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人的故事來自東方的不速之客

文史 07-06

「一種以前沒有聽說過的人，不知從地球的何處，如高山上的暴風阿雪般地來臨，碰到他們，東西都遭到搶奪破壞。」

——馬賽里努斯

公元374年，有一支不知名的游牧部落在其首領巴蘭勃爾的帶領下，騎著駿馬，挽著強弓，出現在靜靜的頓河，侵入了阿蘭人的王國。十年後，阿蘭人的王國滅亡，整個歐洲如夢初醒。

阿蘭人，是薩爾瑪提亞人的一支，為整個東歐一帶最為強悍的游牧民族，他們金髮碧眼，身高而俊美，他們歌頌戰爭，以頭皮為飾，寶劍為神。他們擁有以貴族具裝騎兵為核心配以大批弓騎兵的強大軍隊，正是依靠著這種尚武精神和龐大的騎兵隊伍，阿蘭人得以在頓河一帶稱王稱霸，就連羅馬人也不得不對其忌憚三分。（羅馬將領阿里安曾與阿蘭人對峙，並擊敗了他們，但對他們的騷擾則無法根除。）

可就是如此強大的阿蘭人，卻在十年的戰爭中被打的潰不成軍，被迫難逃，並把關於匈人到來的可怕消息帶向了南方，受到驚嚇的東哥特國王倉促應戰，卻在片刻間一敗塗地，國王戰死，王國覆滅，東哥特人也由此被迫與阿蘭人一起，過上了流浪生活。匈人一舉消滅東歐兩大強國，頓時名聲大噪，整個歐洲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受到打擊的歐洲人不禁要問：「他們是誰？他們從哪裡來？」

匈人的故事來自東方的不速之客

（阿蘭貴族騎兵）

匈人的故事來自東方的不速之客

（與匈人交戰的阿蘭人）

「匈人從何而來？」不僅是困擾當時歐洲人的問題，也是困擾當代史學家的問題。一是匈人即為被漢朝擊敗，被迫西遷的北匈奴，匈人就是匈奴。二是匈人可能為匈奴的分支與其他民族的混血或是匈奴聯盟的分支民族，有一定關係但不能等同。三是匈人與匈奴完全沒有關係，匈人是剛剛走出大森林的新近游牧民族。第一種說法起源最早，也曾在媒體的炒作之下喧囂一時，並一度被國人廣泛認同。同源說的最早提出者是18世紀的法國著名學者德經，他在其著作《匈人，突厥，蒙古人及其他西方韃靼人的通史》中，首次推斷歐洲記載中的匈人即中國史籍中的匈奴，並描述了匈奴西遷入侵多瑙河流域的歷程。但是這種觀點在當今的學術界已經基本被推翻，現在的主流觀點是後兩種，筆者則更傾向於最後一個觀點，至於為什麼，會在之後的連載中揭曉。（視本文閱讀量和讚賞量而定。）

不管從何而來，對於當時的歐洲人來說，匈人著實帶來了極大的恐慌與混亂，阿蘭人和東哥特人被擊敗後，也被迫向南遷徙，由於他們的侵入，更多的蠻族被迫逃離自己的領地，一窩蜂的湧入羅馬帝國的領地，大批的蠻族突破原本就千瘡百孔的萊茵河防線，永久佔據了西羅馬的腹地高盧，至此之後，原本就衰弱不堪的西羅馬帝國再也沒能奪回這片土地。在這支遷徙大軍中，最有名的當屬西哥特人，他們先在阿德里安堡擊敗了東羅馬帝國皇帝瓦倫斯，後又入侵義大利，攻陷羅馬城，威震整個羅馬世界。

匈人的故事來自東方的不速之客

（阿提拉全面戰爭復原的匈人軍隊，但由於證據不足，其裝備形象更多是今人杜撰。）

雖然萊茵河以南因為諸蠻族的入侵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對於遠在東歐草原的匈人來說，他們的日子可謂紅火快活，在一段時間的休整後，他們準備繼續向南進攻，奪取更多的財富與土地，這次領導他們的是傳奇領袖——烏爾丁。在烏爾丁的帶領下，匈人勢如破竹，如秋風掃落葉般征服了多瑙河以北的大片土地，這片土地上的數百個部族在烏爾丁的馬蹄下跪拜臣服，以至於被羅馬人稱為「多瑙河以北所有蠻族的首領。」在烏爾丁在位期間，匈人正式與羅馬人有了接觸與交流，起初，這種接觸還是善意的。那一年，東羅馬的叛軍將領蓋尼亞在謀反失敗後，一頭扎入烏爾丁的領地，烏爾丁二話沒說，當即斬下他的頭顱，獻給東羅馬皇帝。接著，烏爾丁還在羅馬人對抗異族的戰爭中鼎力相助。公元405年，一個叫雷達蓋斯的哥特首領在遭到烏爾丁的襲擊後，侵入西羅馬帝國的腹地義大利，而烏爾丁則尾隨而至。在法埃蘇里，他們遭到西羅馬軍隊與匈人的雙重夾擊，全軍覆沒。但是這種曖昧的關係沒能持續多久，貪婪的匈人很快就發現羅馬擁有巨大的財富，並對此垂涎三尺，公元408年，烏爾丁率領匈人劫掠羅馬行省，面對著前來求和的羅馬官員，他指著天上的太陽：「凡日光照臨的地方，只要我願意，都能加以征服。」匈人與羅馬的蜜月期在烏爾丁輕蔑的笑聲中就此結束。但烏爾丁顯然低估了羅馬人的實力，在一次劫掠後，正當他滿載而歸，洋洋得意之時，突然遭遇羅馬人的埋伏，許多部下都拋棄了他，他自己也差點命喪沙場，不久之後，他的名字就在世上消失了。雖然蠻族之王烏爾丁在埋伏中名聲掃地，但他給羅馬帶來的傷害確是致命的，在被他驅趕的蠻族中，有一個叫阿拉里克的人，正是他，帶領西哥特人第一次攻陷了永恆之城「羅馬」。

正如其他游牧民族一樣，匈人也是一個需要「英雄」的民族，只有在「英雄」的帶領下，部族才可令人畏懼，天下無敵。「英雄」凋零之時，民族也會隨之黯淡。因此失去烏爾丁的匈人沉寂了好長時間，直到他們迎來了他們民族的第二個天選長子，上帝之鞭——阿提拉。

他必將載於史冊，給整個歐洲打下深深的烙印。

「整個歐洲都將在我的馬蹄下顫抖，這不是地獄，地獄要比這好的太多，我阿提拉，將代表上帝，完成最後的啟示。」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想知道上帝之鞭阿提拉的故事嗎？想知道匈人從何而來嗎？想知道他們因何崛起，因何消失嗎？歡迎大賞，筆者會再接再厲，完成連載。）

▌歷史百家爭鳴特約作者作品文/深刻而不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