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永太步(林遣都)和搭檔山下從小就勵志成為搞笑藝人,因為一次他和家人在一起看電視,家人因某個搞笑組合的表演哈哈大笑。小德永希望自己也能給家人帶來歡樂。從第一集第一幕開始,德永就就重複在開篇、台上、澡堂、咖啡店等地把一個鸚鵡的段子講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在同一個澡堂洗澡的大叔能會說了。在一遍遍的重複與修改中,你發現,段子真的變有趣了。可他和搭檔離上電視仍遙遙無期,只能穿著奶牛裝在街口的小超市推銷牛肉。
在熱海的花火大會上,在又一次失敗的表演後,他在台下觀看另一組搞笑藝人「阿獃二人組」的表演。同樣,沒人在乎。因為馬上要放煙火了,本來留給他們的表演時間被街道主任搶佔了,因為識時務的社會人在台下大喊安可,讓扮作女裝的街道主任再來一段。神谷才藏(波岡一喜)上台時,觀眾只剩寥寥幾人,他指著一個又一個離開的觀眾,讓他們「下地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惹惱了觀眾,差點和觀眾打起來。德永從神谷不符常識的舉動中看到了激情,看到了擰巴的倔勁兒,更看到了神谷那顆一心一意愛著搞笑事業的心,也看到了自己。這時,插曲響起,「I see reflections in your eyes」。德永被神谷吸引,主動要求成為神谷的弟子。神谷答應他,但要求他為自己寫傳,因為他希望「別人記住」。兩人喝到小店打烊。之後,抑制不住內心激動的德永敲開書店的門,花 2000 日元的巨資買了一支鋼筆,他在晨光中奔跑,憧憬了以後的日子。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在大阪沒混出頭,神谷決定上東京再打拚一把。德永自白,覺得自己又開心、又不安。不安恐怕是怕師傅看到如此不爭氣的自己。兩人在公園相見。公園裡一個黑人小哥在了無生趣地打鼓,神谷看到後異常憤怒,指著他讓他好好看,拿出全力來,不要半死不活的打鼓,即使沒有一個人在看。黑人小哥受了刺激,越打越好,神谷合著有節奏的鼓點,說著不知所謂不押韻的詞兒,「太鼓,太鼓的小哥!戴著紅帽子的小哥!龍啊,覺醒吧!讓這太鼓聲喚醒你!」說得激動地自己都跌到了,氣都跟不上了。一場雨打斷了兩人的「狂歡」,神谷和德永跑走了,小哥還在雨中盡情地打著、享受著。找了家咖啡店坐下,走時老闆送了把傘給神谷。結果,一出來,雨停了。神谷感嘆雨停的不是時候,仍舊和德永兩個人打著傘,鏡頭俯拍,在匆匆的路人中,只有兩把傘。這時,德永開始說起那段不知所謂的詞兒「太鼓,太鼓的小哥!戴著紅帽子的小哥!龍啊,覺醒吧!讓這太鼓聲喚醒你!」,神谷也跟著說、跟著瘋。兩人毫不在意周圍人看精神病一樣的眼神,用盡全力,舉著傘,跳著,喊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比的快樂。「我能夠理解他不像糟蹋咖啡店老闆那番好意的心情。但是,他把這份感謝展現在『明明沒下雨卻撐傘』的行動上,這份純真令我同時感到憧憬與嫉妒,還帶有一丁點侮辱的感覺,我對這些混雜在一起的情感感到有愛有怕。」 ——又吉直樹《火花》神谷的形象非常鮮明地樹立起來。不瘋魔不成活,神谷的表演不媚俗,無所顧忌。為了能讓觀眾笑,他不怕得罪人,不怕涉及暴力和性等敏感的話題。他會在臨上台前突然改段子,就因為靈感突然來了。連著兩場表演,他會在第二場放錄音,配合著配合不上詞的動作,讓大家發笑。他的表演有趣,觀眾在笑,後台的搞笑藝人在笑,工作人員也在笑,連手上的爬蟲都沒有在意,全心全意地笑。「面對自己創作的東西,他可以坦然自若地放個屁加以破壞。那個光景很神聖而且無敵。」
他說:現實是無趣的,要打破現實,要創造新的世界。這樣的人生才有趣。不要模仿,要創造,要為了創造出沒有人見過的搞笑招式而活。不能用一個標準衡量所有事物,不能以獲得大眾贊同為唯一目標,因為無趣。《燃情歲月》里說遵照自己的內心活著,不是活成瘋子,就是活成傳奇。神谷活成了「傻子」,他說自己是傻瓜,他是別人口中的怪人。「神谷先生不在意他人評價的姿態與種種發言,看起來好像就算輸了也堅決相信自己沒有輸,這種堅強令周圍的人恐懼。讓人恐懼的對象必然會被排擠,因此世人對他報以嘲笑,笑他脫離市場的愚昧。」這樣的人生格格不入。雖然有才華,雖然讓觀眾捧腹,阿獃二人組卻一次次地落選,事業仍總沒有起色。