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家蘇菲：用英語教育推動中國詩歌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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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在講雅思托福英語公開課

國內文學界「走出去」的呼聲不斷，越來越多的中國詩人，已漸漸不滿足於出版中文版詩集、在漢語圈內的詩歌交流，他們想要成為國際性詩人，希望能在國外出版自己的詩集，有機會與國外詩人們進行交流。自然，這些漢語詩人詩歌作品的翻譯，就成為一個迫切而重要的課題。目前，國內漢語詩歌的翻譯工作方興未艾，而專業從事這個行業的國內翻譯家卻寥若晨星。英漢雙語詩人蘇菲，就是中國詩歌翻譯界的一朵「奇葩」。

蘇菲：中國詩歌翻譯界飆出的一匹「黑馬」

中國詩壇，很多女詩人都曾引起人們的高度關注，比如上世紀80年代的舒婷，去年飆紅的余秀華等。但她們都是用漢語寫作，極少聽說有中國人用英語寫詩且專門從事漢譯英詩歌翻譯的。女詩人蘇菲，就是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詩人兼翻譯家。2013年5月，著名詩人東盪子獲得廣東詩人黃禮孩設立的「詩歌與人·詩人獎」，蘇菲對該次頒獎特別印製的冊子前言、頒獎詞、授獎詞等的精準翻譯，首先引起了廣東詩人、詩評家的關注。蘇菲首次引起媒體關注，是在2013年底應邀出席的「獨山傳奇」首屆貴州詩歌節，當時，《貴州民族報》（《民族文學》周刊）高端訪談欄目，以《蘇菲：「中國詩歌的對外翻譯嚴重滯後」》為標題整版報道了蘇菲的詩歌創作與翻譯。2014年，蘇菲應邀出席「春山鳳鳴」廣州第五屆女詩人朗誦會，她以標準流利的BBC英語和婉轉優美的英文朗誦震驚全場，展示了英語詩歌與英語朗誦不同於漢語詩歌的瑰麗色彩，當時的英文詩歌朗誦在網路迅速流傳，其中僅兩個在酷6網上傳的朗誦視頻播放量合計就高達60多萬次。2014年8月，廣東《信息時報》讀書欄目，以《蘇菲：從朗誦進入詩歌天地》整版篇幅採訪了蘇菲，中國大陸及海外超過150家媒體進行了轉載。2014年10月，蘇菲應邀出席第二屆兩岸西方翻譯理論再思/批判暨「翻譯中國」學術研討會、全國翻譯哲學暨首屆翻譯與詩學研討會、首屆中國（寶安）國際詩歌論壇暨名家詩歌講座，以及2015年北島主持的「香港國際詩歌之夜」等，在國內翻譯學術界和國際詩歌論壇斬露頭角。2015年12月，蘇菲受邀擔任首屆「DCC杯」全球華人詩歌大獎賽評委並參加系列活動，並通過她創辦的蘇菲詩歌&翻譯網傳播平台，第一時間向國內外發布了大獎賽的頒獎實況，各地華語文化媒體紛至沓來，該新聞頁面當天的瀏覽量就高達2000餘次。

蘇菲與詩人北島合影

」DCC杯」全球華文詩歌大獎賽評委合影

出生於秦嶺南麓、畢業於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的蘇菲，現在是「蘇菲詩歌&翻譯網」主編、中國翻譯協會會員、國際詩歌翻譯研究中心研究員，同時是目前全球唯一一份以多種語言對照出版的國際性詩刊——混語版《世界詩人》季刊的客座總編。蘇菲在從事高校英語教學之餘，一邊為該雜誌定期翻譯提供英漢或漢英翻譯詩稿，一邊專註於翻譯有意在海外出版的華語詩人詩集。目前，蘇菲已經把國內六位詩人的漢語詩歌集翻譯成英語，漢英對照出版，為中國和世界100多位知名詩人翻譯過代表性詩歌作品，並參與漢英讀本《中國新詩300首（1917—2012）》作品的英譯及全書英文校對，負責審譯純英文版《世界詩歌年鑒2013》、《世界詩歌年鑒2014》等。

