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引爆中日韓混戰的綠帽事件——這樣的綠帽才叫大綠帽｜文史宴

文/廣成子

公元1592年，大明萬曆二十年，日本關白豐臣秀吉一聲令下，十幾萬倭軍渡過對馬海峽，悍然入侵鄰邦朝鮮，史稱萬曆朝鮮戰爭。

說起這段慘烈戰爭的起因，居然和豐臣秀吉晚年所得的一個兒子有關。

話說豐臣秀吉本名羽柴秀吉，乃是日本尾張地區的下級武士出身，綽號禿鼠，民間傳說中則是諢名猴子。

猴子從替主公織田信長提鞋的奴僕，一直做到統帥三軍的方面大將。本能寺之變後，主公織田信長橫死，野心勃勃的猴子秀吉趁機奪去了故主的地盤，一路東征西討，十餘年內依靠武力和詐術統一了日本戰國，堪稱東瀛扶桑的一代梟雄。

但這個梟雄擭取了東瀛的小天下之後，隨著年壽和權勢的增長，有一塊心病卻日漸加重——猴子已經年過半百，卻沒能生下一個半個小猴子承歡膝下。眼看自己一天天衰老下去，從屬的諸侯們又一個個覬覦他的「天下」，自己辛苦一世奪來的偌大家業眼看無人繼承，著實不能不煩惱。

豐臣秀吉畫像

其實確切地說，猴子的生殖能力一直是個謎團。

據日本文獻記載，他的髮妻寧寧乃是尾張下級武士之女，十四歲就嫁給發跡初期的猴子，但一直到老都沒能懷上一子半女。發跡之後的猴子又以漁色無厭而聞名，至今還流傳著他的髮妻向織田信長投訴丈夫在京都眠花宿柳的信件。然而即便如此，也是沒傳出任何有關猴子私生子的緋聞。

到了1571年，猴子升職成為近江長濱地區的城主之後，記載上出現了一個叫石松丸的孩子，據說是猴子的侍妾南殿所生。

這個記載通常被日本的史學界用來證明猴子其實具備生殖能力，但詭異的是，他當時納了六個侍妾，同時還與正室夫人寧寧關係和睦，為什麼結婚十年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妻妾懷孕，偶爾娶了一個近江地主的寡婦，便忽然得了兒子，這就十分值得後人回味了。

這個叫做石松丸的孩子僅僅活了五歲就告夭折。猴子心灰意冷，決定放棄自己生兒子的幻想，老老實實向主公織田信長領取了一個兒子作為義子，準備讓織田家的兒子繼承家業。

為了紀念早夭的親子石松丸，還特意用其正諱「秀勝」給孩子命名，就這樣時間之輪轉到了1582年的本能寺之變前夜。

1582年仲夏，日本京都爆發本能寺之變，織田家的大將明智光秀突襲織田信長的宿營地，將其弒殺。

猴子聞詢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兵臨京都，誅滅叛臣光秀，然後用巧妙的手段篡奪了織田信長的地盤，成了猴王。猴王用盡各種手段，誅滅了主要競爭對手——昔日的同袍柴田勝家。

柴田勝家的妻子市之方（阿市）乃是織田信長的妹妹，日本戰國時代有名的美女，早年嫁給近江地主淺井長政為妻。後來淺井長政因背叛信長而被織田軍擊滅，奉命攻破淺井城池逼殺丈夫的織田軍大將，正是我們的綠帽爹——猴子秀吉。

市之方畫像

柴田勝家覆滅後，改嫁柴田的市之方隨之自盡，留下與前夫淺井所生的三個幼女，臨別前告誡長女一定要為自己報仇。

市之方的長女小名茶茶，生得如花似玉，粉面含春，又正當豆蔻妙齡，一舉一動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流氣韻。那猴王本就是好色貪淫之徒，一見如此妙人，豈能按捺得住，只礙著賬下一眾家臣，才沒有當場撲上去行其好事，只能認為義女，班師回朝。

班師之後，猴王用盡種種手段，通過重金賄賂茶茶的乳母大藏卿局，終於強娶了小蘿莉為妾，解鎖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成就。

