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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打造首個醫療原創新媒體,報道中國最頂尖醫療團隊,提供服務性最強就醫指南】尋訪中國頂尖醫療團隊 —— 本期人物:


首都醫科大學宣武醫院·神經內科中西醫結合組 ——高 利


大醫生兵器譜主筆 | 宗俊琳

「我就是一個『土』大夫!」 首都醫科大學宣武醫院神經內科中西醫結合病區主任高利用手抹了一把臉,提了提自己的精神頭,一口土生土長的「京片子」,卻不失嚴肅。


大半輩子,風雨磨礪,如今64歲的高利早已習慣了「早7點到醫院,晚7點回家」的節奏,兩點一線穿梭於疲憊和振奮之間。他說:「傻幹了47年 —— 中醫,我講究尊古而不拘泥於古;西醫,我提倡習洋而不盲目崇洋;中醫和西醫必須互相學習!」


望聞問切,憑藉病人神色現場打分—— 「土」大夫的查房和門診並不「土」



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在西醫主流的時代,高利是一位難得的、且願意並擅長於「西學中」的老大夫,他帶領的團隊 —— 神經內科中西醫結合組,以中醫傳統的「天人合一」思想為基礎,以中西醫結合的方法為手段,用西醫的診斷方法「辨病」,遵循中醫的整體觀「辨證」,針對患者的全身狀況及神經系統癥狀、體征,成功治療了大量不同類型的腦血管中、重度疾病,乃至各個科類的急、危、重症。


這麼多年,每周四上午,高利教授周而復始地帶著一隊學生,從第一張病床開始查房 —— 高利高舉片子,大家一齊舉頭望向片子,接受他的現場考試:「病灶確定了,你就需要考慮病人發病的階段,急性期還是恢復期?」、「西醫講究的『望觸扣聽』,你來做一下……」等等。


緊接著,望聞問切,學生們跟著高利給每一位病人現場「評分」:


「『』如何?打幾分?」 「呢?」 「口唇顏色略微差點。舌苔不勻......!」 「再摸摸,不涼但有潮汗,是氣虛了。」 「氣虛,生濕,化熱,生痰,血管膜厚了或生出斑塊了,最後就不通暢了。」 「病人平時情緒怎樣?」……甚至是病人的籍貫、年齡、職業……,高利「都要問個底兒掉」!

門診亦如此,他的問題嚴苛但發問淡定、語調輕鬆。記者現場測算時間,平均每個病人的問診時間大約在20到30分鐘。科室的徐敏大夫悄悄告訴記者:因為高老師的門診總要看到午飯後,長期下來,出現了低血糖。一次出診後,高利頭暈目眩,還是病人遞過來的一顆糖解了圍。之後,他就自備各種糖,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有領導問,這麼多中西醫結合大夫,為什麼只有高老這兒可以接急、危、重症的患者;有同行說,聽來聽去,還是高老師的講課在臨床上最解渴;有病人感慨,我挺幸運的,遇上了高人!


本已到了退休年齡,可是,醫院不肯放他走。如今64歲的高利已習慣了坐在堆成小山一樣的各種醫、教、研資料中,在狹小和陳舊的辦公寫字檯上,默默做著研究。


最好的療效,最小的副作用,最佳的衛生經濟學指標—— 「土」大夫治好了太多「不可能」



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這天,記者在高利的門診上親歷了一個「不可能」的病例。


「高主任!我們是上次來看眼睛的!您看,比上次好多了……」 一對帶著純正東北口音的夫妻走進診室。丈夫60歲,眼睛急性腫大充血,在當地及北京幾家大醫院輾轉治療後效果也不佳,無奈之下來到高利這兒,「試試」。


剛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高利說起了頭10天的服藥治療過程:「我回去就按照您說的方式服藥了。第4天早上我一覺醒來,感覺眼睛不脹痛了,對著鏡子一看,眼睛向外突出的張度也小了很多。第5天、第6天,第7天,那就太明顯了,一天比一天好!」

「當時是因海綿竇動靜脈瘺引起的眼壓增高,繼而造成眼睛出血外凸。」 高利邊說,邊站起身來貼近病人,用手輕輕按拭著病人的眼眶。「現在看,眼壓小了,眼睛張力也下去了。動靜脈瘺原則上是應該手術的。」高利轉回身坐下,「但即便做手術,也不太好做!顱底血管窄且彎兒多,弄不好容易出問題。如果你想不做手術就把『瘺』堵上,起碼要做個微創,也會有損傷。」


治療期間,病人表示病情減輕,不願再接受過度檢查和介入治療。高利教授便根據「漏」,屬中醫氣不攝血,應益氣固攝;根據球後靜脈迂曲、小片狀出血和框內脂肪疝,屬中醫血瘀脈外,應予活血散血。但從現代醫學理論講,海綿竇血管動靜脈瘺用活血法治療是有矛盾的,故策划了小量益氣+具有雙向調節的血分葯+清熱涼血散瘀為主的處方予以調理。


