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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對於一個運動員,他們最大的挑戰,就是離開競技場如何活下去。


訓練與現實生活的脫節,讓他們對正常人的生活「水土不服」。


不是所有運動員都能夠在退役後適應社會,下面5個故事也許有些長,但能讓你看到意想不到的後奧運會生活。

John Carlos


1968年墨西哥奧運會 田徑200米 銅牌


「我在領獎台舉拳頭抗議種族隔離後被驅逐。假如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在我退役後的20年里,我曾在加州一所學校當指導教師。起初,沒人知道我曾是1968年墨西哥奧運領獎台上,舉拳頭抗議的人。

曾經被我追趕的逃課生說過這樣一句話:那個糟老頭子怎麼跑那麼快,他到底是誰?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1968年墨西哥奧運會正逢政治危機,我和同行運動員Tommie Smith 在比賽前就試圖抗議美國隊的種族隔離政策,但並沒有得到重視。


所以,當我和Tommie分別贏得銅牌和金牌站在200迷短跑領獎台上時,我們戴上黑手套,舉拳朝天,在奏響美國國歌時低下頭,我們用這樣的方式抗議美國的種族隔離政策。

奧組委表示這樣的運動員違反體育精神過分自我表達,我們所歸屬的美國隊也公開道歉深表遺憾。


如你所料,我們隨後就被逐出奧林匹克村。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在這場風波後的10年里,我和我的家人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

我足夠強大去面對這場風波帶來的災難,但是我的家人朋友不可以。所以最終我和妻子離婚。


攤上這些災難的我,仍然不後悔當時的選擇。至少我和Tommie在當時舉起拳頭,站出來並且為人權做了冒險。


有人說,你真有種。


我承認,但勇敢這成分每個人身上都有,就看你找沒找到。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你以為羅莎帕克斯和甘地領導美國黑人運動沒有恐懼嗎?


誰要改變,誰就會恐懼。但,總有人帶著恐懼邁出一步,讓更多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因此,我對今天社會上各種各樣的明星感到失望,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機會發聲。可為了名譽財富,他們把自己包裹在安全界限里養尊處優,享受一時成功帶來的利益。


我了解黑人過著怎樣的生活,經歷過黑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們的生活並沒有保障。我做過老師、加入美國奧林匹克委員會、在1968年加入奧組委。


作為一個黑人,如果你有知名度,你要做一個社會活動家發聲。


這也是我結束運動員生涯至今做的事,也是此生要做的事。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Nick Delpopolo


2012年倫敦奧運會因葯檢陽性取消資格


「我就是2012倫敦奧運會葯檢測出大麻取消資格的倒霉蛋,我又回來了。」


我作為最有實力的柔道選手出席2012年倫敦奧運會。


但沒想到我在賽前葯檢測出大麻成分,導致這一切的,全因我在慶祝派對上吃的一口巧克力布朗尼。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奧組委不會在意你是不是誤食,也不會在意你會不會是被人陷害,總之百口莫辯。


我的事情上了各種媒體的頭條,大家指責謾罵我、朋友疏遠我、贊助商放棄我,甚至有人製造謠言說看見我吸毒,我的生活因此天翻地覆。


回國的我窩在沙發上看柔道比賽,簡直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明明賽場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所有人猜測我是否會結束運動生涯,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怕所有人都記住我,這個因吃含大麻的布朗尼被取消比賽資格的運動員。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比我想像的更糟糕,我身邊除了家人沒有多少人接近我,我也很難信任別人。


直到有一天,一個沒有跟我失去聯繫的教練主動問候了我,他鼓勵我繼續備戰4年後的奧運會,只要身邊還有可以信任的人。


你無法想像,這樣簡單的關懷和信任對於絕望的人是多強大的力量。我在頹廢一陣後恢復訓練,在2013年成為世界前五強選手。我用業餘時間教年輕的運動員柔道,成為教練。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我已經不害怕再誤食一次巧克力布朗尼,但還是無法輕易向陌生人建立信任,尤其在派對上,我會選擇看著別人吃吃喝喝。


因葯檢不合格取消比賽資格對於運動員來說是很重的打擊,但我不想因此定義之後的自己。結束運動員身份只是逃避,如何克服反對者的聲音,才是救贖我自己的方式。因此我站在里約奧運會的賽場,讓大家看到那個吃布朗尼的倒霉蛋還在。雖然我在這次沒有贏得比賽,但我還會回來。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Jim Ryun


1964東京奧運會


1968年墨西哥奧運會 1500米 銀牌


1972慕尼黑奧運會 1500米取消資格


「我在生涯最後一次奧運中絆倒了,但我因此有了真正的生活。」


上高中時,我已經在奧運會參賽了。每次比賽回來,都有4、500人在機場如同迎接明星一樣歡迎我,他們希望我做演講分享成就,我在那個年紀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1972年的慕尼黑奧運會,我摔倒了。


在1500米資格賽還剩一圈半時,我突然絆倒,沒有任何猶豫地,我爬起來繼續衝刺。


我在終點昏倒失去意識,成績受了影響但足以晉級決賽。不過,奧組委工作人員取消了我的資格,因為他們說我明顯犯規。


在我手足無措時,一位慕尼黑律師幫助我提交了申請,組委會是這樣回復的: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很不幸,要不你4年後再來試試?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那年我25歲,有了2歲的女兒,妻子Anne正懷著我們的雙胞胎兒子。