1588年，猴王秀吉親自統帥扶桑諸侯，會獵於小田原城下，圍困最後一個不服王化的反抗者北條氏直。

駐陣期間，猴王命令各個將領可以將家屬接來軍營中以供洒掃，而輪值侍奉自己的，正是剛剛得手不久的寵妾茶茶。

戰爭很快就宣告結束，猴王意興闌珊正準備班師，忽然天降一個霹靂一般的喜訊：茶茶懷孕了！猴王欣喜若狂，親自護送茶茶回到京都，一路呵護備至，不容有半點閃失。興奮之餘，還到處寫信宣告：俺老孫……哦不，俺關白從此有後了！

當報喜信送到大阪城的時候，他的髮妻寧寧不由得臉色一沉。倒不是純粹出於女性的嫉妒，而是作為十四歲就嫁給猴子的結髮妻子，她太清楚猴子的生殖能力究竟如何。

如果說寧寧自己不能生育，那為什麼猴子這麼多年來所收集的諸多侍妾後宮團，也沒有任何人出現懷孕的跡象？偏偏這個小妖精兩腿一叉就能一發入魂？其中原因實在令人不解。寧寧眉頭一皺，一個傳聞忽然浮上心頭……

淀夫人（茶茶）畫像

大阪城內傳說，這個茶茶小姐原本就是個難耐閨中的少女，未嫁給秀吉的時代就傳出閨門不謹的醜聞。

有一種傳說記載，她的乳母大藏卿局原本是近江地方武士大野某的老婆，丈夫亡故後就一直把兒子大野治長帶在身邊。

茶茶小姐從小和大野治長廝混在一起，用二次元的用詞來說就是幼馴染（青梅竹馬）。長到十四五歲，更是發展出了地下戀情。然而正當二人如膠似漆地墜入熱戀的時候，猴王秀吉早已按捺不住，強行一樹梨花壓海棠了。

成為猴王的侍妾之後，茶茶首次利用枕邊風的機會，就是為大野治長兄弟討來馬回眾的高級職位。所謂馬回眾相當於主君的私人儀仗隊，猴子外出征戰期間，就由馬回眾負責守衛內廷後宮。而大野治長因為是大藏卿局兒子的緣故，得以特別允許可以進出茶茶小姐的閨房……

寧寧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五味雜陳。自己與秀吉白手起家，手足胼胝創下這般家業，難道最終就要便宜了小婊砸和野爹不成？不由得抓起筆就要回信。然而她畢竟是被後世稱頌為女太閣的賢妻良母，經過再三衡量，還是將筆擲下，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封稱賀的書信。

