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慢慢變傻的妻子:只要你活著,我就陪著你
傾訴人:章波(化名,男,39歲) 岳真(化名,女,37歲)圖文無關
文/於恩勝
章波和岳真的家在濰城區月河路18號樓樓底,正沖著樓道的房間狹小昏暗,地上混亂地堆放著鞋子,馬扎,蔫了的蔬菜。沒有沙發,沒有椅子,一台半舊的電視是唯一值點錢的東西。岳真得了肌肉萎縮症,是電視劇里流行的一種病,學名叫運動神經源。
八年來,為了給岳真治病,家裡一貧如洗,但她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不能行走,要花十多分鐘才能從凳子上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生活根本無法自理。
採訪時,屋裡太熱,幾個人都大汗淋漓。章波身上的的確良半袖襯衫,污舊得看不出什麼顏色,就那麼敞開著,連扣子都不系。他乾枯黑瘦,鬍子好多天沒刮,顯得格外蒼老。岳真則顯出病態的蒼白,她穿一件破損的無袖短衫,被丈夫扶到凳子上坐好後,一直保持一個姿勢,擦把汗都非常困難。
這是一對寡言的夫妻,整個採訪過程,全是上句不接下句的凌亂對話。
章波:她原來挺好,特能幹,可得病後,啥也得指望人伺候。
岳真:早先,我在郵電干,很舒服,他要來濰坊做買賣,我就跟來了。
這樣一段話,岳真說的斷斷續續,十分費力,讓聽的人感覺鬱悶。
章波:我在老家挖煤,掙的比這裡多,可斷不了死人把我嚇壞了。早上下了井,晚上能不能出來誰也不知道。家裡人也不讓我幹了,可在當地又不好找工作。我們那兒來濰坊的人特多,都說這地兒人好掙錢也容易,就奔著我兄弟媳婦來了。
岳真:俺小叔子和他媳婦兒離婚了,可人家還管俺們。找房子,給錢……
章波:來濰坊後我們賣包子,生意還行,就是太累,從半夜一直干到晚上,一天睡不了幾個小時。
岳真:累。早起,冬天冷,和面,蹲在涼地上,腿就壞了。
章波:她結婚以前很好,後來腿有點疼,慢慢的,就不會走了。
岳真:肌肉萎縮,治不了,花老了錢了。
說這話時,岳真的眼睛濕潤了。也許因為病,她的眼睛總是睜得很大,眼神充滿怯懦自憐,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
章波:掙的那倆錢兒全花在她身上了。吃藥,打針,都不管用,還針過灸,三十塊錢一次的針打不起,咱就扎十五塊錢的。全身扎滿了針,還是不行。
岳真:原來腿不行,手又不好了,動不了了。
章波:從今年開始,腦子也萎縮了,挺聰明一個人兒,眼看著傻了。
我發現,每當章波說話,岳真就盯著他看,依賴緊張委屈,神情複雜。
章波:為了照顧她,我去一家單位干保衛,提出只能上夜班,人家領導同情我,讓我從晚上八點干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這樣,白天我就能伺候她了。
岳真:悶啊。什麼時候好呢?
章波:光你悶,我不悶哪?在地下車庫溜達一晚上,見不到天,下班就回家,做飯洗衣,抽空睡點覺。這日子太熬人。大人吃點苦也就罷了,可憐孩子,這麼個環境,顧不上她,也供不起讀好學校,只上了個中專,還沒畢業呢。
岳真想喝水,卻端不起杯子。章波不讓別人幫,說盡量要她多動,否則萎縮得更快。岳真歉疚地笑著,許久才明白丈夫的意思。
岳真:我動了呀。磕破了,疼啊。
章波:一會兒看不到就出毛病。這不,前天我在做飯,聽到「咣當」一聲,跑裡屋一看,人躺在地上,胳膊磕破了,疼得直哭,我也掉淚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也有煩的時候。又累又困地回到家,她還發脾氣,我就說,你再不懂事,我就跑了,看你怎麼辦?她就嚇哭了,我再哄她。其實,我也是發泄一下,我怎麼會拋下她不管呢?一家人嘛,無論怎樣都要在一起啊。再說了,人得講良心,好好一個人跟了咱,病了就不要了,傳出去還怎麼做人啊?孩子呢?我還配當爸嗎?
岳真:也不知什麼時候好呀?
章波:你放心,你活到什麼時候,我都陪著你,扔不了你……
章波說這話時,好似賭氣,但眼神卻是溫柔篤定的。岳真的眼睛一直濕漉漉的,格外黑亮。
為了生意上的事,我主動和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走在一起
裝傻的女人,讓我感覺很幸福
※讓我們牽著彼此,共度餘生,若我先離去,你也要好好活著
※只要你還活著,那你就得活得像一個人的樣子
※只要你活著,爸爸可以什麼都不要!
※你不是生活,你只是活著,不要窮講究也別瞎將就
※只要活著,就挺好
※還沒死,就別把自己當廢物。還活著,就好好地過,活給那些看低你的人。
※我活著的時候你不都這樣喂我吃藥的嗎?
※男人就應該像這樣活著——讓她為你著魔
※那些經歷了地震的情侶: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你娶我好不好
※只要你活著,爸爸什麼都不要
※只要你還活著,你就永遠都有機會
※真是活著不如狗啊,我都沒有敷過面膜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只要活著,就是富人
※父親節|只要你活著,爸爸什麼都不要
※只要我還活著,就總會有希望!
※活著活著,我們什麼都慢慢明白了
※你活著,我愛你,你老了,我伴你,你死了,我守你!
※只要我活著,我就會繼續使用它
※惡毒婆婆,你怎麼還活著,我的孩子殘了,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