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騙局似乎從來不被人們拒絕

圖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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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賀建華

作者：理想狀態是身在棚內心懷世界的攝影旅人，現實狀態是擅長創意攝影的商業攝影師，目前是理想和現實都挺美好的狀態。

提到卡薩布蘭卡，人們多會聯想起與它同名的電影《卡薩布蘭卡》，在中國又翻譯成《北非諜影》。這部在1942年由邁克爾·柯蒂斯執導，亨弗萊·鮑嘉、英格麗·褒曼、克勞德·雷恩斯、保羅·亨雷德等主演的影片，在1944年的第16屆奧斯卡獎頒獎禮上獲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三項獎項。2007年，美國好萊塢編劇協會評選了史上「101部最偉大的電影劇本」，該片排名第一位。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無論誕生了多少優秀的電影作品都無法撼動《卡薩布蘭卡》的地位。

看過《卡薩布蘭卡》的人們都無法忘卻那家＂里克咖啡館＂，那家充斥著無數美好與纏綿的空間，在那裡曾經發生過的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它令後人們嚮往、追尋，嚮往有一天能親臨，感受那跌宕的愛情波瀾，撫摸偶像曾經坐過的那把椅子和經黑人之手源源流出經典樂曲的那架鋼琴，當然還有別緻的流蘇燈下那張昏暗的賭檯…

我來了，就在這個昏暗夜晚，我走進來這家神秘的＂里克咖啡館＂。咖啡館門外站著兩位身材好高大的白人侍者，看上去更像是保鏢。老闆娘（其實她就是老闆）在門口親自迎候著客人，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她的穿著，就知道這衣服裡面所包裹著的不僅僅是軀體，更多的是一個女人的閱歷和見識。

我跟隨侍者步上樓梯，眼睛就像一個管家，快速盤點著所看到的一切與腦海中的記憶一一對應。我看見了我想看到的一切，看到了那張椅子和那架鋼琴，它還在經黑人之手不斷地流出那經典的樂曲，我坐在了鮑嘉曾經坐過的那張椅子上，那個賭檯的旁邊。面前出現的黑牌威士忌是我的首選，我掏出來煙斗，慢慢揉捻著手中的煙草…

我掏出來煙斗，慢慢揉捻著手中的煙草，我嗅出空氣中還瀰漫著前面客人遺留下的雪茄氣味，好聞的味道定義著客人的身份和品味。「里克咖啡館」分上下兩層，一樓中庭像一個天井，鋼琴依舊放在老地方，之前看過電影的人進來之後都不會覺得陌生。儘管是家咖啡館，卻是以餐飲為主，幾乎每張台都坐滿了人，卻又很安靜。也許他們都在聆聽那鋼琴里散發出來的旋律合著腦海里各自的情愫。

有人正彈著琴

咖啡館裡的陳設很別緻，柔和的燈光以及透過燈罩撒在牆上的投影頻添著浪漫和溫馨，很多角落都能見到那些留存在記憶中無法揮去的面孔。我身後牆面上的平板電視里正循環放映著黑白電影《卡薩布蘭卡》，一對情人靠在沙發上專註地看著電影。侍者忙前忙後了半天也不見他端來我要的那杯黑牌威士忌，倒是先給我上了兩盤炸麵包條和爆米花。

我點燃了煙斗，起身環顧四周想拍些照片，侍者馬上對我搖了搖手說，「Sorry, photos are not allowed here.」對於一個職業攝影師來說，不可以拍照是絕對不可以的。我若無其事地用手機在弱光的空間里盲拍著我感興趣的畫面.當然，我不會拍兩兩的情人，這點規矩還是懂的，直到侍者端來了我要的那杯黑牌威士忌。喝一口威士忌立刻感覺到了橡木桶經年陳釀的獨有陳香，同時也意識到話題扯得有些遠了。

我知道你已經煩了，是時候切入正題了。關於騙局，那個美好的騙局。這不得不又回到電影《卡薩布蘭卡》，一個原本發生在北非摩洛哥的第一大城市卡薩布蘭卡的故事，竟然所有的拍攝場景沒有一處是在卡薩布蘭卡拍攝的！ 甚至卡薩布蘭卡的原住民都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裡有一家＂里克咖啡館＂。是的，你沒有聽錯，根本就沒有。

1942年邁克爾·柯蒂斯拍攝的電影《卡薩布蘭卡》里所有場景都是虛擬的，全部都是在好萊塢搭棚拍攝的。所謂「里克咖啡館」真正的遺址應該在好萊塢的攝影棚，而不是電影里所描述的那樣在卡薩布蘭卡。真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你是一個電影《卡薩布蘭卡》的忠實粉絲，這難道不算一個騙局嗎？我無法計算過去的60多年來，到底有多少懷著朝聖般心情的影迷來到卡薩布蘭卡尋夢，更無法得知他們尋遍全城也找不到里克咖啡館那失落心情。

凱西寫的《里克咖啡館》

沒錯，這還是一場騙局，一場騙局之後了60年的騙局，但卻是一個圓了無數人夢想的美好的騙局。其實許多事情我們未必要去追究真假，感受過美好才是真正重要的。

畢竟，「我們永遠擁有巴黎，本來沒有，你來卡薩布蘭卡後我們失去了，不過昨晚我們重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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