十個月後，一聲嬰啼打破了大阪城寧靜的夜空。

如猴王秀吉所願，茶茶誕下一個健康的男孩。從乳母手中接過嬰兒的一瞬間，猴王打消了內心深處壓抑著的疑雲，爆發出欣慰的狂笑，所有家臣和女官也齊聲祝賀。

這個嬰兒長的皮膚緊皺，眼袋鼓出，活脫脫的一隻小猴子。從長相可以判定，這個後來命名為鶴松丸的嬰兒，至少在生物學層面的組成有過猴王的參與。

陷入狂喜的猴子當成封賞有功之臣，誕下麟兒的茶茶獲封一座淀川上的城砦，從此稱為淀殿。大藏卿局的兒子大野治長因為守護有功，加封丹後、和泉國一萬石知行地。

猴子生怕新生兒像石松丸那樣夭折，特地依照賤名好養活的大明國傳統，將新生小猴子的乳名定為「舍」，意思是這孩子我不要，舍給佛祖了，請諸天神佛保佑他平安長大吧。

然而好景不長，還沒等猴子適應喜當爹的歡愉，鶴松丸還就真的如他所願，直接「舍」給神佛了——1591年九月，鶴松丸患上不明疾病，藥石無靈，一命嗚呼。

鶴松丸畫像

小猴子的夭折給予老猴王會心一擊，在閉門沉思了整整十天之後，秀吉出現在鶴松丸的葬禮上，正室寧寧和群臣看到他的臉之後無不失驚。

秀吉削去了自己的髮髻，披頭散髮，臉色陰晴不定，一雙眸子閃動著亢奮的精光。葬禮結束後，猴子關白忽然向朝鮮國發去國書。朝鮮國王展開國書的一瞬間不由得兩眼發直……

夫人生於世，雖歷長生，古來不滿百年焉。鬱郁久居此乎，不屑國家隔山海之遠，一超直入大明國。易吾朝之風俗於四百餘州，施帝都政化於億萬斯年者，在方寸中。貴國先驅而入朝，依有遠慮無近憂乎。

——《續善鄰國寶記·關白國書》

翻譯成人話就是——猴爹我要滅大明，朝鮮國王你帶路。

得，因為一個疑似小白臉的野種，日本猴王宣布咱要毀滅世界……

當然，猴子侵朝的背後還有很複雜的政治和經濟原因，但是」兒子「的夭折對他的刺激，無疑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1592年冬，十幾萬倭國大軍直渡對馬海峽，在釜山登陸，掀起了長達七年的萬曆朝鮮戰爭，導致大明、朝鮮和日本三國兵連禍結，數百萬人流離失所，骸骨充途，歸根到底居然都是源於一次喜當爹失敗後的憤怒……

朝鮮征伐大評定圖

然而這段狗血劇情還沒結束。

1593年正月，大明神宗皇帝下令抗倭援朝，名將李如松率領四萬遼東鐵騎與浙兵聯合渡過鴨綠江，直取倭酋小西行長佔據的平壤，三晝夜間攻克平壤，鐵騎憑陵，火炮震天，大明軍隊大破倭兵，追亡逐北，擊殺過半。小西行長狼狽逃竄，各路倭兵惶惶不可終日。

四月，殘餘的倭寇與明軍在碧蹄館大戰，殺傷相當，勉強維持住陣線。然而這個時候駐紮在名護屋據點的猴子卻並沒有任何焦頭爛額的苦惱，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再次從大阪傳來——茶茶又懷上了。

這一次的劇情比上一次更加詭異，因為從日本人的文獻記載的懷孕日期看，怎麼也對不上號，除非猴子天生異稟，有特異功能可以千里授精。

這一年，猴王已經五十七歲，聯繫之前的生育史，事實的真相已經昭然若揭，眾諸侯和家臣心下雪亮，後宮中的姬妾八卦也切切察察地傳出一個個新的版本，大家眼中的猴子就像童話中喜歡穿新衣的皇帝，唯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個光天化日下裸體遊街的「馬鹿大」。

所謂老年得子，喜可知也。猴子秀吉再度陷入初戀般的狂喜，竟然直接把侵朝前線的敗局丟下，一個人坐快轎從九州島的前線向大阪狂奔，全程只花了二天時間。到大阪接過嬰兒一看……咦？這眉眼兒，這鼻樑，這細皮嫩肉的，真是半點猴族的影子也找不到……どうしてこんなにも！

猴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眼看著猴殿下的臉色慢慢發青，茶茶的乳母大藏卿局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來，伸手指點道：

哎喲喲殿下你看，少主這胎毛長的簡直跟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嫩胳膊小嫩腿，兩隻眼睛一張嘴，跟您一樣一樣兒的呢。一看就是殿下的龍種。不過聽說明國人有句古話說，女孩像爹，男孩像娘，您看這少主是像殿下多一點呢，還是像淀夫人多一點呢？

「那還用說，自然是像我多一點嘛。」猴子心下釋然，臉上已經恢復笑意，抱起嬰兒一陣猛啃，親手裹上繪有豐臣家族五三桐紋徽章包袱，順手起了個小名「拾」，向日本的所謂天下昭示這個嬰兒將成為猴王家的繼承人……

