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地看到了狐狸精?
在我七八歲的時候,跟著父母住在城裡。我父母是雙職工,每天工作倒班,基本沒什麼時間管我,因此每到寒暑假期,他們就把我送到幾百里外的爺爺家,那是一個靠著山的小村子。我媽說男孩子七八歲,討狗嫌,若是把我自己單獨放在家裡一天,估計房頂都能掀翻了。比起待在家裡束手束腳,我更喜歡去爺爺家,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漫山遍野的跑鬧玩笑,想起來就激動,每天都盼著早點放假吧,放假就能被送走了。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有點受傷,因為每次爸媽把我送回村裡時,似乎我爸媽比還我高興。在村子裡,有個和我玩得最好的小夥伴,叫大栓兒。大栓兒和我同歲,長得虎頭虎腦,一臉憨厚,其實鬼主意比誰都多,我倆臭味相投,每日結伴上山下河地胡鬧,打鳥捉雀捅馬蜂窩,更是家常便飯。因此每天傍晚回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帶著傷,衣服不是扯破了,就是丟了扣子漏了洞。我倒不怕爺爺奶奶的責罵,他們疼我,不捨得說狠了。我怕的是大栓兒奶奶。大栓兒的奶奶,也就是崔老太太,在村裡可是有名的人。從年輕當媳婦兒的時候起,一張利嘴就不饒人。左鄰右舍有了磕磕碰碰,她能對著人家大門口連罵上三四個小時不用歇氣,嘴裡的詞兒一套套地不重樣,村裡原本有些嘴皮子厲害的三姑六婆不服氣,交過手後都一一敗下陣來。如今上了年紀,更是沒了顧忌,平時還好東加長西家短地打聽,專好傳些真真假假的閑話,心裡裝著全村人的私密事兒,誰要是蹭掉了她家一點牆頭的土,崔老太太能把人罵到恨不得帶著祖墳全家搬走。村裡人背地裡給她起外號叫簸箕嘴,可沒人敢當她面前這麼喊。有了這樣的一個奶奶,大栓兒弄破了衣裳回家當然免不了挨罵,有時還要被拍打幾下,我在爺爺家的院子里也要豎著耳朵聽動靜,擔心哪天被崔老太太找上門來。可到了第二天,大栓兒和我仍是變著花樣地瘋淘。那年夏天,我和大栓兒正在村口的小河裡摸泥鰍,滿頭滿臉的水草淤泥。看見村裡二嬸家的小兒子沖著我倆跑過來,邊跑邊揮手,嘴裡還嚷嚷著什麼。到了近前,他氣喘吁吁地沖著大栓喊「大栓兒你還不快回家,你奶奶和狐狸精打起來了!」大栓兒一時沒聽明白,連著追問了幾遍,這個來報信兒的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說不清楚,翻來覆去地只催促大栓兒快回去,轉身先跑了。我倆匆忙從河裡爬上來,胡亂套上衣服,撒腿就往大栓兒家跑。還沒到門前,就聽見崔老太太獨有的尖嗓門在哎呦哎呦地叫喚,院里院外都擠滿了來看熱鬧的人。我們從大人腿縫裡鑽進去,看見崔老太太站在院子中間,手裡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燒火棍,正不停地抽打自己,打一下叫一聲,就是不停手。崔老頭和兒子媳婦圍著她打轉,七手八腳地搶那根燒火棍。崔老太太像是小說里的武林高手一樣,身手靈敏,連躲帶轉圈,竟沒一個人抓得住她。大栓兒嚇得咧嘴直哭,抓著他爺爺問這是怎麼了,圍觀的人里有來得晚的,也催著問是怎麼一回事。大栓兒爺爺哭喪著臉,拍著腿說了緣由。原來,昨天晚上崔老太太半夜起來上茅房,瞧見雞窩旁邊有道黑影一閃,雞窩裡的雞互相擠著咯咯咯地叫,心裡知道八成是山裡的小野獸來偷雞吃。崔老太太豈是好惹的,當下悄悄地摸著燒火棍湊到近前,舉棍就打了下去,只聽「吱哇」一聲,一個像黃鼠狼樣兒的動物順著牆根往外跑,崔老太太是見過黃鼠狼的,看這動物大小與黃鼠狼相似,身形卻不像。可不管它是個啥,敢偷自己的雞,就得往死里打。那小獸被崔老太太一棍打蒙了頭,忘了自己從哪裡打洞進的院子,只順著牆根兒往前跑。崔老太太舉著燒火棍緊追不放,嘴上更是來了勁,把這長毛偷嘴的小畜生的祖宗八代上下問候了個遍,這一追一跑竟鬧了大半天的功夫,那小獸才找到破洞鑽出去,臨走前腿上還挨了崔老太太一燒火棍。崔老太太大戰告捷,回房跟老頭子得意洋洋的訴說了一番,又咒罵了一回,心滿意足地睡了。哪知道到了第二天下午,正在院里忙活的崔老太太突然就發了瘋,拿出燒火棍就狠命地往自己身上招呼,嘴裡說著「你這個發瘟該死的老太婆,姑奶奶來你家吃只雞,你不說拔毛洗凈地供上來,卻打傷你胡仙姑的腿,今日若不打折你的腿堵上你的臭嘴,也顯不出你姑奶奶的能耐。」手裡更是下力的敲打。崔老頭和兒子兒媳攔不住她,呼呼喝喝地引來村裡人圍觀。村裡有了年紀的女人們就說這是得罪了成精的狐狸,人家來報復啦。我和大栓兒進門時,崔家已經鬧哄哄地折騰了大半天,我仔細地去看崔老太太,她一邊打自己,一邊疼得直哎呦,可又時不時地發出咯咯咯的尖笑聲。