我需要掙錢養家,這次是我決定參加的最後一屆奧運會。我不想讓我的家庭為我的事業承擔生活壓力。


我很失望生氣,生氣我自己的失誤以及組委會的行為。但我也因此和妻子Anne約定:我們的生活不能就此停止。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1984年我帶著全家來看洛杉磯奧運會。十分湊巧,我在田徑賽場看見那個回復我申請的奧組委工作人員。


我和他對視的瞬間,發現自己不再怨恨他,也原諒了自己的失誤。我體味到寬恕不是一個簡單的行為,是一個接受過去的過程,改變態度的機會,以及決定向前的承諾。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40多年後的現在,我感謝我在慕尼黑的跌倒,因為那是我生活真正的開始。


我成為美國國會議員,堪薩斯州選區代表。我和妻子成為虔誠的基督教徒,我們在每年夏天舉辦青年跑步夏令營培養下一代運動員。


那一次慕尼黑奧運會的摔倒,是我的人生幸事,我明白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但,這個世界仍然需要我。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Donna de Varona


1960年羅馬奧運會


1964年東京奧運會


游泳運動員 曾獲2枚金牌


「金牌和名譽不能賣,一個退役運動員最難找到的就是除運動外對生活的價值。」


我在17歲的時候已經拿到2枚奧運會金牌,但在此刻我決定結束運動生涯,至於下一步,我一片空白。


退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性別不平等對待,女游泳運動員無法拿到體育獎學金,我不得不縮短自己的職業運動生涯。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退役生活對於運動員就像過山車,刺激而又害怕,因為你一下擁有了沒有訓練的全部生活時間,同時需要適應身體、心理、經濟的多重私人生活壓力。


我開始做各種瑣碎的事填滿這些時間,無盡發揮自己的精力。我在一段時間感到平穩,但很快,我開始擔心我的房租。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相信大家經常聽到類似的新聞:某某某獲得金牌的運動員破產流落街頭。對於運動員來說,從競技賽場轉向平民生活的過程令人生畏,因為這前後幾乎是脫節的。


如何找到賽場外的現實生活位置,是所有運動員面臨的問題。因為,金牌不能彌補生活,名譽和聲望轉瞬即逝。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意識到這些的我找到了自己的社會價值。我成為體育導師,幫助運動員過度從退役到走入社會的階段。同時,我在美國參議院倡議修正法律條規,維護女性運動權益,建立平等的運動環境。我希望在我以後的運動員姑娘與男運動員有同樣平等的待遇,那些曾經我沒有得到的機會。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Greg Louganis (空中芭蕾王子)


1976年蒙特利爾奧運會


1984洛杉磯奧運會


1988首爾奧運會


跳水運動員 曾獲4金1銀


「我是同性戀和艾滋病患者,奧運會讓我成為運動員,奧運會後我終於成為完整的人。」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參加1988年首爾奧運會的前6個月,我被診斷出艾滋病。訓練中我撞到跳板,頭部創傷。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擔心自己的血液通過泳池感染別人,雖然在用氯水消毒的泳池裡傳播幾率為零。醫生和教練仍鼓勵我積極備戰,我很清楚這也許是我人生最後一場比賽。他們說的沒錯,我在這屆奧運會最終摘得2枚金牌,成為當時第一個橫掃跳水冠軍的男運動員。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28歲,退役5年後,我重拾演舞台劇得興趣。我演的主角名叫Darius,他有艾滋,不懼怕同志身份活的很熱烈,他在戲裡告訴朋友:要痛恨的是艾滋不是他自己。很巧,我也是同志,是艾滋病攜帶者。與這個角色不同的是,當時我不敢出櫃,懼怕艾滋,我沒有我演的角色驕傲而狂妄,雖然那是我夢想的狀態。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身邊親近的人知道我的病和性取向都儘力保護我,因為我曾因同志身份在隊伍里受到欺侮和嘲笑。我深感身份和疾病不是生活的全部,於是1995年我向世界公開自己的同志身份和病情,接受採訪試圖解除大眾對艾滋病同性戀患者的誤解。然而事與願違,一位新聞評論員用我1988年受傷隱瞞病情比賽的事情大作文章,導致我被貼上到的無能的標籤。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退役後的安置工作決定一個運動員未來的生活狀況,看看我,因為我成為「不健康的同性戀」,導致我在出書後的幾年依舊經濟困難,並發抑鬱症。直到有個女生跟我說我的經歷鼓勵她向家人出櫃並坦白病情,更有一位與我情況相似的奧運選手因為我的採訪公開自己的身份和病情。這些,讓我意識到自己的努力用微不足道的方式影響到別人,這成為強撐我走過黑暗時期的力量。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如今,相比我那時的體育界對LGBTQ運動員的接納程度已經好了太多。我們經過了漫長的時間去讓大家認識非異性戀群體,認識艾滋,也在這個過程中學會自我接受。我成為美國奧運跳水隊的導師,演說家,負責了HBO紀錄片的製作,出了自己的書,這一切比過去創造跳水奇蹟的榮耀意味更多。因為我不再單純作為運動員被接受,而是一個完整的人。



奧運會退役生活:不當運動員,我是誰呢?



內容整理自:


http://www.johncarlos68.com/


http://www.nytimes.com/packages/html/sports/year_in_sports/10.16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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