為了慶賀自己再次喜當爹，猴王當夜做了兩個決定：

一是「饒恕」明國和朝鮮，允許二國納貢投降，讓明朝使者在伏見城向豐臣家的少主行臣服之禮。當然這個烏龍外交事件又是另外一個故事，茲不贅述。其二，則是給自己原本的繼承人、外甥豐臣秀次羅織了一些近乎於偵探小說式的離奇罪名，滅了滿門。

伏見城屏風圖

「世界上沒有比阿拾更可愛的孩子了，凡是擋在他路上的傢伙，無論是誰都要死！」

1597年，大明和日本的烏龍談判宣告破裂，二十萬倭寇再度入侵朝鮮，大明再援朝鮮，雙方兵連禍結不休，一直打到1598年夏天，猴王忽患重病，身體急轉直下，急忙召集起日本國內勢力最大的五個諸侯，命令他們寫血書發誓永遠效忠自己的繼承人——已經改名為豐臣秀賴的少主。

當日本最大的諸侯德川家康匍匐禮畢，抬起頭來第一次看到少主面容的時候，心裡不由泛起笑意。猴頭啊猴頭，可憐汝梟雄一世，居然也老來糊塗，做下這等俗夫愚民的蠢行……辛苦經營近半世，卻為野爹做衣裳。誰說因果無報應，更有報應在眼前。

1598年仲夏，一代梟雄豐臣秀吉病死於伏見城。與此同時，大明與朝鮮水師聯軍追擊，大破倭寇於露梁海峽。由一個野種的夭折引起的萬曆朝鮮戰爭，七年之後，又由另一個野種的上位宣告結束。

在日本國內，無論是猴子的遺孀北政所（寧寧），還是建立江戶幕府的德川家康，都對豐臣秀賴的出身諱莫如深。大概是因為他們怕萬一敵國明朝和朝鮮聽到了傳為笑柄。

然而他們的如意算盤還是落空了，在侵朝戰爭中被倭軍俘虜的朝鮮儒生姜沆，在回國後寫過一本《看羊錄》記載被擄期間的見聞。其中有直接記載了這麼兩段：

及至壬辰年冬，秀吉之嬖妾生男子秀賴。 或雲大野修理大夫者得寵於秀吉，常出入卧內，潛通秀吉之嬖妾所生也。

家康又以秀吉之遺命，欲室秀賴之母。秀賴之母，方與大野修理等通，有身。故辭不從。家康益怒，執修理竄於關東。

翻譯過來：倭寇頭子的幼崽其實是野種思密達，啊哈哈哈哈。

姜沆畫像

得，您看，四百多年前人朝鮮俘虜就記下了這段精神勝利式的野爹八卦，連大野治長的官名這種細節都分毫不差。所以啊，鬼子你們都想多了，做了的事情就要認，事實證明任何試圖隱瞞真相的行為都是徒勞滴。

姜沆的第二段記載就稍微有點開腦洞，從日本的文獻看似乎並沒有猴子秀吉讓德川家康娶自己遺孀淀夫人（茶茶）的記載，「大禮恭逢太后婚」的戲碼要在幾十年後才在滿清酋長的圈子裡進行。

不過這個記載的結果卻與史實契合——德川家康忽然以大老的名義勒令大野治長搬出淀夫人的後庭。大野治長可能憤恨於老頭子要拆散他的三口之家，居然私自夥同土方雄久等幾個伴當，準備刺殺家康，然後還沒動手就東窗事發，直接被流放到日本東部的常陸地方去了，從此一家三口失散嚶嚶嚶~

猴子死後兩年，1600年秋，德川家康在關原之戰擊敗忠於豐臣秀賴的石田三成大軍，進駐大阪，不久後敘位征夷大將軍。

關原合戰屏風圖

而秀吉的正室遺孀北政所（寧寧）非但沒有阻止德川家康的崛起，反而還積極利用影響力說服豐臣系的大將加藤清正、福島正則等加盟德川的東軍，為豐臣家的覆滅貢獻了不可磨滅的力量。其中原因，讀者們可以自己設想一下了……

