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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羅五夜驚魂

7月4日,星期一,華恆大廈。


電梯里的監控錄像上,這個剛加完班的白領女士瑟瑟地蜷在電梯里,她的眼睛驚恐地望向視頻里拍攝不到的一個死角,渾身上下卻像被施了定術,四肢動彈不得。


突然,從這個角落裡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臂,昏暗的燈光下,這隻手漸漸朝著女人的臉部伸過去,最終,長長的指尖停在女人因為恐懼而瞳孔放大的眼球外,只停頓了一秒,然後倏地徑直插進了女人的眼眶中……

畫面太過血腥殘酷,剛過來實習的小李掩著嘴一副翻江倒海呼之欲出的模樣。


邢皓天點了根煙,這則視頻今天他已經翻過來倒過去看了無數遍。視頻里的這個女人是他的高中同學,可是現在,他只能在錄像的回放里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這只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挖瞎了雙眼,擰斷了脖子,血染了整個電梯。


最終,在她的頭和那隻蒼白的手一起消失在封閉的電梯之前,那隻手在屍體的旁邊留下了一朵黑色曼陀羅……


電梯里終於歸於平靜,視頻畫面上的時間顯示是22:55:23。

找不到線索,沒有一點頭緒。監控里的這個死角最多不過能藏下一隻貓的大小,那麼,這隻手的主人究竟隱匿在哪裡?


邢皓天一臉疲憊地回到家。


"曉瀅,曉瀅?"他打開房間里所有的燈,妻子並不在家。房間里過分的安靜讓邢皓天心裡微微不自在。他窩在沙發里,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昨天晚上11點左右在本市建華南街華恆大廈的電梯里又發生了一起惡性死亡案件。截至昨天,這已經是本市每天晚上同一個時間點裡連續發生的第三起死亡事故,駭人聽聞的是,這三起事故的案發現場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屍體旁邊都被人放了一朵黑色曼陀羅。今天早上市刑警大隊已經就本次案件作出回應,我們期待案情有新一步的進展……"


本來腦子裡就要爆炸,現在連電視節目里都是輿論壓力。邢皓天心煩意亂,三步並兩步地衝過去關了電視機。

房間里歸於平靜,邢皓天掏出手機給關曉瀅打了個電話,手機里嘟嘟響了兩聲,被對方摁斷了。


關曉瀅當然沒時間來接聽他的電話,此時,她正和老同學田雪兒糾纏在她的公寓里。


已經死了三個同學,第一個人死在7月2日晚上10:55,他和朋友聚餐回來,卻不顧紅綠燈指示在路口撞上了一輛重型機車,司機慌張下車,拿著手電筒朝車盤底部照過去的時候,頭顱,四肢,血淋淋地散落在地上,可唯獨大變活人般地沒了屍體中間的軀幹。


第二個人死在7月3日晚上10:55,是因為失血過多死在家裡的地板上,她的雙腿從盆骨以下被生生割去,根據她手裡拿著刀子的切口比對以及傷口面的方向比照,法醫判斷,她是自己把自己的雙腿活活割下去的。可是至今,警方也沒有將她割去的雙腿找到。


第三個人也就是昨天晚上剛剛死去的那個同學,她失去了她的頭顱。

關曉瀅找到田雪兒的時候,她的精神幾乎處於崩潰邊緣。就在剛才,田雪兒正準備去警局自首,卻被趕過來的關曉瀅攔了下來。


"為什麼不敢接電話?怎麼,怕邢皓天知道當年舒曼失蹤的真相後會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呵呵,關曉瀅,我們是罪人,我們都要死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別忘了,七年前殺死舒曼的是你們四個!"


作者寄語:有位親在書評里說我寫的文都不怎麼恐怖,所以我試著寫寫,歡迎大家給提些建議

田雪兒冷笑了兩聲,她眼神異樣地盯著關曉瀅,"你知不知道,七年前我們是以你的名義把舒曼約到天台上的,她真傻,來的時候還在懷裡捧了一束你最喜歡的曼陀羅。如果我是舒曼,知道你是這樣對我,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比任何人都慘。"


"你……"關曉瀅指著田雪兒,手指微微發顫,她努力平復情緒,"你放心,不會再有人死了,只要你聽我的把這些開過光的符咒貼在屋子裡,我保你今天晚上安然無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報警,但你可想好了,報警後你的未來大好前途可都得斷送在監獄裡了……"


