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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體性失憶的時代,你有多久沒有認真讀完一首詩了?

文/簡書作者:徐少寒

群體性失憶的時代,你有多久沒有認真讀完一首詩了?


在這個信息碎片化時代,人們雙眼盯著手機,被微博、微信、B站等媒體各樣的信息刷屏。有多少人還能安靜下來去讀一本書呢?連愛情都是來去匆匆,又有誰能認真讀完一首詩呢?


1、詩歌:觀眾都快走光了,演員卻還在裝腔作勢


中國現代詩的出現,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從大眾轉向了特定人群也是一種必然。就如同詩歌理論家所說:「新詩的形式是新的,是外來的。雖然也有吸收傳統的詩歌精髓,但新詩人所吸收的詩學營養大多還是來自西方。」現代詩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因襲國外詩歌的「舶來品」,也因此自誕生之初就帶著先天不足的病根。


很多人對中國詩人和詩歌的記憶還停留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到了席慕蓉、舒婷、北島、顧城、海子、汪國真等人那裡就結束了。之後到現在這二十多年,詩人和詩歌在大眾的視野里幾乎消失了,好像失憶了一樣,是一片空白。

現在詩歌出現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除了那些寫詩的人在那裡自我欣賞,在詩人圈子以外,卻是難以看到有人讀詩談詩。


2014年9月,汪國真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談到詩歌的現狀:「詩歌現在有些被邊緣化了。觀眾都快走光了,演員卻還在裝腔作勢。」


汪國真對於詩壇的評價可謂一陣見血,如今談論詩歌,都沒有談論杜蕾斯的文案更容易高潮和受人追捧。寫詩和談詩,變成了一件極其私密的事情,就像沒有人願意討論你貼身的內褲一樣。


2、我們為什麼要讀詩寫詩


前一段時間,高曉松的這句「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火爆了整個網路。有人認為這種人生狀態,充滿了瀟洒不羈和自我解放;也有人認為這是一種雞湯式的自我麻痹和妥協。

其實,我倒認為高曉松這句話之所以火肯定是有道理的,那就是其中透露著中國人血管里幾千年以來流淌的詩意文化。除了現實中的蠅營狗苟,我們還時常仰望星空,因為我們的心中還住著星辰大海。如同溫家寶總理所說:「一個民族有一些關注天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一個民族只是關心腳下的事情,那是沒有未來的。」這便是一種我們常常追求的詩意情懷。


詩關注生活的意義與價值,注重抒發感懷、撫慰心靈和揭示時代變革。古人寫詩,或排遣苦悶,或詠志,或贈友,或立言,不一而足。詩和詩意,已經成為一種理想、浪漫和美好的象徵,是我們要尋找的靈魂家園。


每一個時代,都需要屬於自己的聲音,而詩人就是最好的麥克風。


3、寫詩的門檻很低,寫好詩的門檻很高


寫詩的門檻很低,不需要什麼高學歷。人人都可以寫詩,一句話就可以成詩,但不是每個寫「詩」的人都可以成為詩人。但我們看到的大多數是模仿抄襲的詬病、無病呻吟的僵硬、自我陶醉的高潮和遺世獨立的清高。

韓寒博客中寫道:「好好的標點符號擺在那,你非不用,先把自己大腦搞抽筋了,然後把句子給腰斬了,再揉碎,跟彩票開獎一樣隨機一排,還真以為自己是藝術家了。」


詩歌是凝練的藝術,寫好詩的門檻很高。也許你寫的詩歌,只不過是在用文字堆砌一個矯揉造作的段子,而只有你自己以為是詩而已。如果你沒有敏感的神經、極深的生命體悟和極高的藝術天分,沒能深入的觀察自然、生活、社會和自己,就不要說自己寫的是詩。比如說「梨花體」只能算是順口溜,連半根詩的毛都沒有粘上。


首先,詩歌是很個人化的東西,其次詩歌也是大眾群體性的。一首詩只能憋在作者自己的方寸天地里,而無法走出去,走向廣闊的人群產生共鳴、共振,這就是沒有靈魂的詩!


或許,很難用一個標準來衡量一首詩的好壞!但是我們總能看出來一首詩是在作者自己製造的幻覺里「自慰」還是真的能在陽光下看到地上投射的影子。

4、汪國真與海子的詩歌是兩個極端


我喜讀詩歌,初中時省吃儉用買下了人生中第一本詩集,是汪國真的詩歌和散文合集。這本詩集,我一直攜帶到大學,不幸的是,後來被同一個專業的同學借走弄丟了。讀高一時,語文課本上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讓我心中一顫,便一下子喜歡上了他。


海子的詩歌明顯和汪國真不同,屬於兩種極端。海子的詩歌太深,汪國真的詩歌太淺。十七八歲的時候,讀汪國真的詩歌暢快淋漓;過了二十多歲,你會發現海子的詩歌才是最有味道的海。


