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留歐派不滿的普京未必樂見英國退歐

摘要：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該報刊評論員對於英國退歐公投撰文指出，不管是退歐派還是留歐派都殷切徵求國際社會對退歐公投的看法，雙方或許也都尋求德國、中國和美國的支持或是尋找他們態度上的細微差別，但他們都認定俄羅斯支持英國退出歐盟。俄羅斯總統普京無意中早就被留歐派視作反派角色。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該報刊評論員對於英國退歐公投撰文指出，不管是退歐派還是留歐派都殷切徵求國際社會對退歐公投的看法，雙方或許也都尋求德國、中國和美國的支持或是尋找他們態度上的細微差別，但他們都認定俄羅斯支持英國退出歐盟。俄羅斯總統普京無意中早就被留歐派視作反派角色。

英國首相卡梅倫(David Cameron)將普京與「伊斯蘭國」(ISIS)頭目相提並論，認為他們將為退歐派的勝利而「感到高興」。英國國防大臣邁克爾·法倫(Michael Fallon)對議員稱，英國退歐將成為「普京的收穫日」；前外交大臣傑克·斯特勞(Jack Straw)將前倫敦市長、退歐陣營主要支持者鮑里斯·約翰遜(Boris Johnson)視為「普京的辯護者」，因為約翰遜對歐盟的烏克蘭政策持批評態度。留歐派還認為，英國退出歐盟將有利於俄羅斯實現險惡用心。

他們的邏輯是：普京的終極目標是歐盟出現不穩定，甚至解體。一個大成員國的退出將是朝著這個方向邁出的重要一步。因此，英國退歐符合莫斯科方面的利益。支撐這一論點的是西方根深蒂固的兩大信條：俄羅斯對西方只懷有惡意；它認為歐盟很脆弱。

這種判斷在多大程度上是準確的呢？俄羅斯很可能希望看到一個較弱的歐盟——實際上它認為歐盟強大且懷著擴張之心——但希望歐盟解體則是另外一回事，也更加危險。

長期以來，克里姆林宮把俄羅斯的安全作為重中之重，而地區穩定是實現這一目標的先決條件之一。與普京同時代的俄羅斯人都經歷過華約(Warsaw Pact)解散、蘇聯解體以及擔憂俄羅斯聯邦也可能解體的時期。在莫斯科看來，歐盟解體造成的後果很可能波及整個歐洲，俄羅斯未必能獨善其身。

俄羅斯常常被指試圖暗中削弱歐盟。但恫嚇波羅的海諸國並示好希臘，對克里姆林宮而言只不過是外交策略。俄羅斯認為這樣進行試探代價不高，而這正是因為它不認為歐盟因此將有走向解體的風險。

實際上，俄羅斯重視歐盟的穩固以及與單一貿易區打交道的便利。當歐元遭遇危機時，莫斯科似乎深感不安——到了向歐洲央行(ECB)提供資金支持的程度。俄羅斯也將歐元崩潰視為對本國的威脅。

普京希望歐亞經濟聯盟(Eurasian Economic Union)能複製歐盟的成功。歐亞經濟聯盟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建立在蘇聯時代經濟聯繫基礎上、以歐盟為樣板、自願參與的國家集團。其初衷是成為歐盟的合作夥伴，而非競爭對手。但從一開始，歐盟就拒絕與該組織打交道，而後來雙方又因烏克蘭問題陷入對抗。雖然這項計劃目前看起來停滯不前，但這並不意味著俄羅斯想通過擊垮歐盟進行報復。

這帶來了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如果俄羅斯實際上並不支持英國退歐，為什麼普京及其盟友都不表態呢？也許部分原因在於，他們深知任何疑似干涉英國內政之舉都會招致猛烈抨擊。還有一個原因或許是出於權謀考量：如果讓普京當反派能讓留歐陣營的勝算更大，那樣也好。

克里姆林宮沒有給出支持哪一方的任何暗示。如果在一個安靜角落偶遇一位俄羅斯外交官，你或許會發現，他們不是直接表示反對英國退歐，就是流露出深深的不安。因此，雖然西方的共識是普京正準備為退歐陣營的勝利乾杯，但不要如此肯定。香檳或許的確放在冰塊上，但這是否預示期待英國退歐是另一回事。

本文轉自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作者為駐倫敦評論員、主持人 瑪麗·德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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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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