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朋友是有限的

文史 09-18

一個人的朋友是有限的

正午，你好

人為何出生？

作為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家庭完滿的孩子，我如此說似乎有些冷漠。

人的出生，似乎是由於他人的私心，和一系列偶然的情境。我的出生是不可選擇的，出生伴隨著他人的希冀。往往人們繁殖的原因是因為想要老有所依，不會孤獨過完一生，抑或是後繼有人——往往，這種自私的想法才是人類物種繁殖的最終目的（不會讓種族走向滅絕）

可是，鮮少有人會想到自己給新生兒帶來了什麼，因為大多數人根本不會把自己的孩子當做完全獨立的個體，而是將孩子當做自己的附庸。我們帶來一個新生命，卻沒有想過，沒人會贏過死亡，那為何出生？當然這樣說有些許偏激，但這也是事實。

人們在這世上經歷足夠的苦難，倘若人們到這世上是為了受苦，那又為何要在他人的私心下出生？或許有人會說，人生就是為了嘗盡甘苦，這樣才會有意義，但是又有人說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倘若可以選擇，我選擇不受苦（笑）。

作為一個人，通常都是懼怕死亡的，我們不僅怕留下繁多冗長的憾事，更怕經受死亡的過程。其實，也沒有人能堅定地說自己懼怕死亡之後，因為目前為止無人知曉死亡之後的情景。

而相反而言，我懼怕新生。

from TTTTT

NOON回復：

TTTTT，

你好。你的信令我想起一個朋友，他是那種看上去對什麼都毫不在乎，有時候我們說屌屌的一個人。他很早結婚，有一個孩子。

我曾經和他討論過新生和死亡的話題。他在很年幼的時候經歷過一次親人的死亡，我問他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我記得那是一個夏夜，我們坐在一個雜亂的院子里喝啤酒，我一直在拍蚊子。

他說他非常厭倦生命的形式——從出生到死亡。和你的信里說的類似，如果要他選擇，他一點也不願意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當時我聽了很吃驚，因為我一直覺得，可能很多人也這樣覺得，活著總是好的。

的確，新生不由自己選擇，死亡卻可以。但正因為無法選擇，能把無法選擇的事物變得有趣，不是挺好的么。

另，死亡沒那麼酷，跟活得有趣比起來。

正午李純

2016年4月21日星期四，我18歲，還沒到19歲。我在大學，明明是一個春天，天很藍，花很紅，我走在路上，開著手機的錄音，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說，小時候學習了語言，現在我能夠走在路上看著教學樓說，那是一棟建築。可是那是一棟建築，那還是很多其他的東西，那些是什麼呢？我可以說出很多，可我心裡不知道。我知道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

18歲的時候，我覺得我大概在經歷28歲的迷茫。也許是我的物質條件基礎太好了，爸媽全額付了我住宿的費用，我手上有錢餓不死自己，儘管我刷完了食堂飯卡不願意再花錢，靠著各種提供的免費食物過日子。

回到宿舍的時候，新世相轉發了一篇關於黃覺的訪談，我在衛生間很認真地讀完了。文末說，訪談來自「正午故事」，於是我關注了這個公眾平台，我想找些其他的文章。我以為他們會屬於「訪談」這一欄，結果不是。但我在訪談這一欄找到約翰麥克菲的文章，他為紐約客撰稿，在大學教學寫作。寫作可以教嗎，對於詞句的選擇，句子的精簡，這真的是一篇好文章的重點嗎？我腦子裡一個聲音在說是，另一個聲音在說不是。我知道，我不知道。

黃覺的內容，在「個人史」這一欄，有點意思。個人史，什麼是個人史，為什麼是個人史，怎麼樣才可以被稱為個人史？我腦子裡瞬間可以聯想出無數的問題。我有那麼一刻想去做人物的深度專訪，我想想自己要做什麼。我要會寫文章，會採訪，會說話，知道怎麼才是和人交談的最好姿態；如果我接觸來自各種不同領域的人，我就要對各個領域都有所了解，我要有專業術語，專業背景，我要學習如何寫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別人不知道的人生，為了這個目標我大概需要知道那麼多東西。