而豐臣秀賴的母親淀君（茶茶），在決定家族成敗的關原之戰中只做了一件事情：寫信哀求德川家康赦免流放到關東的大野治長，讓他回到自己身邊。德川家康欣然同意了……

重新找回真愛的淀君欣喜若狂，直接將大野治長越級提拔為豐臣家的元老，位居世代老臣片桐之上，並且公然與大野治長出雙入對，以實際行動來佐證世間的流言蜚語。

「秀吉公ノ実子ニアラズ 大野修理ト密通シ捨君ト秀頼君ヲ生セ給フト 」

——《明良洪範》

「おひろい様之御局をハ大蔵卿と之申し、其の子ニ大野修理と申し御前の能き人に候、おひろい様之御袋様と共に密通之事に候か」

——《內藤隆春書狀》

翻譯成人話：猴王的倆娃都是經紀人和小老婆生滴呀，咩哈哈哈哈。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豐臣秀賴從出生一直到二十五歲兵敗死亡，幾乎就沒有邁出過大阪城的起居間一步，除了大野兄弟、淀夫人和少數女官之外，幾乎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真容。

究其原因，除了淀夫人溺愛兒子之外，是不是也有害怕熟悉猴子老爹的家臣看破秀賴容貌身材上的破綻的緣故呢？

皆が見るとおり、予は醜い顔をしており、五體も貧弱だが、予の日本における成功を忘れるでないぞ

——《完訳フロイス日本史》

「秀吉は赤ひげで猿まなこで、空うそ吹く顔をしている」

——毛利家臣·玉木吉保語

「身長が低く、また醜悪な容貌の持ち主で、片手には6本の指があった。目が飛び出ており、シナ人のようにヒゲが少なかった」

——ルイス?フロイス語。

「秀吉が顔が小さく色黒で猿に似ている」としている」

——朝鮮·柳成龍《懲毖錄》

一言以蔽之：猴子秀吉是個身高一米四、膚色黧黑、身材瘦弱的矮子，還是個六指。無論日本人還是西洋人，或者世仇朝鮮人，對他的印象不是猴子就是奇醜……

而秀賴君的容貌究竟如何呢？ 請往下看：

1609年，野種君秀賴長大成人，堂而皇之地舉行了元服之禮。聽到這個消息，年屆七旬的德川家康命令京都守護代板倉通知大阪方，說大御所（德川家康退休後的稱號）想安排一次雙方首腦會見。

家康一直從大阪城的間諜處聽說這個豐臣秀賴相貌堂堂，儀錶不凡，因此極有興趣親自見上一面，以佐證十年以來心中的一個猜想——人上了年紀，總是會想幼童一般好奇心旺盛。

經過一番折衝往來，家康公如願見到了秀賴——經過間諜再三確認，出現在會場上的確實是秀賴本人。家康眼前出現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美男子，身長6尺5寸，腰大十數圍，即使在今天也能被稱為堂堂巨漢。

「世に無き御太り」——豐臣家臣長澤氏·《長澤聞書》

翻譯成人話就是：世間無比的大個子。

「看到貴殿健康安泰，老夫不勝欣慰。 」德川家康不動聲色，謹按禮法完成了會見。

回賓館的路上，德川家康不由自主地開始狂笑。即便精明如他也猜不出剛才回見的這條大漢究竟是誰的野種，大野兄弟有三人，儘是淀夫人的入幕之賓，莫非他們還3P了？反正至少能夠確信的是，秀賴的誕生絕對沒有已故太閣殿下的參與……

豐臣秀賴畫像

五年後，德川家康親率大軍兩度圍攻大阪，豐臣秀賴與淀君兵敗逃入倉庫自殺。

令人驚奇的是，素有奸臣之稱的大野治長也在倉庫中自盡殉主。誰也不知道倉庫中最後發生了怎麼樣的人倫慘劇。或許這位大野的苗字就已經向我們透露出謎團幕後的真相——大野大野，天生就是當野爹的料嘛。

玩笑開到這裡已經近乎於無聊了，還是讓筆者模仿猴子秀吉的辭世句來做本文的結尾吧：

「為野爹而生，同野爹而滅。豐臣家的狗血，宛如戲中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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