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覓因果,人皮刻文葬無情,她,早已沉淪
一本用人皮製作而成的本子,密密麻麻的書寫著無數的恐怖篇章,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觸動人心,讓她無法自拔的揮灑自己的靈感...直至那一天,她才發現,原來他早已不在...
她是一個寫恐怖小說的,最初只是因為興趣,最後成了一種習慣。
她有一個秘密,她從來不在電腦上寫小說,也不在紙上。
她只能寫在人的皮膚上。
一旦她有了靈感就會在自己的身上寫寫畫畫,事後再將它們謄在電腦上
可是,人的靈感是毫無規律的,靈感一來了,她只顧著寫,什麼也顧不上了,她的身上總是遍布著各種劃痕,那都是她小說的記憶。
很快,她這個習慣被她的男朋友發現了。
他心疼的幫她抹著葯,從此再也不讓她寫她在自己身上,而是讓她寫在他身上。
那時候,她覺得他的眼睛那麼明亮,胸膛那麼寬廣。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有了全世界。
漸漸地,她覺得不對了。
他每天很早就起床,很晚才回來。每次問他幹什麼去了,他就會淡然一笑,說是找她的出版社談事兒去了。
可是,她曾偷偷的給那個出版社打過電話,事實證明他在說謊。
她偷偷地哭了,她覺得自己的愛情可能走到了盡頭。
她不是那種勇敢的人,甚至有些懦弱。
她不敢去質問這個男人,為什麼騙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和自己呆在一起。
她怕得到一個無法忍受的答案。
她太了解自己了,長時間的不與外人接觸,長時間的宅在家裡寫小說,讓她的性格里充滿了執拗。
她,害怕自己傷害他。
所以她默默地獨自承受著。可當靈感來襲的時候,她又會控制不住的在自己身上寫字。
不能這樣下去了!她決定要再找一個人,無論男女,只要他同意自己在他的身上寫字。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男朋友愛她愛的瘋狂。他不停地給她打電話,發簡訊,滿世界的找她。
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沒了影子。
兩個星期後,滿臉胡茬的男人終於找到了她,那時候她已經另結新歡了。
他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笑的開心,他看著她右手握著筆在那個男人身上寫字,他的心像是沸騰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該死的男人,居然敢讓她在身上寫字!
他去超市買了一把菜刀,放進了包兒里,然後直接敲響了她的房門。
她打開門看見是他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你……你……」
他二話不說就往裡面闖,狠狠一刀就把正在洗澡的男人砍得鮮血直流,男人驚恐的喊叫著,血從肚子里往外冒著,混著洗澡水流的滿地都是。
他又砍了幾刀,確定那人徹底沒氣兒了,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他就像一個恐怖的惡鬼,她嚇壞了,只會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他手一松,刀落在地上。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她清晰地聽見他說:「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她終於回過神來了,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滾吧,也不是報警,她說,我也是。
兩個人開始收拾了。
男人把他的屍體搬到了地下室,女人開始清理現場,慢慢的擦著地上的血跡。
血跡並不難擦,大概是洗澡水還在放著的緣故。
她的內心複雜極了。
她愛他是毋庸置疑的,可他殺了人。
就算再沒神經,她也是個女人,她怕極了,她怕警察發現,她怕鄰居懷疑,她甚至害怕他把自己也殺了。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句愛裡面有多少真實。
「親愛的,你記住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好嗎?」
她木然的點著頭,換來他在額頭的親吻。
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他的胸膛還是那麼挺拔。
就這樣吧,她想著,有了這個秘密,他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她太天真了。男人搬過來和她住在一起後,沒有任何的變化。
早起晚歸,話少的可憐,一和他聊天,他就會岔開話題,說著自己有多愛她,說著他們曾經去過那裡,說著他對她表白的那一天。然後,兩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有時候她並不願意,卻為了配合他,不讓他失望。
她的創作陷入了瓶頸。
因為恐怖在生活中發了芽,筆尖兒上就沒了激情。
最開始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家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可拉好了的窗帘,關好了的防盜門,無疑在訴說著她的疑神疑鬼。
她並沒放在心上,直到她做家務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塊兒深黑色的污漬怎麼也擦不掉。
她放上洗潔精,用抹布反覆的擦著,抹布上沾滿了血紅的顏色,血腥味兒淡淡的並不刺鼻,甚至有些甜膩。
她開始慌了,那個男人猙獰的死狀,滿地鮮紅的場景開始在她腦海中盤旋。
驚懼,就像上了癮的毒藥,令她的腦子暈乎乎的。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兒什麼,否則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幻想胡思亂想。