詩歌翻譯與推廣傳播一體化的最初嘗試

蘇菲深切地感受到，翻譯必須和傳播相結合，也深切理解數以百萬計的中國作家與詩人在對外推廣和傳播方面的困惑和焦灼。為了致力於中國優秀詩歌的翻譯與國際化推廣，同時致力於國際優秀詩歌的翻譯與傳播交流，蘇菲創辦了中國首家英漢對照個人詩歌翻譯網——蘇菲詩歌&翻譯網，2014年10月漢語版首先上線，2016年3月網站經改版建立了英文版、英漢對照版，名副其實成為中國首家由翻譯家個人主辦的國際詩歌翻譯網。目前網站在谷歌的搜索抓取量達上萬條，百度的搜索幾千條，最高日訪問量達到3000餘次，單篇文章累計閱覽量最高達近5000次。網站已推出以梅丹理、張智中、張智等為代表的中外著名翻譯家和以楊克、伊沙、瀟瀟為代表的中國著名詩人。蘇菲花了大量時間進行網站內容編輯，陸續將翻譯的國內外知名詩人的詩歌作品上傳，通過分享到國際詩歌社區進行廣泛推廣，還通過上傳翻譯作品和原創英文詩歌到全球各詩歌門戶網站進行傳播和互動交流，均取得了顯著成效。

女詩人、翻譯家蘇菲

目前除中國大陸以外，蘇菲詩歌&翻譯網和英語詩人蘇菲在國際詩歌社區的影響力日漸彰顯。印度聖喬治大學MuteMelodist學術藝術網和中國澳門的《澳門月刊》全文刊發了對蘇菲詩歌&翻譯網和翻譯家蘇菲的整體介紹，前者的網站首頁還做了鏈接，蘇菲陸續收到不少來自國際詩歌團體和著名詩刊、詩人的約稿函，如蘇菲的英語詩歌《面對恐怖主義，詩歌是一無是處的是處》就曾入選POETRY AGAINST TERROR《反恐詩歌》2016義大利全球詩歌選本。同時，以蘇菲詩歌翻譯網和翻譯家蘇菲為紐帶，目前已整合了包括韓語、阿拉伯語、孟加拉語、義大利語、法語等多語種詩歌翻譯家，準備一起翻譯（或轉譯）、推介更多中國詩人的優秀作品。蘇菲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出於對中國詩歌的一份責任感和使命感，而做的翻譯與傳播一體化的有益嘗試。對於海內外數量龐大的華語詩人群體和每天數以百萬計的原創詩歌數量來說，只能是滄海之一粟，更集中、更廣泛、更有成效的中國詩歌翻譯和傳播，正等待更多的中國詩歌翻譯家和國際化團體參與。

中國詩歌「走出去」：不能只依賴外國翻譯家

對於中國當代詩歌「走出去」，蘇菲有自己的認識。長期以來，中國古典文學，一直被看作是中國文化的精髓，甚至連德國的歌德、美國的龐德，都曾將目光轉向了中國，那個時候被譯介的詩詞是古典文學中的精粹。中國經歷了「五四」運動，在大量譯介西方先進的思想與文學著作的過程中，新詩才蹣跚學步慢慢地成長起來；而現在經歷了百年發展，當代優秀新詩，作為中國文學最成熟的部分，已經積累了蘊涵豐厚的思想內容，文化輻射力無可限量，因此有理由積極推廣，讓全世界的讀者及時欣賞到璀璨的中國現當代詩歌文明。

