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家庭立界線,到底向誰而立?
作者|哼媽(基督徒。一個2012年12月出生的男孩的媽媽,。媒體工作七年。先後從事過時政、財經、教育記者,媒體管理工作。後回歸家庭,相夫教子。)
一
我又想起了她。大半年前,她跟我訴說家中的諸事不順,她認為根源在於婆婆住在了她家,才導致她家如此亂象叢生。
大概是我的勸慰沒能與她「同仇敵愾」,末了,她甚至有些憤怒:「你說的這些都是因為你沒跟婆婆住過?你根本就不懂我們這種跟婆婆住的人的痛苦!」
我一時語怔。便沒再聊下去。
我沒有告訴她,小哈2歲前的一半時間,我都是和婆婆同住的。
那時候,小哈出生,哈爸也開始在家創業,且不說照拂小哈已讓初為人母的我手忙腳亂,還有周身的家務,加上哈爸在家工作,正經準備三頓飯菜是免不了的,甚至哈爸有時忙不過來我還需要去增援。
後來,我們向婆婆發出了求助。
婆婆是很以幫助兒輩為己任的。二話沒說,辭了工作就來了。買菜做飯洗衣擦抹全被婆婆包攬,我頓時輕省許多。所以至今我們都對婆婆當初的施以援手深懷感恩。
但有一件事,我們始終沒有放手——小哈的教養。每天小哈的吃飯睡覺洗澡陪伴,我和哈爸都親力親為。這是我們立的界線。
我們的界線立在,可能會讓家庭陷入紛爭的地方。
我們知道,於我們家而言,家務瑣碎不會讓我們與婆婆產生任何分歧,我們家也不會日後因婆婆抽身離開而在這方面陷入異常。但育兒理念的差異卻很可能造成家庭內傷,(舉個例子:我們會擱置家務陪孩子出去跑一跑,而老人很可能先做完家務讓孩子在家看看電視也無妨),於是,我們便划了一條清晰的分界線——孩子的事情,全部我們自己來。
為什麼是「全部」?因為人是有趨於安逸的惰性的,我們需要謹防陷入某種無法言明的陷阱:比如我們想靠在沙發上嗑嗑瓜子看看手機,而老人看起來也不太忙,那孩子洗澡、喂飯這類小事就讓老人來吧——教養的干涉,絕不只在管教孩子時老人護犢子的那一刻,而早在洗澡喂飯這些父母的瑣碎職責拱手他人之時。
而於老人而言,在孩子瑣碎操持上我們的放棄,其實是在傳遞「你行,你來」,而當面臨管教孩子時,我們卻赤裸裸地拒絕他們「你不行,我們來」——於情於理都邏輯不通。
所以,我和哈爸的這條界線,畫得如此清晰,以致當我們管教小哈時,婆婆從不參言,即使有異議,也會過後再與我們溝通。
至今,奶奶都是小哈的特別至親之一。我想他是不太記得幼時和奶奶一起玩鬧親密的具體種種,但過年回家,下車時惺忪睡眼的他看到奶奶時伸手就要抱抱,我頓時無比感動,他是從來不會在剛睡醒時要任何他人懷抱的呀——給孩子一個沒有裂紋的親情世界,如此美好。
守住界線,便是守住家庭至要歡寧。
二
準確地說,婚後7年,大概有5年我們都是和老人同住的。
懷孕前,我媽媽一直和我們同住。有孩子後,和婆婆住過,也和我媽住過。
公公婆婆在我們婚後第一次來小住時,哈爸就向他們言明了家務分工:爸爸買菜,岳母和媽媽輪流做飯洗衣服。其餘的家務,都由我們自己來——既讓老人有適度參與的價值感,也保留我們執政家庭的能力。
準確地說,我們一點也不懷疑自己能「懶」到何種地步,我們甚至能想像到那一天:我們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看著電視玩著手機,巴不得讓老人操持這個家的所有一切——我們放棄了對家庭的實際經營。我們擔心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當婆婆拿起拖把時,我趕緊過去:「媽,你是過來享福的,不是過來幹活的。」
在開始和老人同住的日子,我和哈爸有過很多關於相關的探討,遇到問題,我們會分析是否就是因為和老人住在一起的原因,我們不斷自問:如果老人身體欠安需要和我們同住,遇到矛盾時我們該怎麼辦?分開住,是家庭界限的必要形式嗎?我們也會提醒自己,與老人同住,幫助我們是老人的情份而不是義務,請記得感恩。
真正的分開,不是身體的離開,而是,思想和經濟的分開。
真正的界線,不在於那一堵牆,而在我們的心。
三
小哈日漸長大,待這個暑假遠遊之後,我們將開始籌劃二胎的孕育。我無法想像有兩個孩子的日子,想必是各種忙亂的吧。到那時,我們力有未逮之時,我們還是會向老人求助,我們,還會立出一些新的界線。
但是,我們會一直謹記——
為家庭立界線,是向自己而立!
那條界線,絕不是面向他人——「家庭重地,非請勿入」,而一定是面向我和我的丈夫孩子——「謹守職份,勿貪勿懶」。
因為,只有自己立定界線,才不會讓別人亂了分寸。
媽媽,我討厭你
那些「知道卻做不到」的育兒之痛
即使全職當了媽,也需美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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