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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故事——我爺爺喜歡收藏屍體,那天他在亂墳崗……

八八年深秋,我剛出生就被丟棄在了有『屍城』之稱的亂墳崗,也許是我命不該絕,恰恰一位趕屍歸來的老人路經此地,就把我撿了回去。


他,於是也就成了我的爺爺。


或許是因為亂墳崗的原因,我從小體弱多病,渾身冰涼,陰氣很重。

後來,爺爺告訴我,我是陰月陰時陰地出生的極陰之人,混合陰陽,吸收百寒之氣,百鬼纏身之命。若如不是遇到他,就算我不被野狗野貓吃掉,也要被厲鬼孤魂勾去,再或者被居心不測之人抓去練成血嬰。


小時候我總感覺爺爺這老頭就是居心不測之人,他說是為了給我去病,一歲時,就把我放在滿是藥草、香灰的竹盆里泡;但是,單單這些還不夠,他竟然還把扔在棺材裡跟他養的屍一起睡,那些屍體乾癟而又陰冷,更要命的是都很醜,並且每天都要我喝他煉製給屍體喝的血紅水,簡直就把我當成殭屍來對待。


我每天都會哭的死去活來,以為自己會被這老頭整死,誰知,居然安妥的活了下來。


薄命而又陰氣重的人,時常會看見一些不幹凈的東西,這話一點也不假。

對於我來說,見到那些東西再平常不過了,見到的死屍更多;有些東西是來害人,但,有的卻不是,就比若陪在我身邊的小薇。


小薇,其實我並沒有見過她,倒是我害怕的時候,爺爺經常說,想害你還不容易哩,小薇第一個就不願意!


於是,我就纏著爺爺問,小薇是誰?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爺爺只是吸著水煙袋笑著說道:「小薇就是你,你呢,就是小薇!」不過他的眼光卻落在東屋那幾口棺材裡,我當時就嘟著嘴,因為我可是知道那些棺材裡放的是什麼玩意兒,又老又丑的屍體,看著都滲人,要是那些東西是小薇,我才不願意呢!


到我長大一些,我也不知道所謂的小薇是誰,只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另外一個我。

由於體質弱,再加上爺爺是做趕屍營生,小夥伴們都不怎麼和我玩耍,在他們看來我和爺爺都很邪乎,甚至私下裡稱呼我為小殭屍。


隨著年齡的增長,爺爺不斷幫助村子裡人做事兒,夥伴們對我的看法才慢慢的改變。


十一歲那年夏天,隔壁和我一般大的二狗子找我來玩,說是到山上抓知了,我想也沒想就跟著他出去了,路上他又叫了其他三個小夥伴。


我們拿著樹枝在山路上一陣狂奔嬉鬧,風和日麗的下午頃刻間而過,我們都累的像小狗一樣趴在山坡的草地上喘氣。


很快,暮色降臨,二狗子和洋蛋兒商量著要玩捉迷藏。

「要玩就玩刺激的!」二狗子平時是我們這群孩子的孩子王,膽子也最大「咱們去亂墳崗咋樣?那裡墳多,玩著一定很好玩。」


亂墳崗?


我一聽就有些怵了,因為那裡是被爺爺列為禁地的,不准我去,我看著二狗子「狗子,我們回家吧,天黑了。」


洋蛋兒他們幾個整天跟著二狗子玩,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勁兒的嘲笑我「你就是膽小不敢去,哼,還虧你爺爺是趕屍的呢?不敢去,就回去吧,以後我們也不會和膽小鬼玩耍。」

當時年紀小,也很較真兒,最大原因我怕他們真不和我玩兒,就氣呼呼的說道:「哼,去就去,我膽子才不小哩。」


「好!」


二狗子站起來對我們指揮道:「來,咱們看誰先跑到亂墳崗!」說完,他帶頭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洋蛋兒他們仨跟著,沒一會兒就把我甩在了後面。