蘇菲與埃及詩人翻譯家賽義德-顧得、香港詩人秀實合影

現在越來越多的外國人想要及時了解中國文化，而當代詩歌，是繼莫言獲諾獎「中國文學熱」以來，除小說以外最吸引全球讀者的文學體裁，但目前中國詩歌的對外翻譯嚴重滯後。雖說近年來詩歌對外翻譯有上升的趨勢，可是相對中國目前經濟、社會、文化的發展現狀和詩歌自身的傳播交流趨勢來說，是嚴重滯後的。蘇菲說，中國詩歌要「走出去」，中國翻譯家首先要建立詩歌英譯的堅定信心。中國翻譯家要承擔起詩歌翻譯的重任，而不應該僅僅把希望寄托在外國翻譯家的身上。她認為，中國詩歌，文學乃至文化首先要中國人自己來推廣和弘揚。只有中國人才對自己的文字、文化理解的最透徹，翻譯得最到位。不過，蘇菲並不是一個自負的人，她知道再好的翻譯家，瑕疵和疏漏也在所難免，因此在翻譯完一些文稿之後，她都會找一些高校同行、業內翻譯家來糾正自己的翻譯錯漏，而且經常為他們找不出自己的毛病而茶飯不思。

從熱愛外語到雙語詩人、雙語詩歌翻譯家

一般我們都認為，詩歌不可譯，因為不同的語言之間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和語言習慣差異。而蘇菲卻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中西方的文化背景、思維和語言習慣不是不可以超越的。大部分中國人一聽說學習外語，馬上頭腦發懵，而蘇菲卻不是這樣。她熱愛外語，完全出於對異國語言和文化魅力的由衷嘆服。蘇菲透露，她學外語的秘訣就是忘掉自己的母語，而完全把外語當成母語來學。上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天天在西安外國語大學花園背誦優美的英語篇章，從最基礎的《新概念英語》到英語小說、再到英語詩歌。從早上6點一直讀到上課，寒暑假就一直讀到12點，從未間斷。為了能說一口流利的BBC 英語，一條BBC英語新聞，蘇菲往往會跟讀模仿上千次。

蘇菲在花園背誦莎士比亞英語十四行詩

大學期間，蘇菲通讀了大量的英文原著，經常讓自己變成原著中的主人公，隨之喜也隨之哀，讓自己完全沉浸到英語的語感中，異域的文化隔閡在她的身上漸漸消弭。她還重點頌讀了一批英文詩歌，比如華茲華斯的詩全集、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惠特曼的詩等，她不允許她身邊的朋友們說漢語，甚至有意規避中文的書刊雜誌。這樣堅持了幾年，使她成為能直接使用英語來思考和創作的人。情急之下或靈感乍來，她心裡冒出來的往往是英語而不是漢語。

熱愛是最好的老師，給蘇菲帶來無盡的生命樂趣。她說，學習外語到一定程度，當她在欣賞英語文學作品，或讀到一首優美的詩歌的時候，讚歎和享受語言優美的同時，便會爆發出一種要去轉化成漢語的強烈衝動，後來她在讀漢語文學作品或詩歌時，也同樣有這樣的翻譯衝動。她走上詩歌翻譯道路，純屬對自然、對語言之美和詩歌藝術的內心崇仰。

一般來說，詩歌翻譯是所有文學類別中最難的。如果譯者是一位詩人，翻譯的質量通常會高於非詩人的翻譯。如何消除譯入語和譯出語之間的隔閡，蘇菲的體會是，只有能寫詩並且寫得不太差，才能將詩歌翻譯好，否則很難真正把握詩歌的語言，當然，如果能同時用兩門語言進行創作，最好不過。蘇菲就是一位自己既寫詩又做翻譯的詩人，而且相對於漢語詩歌創作，她更加拿手的還是英語詩歌。

蘇菲從初一開始接觸到詩歌，就被詩歌純美的魅力所吸引，無論古詩還是新詩都背得滾瓜爛熟，並懵懂地寫下了第一首詩。後來上大學，因為是學英語，經常在朗讀詩歌或其它作品的時候，被英語語言優美的音色和婉轉的韻律所打動。現在，她寫的詩歌中有多半都是英文詩歌。蘇菲花了很長時間研究英語十四行詩和三俳句的格律，終於創作出了押韻和諧的英語十四行詩和意蘊無限的英語三俳句。現在她會總結那些經典的歐美英文詩和自己所寫的英文詩之間的差別，還會拿不同時代、不同作者的英文詩作比較，因為現在自己也寫了很多風格相似的詩歌作品，體會更深刻。