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情形太怪異,我隱約覺得崔老太太眼角往上吊,和平時不太一樣,眼珠子也泛著一層黃光。大概是覺得打累了,崔老太太突然把燒火棍一扔,衝到雞窩旁邊,從地上連草帶土的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填,聲音恨恨地說「看你還敢不敢再罵你家胡仙姑。」接連填了幾把土,崔老太太一閃身就躲過了撲上來抓按她的崔老頭和兒子,腰只一扭,蹭地竄到院子邊的土牆上。身手靈活得根本不像是個老太太,年輕小夥子上那牆也要蹬幾下,她一氣呵成,動作漂亮極了,看熱鬧的人們差點沒叫起好來。在院內平地上崔家人都沒能抓住崔老太太,現下她蹲在巴掌寬的院牆上嘿嘿笑,崔老頭更不敢冒失了,怕崔老太太一個閃失掉下來。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向圍觀的人不停地拱手作揖,看誰能幫幫忙出個主意。崔老太太平日里得罪的人多,村裡的生活也單調無趣,有了這場熱鬧,人們都伸長了脖子看,恨不能再熱鬧些,都推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還是村長的娘,我叫做祖姑婆的老太太說了話。說看情形確實是得罪了胡仙姑了,這種情況硬拗下去指不定得搭上崔老太太一條命吶。大栓兒他爹聽了這話,噗通一聲就給祖姑婆跪下了,求著救命。祖姑婆說這是崔老太太惹的禍,讓崔家人恭恭敬敬地去和胡仙姑賠禮道歉,把好話說盡,也許能把胡仙姑勸走。崔老頭帶著兒子媳婦站在牆下,讓大栓兒跪在地上磕頭。賠禮的話說了不知幾籮筐,大栓兒雞叨米似地磕個不停,我都開始擔心他脖子會不會斷的時候,一直蹲在牆頭嘻嘻笑的崔老太太,或說是胡仙姑終於開口了。她伸手摸摸頭髮,又扭了扭脖子,那動作放在一個雞皮鶴髮蹲在牆上的老太太身上別提多麼怪異了。胡仙姑尖著嗓子,聲音細細地,說「今日要我放過這個老乞婆,除非把你家那大肥雞燉一鍋來給我吃。」崔老頭忙不迭地應著,讓大栓兒爹娘快快捉雞殺了燉上。崔家忙活燉雞的時候,崔老太太就在牆上蹲著看,雞燉好了香氣四溢,大栓兒他爹把雞全裝在一個大盆里,雙手舉著送到牆邊,那胡仙姑也不嫌燙,就用手撈著一塊一塊都吃了。雞吃光了,崔老太太忽然哎呦了一聲,腳下發軟,眼見就要從牆上摔下來,大栓兒他爹趕緊把盆一扔,雙手接住自己的老娘。崔老太太此時也不亂跑亂蹦,只是一個勁兒的哼哼。崔家人把她抱進房內放在床上,不多時大栓兒出來跟我說他奶奶睡著了。後來,崔老太太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能下地走路後又瘸了很久。聽說自那以後,崔老太太不太罵人了,雞還是養,編了個雞籠子,每天晚上把雞拎到屋裡過夜,這在村裡是獨一份,村裡人都說是崔老太太被狐狸精嚇怕了,可還是捨不得雞才這樣。長大後,我還常常會想,那天我見到的真的是成了精的狐狸嗎?是崔老太太發了神經病,還是真的被胡仙姑上了身?狐狸成了精,也喜歡吃熟的食物嗎?那盆雞到底是胡仙姑吃了還是崔老太太吃了呢?
※你到底是不是狗?最後一張徹底把我驚瘋了!我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
※还真不是为了发朋友圈,我在南极看到了一些别样风景
※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不信你看看?
※這些動物肯定都成精了,要不就是我看到了幻覺……
※媽媽,別怪我,只是我看到的和你不一樣!
※我真的好討厭白羊座,明明看到了別人的信息就是不回復!
※有沒有想過,你眼中看到的可能都不是真實的?太空為何總是那麼暗
※看到明星們的素顏照,我懷疑是不是我眼睛出問題了!
※我看到說有些緣起不好會障礙修行,真的是這樣嗎?
※看到不如你的人比你好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看到眼睛,你能認出這些女星嗎?測測你是不是真正的鐵粉!
※那些一看到你就笑的人 不是傻逼就是真的愛你
※我看到了我內心邪惡的一面,我不是這樣的人
※看到這隻狗時驚訝了,它看起來太像想跟我說話了!
※兩個人愛到不想看到對方才是真,你覺的呢
※我的天,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它剃毛,我絕不會相信它是只兔子!
※不是很懂极简风时尚?那是你没看到它穿在身上有多美!
※看到了封面之圖,是不是感覺到很熟悉?沒錯!就是天空之鏡!
※看到這些欠條,不還錢真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