作家,真是個方便的職業,可以把自己討厭的人和事用文字勾勒出來,讓大家唾棄;可沒有人知道,作家是個恐怖的職業,它會讓你的眼神更銳利,觀察更細緻,思維更活躍,總能在細微的小事里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如果這種發現得到了世界的認可,那麼就一躍變成了天才,如果得不到,你就只是個瘋子。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今天的天氣有多麼好,生活不是那麼糟糕。她整理著床鋪,擦著窗檯,收拾著抽屜。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本子。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空白本子。
她沒見過這樣的紙,又輕又薄,微微的泛黃並不影響它幾乎透明的質感。
這簡直是她見過最完美的紙了!她的靈感突然迸發起來,她想寫作了,就在這個本子上。
這個本子前幾頁並不是很完整,甚至有些微微的劃痕,幾個污點,可這一切都被她的熱情打敗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今天,他沒回來。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了床上,那麼希望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的容顏。
她的願望實現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看著她溫柔的笑,他柔軟的嘴唇印在她的額頭,輕柔的像羽毛拂過。
她癢的笑出聲來,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輝,昨天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不見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快起來吃早餐吧,我給你做的。」說著,還打了她屁股一下兒,她紅著臉躲開了,引來他低沉的笑。
如此的美好讓她在他離開後還哼著歌兒。
她又開始做家務了,這是她呆在家裡唯一的一點兒樂趣。
在昨天的同一個地方,她又看見了那塊兒污漬,深黑的顏色,形狀似乎大了一圈兒。
她倒了半瓶洗潔精,狠狠地用手裡的抹布擦著。地上乾淨了,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身上也粘粘的。
她自己在家的時候,會把衛生間的門關的嚴嚴的,能不進去就不進去。
可是現在她無比的想洗一個澡兒,身上痒痒的,難受極了。
她咬了咬牙,總不能一輩子不進衛生間。
她開始洗澡了,那種被人看著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
那眼神那麼放肆的看著她,冰冷、潮濕、甚至帶著鮮血。她覺得自己聞到了腐臭的味道。
她飛快的打著香皂,隨意的沖了沖就出來了。
這個衛生間,她一分鐘也不想呆下去了,閉上眼睛,腦子裡全都是那個男人的死狀,他死死的看著她,眼睛瞪得那麼大,似乎在質問她為什麼不救自己。
她小聲的啜泣起來,害怕和愧疚讓她不到三天就瘦了一大圈兒,頭髮也不停地開始脫落。
他總會在晚上抱著她輕聲安慰,可這樣毫無用處,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引起了她的恐慌。
她聞到了腐臭的味道,剛開始並不嚴重,這兩天味道越發的大了。她更加不敢出門,每一次出去,都覺得隔壁的鄰居看她的眼神兒很奇怪。
他剛開始還有些耐心,現在卻有些不耐煩了。每次她提到奇怪的味道和有人盯著她的時候,他總會揮揮手,說是她自己想多了,他什麼也沒聞到。
她再也不需要在他身上寫字了,因為那個本子。
他也樂得清閑,這讓他們兩人交流的越來越少了。
是夜,他睡得正酣。她被尿憋醒了,但她並不想起來,她不想去那個給她帶來恐懼的衛生間。
「親愛的,親愛的……」她小聲的叫著,他大聲的打鼾。
可她憋不住了。月光從沒拉嚴的窗帘兒里鑽了進來,像一個賊偷偷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然後無聲的冷笑。
她把客廳的燈打開了,廚房的燈打開了,玄關的燈打開了,最後她把衛生間的燈也打開了。明亮的燈光從橢圓的燈罩中傾瀉而出,擠走了月亮的光輝,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她坐在馬桶上,心裡緊張極了,眼睛卻有些睜不開,燈光太亮了。
她快速的起身,沖水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微微刺耳。
她的心「嘭嘭」直跳,想著不洗手就回去吧。可是她的強迫症告訴她,要去打開水龍頭。
她寫過無數這種場景,女主角打開水龍頭,流出來嘩嘩的鮮血,她怕應驗在自己身上。
她的嗓子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就像被魚刺兒卡住了,上不去下不來。
「嘩-----------」終於,她硬著頭皮打開了那個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出現的時候,她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吐出去,就再一次提了上來,她感覺有人在看她。
這一回那麼近,就在她的身後,灼熱的,冰冷的,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讓她的脖子都僵硬了。
她不敢抬頭看鏡子里,她怕看見什麼,又怕什麼都看不見。
冰涼的水不停地衝擊著她的手,她感覺這種冰涼一直進到了心裡。
終於,那種被盯著的感覺褪去了。她卻一點兒都不敢放鬆。
回房間的路,還要經過樓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她慢慢的轉身,嚇的大叫出聲,那個死了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滿臉鮮血的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嚇的向後倒退著,腰撞在了洗手台上,冰冷讓她打了個哆嗦。
那個人不見了!