亂墳崗離我們所在的山坡並不遠,翻過一道土梁子,過一段崎嶇的小山路就能到達。


等我趕到山路時,二狗子他們早就不見了影子,嬉鬧的聲音倒是從前面亂墳崗里傳過來。


這條山路很崎嶇,我站在路口一陣遲疑,說實話我有點害怕。這條山路很少有人走,晚上更別說了。


山路兩旁都是高聳的柏樹,往裡面一看黑洞洞的,涼風颼颼,樹木擺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陣風過樹葉空隙間忽明忽暗。


這裡沒有鳥鳴、蟬鳴聲,出奇的靜,踏步進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特別是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你後面或者左右慢慢的走動,聽到二狗子他們又在喊我膽小鬼,我握緊拳頭硬著頭皮朝前跑去。


就在我快要出山路的時候,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陰冷刺骨的風瞬間席捲我全身,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是一個穿著白衣的人,背對著我,站著不動,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寒臭臭的氣味兒,嚇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想或許是趕路的其他人,但是,這人背對著我就是不動。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正準備開口說話。


忽然,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來,我爬起來拔腿就跑,渾身都濕透了。


在我跑出幾米後,後面傳來一陣大笑「哈哈,膽小鬼,看把你嚇得。」


二狗子他們幾個從前面竄出來,彎著腰捂著肚子大笑「咋樣?刺激吧。」


我聽到是他們,有些怒氣了,轉頭就罵道:「你們王八蛋,不要這麼惡作劇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二狗子不以為然的躺在地上彈騰著腿大笑「就知道你小子膽小,大人們都說這裡邪乎,我就不信,我還準備在這裡睡覺哩。哼哼,到齊了咱們捉迷藏吧。」


對於二狗子的話,我只能當耳邊風,知道他沒那個膽子在墳地睡。


我走近看了二狗子他們一眼,他們沒有一個人穿白衣服的,身高也不對,剛才我明明看到的就是一個白衣服的人。但是,前面的路除了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我沒敢告訴二狗子他們,不然他們又要說是膽小鬼。


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周圍盯著我們,我左右看了一下除了樹木和黑夜,什麼也沒有。


「狗子,天色真的晚了,咱還是回家吧,家裡大人該著急了。」我現在心跳的厲害,不害怕是假的,現在還沒到亂墳崗就陰嗖嗖的。


「切,你不玩的話,就趕緊走!」二狗子像是生氣了,掐著腰對另外三個夥伴說道:「洋蛋兒,咱們都走,別理他,龍空就是個熊包。」說完,他們都朝前走了去。


我站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在二狗子他們的後面,朝亂墳崗走去。


亂墳崗雖說就是我的出生之地,但是,這也是我長大後第一次回到這裡。


出了山路,沒有了柏樹的遮擋,天空中掛著一牙彎月。


不過,亂墳崗那裡望過去卻是霧氣騰騰,因為空曠,這裡夜風很大,我們幾個小夥伴們都哆嗦了下。


「我艹,剛才進來還沒這麼大的風呢。」洋蛋兒打了個阿嚏。


二狗子笑道:「你小子該不會和龍空一樣,膽小鬼吧。」


洋蛋兒很鄙夷的看了看我「我才不會呢。」這次他帶頭朝亂墳崗里跑去。


看著他們一群人奔過去,我嗅著亂墳崗的雜亂空氣,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內心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急躁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一樣,我開始渾身發涼,身子有些乏力。


此時,二狗子他們對著墳頭開始撒尿,我心裡砰砰直跳,這樣做是忌諱,會遭報應的!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一個白衣人舉著一雙血淋淋的手出現在二狗子的身後,我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就是我剛剛在山路上遇到那個人!