我的表情看起來很平和，但是我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旋轉各種各樣的問題。朋友們熱衷戀愛，化妝，美食，專業，gpa……所有的話題聽起來都是那麼的接地氣，我覺得有意義，又毫無意義。另外一些更接地氣的事情，吃飯，睡覺，喝水，體會水滑過喉嚨，在跑步機上流汗，肚子發出聲響的感受……思考他們有意義嗎？有，或者沒有，我不知道。

前一段時間我經常暴飲暴食，吃的很多，撐到吐出來。我搜了知乎，了解暴飲暴食是怎麼回事，後果有什麼。有人說，會對自己產生絕望，覺得人生失去控制……我思考了最近自己的狀態，好像是這樣。最近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平凡無奇的人，和每個人都一樣。我在內心渴望自己是獨立的，但我害怕自己不正常。

很多成功人生，心靈雞湯都是這樣寫的，一個人在年輕的日子裡沒有明確的人生方向，直到突然有一天，在某一個點，他醒過來了。他有目標，開始奮鬥，在經歷了各種困苦之後，他變成了成功人士。我問自己，我會是這樣嗎，也許我在18歲的時候提前經歷了28歲的迷茫，我就能提前找到那個節點，然後為了那個目標堅定不移下去。可是如果沒有呢？如果18歲的迷茫只是迷茫，到了28歲我還是迷茫，我又該怎麼辦？不知道，只有不知道。

我知道「成功」大概長什麼樣子，世界給予「成功」很多種版本，會演戲的演員，會娛樂的明星，會做菜的廚師，會拍照的攝影師。我知道生活也有很多種模型，有的人以自己的姿態活著，他們特立獨行，不屑於世間規則；有的人安然篤定，讀一本書畫一幅畫，為了自己的某個想法默默努力。我知道很多人在世界上生活，也許帶著世俗煙火氣息，也許帶著出世的輕逸洒脫，可是到最後我無法定義他們到底如何生活，我更不知道，我是如何生活。

也許一個人不能獨自生活太久。和別人對話，和別人共處，這樣腦海中才不會橫生千思百緒。思考這些話題有用嗎，可以換取飯吃嗎？可是有錦衣玉食，身份地位之後呢，又有什麼？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何判斷一篇文章是好是壞，如何判斷學習一件事是好是壞，如何判斷一個人的生活是好是壞，我們可以說知道，也可以說不知道。考慮這些問題，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活著讓我覺得自己離精神病似乎不遠，可是什麼是正常什麼是不正常呢？依然不知道。

把腦海中的想法紀錄下來一切就會變好嗎

要如何才能活得開心快樂

我的生命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NOON回復：

不知道先生/小姐：

你好，有段時間我也暴飲暴食，這個習慣現在還沒改掉，通常發生在心情太好或者太糟的時候，吃東西令我放鬆，再喝點酒，煩心事兒幾乎就被食物和酒精融化了。

最厲害的一次暴飲暴食，我想想，似乎是大二那會。最喜歡乾的事，就是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零食，能吃完滿滿一桌的膨化食品。一個學期後，我胖了十斤。

我的大學生活過得非常閑散，那種無所事事現在想起來，真是只有太年輕才敢那麼浪費時光。我翹了很多課，也不幹嘛，就找一間空教室，一般撿個靠窗的位子，看會兒書，看累了就睡覺。或者，幾個朋友，坐在草坪上，一整晚一整晚地扯蛋，印象中，空氣從來沒有流得那麼緩慢。那時，我根本想不到現在我會在北京，以寫字為生。

你信里的諸多「不知道」，恰好是生活有意思的地方。你不知道什麼是成功，不知道生命會變成什麼樣子，對很多東西不知道怎麼下判斷，這些不知道我都曾經歷過，而且現在也無法給出答案。我的建議是，思考人生這事每天想十分鐘是可以的，想多了就沒什麼意思，想一個小時跟十分鐘的結果沒什麼差別。不如去做點什麼，比如抬頭跟對面走過來的漂亮姑娘打聲招呼。多做比多問和多想都有用。