也不難怪。在參加一場比賽的時候,神谷當場指著在打瞌睡的評委,讓他趕緊醒醒。惹惱了評委,他們連段子都沒表演,就被轟下台去。神谷在別人眼中是怪人、是瘋子、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可德永卻無比的崇拜他,因為他那種「令人惱火地全心全意活著」的勁兒。他總是站在台階下,望著高高在上的神谷。「人潮迅速流動,人們各有不同目的地快速前進,唯有一個男人彷彿隻身承受周邊的重力,帶著凝重氛圍神情嚴肅地佇立。」故事的主線講述的是德永和搭檔山下在娛樂圈的打拚。他們加入了一家小事務所,之後開始慢慢往上爬,組合的風格也一點點變化,變得迎合大眾的口味,變得世俗的好笑。德永在再一次參加甄選失敗後,染了一頭銀色的頭髮,為了出挑,為了有個性,為了讓大眾記住。他確實被記住了。組合 SPARKS 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機會,開始在電視上出現,有製作人看中了他們的潛力,想帶帶他們。可在關鍵時刻,德永卻拒絕了製作人一同喝酒的邀請。從此,SPARKS 沒有在電視上出現。德永為什麼會拒絕?因為他就是如此不善言辭、不善社交的人,他是大家口中的 loser。他只懂得悶在自己的世界裡,寫自己喜歡的搞笑段子。他從來都不習慣吵吵嚷嚷的聚會。在事務所的忘年會上,搭檔山下和眾人打成一遍,又笑又鬧。德永默默地離開,他一個人在小河邊喝酒,練段子,卻因為說了可疑的話被警察帶到局裡。問清緣由後,警察叔叔請德永吃泡麵,兩人剛面對面坐下,一人面前一碗泡麵,這時,零點鐘聲響起。新年了。師傅神谷把德永帶到女朋友真樹家過年、吃火鍋。剛喝了口湯,德永的五官擠在一起,有些猙獰。神谷和女朋友不明所以,德永說:這是家的味道,和他家裡的火鍋一個味道。真樹(門脅麥)是個安心過日子、喜歡笑的女孩,她渴望有人愛她。所以,為了養著神谷,到風俗店上班,扮成幽靈賣春。據說有人就好這一口。可神谷給不了真樹她想要的愛,他仍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神谷總是跟真樹要錢出去請德永吃喝,她總是願意給。神谷知道自己的無可救藥,告訴她應該找一個好男人,她會點頭說「知道了」,然後把錢給神谷。最後,她終於找了另一個男人,可能算不上好男人,也不是一個有骨氣的男人。 真樹,最終還是離開了。「像我這樣的男人,雖然並沒有決定什麼的權力,但唯獨這點,我希望得到認同:真樹小姐的人生是美好的。昔日,面對傷痕纍纍、泥濘不堪的我們,她同樣傷痕纍纍,竭盡全力對我們微笑,絕對沒有人能夠從那樣的真樹小姐身上剝奪美麗。」神谷崩潰了,他天天醉倒在路邊,去高利貸借錢,在大街上,在自己的嘔吐物旁邊,稀里糊塗地睡了一夜又一夜。在頹廢了許久後,神谷又找到一位願意養活自己的女性。他帶德永去新朋友家裡,吃火鍋。電視里正巧放著 SPARKS 組合的表演。德永羞愧地哭了,因為他輸了,輸給了大眾,輸給了流行。他選擇了媚俗。神谷一次都沒有笑,德永問他是不是真的很無趣。神谷說其實你可以更有趣。被戳了痛處的德永指著神谷,問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他不是說從不模仿別人嗎?「真正的地獄,不在孤獨中,其實在世間。」(這句話太有又吉的偶像太宰治的風格了)以前總是穿著扎眼的刺繡棒球外套的神谷,今天穿了一身黑,就像德永一樣;把頭髮染成了銀色,就像德永一樣。神谷迷失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不再引人發笑,他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因為做自己真的很難很難。被德永痛罵一頓之後,神谷立刻到洗手間粗暴地把頭髮剪短。在這一刻,德永成了神谷的救贖。神谷已經無法再站在常常的台階上,等著追趕自己的徒弟了。可在德永心中,神谷仍是無法超越,因為德永無法像神谷一樣,遵循自己的內心,活成一個阿獃。SPARKS 最後還是解散了,因為山下的女朋友懷了雙胞胎,兩人出於現實考慮決定回大阪。德永在送二人去婚姻登記處的時候,路上三人有些尷尬。山下的女朋友說起了鸚鵡,說起了他們最初的段子。已經快十年了,卻沒有人忘記。怎麼忘得了?說了太多遍,已經印進腦海里了。德永接梗。再然後,山下接著說。他們就這樣,在去登記的路上,把第一個段子又表演了一遍。