我呼吸有些急促,因為我斷定,這是那種髒東西。


「狗子,快、快回來,你身後有個白衣人!」我大喊。


二狗子往後瞅了瞅,突然對我大罵「尼瑪的,龍空你想嚇死我們啊。」


「別理他,我們玩。」洋蛋兒提上褲子,對二狗子說道:「我藏,你們找!」說完,就朝亂墳崗中心跑過去。


二狗子他們不理我也都跑走了,我拿不定注意,抬頭間,突然看到那個白衣人慢慢的朝我走來,不對,是飄!


很涼很涼的風,朝我魚貫而來,甚至想把我吹倒在地,我看到那個那張臉時徹底嚇傻了,那是一張烏黑烏黑,沒有皮肉,只有一副骨骼的臉,他的身影慢慢由虛幻變成了屍體,一股惡臭襲來!


我腦門立馬冒出了冷汗,因為沒少看來爺爺的奇門書籍,腦子裡立馬出現幾個字:活死人!


這個白衣人突然把他的頭摘下來拿在手裡,黑乎乎的粘稠子東西從他脖子里冒出來,他竟然把另外一隻手伸進嘴裡,這頭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嘎嘣,嘎嘣的吃起來,他竟然在吃自己的手,嘴裡還冒出含糊不清的話語「咯咯,來、來……」


我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可是,我的身體開始不由控制的朝前面挪去,這時二狗子的聲音從亂墳崗內部傳過來「原來這麼多小孩兒在玩捉迷藏,快點一起玩。」確實,此時亂墳崗出現了很多很多大人小孩兒,樣子卻是各個恐怖無比。


這,見鬼了,不,或許是屍體全部復活了!


我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額頭上冷汗直冒,就在我不受控制的朝前移動時候,我伸手摸著了爺爺給我的天通符,從口袋裡抓出來就朝那個鬼東西面部扔了過去,天通符忽然燃燒了起來,那白衣人痛苦的嚎叫一聲,頭滾出好遠,而他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我定下神啥也沒想,連滾帶爬的就朝來時的路奔過去。


有多快,跑多快,爺爺說過,復活的屍體並不可拍,可拍的是那些自身軀體沒有的厲鬼,因為它們會借屍!


沒跑出多遠,背後就傳來濃烈的陰風和腐臭,耳邊響起凌烈、凄厲的尖銳叫聲。


我早已顧不得二狗子他們了,褲襠都濕了,誰還管他們,我只管沒命的跑。


沒一會兒周圍也響起了這樣的凄厲聲音,我感覺自己已經冰涼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陰風呼嘯,凌亂了我的頭髮,我剛進入山路,那些聳高的柏樹大幅度的擺動起來,夾帶著尖銳刺耳的笑聲,只見一道道白影從我兩側竄過去,後面也絕對跟著很多髒東西,因為我的後背已經麻木陰涼。


我忽然一聲大叫,一雙血淋淋的手抓著我的肩膀不停的甩著,身子也慢慢的扭曲起來。


沒等反應過來,我就感覺後背心猛的一涼,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身體里流出來。


血腥味瀰漫在陰涼的空氣中,這氣味兒讓那些東西異常的瘋狂和興奮,鬼哭狼嚎的朝我撲過來。


我想,我就此完了。


就在我嚇傻般等死時,發現那些鬼東西行動猛然停下來,先是一陣巨大帶著濃烈血腥味道的涼風像盤龍一樣洶湧而來,接著是一聲大喝:孽畜,找死!然後是爺爺搖鈴響起,我恍惚中看到了爺爺熟悉的身影和他養的屍在不停的亂舞,隨後我整個人也癱軟下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床上,爺爺就站在我床邊,他的樣子很憔悴,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麼虛弱過,他下頜上的黑鬍子一根也沒有了,像是被生生的撥去了,我想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我看著爺爺哭了起來。