自己眼花了?
當她小跑著回到被子里發抖的時候,他還在睡著,鼾聲如雷。
她把自己縮在被子里不敢露頭,害怕和疑惑同時出現了,因為她覺得他有些陌生,他從前打呼嚕嗎?
他的話越來越少,她的面容越來越憔悴。
屋子裡變得鬼氣森森。比如說,她早上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晚上水就不見了,只有杯子空蕩蕩的;比如說,她在廚房洗手,客廳里的電視會突然打開,巨大的聲音嚇她一跳;再比如說,她明明把鞋子都放進了鞋櫃兒了,總會有一雙男士的拖鞋出現在牆角兒,或沙發旁;最恐怖的是,那雙拖鞋似乎離卧室越來越近了。
她怕的吃不下飯,而他的溫柔似乎也消失殆盡。
今晚,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停電了,他沒回來。
她怕極了,那股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像是壞了的魚,很腥。她把卧室的門鎖的緊緊地,把窗帘拉的嚴嚴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兒。
月亮站在天空中,光芒透不進來,只有微風吹起窗帘兒時,才能顯示出一點存在感。
她有點兒後悔了,應該打開窗帘兒的,屋子裡太暗了,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
她並不想開手機,因為那種明亮的光照在她的臉上,總會陰森森的。
她連自己都害怕了。
風不甘心的吹著窗帘兒,「呼啦啦----------呼啦啦--------」,像是有人在哭。
窗戶沒關嚴嗎?
可她不敢下地,只能任由那種聲音侵襲著耳膜。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扒開被子,看向窗戶,窗帘微微顫動,一雙鞋無聲無息的站在窗台上。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一秒就叫出聲來。
是那雙鞋!那雙男士的拖鞋!它終於找到這裡來了。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拚命地往下掉,枕巾都濕了半邊兒。她總覺得那雙鞋在她眨眼睛的時候偷偷前進了。
深夜,微弱的月光,一雙鞋想試試走路的感覺,於是它伸出一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起來,它直勾勾的看著床上的人,想著,這個人真奇怪,怎麼不走路?
可是鞋哪裡會走?也許它是一步一步蹦著前進的!
她被自己的幻想嚇的渾身顫抖,猛地坐了起來,赤著腳就往外面跑,冰冷的地面,急促的呼吸,恐懼不是葡萄,卻在這時候發了酵。
慌不擇路的她居然跑到了地下室!那個藏著一個屍體的地下室!
恐懼到了極點,反而不害怕了。她咬咬牙,沒有後退。
她想她應該去看看那具屍體,如果屍體還在原地,那就說明自己真的是疑神疑鬼了。作家嘛,想像力過於豐富了。
想是這麼想的,她的心卻跳的更快了。
這不同於在卧室里自說自話,而是要直接面對一切,地上和地下,這可真是兩個不好的詞語。
地下室連微弱的月光都沒有,她只能靠著自己的感覺前進。
慶幸的是,她記得地下室的線路和上面不是一個,地下室有個燈的閘門。
果然,當她觸碰到閘門的時候,心裡舒了口氣。
「啪」燈不情不願的亮了起來,明亮的那麼刺眼,她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了。
地下室里靜悄悄的,連只老鼠都沒有。
亂七八糟的東西毫無規律的陳列著,甚至有一些上面布滿了灰塵。
強烈的違和感讓她的眉頭皺的緊緊地,一定有哪裡不對!哪裡不對呢?
突然,她感覺有人在她的耳邊吹氣,聲音怪異的說:「你是在找我嗎?」
她的脖子僵住了,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地下室里沒有那具屍體!
她狠狠地咬著嘴唇,任由眼淚流個不停,慢慢回過頭,結果只看到白花花的牆直挺挺的聳立著,與她冷冷的對視。
她感覺肩膀一酸,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不男不女,不快不慢,怪異極了,他說:「我一直在你身後!」
她嚇的驚醒起來。
是夢!是夢!
