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少年2歲患白血病 兩度複發家裡山窮水盡

■看到媽媽流淚,澤梁也很難過。

■本版統籌:新快報記者 潘芝珍 ■本版文圖:新快報記者 嚴蓉 實習生 杜潘

於鍾春桃而言,悠悠過往,如驚駭一夢。自從兒子毛澤梁11年前被血癌虜獲,她的家庭便跌宕在風雨飄搖中,兩度治療,兩度複發,疾病如影隨形,不僅摧折孩子的身體,還追剿著鍾春桃夫婦的希望與信心。如今,被白血病糾纏十多年的澤梁又住進醫院,山窮水盡的父母已籌不到下一期化療的費用,無情病魔,早已將曾經的小康之家打入赤貧。

脾臟腫大 查出血癌

毛澤梁2003年2月出生在廣東廉江市,他的父母都是普通打工者。有了孩子,媽媽鍾春桃辭工回家,全心打理家事,只偶爾接些手工活兒貼補在工廠做工的丈夫。這樣的日子平淡而充實,夫妻倆只想趁年輕多做事,多攢錢,為澤梁創造更好的成長條件。

2005年某日,細心的媽媽發現澤梁精神不佳,一整天都「賴」在床上不肯動。鍾春桃最初不以為意,只當是孩子玩累了,需要休息。但連續幾天,澤梁仍不能「滿血」恢復,更令鍾春桃擔心的是,她摸到兒子的肚子開始腫大,呼吸似乎也很費力。夫妻倆再不敢耽擱,趕緊帶澤梁去了北京,在兒童醫院做B超檢查。

忐忑不安中,鍾春桃等來了醫院的檢查結果: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由於無法承擔北京市兒童醫院的高昂治療費用,鍾春桃只能帶著孩子回家。2005年10月份,毛澤梁住進了湛江的醫院,開始接受化療。讓父母欣慰的是,澤梁對藥物的回應很好,到2007年初,孩子的身體已達到各項出院指標,順利回家。這一次治療,鍾家拿出了所有積蓄,花費11萬多元。

兩度複發 花費近50萬元

本以為兒子病已無大礙,2011年,鍾春桃還為澤梁生了一個小弟弟。那段日子,哥哥的笑聲、弟弟的哭聲日日合奏,鍾春桃夫婦樂在其中。

弟弟滿月時,澤梁的身體又出狀況。「那時他脖子上長了巨大的淋巴結,打完消炎針以後,又長出像痤瘡一樣大大小小的包。」鍾春桃告訴新快報記者,2012年初,一家三口再到曾治療過澤梁的湛江某醫院,但醫生告訴她,白血病一旦複發異常兇險,治癒的可能性很小。「當時聽到醫生的話,心都涼了,但是我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兒子,哪怕只有一絲絲希望。」夫妻倆又帶著兒子來廣東省人民醫院惠福分院,醫生建議再次化療。

2012年底,在花費30多萬元後,澤梁終於結束治療出院。這一次,鍾春桃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地照顧兒子,天涼加衣,飲食衛生,甚至從不讓他拿重物……澤梁成為全家人的重點保護對象,其他人節衣縮食,把最好最有營養的食物給他吃。雖然經常去醫院治療,但澤梁也很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在班上保持中上水平,幾乎每個學期都能拿到三好學生和優秀少先隊員獎狀。

治療周而復始

已借不到下個療程費用

澤梁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懂得父母對他的愛。「他常說要好好讀書,長大賺錢看病還欠下的錢。」鍾春桃說,無奈好景不長,2016年7月,小澤梁在考完小升初試後不久,他又開始高燒不斷,白血病第二次複發。

每一次複發,澤梁都要經受痛苦的化療。而對於鍾春桃而言,這意味著一次比一次更高的治療費用。「接連複發,用藥只能越來越重,害怕藥量大而產生耐藥性,並且化療效果也會下降。」增大用藥量自然會提高治療費,鍾春桃說,她記得第一次複發時兒子第一個療程化療用了1萬多元,但二次複發,一個療程就需要5萬多元。澤梁的爸爸只是個普通工人,月工資只有3000多元,還不夠兒子打一針進口藥水。

結算過第一期化療費後,鍾春桃已囊中空空。很快就要進行下一期治療,她撥出去的求治電話幾乎都遇忙音,或是接通後馬上掛斷,「只要聽到『借錢』兩個字,對方都不肯聽。」她難過地說,其實親友已經幫過澤梁,有些舊債至今未償,「都是打工和種田的家庭,我理解他們,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不會再去開口。」澤梁反覆發作,醫生也建議他做骨髓移植手術,但連下一期治療都無力支撐的鐘春桃夫婦,對移植一事,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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