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傑夫·貝索斯：我為什麼熱衷於太空旅行

科技 07-18

文末有彩蛋

雖然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索斯（Jeff Bezos）如今已是億萬富豪，但幼時的夢想並不是打造美國最大的在線零售商。他常說，自5歲在電視上看到尼爾·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漫步月球以來，他就一直對浩瀚的外太空心馳神往。

正因為如此，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像過太空旅行究竟該是什麼樣子，還有地球家園之外的人類未來該是什麼樣子。這促使他在十五年前創立了一家名為藍色起源（Blue Origin）的企業來開發太空飛船。

專訪傑夫·貝索斯：我為什麼熱衷於太空旅行

如今，藍色起源正迎來研究成果的大爆發：半年多來，藍色起源的New Shepard亞軌道火箭已經多次完成發射與著陸試驗。載人試飛最早可於明年啟動，商業性的太空旅遊則定於2018年實現。

在今年早些時候舉行的第32界太空研討會上，貝索斯與我在台上展開了一場「爐邊談話」，探討了他對太空旅行的設想。

「爐邊」純粹是個比喻，但談話還是激發出了思想的火花，令大家對藍色起源的商業模式、航天工業的現狀以及未來人類的活動疆域產生了無限遐想。

以下是第32屆太空研討會上，藍色起源及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索斯接受GeekWire航空航天與科學版編輯艾倫·博伊爾的訪談內容。

專訪傑夫·貝索斯：我為什麼熱衷於太空旅行

這些年來，你對太空事業已經輕車熟路。你投身太空已經有16年了吧？

貝索斯：要看你怎麼算。我從5歲起就痴迷於火箭、火箭發動機和太空飛行。所以從這個角度講，其實已經有47年了。從另一個角度講，那就是15年左右；大約15年前，我創辦了藍色起源。

你還有那麼一家「小」公司，叫亞馬遜。

貝索斯：是的，那是我的飯碗。

你創辦亞馬遜那會兒的業界生態，與航天工業當前的狀態相比，有什麼異同？

貝索斯：這個很有意思，因為我想（在航天工業中）看到互聯網那樣的爆髮式增長，那種創業精神和一派生機。近20年可以說是一個黃金時代。

亞馬遜上線是在1995年，也就是21年前。成立之初我們只有10名員工。那時，我開著自己的1987版雪佛蘭開拓者，親自送包裹到郵局，想著有一天，我們能有輛叉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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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每年銷售的商品超過50億件，銷售額達到上千億美元，員工幾十萬人，而且不是孤軍奮戰。現在互聯網已經是一個大產業，由一大批健康、進取、蓬勃發展的公司組成，它們形態不同，規模各異，追逐著各自的使命。這種生機讓人心潮澎湃。這一切發生得非常迅猛……短短二十年就變得一片繁榮。

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會這樣。就拿電子商務來說，對於整個行業來說最艱巨的工作都已經完成。所有的大型基礎設施已經就位。

1995年開始做電子商務的時候，亞馬遜已經沒必要部署一個全國性的送貨網路——郵政服務已經存在，UPS也已存在。不然，我們就得自建這樣一套幾十億美元的配送體系，而且還要耗費數十年時間。但這些都已就位，哪怕它不是專門為電子商務準備的。

同樣的，在互聯網之前，我們已經有了電話網路。大家還記得那些叫做「貓」的小機器嗎？早期的互聯網就架設在另一個巨大的基礎設施之上，那就是本地和長途電話網路。

它不是為互聯網而生的，不是專為電子商務而生的，也不是專為網路通話而生的，但它已經就位。遠程支付也是同樣的道理：在它誕生之前，信用卡體系已經準備就緒，諸如此類。所以說，一大堆的基礎設施都已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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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空產業，如果你想看到一個活力四射的黃金時代——其中充滿創業活力，成千上萬的創業者在太空中盡情發揮，這是不可能的。過去50年，我們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因為那些重大基礎設施還沒有到位。要實現這種飛躍，也許缺少很多條件，但我覺得，其實就缺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進入太空的成本有待大幅降低。

眼下，能進入太空的都是那些最為緊迫、最高優先順序的任務，因為成本太高了，所以我們處在一種動態平衡之中。在這樣一種平衡里，我們邁不開步子，也走不快。

碰上好的年頭，比如近幾年，可能一年有50場發射就已經很不錯了。我說的還是全球、全人類範圍內的發射次數。這還不如以前，回退到30年前，我們的發射頻率還要再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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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起源的New Shepard火箭成功實現垂直起飛並著陸，圖為傑夫·貝索斯在慶祝勝利

