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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鬼靈的算計,誰說只有城裡人套路才深?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這句話很多人應該都聽過,對於善惡這種事情也是有多人討論的話題,對於不少人來說,善和惡這些事情有時候比較難以分辨,但是在每一個善惡事件背後都有很多神秘的存在。



來自鬼靈的算計,誰說只有城裡人套路才深?


1


午夜,棲鴉嶺,一陣尖細的喋喋抱怨聲從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裡傳了出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個人?」


一個男中音說:「急什麼?該來的總會來。」


那個細嗓子搶茬道:「我能不急嗎?在這鬼地方我都等一百多年了。」

這時,又傳出一個女子嗔怪的動靜:「祖魯,我警告你,再不找根針把嘴縫上,哼,就算來了人也不幫你演戲,讓你永遠留下來陪我們!」


這日凌晨時分,黑八摸到了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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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山洞有點兒詭異,就像一張餓極了的嘴巴,一口咬斷了黑八腳下的羊腸小道。黑八頓覺心頭髮憷,本想原路返回,可一咬牙,還是鑽了進去。

走著走著,黑八突然身子前傾,「咕咚」一聲摔趴在地。幸好,黑八的手機上安裝有照明電筒。借著手電筒發出的白光,黑八隱約看清了周遭的情形。


絆倒他的,是道高出地面的門檻;「親」上門牙的,則是一張茶桌的犄角。由此可以斷定,有人以洞為家,在這兒住過。


「喂,有人嗎?」黑八邊喊邊四下踅摸。被開鑿成書櫥狀的洞壁上,擺放著些瓷碗陶罐等老物件,還有一座老式西洋座鐘。


擦去厚厚的灰塵和亂糟糟的蜘蛛網,座鐘很快露出了本來面目。上端是鎏金拱門,下端是紫檀木座,整體構造非常典雅,黑八隨手一划拉,還真從浮灰里捏出了一柄古銅色的發條鑰匙。


黑八剛將鑰匙插進發條孔旋了半圈,忽聽一聲高分貝的驚恐尖叫撞入了耳鼓:「爹,不要啊—」


來自鬼靈的算計,誰說只有城裡人套路才深?



冷不丁傳來的這聲喊,登時駭得黑八頭皮發麻:「誰?」與此同時,黑黢黢的屋內乍然大亮,映出了三個人影。


兩男一女,皆是晚清扮相。女子身穿盤扣白蝶袍,淚眼漣漣,看相貌也就十八九歲;被她護在身後的是個年輕男子,腦門鋥亮,腦後垂著根麻花辮。而橫在他們面前的,則是個手持長劍、怒容滿臉的中年男子。

「不知羞恥的孽障,滾開。」中年男子冷聲呵斥。女子護得更緊,倔強回道:「我不,死也不。爹,都是女兒的錯,求你饒了他吧。」


「做夢。」中年男子哼罷,寒光閃閃的劍身緊跟著刺了出去,「今夜,他必須死!」


2


危急當口,黑八出了手。


在出手前,瞅著三人的古裝打扮,黑八以為他們是在拍清宮戲,中年男子使用的也是道具劍,傷不了人,哪承想,年輕男子嚇得夠嗆,慌慌張張逃到了黑八身後。黑八抬起胳膊一搪,嗤,還真掛了彩。奶奶的,是真傢伙!黑八疼得直齜牙,從背包里拽出從網上淘來的防身短棍來個腦後突襲,「咣」,只一下便削暈了中年男子。年輕女子先是一怔,緊接著撲去,抱住了昏厥的中年男子。


「你是誰?」年輕男子顫聲問。


黑八反問道:「那你是誰?你們在玩什麼鬼名堂?」


年輕男子驚魂未定,大喘著粗氣說他姓亓,在亓姓家族他這一輩人中排行十二,故名亓十二;女子姓楚,叫雨蝶,是他的心上人,被打暈的那個老頑固是她親爹。此前,他幾次夜會雨蝶,均來去安然,但方才迷糊過頭,不慎被素來嫌他家貧沒本事的楚老爹逮個正著。


黑八瞥了眼雨蝶,笑謔道:「你們穿成這樣,也算制服誘惑吧?太扎眼,不被抓才怪。哦,我愛玩花式九球,玩家都管我叫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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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黑兄弟,多謝黑兄弟幫忙。」亓十二拱拱手說,「請問,什麼叫制服誘惑?花式九球?你又為何來棲鴉嶺?」


瞅著亓十二的疑惑神情,黑八不由得犯了嘀咕:這溜進人家裡扯淡的哥們兒,不像是在裝傻充愣。這時,亓十二又往前湊了半步,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黑兄弟,請借一步說話。」


處在山洞東側的房間,當是楚老爹的卧房。進門,插門,亓十二輕車熟路直奔床榻,從床下拽出了一隻木箱。


木箱上了鎖,是那種老式將軍鎖。亓十二懶得找鑰匙,用棉被裹住鎖頭,抓起榔頭砸了下去。


箱內裝的居然是光閃閃的金條,一字兒排開總共有八根!


