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審判時，名將秦德純控訴日軍罪行，險些被趕下席

對於中國人來說，東京大審判無疑是讓人振奮的，日本法西斯戰犯受到了懲罰，人類的正義得到了伸張，中國人民遭受的那些數不清的苦難，也最終有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在這次大審判中，中國人完全暴露了與世界脫節的嚴重程度。在電影《東京審判》中，梅如璈大律師作為審判團唯一的中國代表，聲色俱厲地為中國爭得了一個好的席位，贏得了觀眾的一致喝彩。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細節而已，整個中國代表團在這次審判大會上，可以說丟臉丟到家了，甚至抗戰名將秦德純還因為發言不當，險些被趕下證人席。

（圖：各國法官代表合影，前排右二為中國代表梅如璈）

要知道怎麼回事，得先從這場審判的性質來說起。

東京審判是由美國人主導的，所以實行的法律也是英美法系，原告被告雙方都可以聘請律師，非常注重對證據的搜集。

今天的我們對這個程序已經不陌生了，但70年前，中國人還遠遠談不上了解，以為東京審判就是勝利者對戰敗者的清算、正義對邪惡的清算，八年的抗戰已經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還需要什麼證明呢？所以，中國代表團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聽聽對日本戰犯的審判結果，至於控訴材料，根本沒有準備。

這從人數上也可以看出來，中國作為日本侵略最大的受害者，派出的代表團只有13人，而蘇聯幾乎沒有受到日本的實際性侵害，卻足足派出了70多人的代表團。

而且，更讓中國代表團目瞪口呆的是，日本戰犯們竟然每個人都配備了數名律師，既有日本的律師，也有美國的律師，加起來總共有一百多位。而作為原告的中國，竟然只有可憐的幾位律師。

這才是剛開始呢。到了審判開始後，作為原告的中國代表團被要求遞交訴訟材料，結果誰都沒有準備，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寫了中國政府認定的11個人的戰犯名單。這自然達不到法庭的要求。

接下來，是中國代表團的發言，曾經的抗日名將、時任軍政部次長的秦德純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地控訴日軍「到處殺人放火，無所不為」。然而，秦德純剛說了幾句，就被審判長打斷了，要求他列舉具體的證據。但秦德純仍然繼續著情緒上的控訴，而很少提及具體的事件。

日本戰犯聘請的律師開始向他發難，問了他幾個具體的問題，結果秦德純完全答不上來。這下連法官們也都坐不住了：連最基本的材料都不準備，分明就是對法庭的藐視！甚至有人起鬨說要把他趕下去，不要侮辱法庭的嚴肅性。

（圖：抗戰名將張自忠與秦德純）

就這樣，中國代表團在極其尷尬的情況下結束了第一天的審判。

晚上回去後，深受刺激的中國代表團立即往國內發電報，要求儘快提供詳細的控訴材料。國內這才開始緊急搜集材料，並派出著名大律師倪征燠，擔任中國代表官的首席顧問。

但是，即使全國範圍的搜集材料，能搜集到的也並不多，因為中國人自古以來就並不重視細節的整理，而更傾向於情緒的控訴，所以對於日軍在中國犯下的累累罪行，多是口頭上的記憶，並無準確的可見材料。比如在上海共搜集到了4萬多份材料，但經過律師審核，只有500份有效，其餘的只是簡單的情緒發泄，並沒有法律價值。

今天的人總是譴責英美等國家在審判中對中國人的歧視，其實任何「歧視」都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們的所作所為，真的值得人家尊重嗎？

雖然東京審判流傳著很多黑幕，但從法律上來講，東京審判是公正的。法律應該追求的不是「大快人心」、「嚴懲罪惡」，而是公正，即使誰都知道他有罪，你也要用證據來證明他有罪，讓他無可辯駁。

最後，東京審判結束後，中國代表團回國時，帶著滿滿兩大箱共500多本案件的材料。直到這個時候，中國人才敢說我們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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