正午李純

正午：你好，我想給你講個無人可以聽我訴說的故事。

關於我的高中同桌，我的初戀。

我和他已多年未見。高中時的他瘦瘦高高，長相算是俊俏乾淨。印象里他總愛穿一件白色的襯衫，身上滿是香皂的味道。特聰明的一個男孩，課堂只聽他覺得重要的部分，其餘的時間慣於趴著睡覺，卻總能保持全班前三名的成績，有幾次他睡著了被物理老師點名叫到黑板前解題，每次都完美的解對且書寫工整，久而久之各科老師都不再管教他的散漫。是個沉默寡言的男生，眼睛圓圓的，總是盯著周圍的世界看，盯著你看，對一切保持適當距離的好奇心。

對我，我只記得他看著我笑的神態，總是低頭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其餘的我們之間的旁支細節都模糊了。從來也沒確定過正式的戀愛關係，只是他給我發過簡訊，跟我講，他沒做好正式和我在一起的準備，但是第二天卻牽了我的手還抱了抱我，像種鼓勵又像種安慰。

大學後各分東西，只有一次給他打電話找不到他很著急，後來他責備我想太多，說我們必須冷靜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聯繫。

昨天和高中同學聊天，說起了他的近況，得知他已經出櫃，和家裡人也斷絕了往來，大部分朋友和同學也都不再聯繫了。

朋友給我看他朋友圈裡的自拍，齊劉海，短髮，橘紅的唇色嘟著嘴，臉還是小小的，圓圓的眼睛畫了精緻的眼線顯得更大了。如果不是知道他之前的樣子，其實這照片看著一點也不違和，是一個真實的渴望著被人疼愛的女孩子。

我還能說什麼，我的初戀出櫃了，我祝福他。

祝夏好。

NOON回復：

無名

你好，

我還能說什麼。你的初戀出櫃了，那就出唄，嶄新的人生啊，一般人還沒有這類初體驗呢。你再想想，反正不是現男友出櫃對吧。

正午李純

正午值班員：

早！

周一的早上一向特別混亂，不知道你們是不是。

今天早上七點半，車開出車庫。上坡搖搖晃晃，晨光剛剛照進車窗，我在後排迷迷糊糊地系著明明只有裝飾作用卻很容易散的鞋帶。今天是實習三周以來我第一次嘗試穿船鞋，之前都是白球鞋。待會兒還要擠地鐵，我總覺得穿這種露出大面積腳背的鞋不能給人安全感。

小區的升降桿緩緩抬起，我們的車緩緩開出。這是一條位於居民區的路，兩排車道，在這座國際大都市裡算是狹窄的了。街兩旁是槐樹，細碎的葉子在夏天就落一地，被踩成泥，顯得髒兮兮的。我直起身，拍拍手準備梳頭，餘光里可以看到拎著豆漿油條的老頭老太太和拎著公文包的中年人來去匆匆。

咚。咣噹噹。

遠處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衝過來，似乎開始減速，但沒有用。有金屬撞擊的聲音，什麼東西好像碎了。左腿上有輕微的痛感。我完全不懂車，這個場景在我看來就是，撞了。

然後我就恍恍惚惚的下車去上班，總體感覺是車震了一下，後事交給男人料理。

我是那種倒貼錢去上班也不敢遲到的人，於是趕快叫了一輛uber。路過事發地，司機和前座上拼車的乘客終於找到了共同話題，熱切的討論了一會兒道路爭搶問題和北京路況。很快這個愛聊天的乘客到了，下車。我和一位壯碩的中年女子沉默的坐在后座。收音機里開始放九十年代的情歌。

我太困了，閉上眼睛想打個盹。身邊卻不時傳來笑聲，讓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安慰自己，也許是她在咳嗽。期間我接了一個家長的電話，問有關撞車的事。不想讓車上的人聽到細節，我盡量避開「撞」和「車」這樣的字眼。然而我的語氣也許還是太彆扭了，身旁又傳來一陣極力壓抑的大笑。辛曉琪開始唱領悟。我在憤恨和羞恥中終於進入了半睡眠狀態。