然後她覺得不對了,周圍那麼昏暗,滿地的灰塵,她覺得自己手上握著什麼東西。
她慢慢的低下頭,卻正對上那具屍體圓睜的眼睛,兩行鮮血從眼眶裡向外流著,她嚇的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那是一支筆!她竟然在一具屍體上寫字!
她嚇的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卧室,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地。
她是真的害怕了。
「親愛的,親愛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焦急的神情。
「你到底怎麼了?燒的這麼嚴重。」他的眼神里全是擔心,他的手掌那麼溫暖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她聲音嘶啞的小聲說:「可能有點兒感冒。現在幾點了?」
她沒說她得的是心病。
「十一點半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拿粥。」他的笑讓她微微有些安心,所以她死死地握著他的手,搖搖頭:「不要讓我自己。」
他摸摸她的頭髮,聲音滿含愛意:「我去給你拿粥,你等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細細的看著他,放開手之前說道:「親愛的,你……去自首吧。」
他撫摸她頭髮的手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別胡思亂想了,先喝粥吧。」
她縮回剛剛碰過他的手,拇指和手掌蹭了蹭,迅速的起身,輕手輕腳的探出個頭,向廚房看去。
她現在真的不想一個人呆著。
他側對著她,拿起勺子在嘗粥的味道。她輕輕地捂住嘴,甜蜜的連空氣都是粉紅色。
他的右手抖動著,似乎在往裡加什麼東西。
她的心沉了一下,趕緊倒在床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他往裡放了什麼?
最終,那碗粥她只喝了一口,就說自己喝不下去,縮起來耍賴睡覺。
「再喝一口,就一口!你這樣病好的就更慢了。」他無可奈何的勸著她。
她搖搖頭,狡黠的雙眼看著他:「除非,你喝一口,我就喝一口。」
他拿著勺子的手似乎頓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喝了一口,「行了吧,大小姐,快喝吧。」
她狀似調皮的眨眨眼睛,也喝了一口。這時她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
她太了解他了,每當他撒謊或者做錯事的時候,眼睛就會不停地眨。她並沒把那口粥咽下去,而是全都吐在了被子里,濕漉漉的感覺並不好受,但她的心比這還不好受。
她假裝自己睡著了。他輕輕地推了推她,她裝的像極了,睡得那麼熟。
他開始打扮了,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她跟在他後面。
他去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這人她認識,是她的出版商。
原來他從來就沒騙過她,他真的是和出版商談事情,只是這個出版商是個漂亮的女人。
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恐慌,這不同於來自於那具屍體的感覺,而是從心裡連著腦仁兒都疼的痛苦。
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愛他。
她慢慢的靠近他們,用一張報紙擋住了自己的臉,她聽見他在笑。
「怎麼辦?她讓我去自首。」
「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只能這麼做了,不然你以後進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一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們的對話,她並沒聽全,但就這幾句就足夠讓她渾身冰冷。
突然打開的電視,越來越接近的拖鞋,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地下室,自己一直都懷疑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卻忘了有一個人能輕易地進入卧室,將拖鞋擺在任何地方,用遙控器控制電視,然後半夜潛進卧室把熟睡中的她抱到地下室。
那天晚上,她尖叫的時候,他不是沒聽見,他是故意假裝打呼嚕的。
這個人,這個自己愛著的男人,竟然是魔鬼一樣的存在!他把那個男人殺了,然後在自己的粥里下藥,把自己弄得神經衰弱,再把殺人的罪名推到她的頭上。
太恐怖了,這個男人;太可悲了,相信著他的自己。
她的淚水掉著,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眼淚不值錢。
她擦乾眼淚,決定最後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死死地盯著他,給他打了電話:「親愛的,你在哪兒?」
他顯然很慌亂,她知道他的手發著抖:「我……在和客戶談生意呢。」
她不屑的撇撇嘴,臉上的肉都跟著疼:「是嗎?我害怕,你回來陪我吧。」
「你乖啊,我真的有事兒,晚上我就回去了……」
電話掛了,她聽見了自己的心碎了的聲音,那麼清脆,那麼哀傷。
他接完電話,就和出版商打個招呼,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忘了自己的偽裝。出版商頻頻的看向這邊,似乎在確定著什麼,最後向她走了過來。
她再想掩飾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孩兒笑的一臉燦爛,站在了自己面前。
「您的書賣的很好,希望您下一本書也能和我們聯繫。哦,對了,好久沒見到你的經紀人了,如果有空請讓他給我打電話吧,上一本書要進行第二次印刷了……」