一個月後,病人的血管畸形出血、局部腦壓升高、眼球外突、瞼結膜充血水腫、視力明顯下降等癥狀體征全面好轉,眼壓從46mmHg降至目前的19mmHg。


近5年來年,3個被認為不可能治好的腦幹梗死閉鎖綜合征病人也經高利教授用中西醫結合診療一一獲得全面好轉。3個病人,都有相同的病變 —— 腦幹梗死閉鎖綜合征—類植物人;都有相似的家境 —— 毀了一個人就等於毀了全家(該病被現代醫學評價為不可能再好轉的病),家屬迫切的求助之心促使高利教授動了試一試的念頭。


高利教授認為,西醫確認的「腦幹梗死」疾病大多屬於中醫的「痰病」,即代謝障礙造成的代謝物堆積不能順利排泄出去而形成痰,痰阻血瘀,痰留在哪兒哪兒就堵了,留在血管里,血管就流通不暢了。


高利對此類患者先調節體質,讓痰邪等全部從二便排出。俗話說閉門留寇,即不把小偷打跑,反而關起家門,雙方就只能拚命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要給「邪」以出路,從二便排出。他分析,用清熱化痰、通腑泄熱葯治療後,病人雖暫時可能會感到虛弱,但及時給病人補氣養陰,「一補就能補上來」!


果然,當這位患者服藥後第二天便排出大量惡臭便,第三天就睜開了眼睛。高利教授緊接著開了第二次中藥處方,是以清化痰熱、補益脾腎為治則,再加上辨證施護、床旁康復、頭皮針、家屬床旁呼喚、親情撫摸及視聽刺激的方法。又過了兩周,患者可以從事簡單的指令性動作,如張口、閉眼等。治療至一個半月時,患者除了能完成基本的指令性動作外,四肢也有了自主活動。


成功治療了第1例後,高利教授又陸續治好了第2例、第3例......


如今,在中西醫結合組科室的走廊上,還貼著幾張「自豪」的病例圖 —— 一位日籍女士小腦出血術後昏迷兩個月,被日本3家醫院判為醒來無望,經高利所帶領的團隊用中西醫結合治療2個月後完全康復出院,這在日本引起了巨大反響。


高利教授從事中西醫結合工作47年,始終向著他的目標努力著 ——最好的療效,最小的副作用,最佳的衛生經濟學指標。這是他大半生的追求,也是他帶領的神經內科中西醫結合組追求的方向。


講義隨便拷、作業逐字摳—— 「土」大夫對徒弟毫無保留



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小松樹,快長大,綠樹葉,新枝芽……」 高利低聲哼唱著這首兒歌。他待學生溫和,查房時不會因為學生沒有答對問題而上火,日常相處也從不覺得高高在上,但他每次對學生作業的批閱都會嚴格按照要求逐字逐句「摳」準確。


學生徐敏說起恩師,滿滿的都是崇敬:「看高老師開的方子都是小方子,後來我才悟到,越是能用小方子的醫生越是了不起,用的葯都是四兩撥千斤!」


高利時常告誡中西醫結合團隊的其餘醫生,「要合理用藥,謹慎用藥,不重複用藥」 。他還時常有趣地比喻說:「對待因體檢出現血小板亢進而無明顯癥狀的人來說,一粒阿司匹林就可能解決的問題,就不需要熬一鍋中藥湯。一個腦出血病人出現明顯的顱內水腫導致高顱壓,你再不用甘露醇等祛除水腫,還在慢慢熬中藥,病人就腦疝了。」


高利教授不僅對學生毫無保留,即便是在每一次進修班或研討會上的講課也是傾囊相授!高利講課的PPT,每一位來聽課的人只要評價說「能解渴」,他都高興地允許這些人拷走!就如同他當年在鄉村衛生所柜子上擺放的自製丸散膏丹一樣,誰有需要登記後便可以拿走。


有細心的同行悄悄提醒他,很多醫療方法是可以申報知識產權的。但高利知道報產權的周期太長又對推廣不利,便又「土」了起來:「我恨不得只要我知道一點兒,就趕緊讓學生們都學去,大家都會了,那咱們祖國醫學在世界舞台就能顯示出地位了!」


「你說的不是中西醫結合,那叫中西醫拼盤兒」——「土」大夫還有點土脾氣



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高利教授走上中西醫結合的路,繞不開當年在晉綏軍區當衛生員的父親的影響。抗戰勝利後,父親回到家鄉,年幼的高利跟在父親身邊,聽他和當地醫生們聊天,聽著聽著就入了迷 ——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唐榮川的《血證論》、張仲景的《傷寒論》等都一一吸引著他。