這就是藍色起源的使命。我們的使命就是鋪設其中一部分重要基礎設施：大幅降低進入太空的成本，這樣，成千上萬的創業者就可以盡情發揮才幹，帶領我們踏入新的時代。這個讓我非常激動。

為此，我們只需要做到兩點：可重用性和操練。因為如果硬體用了就扔，成本永遠降不下來。那些硬體實在太漂亮了。這是第一點：扔了可惜。站在一件宇航硬體面前的時候，你就會有這種感受。它那麼漂亮，那麼精密，用過就扔簡直是一種犯罪。

其次是操練。人類都是這樣，一年只做十幾次的事，是永遠都掌握不好的。現在最常用的運載火箭一年也就執行十幾次發射任務，根本達不到純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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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拿外科手術來大比方的話，誰也不願攤上個一年只做十幾台手術的醫生。換成是你，肯定願意找個一周能動刀20到25次的醫生，這樣的操練水平才合理。

我這麼熱衷於太空旅行任務，就是因為這能讓所有系統都得到演練。就以我們的BE-3發動機為例，它在演練中使用的，就是我們要在火箭的上面級以及在空任務中使用的那個發動機。針對在空任務，我們會換上更大的噴管，但閥門、動力單元和推力倉完全一樣。

發動機也會一樣，它將成為世界上最身經百戰的氫氣發動機，因為它將投身這種非常低成本的旅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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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隆·馬斯克

著眼可重用性和操練的不止你一人。比如還有伊隆·馬斯克（Elon Musk）。你實現了火箭的著陸與再利用。馬斯克的火箭也在海上平台成功著陸。理查德·布蘭森（Richard Branson）的維珍銀河也在造飛船。至於誰的辦法最好，外界議論頗多。這個太空生態系統該如何成形？這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還是說眾人拾柴火焰高？

貝索斯：我認為是後一種。我們經常把商業競爭和體育賽事相提並論。體育賽事中確實存在贏家和輸家。有人得勝而歸，有人失意離場。商業領域往往不太一樣。一個偉大行業的建立，靠的往往不是一兩家或是兩三家企業，而是數十家企業。一個真正偉大的行業之中，贏家可以有很多，成千上萬個都有可能。

我想，這就是我們的行進方向。我覺得贏家多多益善。我希望維珍銀河成功，希望SpaceX成功，希望United Launch Alliance成功，希望Arianespace成功，當然也希望藍色起源能成功。而且我覺得，我們都可以成功。

你有沒有看中特定的領域？比如創辦亞馬遜時，你就是從書籍著手的。它就相當於亞馬遜的一個殺手鐧。藍色起源有類似的殺手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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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索斯：可以說，太空旅行就是藍色起源的殺手鐧。我們現在正在研製一種軌道飛行器，從佛州卡納維拉爾角的36號發射台發射。它採用BE-4發動機，United Launch Alliance的最新Vulcan火箭也會採用這款發動機……

在藍色起源，我們始終採用一種策略，就是選擇高性能架構，執行它的中等性能版本，所以，BE-4發動機採用了與（俄制）RD-180火箭發動機一樣的富氧分級燃燒循環。這是一種非常高性能的火箭發動機循環，不同點在於，我們的燃燒室壓力比RD-180要低，但仍然能產生很高的性能。這樣一來，在考慮外壁兼容性和導熱率等因素時，條件就寬裕了很多。

在開發太空梭主發動機或RD-180的時候，人們往往選擇高性能架構，並執行它的高性能版本，好處只是得到最後幾秒的高比沖，但這樣做是得不償失的。

如果選一個中等性能架構或低性能架構，你就別無選擇，只能執行它的高性能版本。而我之所以選擇高性能架構，但不把它推到極限，就是出於這種考量。

不少人都問，你的飛船將在什麼時候從執行亞軌道任務升級到軌道飛行。比如伊隆·馬斯克就是直奔軌道而去的。你是否將亞軌道視作一個有效的試驗場？你有沒有從中收穫經驗教訓？

貝索斯：當然有……可重用的架構有很多，我希望它們都得到測試，因為我希望找到可行甚至高效的方案。我看好反推著陸、垂直著陸的架構，因為它擴展起來最為簡便。其他架構有帶機翼的，可以飛回發射場；有帶降落傘的，Kistler Aerospace就大力倡導用降落傘著陸和氣囊來回收一級火箭——這完全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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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垂直降落的好處在於，它的可擴展性非常好。你面對的是「倒立擺」的問題。倒立擺越大，轉動慣量就越大，火箭就越容易保持平衡，抗擾動和抗風切變能力也越強。

