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911,紐約花了40億就為建個車站……
今天是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15周年紀念日。而在經歷漫長建造過程、耗費巨額資金後,建立於9·11遺址之上的紐約「飛鳥車站」(OCulus)終於在8月正式啟用,它也成為了今年所有紀念活動的焦點。「飛鳥車站」始建於2004年,歷時 12年,耗資 40億 美元。花那麼多錢,就為了建一個車站,到底值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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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時12年,這個車站長什麼樣子?
作為終點站的世貿中心車站在9·11事件中受到損壞,去曼哈頓下城的線路曾被迫關閉兩年多。臨時車站在2003年重新開放。去往曼哈頓下城的地鐵線路也在當年11月23日被恢復,運行的首班列車就是在9·11發生時用來疏散人群的那班列車。
人們原本只是想建一個普通的新車站代替受損的舊車站。但是,車站建在911襲擊中倒塌的世貿中心舊址之上,這個特殊地方讓它的意義變得重大。作為後9·11時代的紀念建築,人們不想讓它只是「普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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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建造過程的動態演示。它也象徵了曼哈頓下城地區劫後重建,黑暗的日子成為過去。
「飛鳥」外形酷似和平鴿,寓意著「浴火重生」。
「飛鳥」車站內部,與紐約大多數的車站設計相同。
陽光下的車站,它的佔地面積3萬平方米。
在「飛鳥」建好前,人們依靠臨時車站完成通勤。
「飛鳥」投入使用後,紐約又多了一個新的自拍聖地。
工人們正在準備車站的建築原料:白色大理石
「飛鳥」車站的修建工作進行了12年,耗資高達40億美金(是一艘普通大型航空母艦的造價)。這不僅是一個連接新澤西州與紐約鐵路的交通樞紐,也是一個包含112家商鋪的巨型購物餐飲廣場。
車站的內外建築都是由純白的大理石建造,整體給人簡約的現代之感。室內空間的長度為107米,最寬處達到35米。負責其商業店鋪經營的Westfield公司對它信心滿滿,稱它將成為「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商場」。
「飛鳥」的整體設計由西班牙設計師聖地亞哥·卡拉特拉瓦(Santiago Calatrava)構思,外形酷似一隻飛翔的和平鴿。事實上,卡拉特拉瓦就是從一幅兒童放飛和平鴿的圖畫中獲得了車站的設計靈感。
40億美金?!為什麼這麼貴?
毫無疑問,「飛鳥」的存在足以讓人們吵起來,因為一開始這個項目的預算為20億美金,後來花費卻一路攀升至38.5億,幾乎翻了一倍。要知道在它之前的那個「臨時車站」,只花了3億(雖然也是巨資)就完成建設。
2002年,美國聯邦政府撥款45.5億美金完善曼哈頓下城的交通樞紐系統,主要包括富頓站(Fulton Center)和貿易中心樞紐(「飛鳥」)。「飛鳥」分到了其中的17億。誰知「飛鳥」的「野心」一發不可收拾,比如選用昂貴的義大利大理石作為建築原料。
大理石的價格為每平方米500美元,加上人工費建造費,它的價格飆升到每平方米3790.31美元。除此以外,日後的維護也是天價,給政府財政造成不小的壓力。
設計「和平鴿」翅膀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在2005年,建築師發現原先估算的鋼架數量根本不夠支撐整個翅膀。如果想要這個建築擁有更長的壽命,就必須增加鋼架數量為以前的兩倍。隨之而來的,是預算的提高。
何況大翅膀的露天屋頂一開始並不討喜,設計師卡拉特拉瓦回憶說,時任官員考察了好久才批准這樣大膽的屋頂設計,還扔下一句話:好,你現在可以去建造那個倒霉的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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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重要,最讓人「崩潰」的是紐約政府。紐約當局在2005年與鳳凰建築公司(Phoenix Constructions)簽訂了建造合同,但合同中並沒有規定建造的上限價格。於是,「鳳凰建築」開始瘋狂找其他公司簽署「分包合同」,花費也開始蹭蹭蹭上漲。
儘管「飛鳥」越來越貴,但主建築方仍然固執決定繼續「土豪」,並不接受獨立工程師提出「將車站變小一點」的建議。事實上,如果能這個建築能在規模上縮小,就能與臨時車站的部分電纜實現共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完全的重新搭建。為此,設計師卡拉特拉瓦先生的解釋是:如果縮小面積,車站的效用會降低,也不能滿足空氣的流通要求,一個好的公共空間,應當讓人感覺心情愉悅。
每一步的建造都如此之貴,到最後讓人不忍心停止,因為那樣做意味著之前的錢都白白浪費。
15年後的「重建」,紐約人如何看待它?
作為「911襲擊之後的建築」,「飛鳥」車站的意義是重大而且複雜的。
建了12年,花了40個億,它被人看作是「政府浪費」和「過度建造」的例子。對其不滿的人稱它為「Boondoggle」,意思是金錢打水漂的地方。
還有人對它的外形吐槽,認為它完全不像和平鴿,更像是一個風格粗糙的爪子。這個膨脹浮誇的奇觀,讓整個曼哈頓下城都變醜了。
但是,在它對外開放的第一天,還是有人被它美哭了,他們的反應是這樣的:
「這簡直美呆了!」;「我每天都會經過這裡,發了瘋地想知道裡面究竟什麼樣!這是給紐約的一個禮物」; 「這個地方對紐約來說很特殊,建一個這樣的建築是極好的」;「它就是一個悲傷和希望的巨大混合體」……
紐約交通管理局的執行董事Pat Foye曾一邊承認「飛鳥」的建造已經超出預算,一邊「辯解」是原來的預算給的太低。每天承載25萬的客流量,是紐約的第三大交通中心,而且「飛鳥」建築極具觀賞性,完全是一件藝術品。
不管怎樣,「飛鳥」車站至少在「參觀價格」上是討喜的。相比其他9·11紀念建築(9·11紀念館和世貿觀光台),參觀「飛鳥」完全免費。對於前者,一個四口之家至少需要179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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