亓十二陰沉著臉說道,「只要替我除掉那個老東西,再打暈楚雨蝶,這兩根就歸你了。」


兩根金條約有半斤,按時下金價折算,能值六七萬。六七萬買條命,賤了點兒。稍作盤算,黑八搖了頭:「你另請高明吧。」


「三根。」亓十二加了碼。


「一面玩著人家,一面殺人老爹,你這招財色雙收夠陰毒的。」


「少廢話,五五平分。」亓十二打斷黑八,將榔頭遞了過來,「先給我兩下子。聽著,下手狠一點,要見血,別讓雨蝶看出破綻。」


黑八依言照做。在高高揚起榔頭的那刻,黑八笑了:「對了,你問我為何來棲鴉嶺,我還沒回答你呢。來,我告訴你!」


3


此時,楚老爹已悠悠醒轉,正氣鼓鼓斥責雨蝶不知羞恥。雨蝶噘著小嘴:「都怪那破鍾,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響了?爹,你看,小丑沒出來。」


黑八也看向那座西洋鍾。適才,他上過發條後,時針開始走字,這工夫恰好指向6點位置。雨蝶說,座鐘下方的木座,其實是間小屋。每到整點,屋門就會開啟,住在裡面的小丑便往前走兩步,像模像樣地敲擊掛在腰間的手鼓。幾點打幾下,動靜很響很好聽,說到這兒,雨蝶的臉頰愈發漲紅,說老爹有早起的習慣,每天清晨5點半,會準時起床練劍,而亓十二會在聽到5點報時後悄悄離開。哪知今晨,該死的小丑竟偷懶沒敲鼓,結果讓老爹給堵屋裡了。


楚老爹憤憤回道,「那可是我花200兩銀子買的西洋貨,怎麼叫破鍾?」


「用銀子買東西?楚老先生,你哪年買的?」黑八越發納悶,探手拽開了座鐘底部的小木門,想瞧瞧小丑長什麼樣。


「光緒二十六年。唉,從南到北,到處都是殺人放火的洋鬼子。」


就在楚老爹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個時間的當兒,黑八禁不住渾身一哆嗦。光緒二十六年距今已有110多年,他們能活到現在,要麼是裝神弄鬼,騙人;要麼是真神真鬼,成精了!而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西洋鍾底座的小木屋內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是腰掛非洲手鼓的小丑!小丑的身體也就巴掌那麼高,紅鼻頭,紅眼睛,上下嘴唇被針線縫合,針碼非常蹩腳,不規則。



來自鬼靈的算計,誰說只有城裡人套路才深?



「祖魯,快鬆手,別嚇著客人。」楚老爹走來,嗔怪說道。趁此機會,黑八心一橫,用右手從後腰裡抽出短棍,抵住了楚老爹的心口。


這根棍子的把手端嵌有一個機關按鈕。只需輕按,另一端就會彈出一柄極其鋒利的尖刀,給對方來個透心涼。


「你、你要幹什麼?」


「亓十二已上路,他想找個人做伴。哼,老子要財色雙收!」


「哈哈,我終於等到了最合適的接班人。世界那麼大,我也該去轉轉了!」


4


次日上午,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幾名警察追進地況複雜的棲鴉嶺,停在了一個黑咕隆咚的狹窄山洞前。


警察要追捕的嫌犯姓呂,擅打花式九球,人送綽號黑八。兩天前,黑八與人賭球,發生爭執。在瘋狂互毆中,黑八掄起短棍瘋狂亂刺,致死一人,致傷多人,其後逃之夭夭。


經勘查,警方斷定,除了眼前的山洞,黑八再無別路可逃。嚮導四下尋望,說這不是路,也非山洞,而是晚清商賈富戶建在荒山野嶺之中的老宅。那時,內憂外患,為保命保財,許多有錢人舉家遷進深山,造宅避難。由於這一帶多為黏土頁岩,易發「走山」(山體滑坡),不少房屋被湮沒,房主也被封堵其中喪了命。果不其然,彎腰進洞沒走上幾丈遠,洞內豁然開朗。但,里里外外翻個遍,除茶桌前坐著兩男一女三具乾屍外,卻沒找到黑八。而另一個事實是,老宅內隨處可見黑八留下的腳印和指紋。


就在大夥犯悶的當兒,一個警察驚訝地叫起來:「快看,是西洋人偶鍾,我太爺也傳下一件。裡面敲鼓報時的人偶叫祖魯小丑。」


「祖魯小丑也叫祖魯邪靈。據傳,獵靈人會把那些輕罪邪靈封進鐘座,報時贖罪。要想獲得解脫,必須贖清罪行,還要像中國傳說中的水鬼投胎一樣找到替代品。這個替代品不能是好人,如果不分好賴抓錯了,將被永世封印。」


當那名警察娓娓道來時,大伙兒誰也沒發現,坐在茶桌前看似對飲的那兩具男屍的眼底,倏地閃過一絲光亮。


他們兩個,一個頭蓋骨被敲出個大洞,一個的肋骨被捅斷兩根。而此刻,10點到了。隨著吱呀聲起,一個小丑人偶推門走出,「咚、咚」地敲起了手鼓。


如果你細看,他的臉面模樣,竟與黑八無比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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