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慰安所的人，上海找到160多處，南京找到50多處

撰文 | 孔令晗 郭琳琳 編輯 | 鄒春霞

8月15日是日本投降紀念日。

日本侵華期間在中國建立了大量的慰安所，強征慰安婦，給中國婦女身心造成了極大傷害。今年５月，來自中國、韓國、印度尼西亞等８個國家和地區的民間組織共同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將日軍二戰期間強征「慰安婦」的歷史事實列入世界記憶名錄。而日本方面則顛倒黑白地提交了「慰安婦制度是商業行為」的相關檔案。

以慰安婦為主題的韓國電影《鬼鄉》畫面

為給歷史留下證據，近日，南京利濟巷慰安所舊址陳列館開始著手對南京全市５０餘處侵華日軍慰安所進行摸底、調查、實地探訪，計劃將於明年紀念抗日戰爭爆發80周年舉辦展覽並出版慰安所調查實錄。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南京利濟巷慰安所舊址陳列館館長蘇智良告訴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他們希望通過慰安所調查實錄來固定史實，確定地點、證人、證據，一方面記錄歷史、復原罪證，提醒當下的人們不要忘記戰爭悲劇；另一方面，針對日本右翼一直以來否認、拒絕反省「慰安婦」制度是日本戰爭罪行，提供強有力的證據。

據陳列館研究人員介紹，慰安所調查主要包括三部分，一是搜集所有慰安所，包括仍在、已改建、已拆毀等各類建築的相關歷史規劃圖、照片、視頻資料；二是尋訪、記錄各慰安所見證人的證言和第一手史料；三是搜集整理慰安所附近群眾的相關證言。

南京作為國民政府時期的首都，是日本推行「慰安婦」制度的主要地方，也是我國慰安所較為集中的城市之一。目前，經過一段時間的搜集整理和實地走訪，已找到約40所侵華日軍慰安所的歷史記錄，新的線索也不斷湧現，估計最終慰安所總數會有50至60所。

對話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獨家對話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南京利濟巷慰安所舊址陳列館館長蘇智良，了解南京慰安所現狀以及調查情況。

50餘處慰安所一個一個地考察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做這些調查的初衷是什麼？

蘇智良：這是一個歷史性的實證研究，（指證）日本在中國建立慰安所要有歷史依據。這個調查過去就開始了，這次想系統地對南京的慰安所一個一個地考察，這樣歷史證據才更充分。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現在調查進行到哪一步了？

蘇智良：現在還在不斷地深入，希望明年抗戰爆發80周年的時候，能有一個權威的成果發布。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這個權威成果是指慰安所調查實錄？

蘇智良：對，之前出過一部上海日軍慰安所實錄，南京這個實錄會在明年80周年時候推出。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類似的研究，除了南京還有其他城市也在進行嗎？

蘇智良：上海是我們做的第一個城市，調查的比較充分，最後找到160多個慰安所，可以說是世界上慰安所最多的城市。除此以外，我們也在武漢、海南全島等地進行了慰安所舊址調查。

慰安所：歷史需要好好記錄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現在南京慰安所的狀況是怎樣的？

蘇智良：由於城市改造等原因，很多舊址的建築都已經沒有了，但是仍有很多歷史資料仍待挖掘，譬如一些書面證據等。也有少數慰安所遺址保留了當時的房子，大部分現在都是民居，有些甚至留存了當時的傢具，這些都需要我們好好記錄，好好保存。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這些慰安所都分布在哪裡？

蘇智良：從中心城區到郊外都有，比如中心城區的利濟巷，還有湯山、下關都有。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和其他城市相比，南京的慰安所有什麼特點？

蘇智良：南京是日軍慰安所比較集中的城市。而且作為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所在地，南京慰安所有很多是面向軍官的，這一點也可以從當時歐洲一些軍官的記錄中得到印證。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這些慰安所遺址以後有怎樣的規劃？

蘇智良：主要是從歷史學的角度記錄下來，而並不是所有建築都要保留，而且這個成本太大，比如南京利濟巷保留下來就是一個很好的代表了，但是歷史要搞清楚。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在利濟巷慰安所舊址陳列館裡，展出的文物展品都包括哪些？

蘇智良：各種各樣，有一些倖存者生前使用的東西，比如慰安婦使用的化妝品、證件、衣服等。還有一些倖存者自己寫的東西和記述。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現在來陳列館裡參觀的人大概有多少？

蘇智良：參觀限定的，因為陳列館是一個民國建築，本身過去歷史悠久，所以並不是人越多越好。參觀前需要在網上預約，每天會限制在200人以下。

調查20年，為老人伸冤是動力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慰安所相關資料的調查？

蘇智良：從1993年開始，到現在已經20多年了。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大概有多少人做相關的調查？這些人是專職在做還是有一些志願者？

蘇智良：前前後後有好幾十個人，在南京是一個小組大概有四五個人。現在還有一些市民，包括幹部也都加入了我們。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在你們調查和尋訪過程中有哪些難點？

蘇智良：首先，日本在戰爭後期銷毀了很多資料，從資料角度來說比較困難，要再現整個歷史恐怕很難。第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很多倖存者已經去世，比如之前在南京找到的雷桂英老人，包括很多人已經八九十歲了，我們的工作屬於搶救型的。

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做這些調查20年來，隨著搜集到的材料越來越多，您的心理狀態是不是有一些變化？

蘇智良：這個項目是很沉重的，是自己民族受害被侵略的歷史，而且資料比較零散，日本政府又一直是一個否認的態度，所以中國政府更有責任搞清楚。我們也看到，這些老人過得很艱辛，只剩下20多個人。為這些老人伸冤，也是我們堅持到今天的動力。

校對 | 王坤

※揭秘日軍武漢最大慰安所，一個月接待42000人
※臨時慰安所里，3分鐘一次，有18分鐘做了6次花掉12元的猛人
※她年僅9歲遭日軍5次施暴，13歲被人騙進慰安所又慘遭蹂躪1年多
※1萬多日軍部隊，只有4個慰安所，忍不住找女民
※日軍第一個慰安所，3小時接78兵，躺下就起不來了
※首個日軍慰安所，上海東寶興路125弄
※近10萬人的日本慰安所，最後為何會被勒令關停？
※老兵回憶逛慰安所：雖每人30 分鐘，但得提前10 分鐘前完事
※一條里弄曾開三家慰安所，探訪上海四川北路1604弄四川里
※探訪東寶興路125弄，這裡曾是戰前日軍在華第一所慰安所原址
※「海乃家「：上海公平路425弄，曾經的日軍「高級慰安所」
※第一家「慰安所」剛開張時有38名慰安婦，由於光顧的美國兵太多
※日軍在中國20多個省設慰安所，為征慰安婦連漂亮尼姑也不放過
※100多美軍黑人士兵闖進日軍安排的慰安所，慘叫聲響了一夜
※日軍在這些省都設有慰安所，連50歲婦女都強迫充當慰安婦
※100多美軍黑人士兵闖進日軍安排慰安所，慘叫聲持續一夜
※「三百多名青年婦女僅倖存十幾人」，海南石碌鐵礦中的「慰安所」
※中國的「奧斯維辛」？「首個日軍慰安所，上海東寶興路125弄
※慰安所有一間名為快樂房的房間裡面全是15歲以下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