New Shepard的垂直降落助推器將是我們最小的助推器。我們的軌道飛行器就要大得多。在著陸階段，也就是此類任務中難度最大的一環，規模越大越好操作。其實總體而言，火箭上很多東西都是越大越好，唯一例外的就是地面的製造設施。

火箭一大，所有的地面設施都要付出代價，製造、運輸以及測試的難度都會增加。但再把視角轉到火箭上，像渦輪泵這些東西的確是越大越好。哪怕是一個葉尖間隙很寬的大渦輪泵都可以非常高效。火箭發動機的推力倉也是如此。它們很適合擴展，垂直降落也是。單就垂直降落而言，飛行器越大，著陸效果越好。

我們收到一些簡訊提問。第一個問題：藍色起源會不會涉足除發射以外的其他基礎設施，比如衛星？

貝索斯：我們現在還不打算研製衛星。我們的軌道飛行器將來可用於發射衛星，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市場。我們要做的是努力降低衛星的發射成本，做這個領域的眾多參與者之一。

你非常注重發射，聽上去好像要把衛星市場拱手讓人。還有什麼市場是你要留給別人的？比如，國家安全領域的發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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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於華盛頓州肯特的藍色起源公司，億萬富豪傑夫·貝索斯與BE-4火箭發動機的銅製噴管合影。

貝索斯：研製厲害的BE-4發動機，就是我們對國家安全的貢獻。之後，United Launch Alliance會在他們的軌道器中使用這款發動機，用來運載與國家安全有關的有效載荷。對此，我非常激動。

在亞馬遜這邊，美國中情局是亞馬遜網路服務（Amazon Web Services）的一個大用戶。參與國家安全使命讓人很有成就感。倒不是說我對太空的熱情還需要額外的鼓勵，但我不得不說，在藍色起源，國家安全任務對我們有著很大的鼓舞作用。

再來兩個問題，亞馬遜的成立難道只是為了給藍色起源提供資金？大學期間，有沒有什麼公司或機構對你影響深遠，或者說培養了你對太空的熱愛？

貝索斯：沒錯。其實我高中時的女友就跟媒體說過，她敢肯定，亞馬遜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給藍色起源供錢。對此，我既不好證實，也不好否認。

早在讀大學之前，我就對太空充滿了興趣。自從5歲時看到尼爾·阿姆斯特朗漫步月球表面，我就一直把這件事銘記於心。我記得當時大家都很興奮，我更是激動得不得了。

我們應該選擇去太空，理由有很多，可以說出一大堆，其中就包括國家安全。不過還有一點——在某些孩子心目中，這類任務格外激動人心，能帶領他們走上科學、工程和數學之路。我想，這對美國很有好處，對世界也很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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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問題，你對太空旅客的訓練模式有何設想？

貝索斯：就亞軌道任務而言，訓練相對簡單。必須要會的是緊急撤離。我們會提供相應的培訓。還有就是出入自己的座位。我們希望人們能離開座位，四處漂浮，翻跟頭，體驗微重力，眺望舷窗外的景觀，近距離接觸太空。

所以得教會人們怎麼離開座位，然後重新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這是一場持續11-12分鐘的飛行任務，不需要太多的培訓。雖然會有一定的訓練，但不會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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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你是體驗過了（見上圖）。但你在那種離心機里體驗過零重力嗎？

貝索斯：零重力還沒體驗過，但我去了俄亥俄州的美國空軍基地，那裡有一個載人離心機。我拿我們的飛行任務做了一次模擬駕駛。非常有趣。大家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到載人離心機里去體驗一下。感覺會很酷。但暈車的人可能就不太合適了。

想必有很多人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太空，有什麼安排。

貝索斯：沒錯。我會搭乘New Shepard飛往亞軌道，將來的某個時間，還會乘坐我們的軌道飛行器進入太空。我想去太空，但想坐藍色起源的軌道器去。確實想去，這是我的一個私心，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降低進入太空的成本。當然，一直都有人來找我做「聯盟號」（Soyuz）的國際空間站任務……我確實處在他們的目標市場，不止一次地被慫恿著做「聯盟號」任務。

按照設計理論，「聯盟號」要飛掠月球，然後重新進入大氣層。我看了一下，成本非常高昂，好像要2億美元。我說，「有做過測試嗎？」他們說沒有。我說，「這豈不是有點冒險？」他們說，「你拿出 4億美元，我們幫你測。」怎麼說呢，我還是先觀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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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收到一堆有關未來展望的提問。比如，你會不會嘗試點到點的商業旅行？除了亞軌道旅行航班外，還有哪些用途？