蘇菲英譯《異調》、《胴體向前》 、《花動搖》 封面

對比詩歌原創和詩歌翻譯，蘇菲最看重的還是詩歌原創，她認為，沒有詩歌原創就沒有詩歌翻譯。學習外語以來，蘇菲寫漢語詩歌相對少些，這幾年，她創作了不少漢語詩歌，逐漸找回了漢語詩歌原創的感覺，這使她的漢譯更加精準和完美；同時，她還經常嘗試把自己的英語原創詩歌翻譯成漢語，又把漢語原創詩歌翻譯成英語，在兩門語言原創和轉譯過程中，深刻體驗到兩門語言創作的奧妙和它們之間的細微差別。

英語教育產業化助推中國詩歌國際化

蘇菲自翻譯出版了六本中國詩人的詩歌集和零星翻譯了不少中國和國際代表詩人的代表作之後，就自然萌生了在國際市場上出版、推廣中國詩人合集和國際詩人合集的想法。只有走上翻譯、出版、發行、傳播一體化的「集成」路線，中國的文學詩歌才能在國際舞台上真正找到立足之地。對於這一點，蘇菲在多年與國內外詩人們的交流中深有感悟。而目前，國內除了最權威的官方詩歌選集，最著名的詩人如北島、海子、舒婷及學院派的一批當代詩人和徐志摩、戴望舒等一批現代詩人之外，個人詩集、年度合編集幾乎全部都是自費或找贊助才能出版的。面對詩歌不景氣、被邊緣化的現實生態，對於一個只靠幾千元工資生活的翻譯家來說，想要自己推出國內詩人的英譯合集或國際選本，即使組稿、翻譯不成問題，最大的難題莫過於出版經費問題。而除了詩歌翻譯，蘇菲的另一重身份是英語教師，每周都會去大學輕輕鬆鬆地上課、輕輕鬆鬆地下課。 她曾經講過幾百人的雅思、托福課，也曾一對一輔導過雅思、托福、考研及高考學生，讓他們重新找回英語學習的信心，在短時期內增進英語學習能力，快速提升英語成績，甚至將原本高考模擬考試50多分的學生，臨近高考30天時間，經過蘇菲系統輔導，學生高考輕鬆突破120分。現在她雅思托福的學生大多都在國外畢業了。學生們對蘇菲最大的評價是：跟蘇菲學習英語最值得驕傲的是，讓自己建立了英語學習的自信心，打開了英語語言神秘的大門，對自己的人生起到深遠的影響。

原本，這算得上蘇菲美好的英語教學經歷，在她從事詩歌翻譯後，便戛然而止了。除了上完學校規定的英語課之外，便沒有再教授其他同學。因為她覺得，詩歌翻譯是高度挑戰性的事情，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能做好，而不能分心。 蘇菲希望藉助她在英語教學方面的優勢，打造蘇菲英語教育品牌，為中國詩歌的對外翻譯、國際化推廣和國際交流籌集資金，助力中國詩歌國際化。對於自己恢宏的遠景規劃，蘇菲表示，她希望藉助依靠在詩人圈、文藝圈、英語圈、企業家圈層的個人品牌影響力，逐步推出蘇菲教育品牌，針對不同的學生需求開設不同的英語課程，進行網路在線或一對一、小班授課。在不久的將來，蘇菲將建立自己的網路教學平台，創辦自己的教學課室；開發、編撰從零基礎開始一直到雅思、托福、研究生英語教育的教材；利用國際交流合作打通中國文學與詩歌在海外各國的出版、發行渠道，讓每一個想在國外出版作品的詩人作家都能提高自己的國際影響力；同時創辦詩歌翻譯與研究中心，培養中國詩歌翻譯和專業化國際化傳播人才，最終將中國優秀作家和詩人的作品在國際上發揚光大。（文/大 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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