「龍空,你醒了。」爺爺蒼老和藹的聲音響起來,他用那雙粗糙的手摸著我的頭「嗯,燒退了。沒事兒,休息幾天就好了。」


這時,從屋外頭進來一位乾瘦的婆婆,她拄著拐杖,乾枯的手上能看到如同小蛇般的青筋。


她是爺爺的師姐,一位德高望重的西域神婆,同樣也是一位偉大的占卜師。


「醒了?」神婆步履艱難的走過來,喘著氣坐在我床邊,滿是皺紋的臉看不出她什麼表情,她朝我臉上撒著帶著荷葉味道的香水,並且按著我的額頭不停在說著什麼。


我休養了五天身體慢慢轉好,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爺爺告訴我,要不是神婆費盡全力救我,我根本就活不下來。


從那以後,神婆就和我們一起住在了村子裡。


後來,我才知道,離我去亂墳崗已經過去了整整20天。我也昏迷了半個月,半個月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爺爺那裡得知,二狗子、洋蛋兒他們四人都死了,一個也沒活下來,都是被剝了皮吃了肉就剩一副骨頭架子扔在亂墳崗里,為此,二狗子的爹娘都瘋了,沒過幾年也逐漸去世了。


其實,我並不曉得,正因為我們幾個,差點害死爺爺;但,真正的噩運並沒有結束,而只不過是還沒開始!


鎮子里派出所來了很多民警,查了好些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爺爺更沒告訴我那天晚上亂墳崗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叫我不要問,長大了就離開村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這件事兒也慢慢模糊,而我也為了求學離開了山村,一晃十多年過去,我已經大學畢業。


每年我都會回去兩三次,爺爺和神婆的身子骨不是那麼硬朗了,畢業後我決定回去好好陪爺爺他們一段時間。


就在我準備動身的前兩天,一連著都是做同樣奇怪的夢,先是夢到小山村蒙了一層濃濃的霧氣,爺爺和婆婆在村口揮手等我回來,全村的人微笑著出現在他們的身後,而後場景猛然一變則是二狗子和洋蛋兒他們在亂墳崗里尖銳的大笑著喊著我的名字「龍空,一起玩……」我猛然驚醒,渾身都濕透了。


開始以為是一場噩夢,但是連著兩晚上都是這個夢境,我有些坐不住了,心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畢竟從小沒少受爺爺的熏陶,甚至私下裡翻看他的《養屍術》和神婆的《巫經》,對於奇門異術這塊還是懂一些。


我越想越坐不住,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往家裡趕。


我們那裡屬於湘西偏遠山村,坐車顛簸兩三個小時只能到附近的鎮上,從鎮上到我們村子又很遠,山路很不好走,特別是陰雨時節泥濘不堪,根本就進不了村子,運氣好的話能搭上順風車,不然的話,就只能步行十多里翻兩座山樑子才能到達。


我運氣還算是好,搭乘了一段順風車,拿的東西也不是很多,下車時,離我們村子還算不遠的一個老漢說道:「小夥子,你這是要去古河村呀?」


我點點頭,把行李拿下來。


「咳咳。」開三輪車的大叔搖了搖頭「那村子最近邪乎的很,你要是竄親戚最好不要在那裡過夜,太邪門了,真的。」


我笑了笑,心想,我在那裡都長了20多年,還有什麼邪乎能在意呢,我對他們揮揮手表示感謝,隨後踏上返鄉的歸途。


山路近幾年還算好一點,鎮子里出錢修了一下,走起來也平坦許多。


我不想翻山樑子,打算從村子西頭那裡的斷頭河過去,說起斷頭河,這條河確實有點詭異,每年都要淹死好幾個人,不過大白天的倒也沒什麼。


我抬頭看了看紅紅的日頭,背著行李不以為然的走過去,斷頭河上的橋面已經殘破不堪,木板有好多處窟窿。


透過河邊草叢我忽然看到一個人擔著一個擔子站在河邊,我吃了一驚,這不是賣豆腐腦的老根叔么?


「老根叔,你在這裡作甚?」我遠遠的喊了一句。


「龍空回來了啊,我在這裡賣豆腐腦呢。」老根叔沒回頭就那樣直直的站著。


賣豆腐腦?