她心裡冷笑著,還真能裝,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眉來眼去,還說好久沒見到了。
也許,這個女人並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經紀人。但顯然這個想法可笑極了,她寫過多少書自己也不知道,但每一本兒都是在這家出版社出版的。
她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去超市買了一把菜刀,回家了。
一切似乎都在重複著那天發生過的一切。
天黑了,他回來了,身上的酒氣那麼重。
她坐在沙發上,沒開燈,冷眼看著他把玄關的鞋架衣服架弄得亂七八糟。
「啪」燈開了。她把他嚇了一跳。
「親愛的,你怎麼不開燈啊?」
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沒什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陪客戶喝酒唄……快來扶我一把。」
她聽話的上前攙扶著他,將他扶到了卧室。
看著躺在床上哼哼的男人,她的心燥熱起來,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親愛的,你有事情瞞著我嗎?」
他又開始眨眼睛了,他說:「沒有。」
她覺得一股冰冷的空氣從心裡升起,直奔腦袋。
「你去自首吧!」她的聲音就像那股空氣,冷冰冰的。
「你說什麼?」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有些猙獰。
她第一次覺得他挺拔的脊樑、強壯的身體不是一件好事。
她鼓起勇氣,大聲的說:「我說,你去自首吧!那個男人的鬼魂就在這裡!」她為了說服他,連鬼魂都編出來了。
顯然他並不領情,慢慢的下了床。
她的心慌極了,轉身就向外跑,從沙發墊子里掏出那把剛買的菜刀,指著他。
她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悲傷和不可置信,但她狠著心大喊著:「你!去!自!首!吧!」
「好好好,我自首,你把刀放下,放下好嗎?」
她搖著頭,淚水使得眼前很模糊。
他上前掰她的手,想把菜刀奪下來,她兩隻手死死地攥著不肯鬆開,拉拉扯扯間,刀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向外噴涌著,腸子向外冒著。
他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她徹底嚇傻了,血腥味兒比那天還要濃重。
「親愛……的……」她的聲音小小的,不敢接近。
「我沒想,我不想的,我愛你啊……」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那麼凄厲哀傷。她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細細的擦著他的臉。
恍恍惚惚間,她渾身是血的走出了房門。鄰居似乎聽到了聲音,打開門正看見她渾身鮮血的站在門口。鄰居嚇了一跳,差點兒以為見鬼了。
「你怎麼了?我幫你叫救護車。」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把我男朋友殺死了。」
那人臉色一變,趕緊伸手扶她,「你這是失血過多開始說胡話了吧,老公,快叫救護車!你男朋友不是一個月前就自殺了嗎?」
她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鄰居的袖子,白色的睡衣上瞬間出現一個血手印兒:「你說什麼?不可能!你不知道,地下室還有一具屍體,是我男朋友殺的!」
鄰居拚命掙開她,躲進了房間里,「嘭」防盜門關上了。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眩暈,一時間,警笛的聲音,救護車的聲音混在一起,讓她的腦袋嗡嗡的分不清楚。
她不停地和人訴說自己遇見的恐怖事情,以及男朋友殺了人想把自己弄瘋的事實。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他們只會把她架起來,拿長長的針管兒刺進她的皮膚。
他們把她關進了醫院裡,她的力氣大極了,不像是一個女人。
可她並沒放棄,依舊敘述著那個地下室,那具屍體,自己只能寫在人身上的怪癖。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成功了,成功的讓這些人都覺得自己是精神病。
一個月後,她的病情有了好轉。
她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她面前坐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大褂,是個醫生。
「你忘了嗎?你和他分手以後,他就吃安眠藥自殺了。你想辦法把他的皮扒了下來做成了一個本子,然後你親手把他送進了火葬場。」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說他早就死了?」
「沒錯,就是這樣。另一個男人叫鄭亮,他是被你殺死的。你男朋友並沒和出版商約過會,也不是你殺了他。你的鄰居報警以後,那個現場只有你一個人,肚子上流著血。」
她低下頭,手指蒼白的有些透明,眼神黯淡無光。
「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醫生點點頭:「沒錯兒。」
她突然抬起頭,嘴角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的眼仁兒往上翻著,白的多黑的少,她發出一種聲音,不男不女,不快不慢,怪異極了。
她問:「那你呢?你是我的幻覺嗎?」
前生緣,今生聚,九轉回魂只為那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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