這天晚上,田雪兒終究還是留在了家裡,但她要求關曉瀅也得陪在她身邊。


關曉瀅想,也好,今天晚上她倒要看看這鬼祟之物能有多厲害,她就賭有了符紙的加持,她們究竟能不能過了10:55黑色曼陀羅的劫。


錶盤上的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咔嚓咔嚓,聲音像是敲打在人心裡,越是接近那個時間點,田雪兒就越惶恐不安起來。


時針快要指向10:50的時候,田雪兒的臉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她瞪大眼睛不停地向四周張望,天花板上、沙發底下、窗外晃動的枝椏、衛生間管道里的水流,任何一點響動都能讓她草木皆兵。


她的呼吸變的急促而沉重……


「我去給你倒杯水。」關曉瀅站起身朝飲水機走去,水流接滿半杯的時候,客廳里的窗戶突然「咣當」一聲被一陣強風吹開,沙塵猛得一下灌進屋裡,來勢洶湧,關曉瀅瞬間被迷了眼睛,只能在呼呼的風聲中聽得滿屋的符紙簌簌作響。


好在,這股邪風很快過去了。


關曉瀅揉揉眼睛不安地朝田雪兒望過去,見她還坐在沙發上,頭埋在兩膝間。


她長長鬆了口氣,重新接了杯水,正準備轉身給關雪兒送過去,突然聽見對面衛生間傳來手拍打玻璃門的聲音:「曉瀅,曉瀅,我是田雪兒,我在這裡,快……快救救我!」


關曉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馬上就要到10:55,她向衛生間里正在呼救的田雪兒衝過去,剛衝出去兩步,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田雪兒正蹲在沙發上,兩隻眼睛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緊緊盯著她:「關曉瀅,衛生間里不是我,不要開門,千萬不要開門……」


關曉瀅心下一驚,全身的汗毛都奓了起來,她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衛生間里,田雪兒歇斯底里的呼喊聲還在繼續。好像是身後有人在拽著她的身體往後拖一樣,她在拚命地掙扎求救。最終,她的一隻手咣當一聲拍在不透明的玻璃門板上,只留下了個模糊的血手印。


已經沒有多想的時間,關曉瀅衝過去一把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入目的還是衛生間原來的模樣,裡邊沒有田雪兒,沒有血手印。


她突然聽得身後關雪兒一聲慘叫,回頭的時候,關雪兒已經被一條繩子掛在了屋頂的三葉風扇上。


關曉瀅大喊一聲「不要」,話音未落,風扇已經以飛快的速度加速轉動起來,「咔嚓」一聲,田雪兒的兩隻胳膊自肩胛處已經被齊齊地削了下來。


田雪兒撲騰一聲掉在地上,血流滿地。


關曉瀅把外衣脫下來急急地給她包紮住傷口,「你別怕,我現在就叫救護車。"


拿在手裡的手機也跟著抖個不停,關曉瀅正撥著電話,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看了一眼田雪兒,只見她正一動不動地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身後。


田雪兒的瞳孔在一瞬間驟然放大,就這樣定格了一秒,然後像一隻收攏了翅膀的鳥失去了眼裡的光彩,她的瞳孔已經漸漸消散開來……


關曉瀅探了探她鼻息,人已經死了,鐘錶上的時間停在10:55,關曉瀅像只被抽了脊骨的魚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突然,身後好像有異樣的響動,關曉瀅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深吸了口氣,猛得一回頭……


邢皓天很快帶著自己的人馬趕過來,關曉瀅愣愣地坐在地上,身旁是田雪兒已經開始發僵的屍體,地上的血泊里有一朵黑色曼陀羅。


邢皓天蹲在關曉瀅的身前:"田雪兒的雙臂去哪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關曉瀅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兇案中回過神來。


"曉瀅,知道為什麼我會趕過來嗎?"


關曉瀅抬頭看了一眼她的丈夫,眼睛裡困頓又驚疑。


邢皓天從兜里掏出手機:"這是我剛剛在家收到的田雪兒的信息,簡訊時間在十一點之後,應該是設定的自動發送。關於七年前舒曼的死我都已經知道了。"


關曉瀅望向邢皓天的目光一點一點黯淡下來,"皓天,你……你還能原諒我嗎?"