在河邊?


我抬了抬腳心裡謹慎起來,看著平靜的河面,現在又是大晌午,心想難不成老根叔被淹死鬼迷惑了,我趕緊大喊「老根叔,你快……」


不等我話說完,老根叔和他的擔子就不見了,緊走兩步趕緊過去,可是,哪裡還有老根叔的影子。


掉河裡是不可能的,因為河面很平靜,這時從河面飄過一陣濃厚的陰風,我渾身抖動了下,身上頓時涼颼颼,我喘著氣往後退了一步,心想陰氣重的人果然很容易引來不幹凈的東西。


我以為剛才是看花眼了,但是等我上橋的時候,側眼看到剛才老根叔出現的河邊實實在在的就有一對鞋印子!


深吸一口氣,心裡一陣犯怵,大白天的還能遇到髒東西,為什麼會是老根叔呢?


走上橋時,水面還是很平靜,想起爺爺之前說的話,越是平靜的河水下面,越有東西,最好不要看。


我背著行李,直視前方沒敢往橋下面瞅,斷頭河其實也不寬,有10多米寬,我看了下手錶,顯示的時間正是晌午十二點多鐘,記得《養屍術》上有記載:午時三刻,沉屍自來,河水慢過,布陣燒香,方可獲之……


現在這點正是水鬼勾魂的時候,我本事遠不及爺爺,當然不能站在橋中心捕屍。


然而,就在我走到橋中心的時候,咋個聽得後面有人叫我:龍…空……


我猛然一愣,定在橋中心,心中一陣狐疑,難道有熟人?


可是,我並沒有急著回頭,因為後面沒有腳步聲,橋下的水還是平靜的流著,倒是吹過來一陣惡臭的河風。


不能回頭!


我加緊步伐往前走,我突然想起了爺爺的話,晌午過河,不管後面誰對你喊都不要回頭!


我心裡一陣發毛,有了剛才老根叔的前例,我又加快了腳步,等到了河對面,我回頭一看,哪裡有什麼人!


橋面上,甚至是周圍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我往河裡看了眼,發現河水流動性大了起來,甚至在橋面和河邊形成一圈圈的旋窩。


我倒吸一口氣,看來晌午水鬼勾魂一點也不假。


就在我矗立著發愣的時候,背後一涼,肩膀上被人「啪」拍了一下。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猛地回頭,啊的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只見一臉陰森笑容的老根叔就擔著擔子在我面前。


「老、老根叔。」我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手心都麻木了「你這是……」


老根叔嘴角蠕動了下「賣豆腐腦,龍空啊,大晌午的,喝一點再回吧。」說著就把擔子取下來,拿著一個瓢,掀開蓋子就要給我挖。


蓋子掀開,一股很臭的味道傳過來,我低頭一看,什麼豆腐腦啊,擔子里全是一些發黑變質腐敗的豆腐,這臭味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看到老根叔那雙烏黑乾癟的手,我呼吸急促起來,往側面跑了一米遠「老、老根叔,我不吃!」


「你這娃娃,是不是嫌棄你老根叔!」老根叔突然抬頭猙獰著臉看著我,一臉的詭異。


我沒說話,背著行李就往前跑,神婆的聲音在我腦海里響起:烏黑惡臭的豆腐,那是專門給鬼吃的!說明老根叔現在一定有問題,我一直跑到拐彎處,確定老根叔沒跟來,就扭頭看過去。


只見老根叔朝我看了看,陰笑著把那惡臭的豆腐腦給喝了,並且擔起擔子朝河邊走去,平靜的喝水忽然冒起了很多泡泡,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從河裡浮起很多發白的屍體,伸出雙高度腐爛的手,掙扎著朝河邊游去。


大白天都能見到髒東西,我不再有心思看了,轉身就往家裡跑,一邊跑一邊想起前不久三輪車師傅的話:古河村最近詭異的很!


