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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新春秋導讀:很多人或許不知道呂端是誰,但一定聽說「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這句話,因為毛主席曾用這句話形容葉劍英元帥,於是讓呂端成家喻戶曉的人物。其實還有有一句俗話「宰相膽里能撐船」,說的也是這個呂端。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毛主席對人點評非常準確,葉劍英是他非常信任的愛將,他資歷不如朱德,戰功不如林彪、彭德懷,毛主席卻始終相信他,並把他作為拖孤重臣,就是因為葉帥眼光准、度量大、老成持重。這些也恰恰是呂端的特長。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呂端顏值很高。《呂端傳》說呂端長得「姿儀瑰秀」,可見必是一位美男子。呂端是個官二代,長得又帥,但難能可貴的是他異常的低調,自己的工作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上級過問,他很少說話,從不顯露才能。當時很多認為呂端不過是個性格謹慎的一般官員,並沒有過高的評價。但宋太宗趙光義慧眼識人,在宰相呂蒙正退休前和他商量,打算讓呂端來接任宰相。結果呂蒙正說,呂端為人糊塗,不能為相。趙光義說:「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力排眾議,任命呂端為相。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這位眾人眼裡的糊塗人,在幾次重大事件上很快顯示出過人的本領。讓宋太宗「猶恨任用之晚」。


一是老誠謀國,眼光長遠,妥善安置西夏王李繼遷的母親,對李繼遷實行攻心戰。


李繼遷擾西鄙。保安軍奏獲其母,太宗欲誅之,以寇準居樞密,獨召與謀。准退,過相幕,呂端謂准曰:」上戒君勿言於端乎?:准曰:「否。」告之故。端曰:「何以處之?」准曰:「欲斬於保安軍北門外,以戒凶逆。」端曰:「必若此,非計之得也。」即入奏曰:「昔項羽欲烹太公,高祖願分一杯羹。夫舉大事不顧其親,況繼遷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殺之,明日繼遷可擒乎?若其不然,徒結怨,益堅其叛耳。」太宗曰:「然則如何?」端曰:「以臣之愚,宜置於延州,使善視之,以招來繼遷。即不即降,終可以系其心,而母生死之命在我矣。」太宗拊髀稱善,曰:「微卿,幾誤我事!」其後母終於延州。繼遷死,子竟納款。

——《宋史》


李繼遷是党項族,在西北邊境上屢次騷擾。一次,宋軍抓住了他的母親。滿朝文武都想殺了這個老太太,想藉此鼓舞士氣,警告反叛。當時寇準是國防部副部長,太宗單獨召見了寇準,準備在邊境上大張旗鼓地把李繼遷的母親殺掉。呂端知道此事後,馬上進諫說:從前楚漢相爭時,項羽抓住了劉邦的父母,想要把他們在陣前用鍋煮了,可是劉邦說如果你一定要煮,那麼分我一杯肉湯喝吧。做大事的人不會顧慮父母,更何況李繼遷這樣的蠻夷叛亂呢?陛下今天殺了李老太太,明天就能捉住李繼遷嗎?如果捉不住,只會結下死仇,更堅定他的反叛之心。


不如妥善安置李老太太,對李繼遷實行攻心戰。即使當時不能收效,李老太太在我們手裡,我們隨時可以處置,李繼遷總還有所顧及。太宗拍手叫好。後來,李老太太病死在延州,而李繼遷則在1004年攻打吐蕃的時候中箭身亡,他的兒子,也就是李老太的孫子,先是請求到延安掃墓,後來歸順宋朝。呂端對此事的高瞻遠矚,竟然超過了北宋名相寇準。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二是聞風而動,雷霆手段,力保太子(真宗)繼位。


太宗不豫,真宗為皇太子,端日與太子問起居。及疾大漸,內侍王繼恩忌太子英明,陰與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使李繼勛、知制誥胡旦謀立故楚王元佐。太宗崩,李皇后命繼恩召端,端知有變,鎖繼恩於閣內,使人守之而入。皇后曰:"宮車已晏駕,立嗣以長,順也,今將如何?"端曰:"先帝立太子正為今日,今始棄天下,豈可遽違命有異議邪?"乃奉太子至福寧庭中。真宗既立,垂簾引見群臣,端平立殿下不拜,請捲簾,升殿審視,然後降階,率群臣拜呼萬歲。


——《宋史》


平時小心謹慎的呂端,在重要關頭卻有施雷霆手段。他最就注意到宦官王繼恩串通皇后,圖謀擁立楚王趙元佐。太宗一死,皇后馬上就派王繼恩召見呂端,計劃逼著呂端同意立楚王為君。呂端雖然不知道太宗已經死了,但一聽到皇后召他入宮,就判斷局勢必然有變,沒有絲毫猶豫,馬上王繼恩鎖在了自己家裡,派人嚴加看管,然後入宮晉見。直接率領大臣擁立太子繼位。宋真宗登基後,,坐在大殿上垂簾接受群臣的朝拜,呂端平立殿下不拜,先讓人捲簾,走過去確認是太子,才降階率群臣拜呼萬歲,確保了大宋政權最高權力的順利交接。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三、視個人榮辱得失如浮雲,宰相肚裡能撐船。


在呂端已經成為副宰相(參知政事)的時候,一次他從文武百官前面經過,一個小官由於平時聽多了呂端「糊塗」的傳聞,冷嘲熱諷地說:「這種人也能當副宰相了!」呂端的隨行人員很不平,要追查這個的姓名。呂端卻說:「不要問,我這個人心胸小,知道了雖然不會立即去報復他,但如果能後正撞到我手裡,我怕很難完全公正地對待他,還是不知為好。」



「呂端大事不糊塗」,呂端是何許人也?



身為堂堂的副宰相,面對別人的公開譏諷,還能不去過問,或許就是一般人把認為呂端糊塗的原因吧。其實,這是自我修養的高尚境界,但在世人眼中,卻被看成了「糊塗」。呂端在40年的宦海生涯中幾乎沒有受到什麼衝擊,最後得以善終,這在「伴君如伴虎」崗位上極其少見。這與他在大局、大節問題上毫不糊塗,但在事關個人利益的問題上卻能「裝糊塗」的行事風格是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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