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用一個夜晚記錄風花雪月的故事
大約八百年前,在一張淹潤潔白的紙上,一個男子寫下這樣一首詞: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縴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每當讀周邦彥這首詞的時候,都禁不住勾勒那個白衣勝雪年代的文人和女人。他們的衣食住行都洋溢著一種美的色彩。
如今冷月無聲。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這款「冷月」向那個美好的年代致敬。用這把純手工的精緻小刀,向那個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群體致敬,向那個個性壯思飛的年代致敬。
這首詞里的那個人,除了一雙縴手,就只是一個聲音。就連聲音也只是「低聲」。再看錦幄,不過「初溫」而已;雖然有笙,並未吹奏,僅在「坐調」。沒有一點極端的東西,一切都有節制,有分寸。不絕如縷的,只有鏤著怪獸的香爐飄出的紫煙。那時候的人,但凡讀過一點書的,誰不知道「歡作沉水香,儂作博山爐」的句子?
巴羅克風格的獸煙裊裊上升,曲折地表現出焚身的激情。在錦幄重疊的世界裡,分寸和節制掩藏著放縱與恣肆。兩極之間,靠一種微妙的張力維持著平衡。
隨後,便是上下兩闋詞之間耐人尋味的空白。紙上的空白,也象徵著時間的中斷:剛剛還在調笙,何以就要走了呢?何以城上就已三更了呢?在這段未得到解釋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就象隔簾竊聽的人,被沉默迷惑,被空白引誘——只因我們被拒之門外,門內的情景,我們不得而知。
男子想必是異鄉作客,否則,她也不會問他向誰行宿。在霜濃天寒的秋夜,他格外感激從她那裡得到的一點點溫馨。明明想留他,卻又處處是替他著想,為他打算。當然,最忘不了的,還是這首詞一開始,那個風情萬種的橙子意象:在暗黑的夜裡,一點讓人眼亮的光明與皎潔。
她不僅留他過宿,也為他備食,物雖小,但是精緻——刀是「並刀」,鹽是「吳鹽」,橙是「新橙」。「破」的聲音斬截殘忍,是蘊勢突發的一種力量。整個一首詞里,連那個人臨別的話,都是含蓄、遮掩、躲閃,這裡的破橙是唯一一個決斷的手勢。從裂開的缺口中,我們得以窺視重重錦幄之後溫柔的暴虐,快樂的苦痛。詞牌是少年游,但寫下這首詞的周邦彥想必已經進入中年了,至少他的心境是中年人的心境。只有中年人,方能如此沉下心,細細地回憶——回憶當時並不在意、後來才發現已經刻骨銘心的那個夜晚,那個他不曾為之留下的人,那個橙汁飛濺、令人目酸的瞬間。
刀客江湖 純手工原創刀劍 微信570158985
更多資訊關注公眾號wl570158985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風花雪月的夜事
※不止是風花雪月的一個夜
※那些風花雪月 的日子
※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我的風花雪月
※世間的風花雪月苦樂年華,都寫在這裡
※李清照,一個人的風花雪月!
※獨立人間第一香—從《羋月傳》看蘇繡的「風花雪月」
※故宮秋 · 一首風花雪月的詩。
※你還記得你的第一次風花雪月嗎?
※那些年吟唱過的風花雪月的詩
※今年情人節——選個時間和ta,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旅行
※故宮秋·一首風花雪月的詩
※我那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
※剪字為詩: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一場 風花雪月的夢境
※馬代的風花雪月,從這場浪漫星空下的晚宴開始
※元曲10首:風花雪月,前塵往事
※艷遇麗江,邂逅一場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