難道村子裡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我嘴唇發乾的朝村子裡跑去,就在我剛進村子西口,側面林子里就傳來一身凄厲的哭喊:「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聽到聲音,我嚇得差一點撞在一棵樹上,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頭髮凌亂的婦人面無表情的從林子里走出來,我當時臉部肌肉一陣顫動,叫都沒叫,直接一頭栽在地上朝前爬去。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這婦人不是別誰,而是二狗子的娘,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


我慌慌張張的往前跑,而二狗子的娘還是那句「我的兒啊。」聲音就像是貓頭鷹在咕咕的叫,在後面跟著我。


到了大門口,我就大喊:「爺爺,婆婆!」推開木柵門就摔了進去,二狗子的娘和那種凄厲的聲音也消失了。


但是,我嚇得夠嗆,這絕對不是幻覺,朝門外看了看,什麼也沒有,陽光依舊,樹木青蔥。


儘管不是幻覺,但,我還是想著可能是自己這幾天結業考試壓力過大,穩定情緒後,我顫巍巍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愣愣的抱著行李包進了堂屋,在門口我喊了聲「爺爺,婆婆……」


可是,沒有回答,我推門而進,屋內一股濃濃的香灰味迎面撲來,進了屋子,我又喊了幾聲,左右找了一下,也沒見到爺爺和婆婆,他們應該是出去了。


我去廚房弄了點涼水喝了,之後內心才算是平穩許多,屋裡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供奉著很多靈位,香火不斷,貼著很多神符,掛著香草桃木之類的東西,東西雖然多,但是,爺爺和婆婆收拾的很乾凈,唯獨少點的就是:死屍。


爺爺年歲已高,也不便趕屍了,不過我家東屋倒是擺了好幾個符文棺材,裡面便是他這些年養的屍!


婆婆的東西倒是很少,除了一個大木箱子倒也沒什麼了,但是,讓我從小好奇的是,婆婆除了那根桃木刻龍紋拐杖,還有兩樣不允許我碰的東西,一個是占星盤,一個則是巴掌那麼大的黑蓮花,每年的初一十五,婆婆總會把那黑蓮供奉起來,焚香禱告一番。


看著屋裡的一切,我有些悵然的感懷,時常回想起小時候的事兒,死去的小夥伴和那讓人想起就發毛的亂墳崗。


今天的事兒讓我倍感蹊蹺和身心疲憊,就到爺爺卧室躺著眯一會兒,睡夢中我又夢到了二狗子和洋蛋兒他們,他們依舊站在亂墳崗里尖銳的笑著喊我名字,甚至又夢到了河邊的老根叔吆喝我過去喝豆腐腦,我又是滿頭大汗的驚醒。


起身一看,屋外已經黑了,我拍著胸口抹了下額頭的汗珠子,穩定了一下才下床,剛到堂屋就聽見爺爺和婆婆的說話聲從外面傳過來。


「爺爺,婆婆。」我急忙開門,看著外面在暮色中相互攙扶的兩位古稀老人,我眼睛一酸,趕緊過去扶著他們。


「龍空,回來了啊。」婆婆慈祥的抓著我的手「好像還不到假期吧?」


我抽了下鼻子「龍空想爺爺和婆婆了。」


婆婆露出就剩兩顆牙的嘴笑了笑,爺爺則是微微嘆口氣「你這孩子,回來幹嘛?」獨自進了屋。


我們剛進堂屋,村子裡就想起了悲傷的守靈音樂,那種讓人發出的聲音在不大的村子裡來回遊盪。


我錯愕的愣了愣,不知道這次又是誰過世了。


爺爺拿出一隻神符,用刻紋的陶杯弄了半杯水,嘴裡念叨了一陣,神符立即燃燒了起來,他順勢扔在杯子里,遞給我「你老根叔,過世了。」


我一聽,表情明顯的一滯,不免想起中午在斷頭河那邊的一幕,心裡一陣麻麻的:「老根叔,什麼時候?我、我中午回來還見到他了……」


爺爺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樣點點頭「快喝了吧。」


我端杯子的手有些抖動,不過還是一口喝下。


「昨個晌午過世的,你一會兒過去看看吧,明天就要下葬了。」爺爺搖搖頭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水煙袋。