貝索斯：目前，我們沒有做點到點的旅行。我覺得這是個有趣的應用領域，用於大氣層外的旅行可能就不錯。還有一種就是大氣層內的高超音速旅行，這個也有人在做，也是一個很好的方向。目前我們在一心研究BE-4發動機和New Shepard亞軌道任務，然後是我們的軌道飛行器，這些已經夠我們忙的了。

在你看來，對蓬勃發展的亞軌道太空旅行和近地軌道經濟而言，最顯著的威脅是什麼？最大的機遇又是什麼？

貝索斯：說說近地軌道吧。我希望將來有數百萬人在太空工作和生活。我希望人類文明變成一種航天文明。

順便提一句，激勵我前進的動力，是我不希望我們的備選計劃變成「大彗星毀滅地球！但謝天謝地，我們搬到了火星上。」我覺得，我們探索和利用太空就是為了拯救地球。

這是一顆獨特得不可思議的星球，簡直像是為我們度身定做的，我都覺得，我們就是從這裡起源的。個人想法而已，沒有充分的事實，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但地球對我們來說相當不錯，它在太陽系中也是獨一無二的，我們有必要保證它的安全。

我們不妨算一筆賬，很簡單，但結果會讓人大吃一驚，因為它涉及複合增長的力量。我又剛好屬於那種人，認為人類文明依賴於增長和能源的持續使用。很多與文明相伴而生的東西都是我喜歡的，比如醫學，比如來參加太空研討會，還有生活中很多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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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文明的腳步總要不斷前進，為了這一目標，能源的使用就需要持續進步。就拿目前全球範圍內的能源使用量，乘上每年3%的複合增長率——順便提一句，我認為3%可能算少了，因為人們正在大批大批地脫離貧困，這是好事，但脫貧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能源消耗的增加不。

出幾個世紀，太陽能電池板就得把整個地球都覆蓋起來，至少也要把所有的陸地都覆蓋起來，才能為我們提供足夠的能源。

這當然是不切實際的，所以我們要往太空發展。只有這樣，人類文明才能延續下去，這顆珍貴的星球才能保持原樣。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做到的。我非常樂觀地認為，人類會想出解決之道。

之前聽你說，你想實現一場「大反轉」，把地球上的很多產業搬到太空去。

貝索斯：是的。眼下凡是送入太空的東西，都是在地球上製造的。未來，我們可以把太空中的大量材料利用起來。也許，我們還能在太空找到不錯的水源，把這些水分解，大批量地生產燃料、氧氣和推進劑。

屆時，大量元素就直接從太空中獲取，但「維生素」還是得從地球上攜帶。要過很久，我們才能在太空生產微處理器和太陽能電池，所以這些東西還是得在地球上做好，然後送上太空。但我預計，之後會有一場大反轉。當然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最後，生產硅晶圓之類的巨型工廠將在宇宙中更加高效地運轉，在那裡，能源和原材料供應幾乎是無限量的。然後，我們再把這些東西送回地球。所有的微處理器都放在太空生產，然後送回地球。

我們終於可以把地球劃為住宅和輕工業區，終於可以把所有的重工業移出地球，搬到屬於它們的地方，在那裡，它們能更加便捷地利用太陽能和其他形式的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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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好快，就像New Shepard亞軌道飛行器的燃料一樣，但這裡還有最後一個提問，我覺得跟我們的太空研討會比較契合。這是我們參與的第一場研討會，但有人問你有什麼建議？你打算如何幫助其他太空創業者？對於太空社群，你有什麼話要說？

貝索斯：我想，藍色起源要幫助其他太空創業者，最好的方式就是解決成本問題，用低得驚人的成本將有效載荷送入軌道，因為這將釋放千千萬萬創業者的潛力。這就是我們的重心。我們之所以做亞軌道旅行，之所以選擇液態氫作為BE-3發動機的燃料，就是出於這個原因，因為我們知道，在火箭的上面級以及之後的在空任務中，我們都要用到液態氫。

我們（的BE-4發動機）之所以採用液化天然氣做燃料，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因為我們的目標就是把航天成本降到一定程度，使燃料成本不能再忽略不計。

眼下，相比起那些用了就扔的硬體，推進劑的成本簡直微不足道。而一旦我們不扔硬體了，一旦做到了真正的可重用性，我們會希望採用極低成本的燃料。而所有燃料中，沒有比液化天然氣更便宜的了。

翻譯：雁行

來源：GEEKW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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