嘩啦啦。嘩啦啦。鄰座傳來了塑料袋的聲音，持續不斷，摩擦摩擦。我換了個姿勢，堅持閉眼，試圖入睡，未果。總算，又過了半個鐘頭，她到了，下車。

由於我定位偏差，系統又派了一個乘客。八點五十八，我馬上要遲到了，但是我穿這個船鞋真的跑不動。於是司機在我的哄騙下答應再帶我兩條街。等了幾分鐘，上來一個長得像鄭伊健的長髮男人。

衝進單位，大boss已經在布置工作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溜到工位上，趕快開工。整理郵件的時候，突然就看到給你們的草稿。這一早上感覺非常不真實，抱著「那就繼續干點不真實的事情試試」的心態，寫了這封信給你們。

這個早上讓我看到，我還是太軟弱。否則，我就可以請假幫忙處理車禍、提醒拼車的乘客安靜、提前修正我的目的地、在上周做完工作不給今天留尾巴。這麼一想，這個早上又真實了起來，和每天一樣，不過是又一個失敗。上學的時候考試成績總是波瀾不驚，實習了有時候小事也會搞的磕磕絆絆。感覺自己追求完美的玻璃心早就碎成渣渣了，凡事只求完成就好。這種心態真的好嗎？可是只有這麼想我才不會神經質的崩潰。

謝謝你們看到這裡，如果能看到這裡的話。這些話打出來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

老李不想吃魚了

NOON回復：

老李不想吃魚了：

你好，我常常會和你陷入類似的狀況，想起來比你更糟一點。幾乎每次出門，我都像和生活進行一場戰鬥，把家裡搞得一團亂，不是丟鑰匙就是丟錢包，然後胡亂把東西往包里一塞就出門了。更要命的是，我經常碰見一些不認路的Uber司機，導致我不得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接電話給司機指路。可能我接電話的態度實在太不好了，有一次打Uber，司機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不好意思，我不想來接你了，因為你的評分太低了......

但這大概就是生活最尋常和本來的模樣，瑣碎，平庸，令人乏味，有時也令人惱怒。我們被這樣的庸常消耗著，所以才想干點別的什麼，比如旅行，創作，養一條狗之類的。

或許正因為有這樣的庸常存在著，我們才更珍惜那些有點不一樣的時刻。

正午李純

您好：

我是某小城市的專科畢業生，我大概最希望的是有個可交談的人兒，我今年專科畢業，我也明白我很差，如果你們有實習的崗位，我懇切的請求能讓我嘗試一下。

下面的文字也許能描述我的狀態，很多話語矛盾之處，也許是我的自私和無知。如果您有什麼指教，我很樂意傾聽。

我一天的觀察：

在六點鐘左右，我往回走，夏日的那種氣氛粘貼我的身體，身後的大樓無生命的價值。兩旁的柳條輕擺，可我的心裡是一片禁滯，沒有季節變幻，無法融入周圍環境。夏日，女生用炎熱把自個兒都給予，用艷色衣衫，明亮的眼睛，青春的腰肢，會迷惑在她的嘴唇里。可是，我知道，我只看到了美麗，另一半我無法講起，我的語言不足以描述。

這裡我用了兩年多的時間，踏足每處陰暗微小的縫隙。沒有一件事在這裡真正存在，也沒有朋友，這裡我們都是孤立，無知，自私的存在。日日夜夜，活在無知喧鬧的地方。日日夜夜，我都看到宿舍樓守門人，他並沒有什麼好說，老師也沒什麼好說。

我叫張碩，畢業於濰坊科技學院，專業：計算機網路技術，性別：男，1993出生。

我近來最愛的是梁老師的看理想系列節目，無論怎麼說，都是巨大的恩惠。

看看節目黑白色的開頭，按照官方講法是象徵單調的日常生活，當我們進入黑夜，拿起一本書，就是另一個世界，是為了讓我們和現實世界拉開距離，按照梁文道的講法，讀書是為了回到人間。無論我是否都理解，我真覺得好。

