親臨段祺瑞的寓所，請他出面組織偽華北政府。不料，段祺瑞斷然拒絕了。「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人再次將目光鎖定在段祺瑞這個曾經的親日派領袖身上，希望段祺瑞能在華北傀儡政權中掛職。只要他同意，日本政府保證給他豐厚的待遇。可是，年逾古稀疾病纏身的段祺瑞毅然再次拒絕了日本人。為了躲避日本人的糾纏，他千里迢迢來到上海，並通過《申報》公開自己對日的態度。

這些傲骨錚錚的軍閥們，對日本絕不妥協

段祺瑞說：「日本暴橫行為，已到情不能感、理不可喻之地步。我國惟有上下一心一德，努力自求。語云：求人不如求己。全國積極準備，合力應付，則雖有十日本，何足畏哉？」

然而，雖然段祺瑞已經亮明了不與日本人合作的強烈態度，可是恬不知恥的日本人仍然沒有放棄他。日本人又密令已經被他們拉攏過來的段祺瑞的舊部王揖唐給段祺瑞發了一封電報：「玉裁詩集，已預約五部，余詩接洽，再待奉告。王庚。」這封稀奇古怪的電報表面上是一份購書合約，其實用的是暗語。「玉裁」，原指清代文學家段玉裁，其實隱喻段祺瑞。「五部」，就是指華北五省自治。而署名「王庚」則是王揖唐。

段祺瑞當然明白電報的意思還是想請他加入華北傀儡政權。他已經鐵了心要「抗日」到底，當即回電如下：「專電轉陳，玉公謂：股東決不同，不約其他方面，切勿接洽。即已預約者，請作罷。」並將原電和回電在報紙上公開。

段祺瑞晚年的愛國「抗日」行為贏得了人們的廣泛讚譽。他不愧是一個鐵骨錚錚的中國人。

這些傲骨錚錚的軍閥們，對日本絕不妥協

吳晗說：「我們中國人是有骨氣的」。曾經的皖系軍閥頭子段祺瑞當然是一個有骨氣的中國人。其實，不僅他是，直系軍閥的頭子曹錕也是。

曹錕為人比較憨傻，曾經幹了很多讓國人深惡痛絕的醜事，比如賄選總統。然而，但他晚年的骨氣也是非常硬的。

抗戰爆發後，日本人在武力進攻的同時還積極扶持在華代理人，組建傀儡政府，充當他們統治中國的工具。當時，在南京，有梁鴻志的「中華民國維新政府」，在北京，有王克敏的「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梁鴻志和王克敏都曾擔任過北洋政府的總長，但其二人的聲望遠遠比不上曹錕，日本人覺得不夠分量，便將目光盯住了已經退隱的「前總統」曹錕，企圖拉他出山，組建漢奸政權。但是，曹錕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他斷然拒絕地說道：「我就是每天喝粥，也不會為日本人做事！」日本人派已經「下水」擔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的曹錕的好友齊燮元前去勸說，結果被曹錕拒之門外。日本人又派高凌蔚前去，結果被曹錕罵了個狗血噴頭：「你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許你登曹家的門！」高凌蔚嚇得渾身哆嗦，被幾個侍從架了出去。從此，他再也不敢登曹錕家的門了。日本人終於拿曹錕沒有辦法。

這些傲骨錚錚的軍閥們，對日本絕不妥協

曹錕晚年堅持閱讀《大公報》，密切關注中國的抗戰時局。後來他的雙眼如盲，看不見了，就讓女兒為他讀報。當他聽到中國將領李宗仁在台兒庄大敗日軍時，激動得一躍而起，興奮地說道：「我就不相信，咱們還打不過那小日本！」此後，曹錕索性改變了晚飯後聽報的習慣，讓女兒飯前就給他讀報，為了最快地了解時局，他連一頓飯的時間都等不及了。

1938年5月16日，曹錕因感冒引發肺炎，醫治無效，溘然長逝，中華民國的一代梟雄終於合上了雙眼，享年76歲。臨終前，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身後之事，而念念不忘的卻是中國的抗戰局勢。他握著女兒曹士英的手說：「台兒庄大捷之後，希望國軍能乘勢恢復失地，余雖不得見，亦可瞑目。」曹錕雖沒有看到中國抗戰勝利的那一天，但他始終堅信中國軍隊一定能打敗小日本，贏得戰爭最後的勝利。後來，重慶國民政府鑒於曹錕在淪陷期間忠貞不屈，英勇無畏的表現，特追贈他為陸軍一級上將，並頒贈「華胄忠良」的匾額一方，以示褒獎。

曹錕之後，直系軍閥的掌舵人是吳佩孚，這個被美國人稱為最有可能統一中國的人，其晚年的骨頭也是非常硬的。

「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加快了侵略中國的步伐，用盡一切辦法收買漢奸為其服務。吳佩孚是繼袁世凱、段祺瑞之後北洋軍閥的中心人物，雖然兵敗下野，但虎倒架子不倒。為了收買吳佩孚，日本人竟然在北平、漢口分別設立了專門策反他的大伯機關和竹機關，並表示願意奉送「步槍十萬支、機槍二千挺、大炮五百門、子彈若干，此外並助款百萬」幫助吳佩孚東山再起。對此，一向對日本深惡痛絕的吳佩孚堅決拒絕。後來，吳佩孚生活困難，為了改善他的生活條件，張學良以子侄的身份邀請他去北平居住，並願意照顧他的起居。當在北平火車站見到張學良時後，吳佩孚竟對之破口大罵，質問他「九一八事變」中為什麼不抵抗。很快，吳佩孚又通電全國揭露偽滿洲國的真實面目，「偽稱滿洲獨立國，實際為日本附庸，陽辭佔領之名，陰行掠奪之實。」

這些傲骨錚錚的軍閥們，對日本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