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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中國有著尊師重教的好傳統。我們的歷史上,有過許多好老師。

熊十力先生任教北大期間,最喜歡的學生是牟宗三。牟當時年輕,喜歡狎游。熊十力寫信教育他,大意是:我年事已高,未來學術全部指望你,你怎麼能夠不自我珍重呢?抗戰期間,牟氏顛沛流離,生活無著,熊十力對當時西南聯大的湯用彤先生舉薦說:「宗三出自北大,北大自有哲學系以來,唯此一人可造,汝何得無一言,不留之於母校,而任其漂流失所乎?」此次舉薦雖以失敗告終,但熊十力言辭間流露出的對牟宗三哲學天賦和能力的欣賞,對其後來成才起到巨大激勵作用。熊十力先生不喜寫文章,也不喜歡出去演講,但學生有問題請教,他常常寫信作答,有時字數達數萬字。《十力語要》中的許多文章就是這麼來的。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1920年,李四光從英國學成回國,擔任北京大學地質系教授。他在學校地質館中夜以繼日地工作。一個星期天,他像往常一樣在地質館認真搞科研,竟忘了天晚回家。正當他凝神思考時,偶一抬頭,瞅見一個小女孩靜悄悄地站在桌旁,他未加理會,又低頭繼續寫作,並輕聲催道:「你是誰家的小姑娘啊?這麼晚了,快回家吧,不然你媽媽該等急啦。」只聽小姑娘埋怨道:「爸爸,媽媽不是等我著急,是等你著急哪!」李四光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女兒。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鄧中夏是青年運動的重要領導人,被河北保定「直隸省立高等師範學校」聘為新文學教授。他當時的學生王森然回憶當時上課情形寫道:「他右手持粉筆,挽著袖口,左手拿板擦,邊講邊寫,邊寫邊擦,一寫就是一大黑板。頭髮、衣襟、袖筒上落滿粉筆面,也不在意,時間久了,嗓音嘶啞,嘴角出了白沫,才喝一口白水,其實水裡早已落下一層粉筆面,他看都不看,便咽下去了。他的這種忘我精神,使我們非常感動。」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1929年,梁啟超重病在身,名醫蕭龍友開出藥方,並再三叮嚀:病想治好並不難,但必須停止勞神費心的工作,尤其禁止讀書治學,否則華佗降世,也是無能為力。梁回答說:「戰士死於沙場,學者死於講壇。」這一年的1月19日,梁不治去世。1982年,梁啟超的學生謝國楨因病住院,在病床上還不忘校訂書稿,當親朋故舊勸他靜心養病時,謝說:「 戰士死於沙場,學者死於講壇。師訓不可違!」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與胡適並稱「新紅學派」創始人俞平伯出版有《詩詞偶得》一書,書中解說李煜詞為「獨自莫憑欄」,晚年撰寫並修改《唐宋詞選釋》時,改為「獨自暮憑欄」。俞平伯給學生講課時,每講到這一觀點必定說明,這樣改是聽取了廢名的意見,而不是自己的「妙想」。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1946年,陳寅恪從歐洲回到清華,此時他雙目已盲,身心俱疲。歷史系主任雷海宗勸他休養一段時間,他不聽,並要求在中文系也開一門課。雷海宗的助手王永興勸他:「一門課已經夠辛苦了,是否不要在中文繫上課了?」陳寅恪嚴肅地說:「我拿國家的薪水,怎能不幹活?」

我們曾經的好老師

那個時候的老師,愛學生,敬業,以道相傳。

所以,直到現在還有許多人想念他們,尊敬他們。

這些好老師的背影漸行漸遠,希望在於未來。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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