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故宮的龍珠捲煙天津造

【概要】 甄 明

品海牌香煙廣告畫

龍珠牌捲煙

早年的外國煙草公司推小車售煙

直隸總督批覆的北洋煙草公司咨文

張燾《津門雜記》中的《煙捲》詩

天津是中國煙草工業發源地，北洋煙草公司是中國第一家機制捲煙廠，生產的龍珠牌捲煙是中國第一個民族捲煙品牌，曾作為貢品進呈給慈禧太后、光緒皇帝、宣統皇帝。龍珠牌煙標更是收藏界炙手可熱的藏品，但實物罕見。

煙捲是稀罕貨

捲煙是舶來品，最初直譯為「司克」。中國人對捲煙的稱謂南北不同，上海人稱之為香煙，天津人稱為煙捲。最早進入中國的捲煙，為美國煙草公司生產的「品海」牌10支裝硬卡捲煙。舊時《天津地理買賣雜字》稱：「賣煙捲，吸品海；頂球飛艇數刀牌。」說明「品海」在當時得到了社會廣泛認知。外國捲煙進入中國，曾遭到不少非議。《津門雜記》曾錄前人的一首名為《煙捲》的詩：「寸余紙卷裹香煙，指夾欣嘗吸味鮮，倘使延燒將近口，舌焦唇敝火連牽。」以揶揄的文風諷刺吸煙行為。儘管如此，仍沒有抵擋住外國捲煙商品進入。1891年美商老晉隆洋行引進捲煙機，在天津開辦了第一家小規模的捲煙廠，後來日本和希臘商人也在天津開辦煙廠。儘管如此，當時的捲煙還是一種稀缺商品。

天津進貢了許多捲煙

晚清時代的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都有吸煙嗜好，為此天津進貢了許多捲煙。其中有希臘普洛斯公司生產的「理想」牌100支裝鐵盒捲煙，煙長66毫米，每隻煙上都鑲有麥稈製成的煙嘴，長52毫米，直徑3毫米，由於煙的直徑為8毫米，所以在鑲貼煙嘴前須將香煙一端逐漸收口，還需將麥稈一端一破為五，形成梅花狀，然後再黏合，工藝十分複雜。還有希臘正昌公司生產的「皇冠」牌（天津人俗稱「紅帽」）50支裝鐵盒煙，煙長67毫米，每支煙的一端有8毫米的金邊，用於防潮，俗稱「金嘴」香煙。（這兩款捲煙至今為故宮博物院珍藏）

中國首家機制捲煙廠

針對大量外煙輸入和外國資本在中國設廠，一些有識之士認為「紙煙為近來極大漏卮，非設廠自製，別無抵制之策」。由此開始醞釀創辦新式的中國煙草工業。

1902年，袁世凱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後，制定了「振興商政擴張實業」的新政策略，成立北洋農務局將製造捲煙作為工作方向，並在保定農務局試驗場進行了試製，正巧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來到保定，袁世凱將捲煙的試製品呈上御用，結果得到好評，並賞給雙龍銀牌。於是農務局有關成立煙草公司的籌劃開始付諸實施。1903年，北洋煙草公司在小站營田局官房轄地正式成立。由於在試辦期間「蒙寵賜章」，故將捲煙命名為「龍珠」牌。該商標圖案為一條騰起的飛龍，口吐一枚寶珠。龍是清王朝的標誌，無論是國旗和戶部發行的錢幣都有龍的符號。為此這一象徵皇權的捲煙商標問世後，得到朝廷和直隸政府的高度重視，龍珠牌捲煙商標很快在商部備案。

北洋煙草公司是中國第一家機制捲煙廠，為了支持它的發展，袁世凱請求給予北洋煙草公司壟斷經營、抵制外國人設廠、免稅五年和對「龍珠」商標保護等優惠政策。這得到光緒皇帝硃批：著即次第擴充。此後北洋煙草公司發展很快，在天津閘口街購買了江蘇海運局的房產，蓋了兩座樓房，自日本進口捲煙設備。遷廠以後僱傭工人97人，日生產捲煙20萬支。產品不僅行銷天津，還推廣到煙台、營口、錦州等地。1904年時逢慈禧太后七十大壽，袁世凱特將龍珠牌捲煙進呈，頗得慈禧太后的歡喜，特賞壽字、三鑲如意、大卷寧綢二疋。這在當時，屬於特殊的獎賞。

龍珠煙標完成複製

歷史檔案記載了許多清宮與龍珠牌捲煙的故事。100多年來，龍珠牌捲煙深藏故宮，從未面市。2011年由故宮博物院和偽滿皇宮博物院聯手舉辦的《末代皇帝溥儀紫禁城用品展》，第一次展示龍珠牌捲煙。2012年4月，我協同中國煙草博物館與故宮博物院取得聯繫，曾近距離接觸到硬盒10支裝龍珠牌捲煙。該商標標註英文「TOPAZDRAGON」，側盒標註中文「天津北洋煙草公司」，煙長67毫米，煙盒內還有10枚硬紙煙嘴。2013年經與故宮博物院協調，天津捲煙廠協同中國煙草博物館成功地完成商標複製工作，使龍珠牌捲煙商標回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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