七年前,當關曉瀅知道邢皓天喜歡的是舒曼時,她心裡又羞又惱。舒曼的母親是從遙遠的南方來的,她神智有點不清,經常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四鄰八家吵吵。十幾歲的年紀里,大部分對外界和他人的看法都來自於父母長輩間的閑話家常,因為上一輩的影響,舒曼理所當然地成了班裡最不受人待見的一個同學。


關曉瀅不甘心的是,為什麼在邢皓天心目中,自己連人人唾棄的舒曼都不如,她什麼都比舒曼強,所以才更不能忍受自己在感情世界裡輸給舒曼。對,七年前,是她偷了老師放在舒曼那的班費,但她也只是想讓舒曼在班裡同學面前出出醜,可她沒想到老師不但沒有怪罪舒曼,反而號召同學們再把班費平攤一次,她更沒有想到班裡的四個同學背地裡已經打著正義的番號將舒曼約了出去——他們以為是家庭拮据的舒曼私吞了班費所以想要教訓她。


舒曼的死她是有親眼目睹的,本來只是同學之間來回推搡幾下,卻沒想其中一個男生手力太大,直接將舒曼懟到了地上,不偏不倚就撞在地上一個露著半截鋼筋的水泥墩上,她的後腦勺被砸出一個血洞當場斃命。而關曉瀅也因為慌張不小心暴露了躲在樓梯拐角處的自己,她們威脅關曉瀅不讓她把舒曼的死說出去。


一顆青春花季的心狠又能狠到什麼地步?——可是他們最終商定肢解了舒曼的屍體,頭顱、上肢、軀幹、下肢正好分給四個人,每人一份,他們負責把肢體藏到一個人們永遠都可能找不到的地方。


其中把舒曼頭顱領走的一個女生,覺得舒曼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她有點恐怖,她撿起地上的樹枝戳瞎了舒曼的眼睛,然後將血淋淋的頭顱扔進了一個垃圾袋裡。——她就是七月四日死在電梯里的那個女人。


當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晚,當時的關曉瀅注意到手腕上手錶的時間停在10:55,已近子時。


如果不是七年後的今天,7月2日清晨一名建築工人在橋東城郊的一片荒地里無意間挖出來了一顆頭顱,也許舒曼的死會繼續塵封在時間的長河裡。


可是隨著這顆頭顱的出土,接連每夜的殺戮也開始了……


邢皓天把關曉瀅扶到座位上,空氣里傳來他微微的嘆息聲,"跟我去警局錄口供吧,你不是直接參与謀殺,而且那時候大家都未滿十八周歲,只要你協助我們找到舒曼剩餘肢體藏匿地點,我保證你不會承擔法律責任。"


關曉瀅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沒有回應邢皓天剛才說的話,還是像剛才那樣喃喃著問他:"皓天,你會原諒我嗎,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經過一天的東奔西走,舒曼散布在城郊的肢體已經全部找到。


7月6日晚,邢皓天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關曉瀅窩在一床蠶絲被裡,看樣子昨天晚上從警局回來後應該一天都沒有下過床。


邢皓天換上拖鞋,朝著床上的關曉瀅走過去,"放心吧,今天的舒曼的屍體已經全部找到,我們通知了舒曼的家人來認領,七年前的失蹤案現在已經水落石出,舒曼在天有靈也應該安息了。"


頓了頓,邢皓天突然牽起關曉瀅被角下的手,他說:"今天我想了很多,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七年後的今天早就已經離不開彼此。明天,我們一起去城南的"惠清寺"請人來超度舒曼的亡靈,也算是我們為她做的一點補償。曉瀅,從明天起,我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吧……"


重新開始……關曉瀅的眸子里蓄起喜意,她從床上坐起身來,緊緊擁抱住了邢皓天。


只要是邢皓天在身邊,彷彿生活里就能衍生出生生不息的希望……


這天晚上,關曉瀅躺在邢皓天的臂彎里睡的很熟,空調的風有點涼,邢皓天幫她掖了掖被角,終於也沉沉地睡去。


像是剛剛才睡熟,邢皓天突然被身邊異樣的聲響驚醒,他揉了揉眼睛,看見關曉瀅正倚著床頭坐在床上,"怎麼了?"邢皓天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阿皓,你不記得我了嗎?"


邢皓天心下一驚,他的身體篩糠般地顫抖起來,這麼久以來,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叫過他"阿皓"……


邢皓天抬起頭,目之所及,床上,桌上,梳妝台上已經滋生出大片大片的黑色曼陀羅,整個房間被映襯得像是沉入墳墓里一般陰鬱黑暗,四周里是窒息的感覺。


床頭柜上的小鬧鐘,指針正好指在10: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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