汪國真的詩,明白如話,卻又有一種如飲一蓋碗茗茶的雋永,清香馥郁、鮮醇爽口。海子的作品帶著一種神經質的敏感和痛。讀他的詩,你彷彿看到一個人赤身裸體站在草原的星空下,發如蓬蒿,目光憂鬱,周邊琴聲嗚咽。那種悲憫、對痛苦的感知、深入靈魂的解剖、對美好的信仰,讓人有一種顫慄式的共鳴。


2015年4月底,我回河南老家參加同學的婚禮,返滬的火車上刷微博看到汪國真去世的消息。當時,滿是詫異和哀傷。真是不敢置信,59歲的詩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當時我在微博上寫下「海子之後無詩歌,汪之後無詩人」句子,以示哀痛和遺憾。


有人說汪國真的詩歌順應了90年代的時代轉型潮流,他的淺白恰好是被廣大青年接受的原因,以及他的魅力和價值所在。而他的詩歌卻一直沒有獲得詩壇主流的認可,對於他的詩歌作品,社會上兩極分化。對於普通大眾來說,汪國真的詩歌整整影響了一代人的青春;但對於主流詩壇,汪國真的作品被炮轟是「心靈雞湯」、「口號格言」、「警句集成」,膚淺單薄沒有深度,根本算不上詩歌。


大浪淘沙始見金,而時間就是最公正的評論家。質疑沒有阻擋汪國真詩歌的流行,汪國真的詩集多次重印,盜版更是泛濫成災。盜版對於汪國真來說,也許就是最好的獎牌。《十月》的某編輯曾說,我們現在很多詩人都嘲笑汪國真的詩,但是五十年以後可能留存下來的依然是汪國真的。


今天,我們還曾記得海子和汪國真,而那些自詡比海子和汪國真好千萬倍的詩人,又有幾個會被我們記住,他們的詩又有幾篇值得我們去誦讀傳承。


5、詩歌的邊緣化是一種歷史必然


很多人都在吐槽詩歌已經死亡和變邊緣化,大家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大家真的都看到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現代詩已經從一個大眾集體的精神共振,越來越封閉成一個個體的自娛自樂,畫地為牢再也走不出去。


每個時代都有流行的文學載體,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詩歌只是一種文學載體,如今詩歌這個載體正在式微,但不代表詩歌真的已經死去,只能說四季循環,她進入冬天了。


現代詩之所以如今一蹶不振,原因無外乎有四:


1 現代詩受到了改革開放的經濟和外來多元化思想的衝擊;


2 現有體制上,現代詩歌不僅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反而處處受排擠;


3 詩人相輕,寫詩的人本身出了毛病,在時代里迷失了自我,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使命,陷入了形而上、神秘主義、烏托邦式和自我麻痹;


4 詩歌本身很難商業化,除了出版詩集(現在沒人讀詩,出版社都不印詩集,除非詩人自費)變現成金錢,沒法像小說一樣做成遊戲、動漫、影視泛IP化。


詩歌的獨立性一直在增強,而詩歌的影響力越來越小了。當文字成為一種生意,詩歌的商業價值已經貧弱到被資本拋棄。


就像秋葉老師認為的:「我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冒出一個網紅詩人。趙麗華的梨花體、車延高的羊羔體、 烏青的白雲體、余秀華的《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但詩歌很難改編成漫畫、動漫、電影、電視、遊戲,缺乏多元化平台分發變現能力。所以詩人可以成為網紅,但很難成為一個IP。」


「詩歌的輕,無法承擔社會的重。這就是當前詩歌與社會的關係。」這句話道出了現代詩歌的病根所在。


6、失憶的時代,我們還需要詩來緬懷


有人說當下的中國文學幾乎失去了對於現實說話的能力,詩歌的聲音更加微弱。現代詩的精品很少,讀者群也越來越稀少!如果你的身邊突然來了一個人對你講,他是詩人!我想你一定會把他當做怪物來看!


2015年4月初,某家大學文學雜誌對「詩歌滅亡」這一經久不衰的言論進行了簡潔卻又相當發人深省的回復:「如果人們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宣稱詩歌已經滅亡,那它就不會真的死去。」


社會太重,詩歌太輕。在經濟大潮的浮躁和多遠化的價值觀下,詩歌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彷彿是觸摸不到的回憶。在這個失憶的時代,我們還需要詩歌來緬懷。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學,時代呼喚詩歌的擔當,詩歌考驗詩人的擔當。寫詩是一件神聖和純粹的事,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能振筆疾書,讓詩歌微弱的聲音能嘹亮於這個時代。


我們丟失了一個夢,一個純粹酣暢的夢。


有人說,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醒著,而夢,正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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