婆婆咳嗽著站起身「唉,你不該回來的,不過這也是命,是命。」


我看著婆婆走向卧室,心裡一直在琢磨婆婆的話,婆婆到門口時又說道:「讓你爺爺給你弄幾張神符帶身上,對了,明天是十五,帶上一些黃紙去給二狗子他們幾個燒燒。」


對於婆婆和爺爺都能看透我所經歷的事兒,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他們都有這方面的異術。


晚上吃罷飯,我口袋裡揣著幾張爺爺給我的神符,就往老根叔家走去。


有了爺爺的神符在身上,我心裡不再是那麼的發怵,不過一想起老根叔那張陰森詭異的臉,心裡還是有點毛毛的。


我們村子不大,但是,家家都很和睦,不管誰家有事兒鄉鄰之間都會過去幫忙,無論喜事還是喪事。


說實在的,老根叔挺不容易的,老根嬸子死的早,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


老根叔家離我家不算遠,往後走過兩條街就到了,還沒到他家門口,那震心的哀樂弄得人很不舒服。我去的時候,大門口都掛滿了白色布幔,門兩邊也貼上了白對聯,看筆跡應該是爺爺的寫的。


晚上,鄉親們在的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一些關係走的近的人在善後。


我剛進大門,村子裡的大叔大嬸們都站起來笑著給我打招呼「龍空,回來了啊。」


村子裡的人對我都很親,有爺爺的緣故,也有因為我是第一個從村子裡走出去考上大學的人,不管什麼原因,他們對我都很好,我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就往堂屋走去。


深藍色的彩燈靈棚搭在了堂屋的正門口,裡面擺著老根叔生前的黑白照片,我過去鞠了一躬,抬頭間竟然看到老根叔的照片竟然對我笑了笑,我心一下子提在喉嚨眼裡,搖搖頭仔細一看,還是原來的樣子,或許是我心理作用,看花了。


堂屋裡頭,微微傳來哭泣的聲音,我拉門進去,只見裡面稀稀拉拉的跪著6個人在守靈,其中哭泣的就是老根叔的一對兒女:巧玲和巧斌,其他的則是一些親近的晚輩後生。


「龍哥,你回來了。」


看到我進來,他們都站起來打招呼。


在這種場合里,我只能微微點著頭,巧玲站起來拉著我的手,剛說一句話就大哭起來「龍空,我爹死了……」


巧玲和我一般大,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從我求學開始,就很少見了,沒想到現在已經出落的姿色天然、欣長苗條。


我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小玲,根叔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子,節哀。」


我們這裡人死了之後,要用麻繩、黃紙把人裹起來,再用一張黃紙蓋著臉,放在堂屋正中心,頭朝堂屋門口,並且在頭下放油燈點燃,人不下葬,燈不滅!


我跪下去拿出碼好的黃紙在老根叔頭前火盆里燒了,免不了一聲念叨:「老根叔,一路走好。」


隨後,我挨著巧玲跪下,算是給老根叔守靈。


巧玲小聲的告訴了我事情的大略經過:昨日老根叔去集市上賣豆腐腦回來,想抄近路回家就從斷頭河那裡過,正晌午時分,不知怎麼的就掉進了河裡,等到村裡人過去的時候,愣是沒氣兒了,但卻沒喝水,頭朝天仰著,脖子上有印痕,像是被人給生生掐死的。


掐死的?


