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須，男子懷孕——歷史上真正的變性人

現如今廣為人知的變性手術和葯娘圈子，都是通過手術和服藥達到男變女或女變男的效果。

然而，在翻閱歷史檔案的時候，我們會時不時發現，在歷史的長河中，真的有很多關於自然變性的記載，這裡面包括了女變男和男變女，以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懷孕。

晉惠帝年間，安豐有個名叫周世寧的女子，長到八歲的時候，漸漸變成了男孩，到十七八歲，就完全成了一個大男人。

宋徽宗時期，有女子生須。女子生須這個倒好理解，所謂內分泌失調，就多有這種癥狀，現代社會中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這女子也許只是病得厲害，因此鬍子拉碴。

然而，又有男子居然懷孕了。他挺著大肚子不稀奇，最稀奇的是，他最後把孩子給生出來了。

這件事發生在宣和六年（1124年）的都城，懷孕男子是水果攤攤主，主要賣些青果，他生了孩子沒辦法哺乳，因此給孩子找乳母，給孩子找了七個乳母，人家都怕，不同意，於是覺得沒辦法在這裡呆著，抱著孩子跑了。（《宋史·五行志》）

於是我們疑惑，一名純粹的男子，是如何產下嬰兒呢？

《宋史》中沒有詳細描繪，但明代人李詡寫的《戒庵老人漫筆》中，則很詳細地記載了男子生產的過程：蘇州府吳縣一名叫孔方的畫師（圖人，主要是官府緝拿時負責根據描述畫嫌疑人圖像的），於嘉靖二年（1523年）十月晚上在曠野散步，中途兩次聽見有人喊他名字，但不見人。後來睡覺，經常夢見有個小孩在他身旁。到十一月，老覺得肚子里有肉塊鼓起來，而且越來越大。嘉靖四年（1525年）正月，肚子劇痛，至正月二十四日，穀道開始出血不止，正月二十六上午十點左右（巳時），產下一包，當即暈倒。其妻沈氏驚異，用瓷碗碎片把那個包劃拉開，卻見一男子小軀在內，身長一尺，髮長二寸，耳目口鼻俱全。鄰居也見了，連稱怪異，隨即將那東西撇到了太湖裡。

我們知道，穀道是一種優雅的稱呼，實則就是排泄穀米的通道，即肛門。因此我們不難想像，宋徽宗時期那個賣青果的男攤主，是用怎樣的方式將孩子生下來的，又是經歷了怎樣痛苦的過程。

顯然，上面所說的變性，都是活脫脫的悲劇，至於喜劇，也是有的。

明萬曆丙戌年（1586年），官方《邸報》中刊發了一則新聞。洛陽兩個小商人，平日里最為友善。但有一天，其中甲少年忽然腹痛難忍，他的那個朋友乙少年極力為其醫治，哪怕花多少錢也在所不惜，傾家蕩產也無悔。於是在乙的努力下，甲並沒有死。

然而，被救活以後的甲，漸漸化為了女子。乙大為震驚，但依然表示不離不棄。

由於這件事太古怪，導致盛傳，巡撫大人都知道了，並且上奏給了朝廷。萬曆看了，表示也很吃驚，同時見到兩少年情深意篤，考慮到二少年並未完婚，因此下旨讓他兩人婚配，二人就成了夫婦。《情史》中如此評價：「既相友善，即夫婦矣。雖不化女可也。」馮夢龍老師是很幽默的，深得攪基之精髓。因此他說，「兩男既然相互友善，那其實就是夫婦了」。

說白了，甲變性之後，是沒人敢娶她的。

如南北朝時期，劉宋元嘉二年（425年）二月，燕地有女子化為男，燕主問群臣，沿書左丞傅權解釋說：「西漢之末，雌雞化為雄，猶有王莽之禍。況今女化為男，臣將為君之兆也。」鑒於女變男，男變女的事實，後代評論家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傅權說女變男就是臣為君的徵兆，那麼男變女，就是君為臣的徵兆了，總之就是不好。

然而《竹書記年》又載，黃岡縣易家坂的易老頭，夫婦年老無子，只生了三個女兒，老大老二都嫁人了，剩下一個小女兒在家。老頭說話就死了，母女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實在是苦。她娘經常哀嘆：「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可知若是小女嫁出去，她媽孤苦無依，就在家等死吧。女孩十九歲出嫁，丈夫家竟然比她家還窮，天天餓肚子，於是回娘家住。癸酉年十一月初十，風雨大作，女兒走丟了。她娘哭得死去活來，三天後忽然回來，問她去哪裡了，說不知道，然而下體已經變成了男子。於是母親將事情告諸全族，族長和人驗查，果然如此，於是出錢七十二貫（七萬兩千文）幫他娶了個媳婦，娶的媳婦姓王。

【娘子語錄】

從這些事似乎可以看出，變男變女，是好是壞，全憑議論，都是抱著先入為主的觀點去評價的。然而事實上，很多時候，尤其是到了清代，在人們看來，從男變女就是令人羞恥的事了，簡直沒辦法再苟活了。

如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夏，德清縣一男子產子，報官後證明是真的，於是這人就被打了十五大板，他自己也莫名其妙，怎麼生了個孩子就要打我。光緒癸未年（1883年），天長縣縣衙幕友陸某，年已五十，忽然鬍鬚掉光，同時開始來月經了，同僚發現他打那以後不能直著身子撒尿。於是邀他同浴驗明，他死活不肯，連說這是遭了天譴了。最後辭職，還說不便面辭。相反，女變男就沒那麼多人嘲笑，反而要恭喜家裡添了個勞力。似乎女變男就是野雞變鳳凰，男變女就是鳳凰變野雞。

要娘子看，從這些奇事看，就足以知道古代社會重男輕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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