20多歲時的高利可以自己上山採藥、開荒種葯、製作丸散膏丹,樣樣精通。那時,他受當地名醫單秀峰的臨床診療思路的影響,因為治得好,來找他看病的人便越來越多。


漸漸地,當地老百姓尊稱他 ——「老醫生」。後來,「老醫生」被推薦為工農兵上了大學,進入首都醫科大學學習。也就從那時開始,這位「土」大夫連上了一脈西醫的生命線,畢業後踏上臨床工作。


這些年,為了證明中西醫結合診療對腦血管中重度狹窄的療效優於常規治療,高利專門接收了經北京多家醫院治不好的一批病例。針對那些「按指南走就是行不通」的病人,高利通過西醫辨病加上中醫辨症,在短時間內讓一批批病人的病情得以穩定,搭上支架後沒有再反覆發病。


「土」大夫還有點「土」脾氣。在與中西醫結合相關的學術問題上,這個「土」脾氣,容易一點就著。


一次,在一位某中西醫結合協會人員發言後,高利當場直言,你說的不是中西醫結合,那叫中西醫拼盤兒。


在高利看來,中西醫結合的實質是將中、西醫兩種理論有機融合,去粗取精、優勢互補,要體現出結合後的新思路、新方法。「中西醫結合不是單純的中醫+西醫,不是中醫藥現代化,更不是現代醫學+補充(替代)醫學,也不是根據診斷簡單地使用『中藥+西藥』,中西醫結合是毛主席提出的新醫學,是我國特色鮮明的且能走向世界醫學舞台的一種新理論、新體系。」


對於眼下盲目的「西醫」崇拜,高利憤然直言:「西醫傳到我們國家不過幾百年,但中醫是咱們土生土長几千年的歷史文化,現在被西醫「沖」得稀里嘩啦。西方的醫療,我們中國人不見得都能適用,因為國人的進化過程、體質、生活習慣和飲食結構都與西方不同,如果什麼都要按西方思路從事醫療,那我們就永遠都是「拎包」的地位。」


而對於一些過分神話中醫的說法,高利教授也是毫不留情。他曾在一個老中醫聚會上,直抒己見 —— 「各位老前輩,恕我直言了,咱們(中醫)好就是好,但不完美。好的,要弘揚!咱們不足的地方,必須學習西方的!都什麼年代了,還一味地強調摸脈、摸脈,不摸脈還不行。我想,如果請在座的諸位老先生來摸脈,可能也會摸出不一樣脈相來吧……」


全場鴉雀無聲。


中國人的腦血管疾病,可能與胃腸道有緊密聯繫—— 「土」大夫提出前沿理論



大醫生-高利:中西醫結合,就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一天,一位面色晦暗、50多歲的病人走進門診,高利教授拿起胃鏡片子看了一眼:「喲!這胃,腫得和山竹一樣!」一段「拉家常」式的問診下來,高利果斷轉向學生,說:「把這個病例記錄下來,他是20年前鼻咽癌,1年前結腸癌,近期腦血管放了3個支架,現在右側椎動脈輕度狹窄,左椎血管閉塞了,右頸內、外動脈也有斑塊兒。」


之所以要重點記錄這個病例,並著重帶著學生「望」診,是由於這關係到近些年他一直在探索的一個問題 ——中國人的腦血管問題和胃腸道可能有著緊密聯繫。「但,目前這個理論還沒有被世界認同……」 高利說。


多年前,高利就發現,凡是經手有腦血管問題的病人胃腸道都有問題,「有的人早先沒有腦血管病,卻有胃病」。


近三年來,高利通過全國36家醫院多中心的臨床觀察,統計了3000多份病例來尋找腦血管疾病與胃腸道之間的蛛絲馬跡 —— 腦血管病伴隨胃炎、結腸氣囊腫病,腦梗死伴食道癌、左底節梗死伴結腸多發息室、兩半球多發腔梗伴結腸黑變病……目前臨床病例統計顯示,兩者的關聯性應是100%。為此,高利還在馬不停蹄地與國內外的專業醫生進行討論,研究還在繼續……


現在,高利仍然每年堅持做大眾科普講座,發表了學術論文70餘篇(包括SCI論文),出版學術專著3部。由於臨床特色優勢的凸顯,2012年,高利教授帶領的神經內科中西醫結合團隊獲得國家中醫管理局「十二·五」重點專科和國家臨床重點專科。


只是,高利教授還有一個「不知足」的心愿 —— 我傻幹了這麼多年,我的團隊、我的領域還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在這位「土」大夫眼裡,中西醫結合要走的融合貫通之路,還很漫長。


攝影 | 高晨


新媒體編輯 | 雪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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