我有些木愣了,是有人謀害老根叔?但是爺爺卻說明天就要下葬了,如果是人為害死的,爺爺一定不會急著讓下葬,說明老根叔死的蹊蹺。


古河村的人大多會水性,特別是老根叔那個年代的人,水性都很好,老根叔掉進去之後沒必要一下子就淹死了吧。


我又從巧玲那裡得知,老根叔根本就沒掙扎的跡象,並且他是直愣愣的站在斷頭河裡,沒有浮起也沒漂走。


站著?


我更覺得老根叔的死不會是表面那麼簡單,別的河水我不熟悉,這斷頭河卻很了解,現在正是上面開閘放水,水位都好幾米深,站在邊緣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斷頭河是陡坡型,就算是靠邊的話也有一米七往上的水位。但是,老根叔身高有限,站著的話,腳根本就沾不住河底!


也就是說水流動的話,一定會把他給沖走,可巧玲說村裡人過去的時候,老根叔還站著,何況斷頭河的水都是慢慢流動的。


我想的有些頭大,問巧玲報警了沒有,巧玲說沒有,是爺爺不讓報警,而是要儘快的找風水之地賣了,並且不能進祖墳,我更加疑惑了,這就說明這事兒一定有問題!


看來,我得回去問爺爺了。


夜越來越深,外面靈棚里的哀樂停了下來,那些大叔大嬸也各自回去了,屋內的幾個守靈的晚上除了我和巧玲都東倒西歪的躺著。


巧玲我們倆小聲的說著話,慢慢的她也有些困了,我看了下手錶是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鐘,我讓巧玲眯一會兒,我守著。


巧玲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沒一會兒就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估摸著從老根叔出事兒都沒睡過。


看著堂屋裡的人都在睡,我知道今晚上是走不了了,必須得有人來守靈。


我強打十二分精神,把睡熟的巧玲靠在後面的椅子上,看了看油燈,隨後又給老根叔燒了點黃紙。


我一個人自打沒趣,眼皮子打架都睜不開了,最終也沒能抵過瞌睡的侵襲,跪著頭一低就打起瞌睡。


迷糊中,我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這個人睡覺比較輕,並且又是低著頭睡,可以說還有少半醒著的意識。


我猛然抬頭,睡意全無,聲音明顯是從院子里傳過來的,我以為誰過來了,可是大半夜的誰會來呢?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就把眼光掃向堂屋外頭,堂屋門口被靈棚擋的很嚴實,漆黑一片,啥也沒看到。就在我放鬆出氣的時候,外面又傳來聲音。


嘎嘣、嘎嘣。


像是有人蹦著輕輕的走,又像是吃硬物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上來,上身忍不住抖動了下,主要是今天發生的事兒,讓我弄得心裡很不踏實,我看了眼屋裡的巧玲他們幾個人都睡得很沉,似乎一點也沒聽到外面的聲音。


踏踏、嘎嘣……


就在這時,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來,聽著就像是在靈棚內。


我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站起身,把爺爺給我的神符握在手裡,然後輕輕的走了出去,生怕把老根叔頭前的油燈弄滅了。


出了門口,外面的聲音就停止了,院子里也不算是很黑,靈棚里燃著蠟燭透出一些光亮,卻很微弱。聲音沒了,我也就停下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聲音的根源就來自那裡。


剛停下幾秒,又響起了,踏踏的聲音,這一聲很重,我立馬竄了出去「誰?」


外面除了黑夜,什麼沒有,就連空氣也很平靜,沒有一點點的波動。我轉身看向靈棚里,裡面根本就沒什麼人或者東西,老根叔的照片還擺在桌子上,燈也沒滅。我看了眼就趕緊轉頭,老根叔的照片讓人看起來心裡有些發毛,借著靈棚里發出的微弱往大門口走過去,手裡捏緊了神符,並且大著膽子問道:「是不是有人來了?」

午夜鬼故事——我爺爺喜歡收藏屍體,那天他在亂墳崗…… 點擊播放 GIF/18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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