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想搭「寨卡」順風車 呼籲關注致病性更強的巨細胞病毒

這名22歲的男子曾受到嚴重巨細胞病毒感染，至今仍不能用語言交流。圖片來源：LOU Collection

有一種病毒每年會導致美國數百名嬰兒死亡，並使數千名新生兒產生缺陷，其中包括小頭症和腦萎縮。其致病源頭並非寨卡病毒，而是一種更加普遍的、毒性並不高的病毒：巨細胞病毒（CMV）。

現在，當媒體和衛生官員將目光聚焦於寨卡病毒在美國等地的傳播時，很多研究人員和倡議者希望，資助者和衛生機構最終能夠對這個更加廣泛的全球性問題予以更多關注，因為年復一年有數以百萬計的嬰兒存在嚴重的出生缺陷。

「出生缺陷在公共衛生議程上關注度並不高。」已退休科學家、上世紀70年代研發出風疹疫苗的Stanley Plotkin說。上世紀60年代的風疹疫情僅在美國就曾導致數十萬名新生兒患有出生缺陷。

「寨卡病毒提供了一個機遇。」他說，它可以提高研究資助者和公共衛生機構對出生缺陷的關注度，加速研究CMV疫苗。

據世衛組織（WHO）統計，全球每年有超過25萬名嬰兒出生後因先天異常死亡，存在嚴重缺陷的新生兒人數更多。其背後原因很多，有的是已知的原因，有的則是未知的。過去，全球對降低兒童死亡率的關注意味著兒童嚴重缺陷並非公共衛生領域優先考慮的項目，印度普納大學先天異常專家Anita Kar說。

CMV是該問題的典型代表，趁著當前寨卡病毒的關注度較高，科學家和倡議群體正在呼籲抓住機遇解決這方面的問題。美國國家CMV基金會正在進行一場「信息戰」，將寨卡和CMV進行比較和對照。該機構還在遊說政治家以若干州制定的制度為基礎，讓公共衛生機構製作宣傳材料，其中包括公共汽車外的廣告以及對存在聽覺障礙的所有嬰兒進行CMV檢測。

「寨卡已經成為打開CMV對話的渠道。」CMV基金會共同創始人Janelle Greenlee說，她的一個女兒死於先天CMV，而雙胞胎女兒中的另一個則存在嚴重聽覺障礙和腦癱。

CMV對成人、兒童和嬰兒影響甚微，不會產生多大傷害，但該病毒對胎兒卻非常危險，有時甚至是致命的。在全世界範圍內，每100~500名新生兒中就有1人存在先天性CMV，其中10%~20%的新生兒存在疾病癥狀，他們中有30%會死亡。而即便是倖存者，也常常存在肝臟、肺臟或脾臟損傷，或者存在神經問題，包括發育性殘疾或是失明及失聰。

早在上世紀50年代，人們已經知道CMV與出生缺陷之間存在關聯，然而，2012年的一項研究發現，僅有13%的美國女性和7%的男性曾聽說過先天性CMV。相關知識普及率低是致命的，貝勒醫學院CMV傳染病研究員和得克薩斯州兒童醫院專家Gail Harrison說。

由於該病毒仍沒有疫苗，因此洗手、避免接觸兒童的唾液和尿液等是預防傳染的唯一方式。Harrison與患者群體走得非常近，希望提高他們對該病毒的意識，她還在設法扭轉各州和聯邦機構在傳播相關知識方面的惰性。

她指出，奧巴馬政府曾要求批准10億美元用於寨卡病毒研究和控制，美國疾控中心（CDC）網站充滿了各種關於寨卡病毒的信息和建議。但是關於CMV的相關信息卻少得可憐。

一些衛生專家和CDC認為美國的寨卡病毒會局限於南方的一小部分地區，那裡在氣溫高的季節傳播該病毒的埃及伊蚊較多。這一預測以美國過去暴發的登革熱和基孔肯亞熱疫情模式為基礎，這兩種病毒也由埃及伊蚊傳播。對於美國而言，Plotkin說：「毫無疑問CMV是個比寨卡更大的問題。」

出生缺陷的致病原因包括基因異常以及其他很多可預防性的因素，如傳染病、醫療、飲食以及環境化學等。但是仍有近3/4的致病原因並不清楚。

當前迫切需要在出生缺陷疾病方面進行更好的訓練，尤其是在發展中國家，Kar說。這樣的研究存在挑戰，需要大規模的監管註冊，而且經常需要讓存在先天異常孩子的母親填寫一份問卷，回憶過去曾經接觸過什麼，這種方法容易造成不準確的答案。

為了改變這一局面，泛歐洲和美國出生缺陷註冊機構正在設法將懷孕結果與大量數據相匹配，如處方藥物、當地飲水、空氣污染水平以及其他因素。但是很多不發達國家卻缺乏基本的監管系統。例如，在脊柱裂等神經管缺陷情況中，今年4月發布的一項全球評估發現，WHO的193個成員國中，120個國家沒有相關的流行病數據。「所以，現在迫切需要登記註冊。」Kar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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