在最後一場告別演出上,SPARKS 表演了一個說反話的段子。德永說,遇到搭檔山下是他一輩子最不幸的事,和山下搭檔的十年是他最不快樂的十年。他希望山下一輩子都不幸福。德永指著台下的觀眾,大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在最後的最後,他終於成了一回神谷。德永和山下在台上涕淚橫流,卻仍不忘逗觀眾笑。他們笑著哭、哭著笑。「耗費長時間一直在做沒有必要的事情很可怕吧?在僅此一次的寶貴人生中,挑戰或許會完全沒有結果的事情很可怕吧。排除無謂的徒勞,也就等於是在迴避危險。無論是膽小、自作多情或是無藥可救的笨蛋都行,總之只有敢站上充滿風險的舞台,全力向傾覆常識去挑戰的人,才能夠成為相聲師。光是能明白那點就已足夠。透過這耗費漫長時光的魯莽挑戰,我認為已得到自己真正的人生。」德永後來成了房地產中介,租房子給來東京打拚的年輕搞笑藝人。他們和以前的 SPARKS 一樣,對未來滿是憧憬,抱著必勝的信心。消失許久的神谷回來了,他借了巨款,隆了 D 杯的巨乳。因為他以為這樣大家就會再次覺得他好笑。既荒誕,又現實。片子的最後,兩人又回到了熱海,看花火,泡溫泉。在溫泉池裡,神谷看著自己的巨乳,覺得一敗塗地。他又說起了那段不知所謂的詞兒,「太鼓,太鼓的小哥!戴著紅帽子的小哥!龍啊,覺醒吧!讓這太鼓聲喚醒你!」說了一遍又一遍,說著說著,眼睛裡爆發出火花。他來了靈感,想到了搞笑的段子。激動不已的神谷赤身裸體,跳出池子,隔著玻璃對屋內的德永大喊大叫。「只要還活著,就不算是悲劇。我們尚在途中,今後仍要繼續。」開放式結局恰到好處。沒有刻意的正能量煽情。可以想見,神谷和德永還會是眾人口中的 loser,但又如何呢?他們還是活著,他們只能這麼活著,他們甘願這麼活著。片子中斷節奏略慢,而且,為了給最後一集一個圓滿的收尾,劇本有些稍顯刻意。如果不是十集,而是六集左右,應該比較合適。原著只有德永和神谷關係發展這一條線,對德永事業的描寫並不多,電視劇把事業線大幅擴展,確實導致中段偏弱偏散。這部劇確實也比較挑觀眾,喜歡的人會非常喜歡,但也有人會問「為什麼德永不表白」「為什麼德永不陪製作人吃飯」。就像插曲唱得那樣「I see reflections in your eyes」,這部劇是給那些能看到「shadows of myself」的觀眾的禮物。其他方面沒有可挑剔的地方,電影般的鏡頭質感、低調不炫技恰到好處的長鏡頭、各種巧妙令人稱奇的構圖、舒服的色調、演員到位不做作的表演,一部五星劇集該有的全都有了。除了主演演技精湛外,各種配角也十分出彩。每個人都有故事,沒多著筆,點到為止,給觀眾留下了不少想像空間。小林薰打了個大醬油,演了一位咖啡店的老闆,就是借傘給二人的老闆。他有一個一年只見一面的女兒,連女兒的婚禮,他都沒去參加。還有渡邊哲飾演的喜歡收集被別人扔掉的舊電器的老爺爺。他的父親生前是開電器行的,老爺爺說自己在父親生前沒有盡孝,所以現在要儘力把壞掉的電器修好,讓它們再給人們帶來歡笑。染谷將太飾演 SPARKS 的經紀人,個性鮮明,時不時引用加藤鷹的名言鼓勵 SPARKS。但其中,最打動我的一段故事,來自和德永同住在破爛公寓清河庄的吉他手(渡邊大知)。某次甄選會後,自覺表現糟糕的德永一個人落寞地走在街上,鏡頭跟隨著他的背景,音樂響起,德永站定,聽著一位街頭藝人在深夜談著吉他歇斯底里地唱歌。沒人上前給錢,德永掏出錢包,放了一千日元在吉他盒裡。本以為是漂泊奮鬥之人的惺惺相惜。沒想到,德永回到清和庄,沒多久,有敲門聲。是剛才的吉他手。他是來還錢的,還說再一次要繼續拜託德永。吉他手和德永一樣,不善言辭,不善交際,沒有朋友,只能拜託百般推脫的德永。後來,因為父親生病,他選擇離開東京,只有碰巧在門口遇見的德永送行。德永在車站說,希望他回鄉下也能一直在街頭唱歌。「只要有街道,就可以唱歌,不是嗎?」吉他手回答說:有街道,可是沒有人,只有很多牛和雞。最後,應德永的要求,吉他手在回家的大巴前做了最後一場街頭演出。德永放了一張 1000 日元進破舊的吉他盒,然後跑開了。這次,是出於他的真心,沒必要還回來。吉他手唱的是齊藤和義的《空に星が綺麗 》(天上的星星美麗依舊),這首歌在本劇中數次響起,每次都恰如其分。所以,就用這首歌的歌詞作為結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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