關於我自己，初中日期經常閃現在腦邊的是冬日下過霜的的田野，我每周末回去，總路過見到那些麥苗，這是什麼呢，母親的眼神，我自己的傷心。我高興和哭泣的時候，腦海里總是那片天剛蒙蒙亮時的田野。以後的時期。高中是緘默。

謝謝

NOON回復：

張碩：

你好，這是一封求職信嗎？

我跟你說說我自己吧。兩年前，我在上海生活。最喜歡的事情，和你信里描述的類似，就是閑逛。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反反覆復。通常只有我一個人，我喜歡路過一個女人、一個小孩、一個地鐵站、一棵樹、一間便利店，所謂流動的風景，大概就是指行走時路過的風景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這些路過的存在，令我感到這座城市的生機勃勃。某些層面上，我把我的工作看作走路的一種，認識一些人，停留一會，和他們交談，繼續下一個地方。這樣的經歷有好也有壞，好處是你永遠感到明天是新鮮的，不可預期的，或多或少抱有期待。壞處是，我知道所有的當下都將消失，路過即告別。有時，我在想特么走來走去到底在幹嘛。

關於你說的「孤立，無知，自私的存在」，我又要推薦理查德耶茨了，比如《十一種孤獨》什麼的。不過前段時間有個人跟我說，孤獨是無法避免的，孤單倒是可以，也就是幾個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能解決的事兒。

梁文道老師的那個節目，我也在看，覺得不錯。

正午李純

正午某君：

你好。

今天我失去了一位朋友。

正午信箱006葉三的回復里提到梁實秋在散文里引用西方俗語的一句話：「我見到人越多，我越愛我的狗。」我不擅長與人相處，至今遇到的人可以不及人生一輩子遇到的人的三分之一，但我已經開始去想念我的狗了，但想念的同時我無法給予它更多愛，因為我已經永遠失去它了。

正午信箱033里提到一句話「冒著泡的朋友不是真朋友」。此刻的我深切地明白這句話。

我有一位「朋友」，在她眼裡我可能只是一位同路人，但我曾經真真切切地把她擺在了心裡。今天她對我說不願意再與我同行了。說這句話時她坐在我隔壁，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卻是通過微信來跟我說拜拜的。說再見的時機其實特別特別特別幼稚，僅是因為午睡的時候把吵鬧的她們罵了，當然我很清楚這只是燃火點並不是主要原因。

看到那條微信的時候我其實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段莫名其妙的關係已經讓我很疲憊了。我們的三觀其實很不相符，她活潑開朗反對一切與自己不符的念頭只相信自己，她會把不願與她為伍的人稱為「聖母」，當她把那兩個字蓋在我頭上死，我已經明白了，遲早我們要完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完在這種可笑的原因里。

同學勸我哄回她，但是我連勸自己哄回她的理由都想不到。還有50天不到就要畢業了，間歇性躊躇滿志，長期性混吃等死說得就是我。

要是可以的話，想畫一個圈，把自己困在裡面，不需要與人接觸，不需要揣測別人的想法，把無所謂三個字發揮地淋漓盡致，多好啊。但是現在的我還做不到，還是會為失去了一個朋友而難過，還是會反省自己到底哪做錯了，還是想要一個抱抱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明明我已經掏心掏肺溫柔以待，但是她不需要我的掏心掏肺不需要我的溫柔以待，想想最後被我的溫柔感動的只有我自己吧。

好想我的死黨們，但是她們在為未來拼搏著，我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而打擾她們，所以很抱歉只能來打擾正午君了，請原諒這番胡言亂語，實在想不到能對誰說了，感謝正午君的閱讀，候鳥一定會回來的。:)

by：中二君

NOON回復：

中二君：

你好，冒昧地問一句，你是高中生嗎？這類對於朋友的困擾，我好像是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遇到。

一個人的朋友是有限的，我指的是可以一對一聊天三個小時意猶未盡，生活上有所照顧，並願意與之分享點小事的朋友。我覺得這樣的朋友有3-5個已經很好了。其他的，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正午李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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