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後遇舊情人她送他人偶,人偶睜眼後竟招來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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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敬信而益堅敬信,善緣永不入於輪迴;就沉淪而超拔沉淪,惡趣早同歸於極樂。
鏢局來了個和尚。
和尚托鏢本就少見,這和尚要送的物件既不是神佛畫像,也不是經書僧衣,而是一個金玉打造的人偶,躺在熏過香的木盒裡,眉目如畫,媚而不妖,實在好看。
而此刻,這人偶正在樂微的手裡。樂微把玩著人偶,眼睛卻盯著前來托鏢的和尚。
和尚自稱法號無塵,身量修長,膚白肉嫩,低眉垂眼地立在那裡,並不看她手中的人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樂微卻知道這只是假象。
就在這人偶剛剛到了樂微手中的時候,這似是清風朗月化成的人兒,竟然面目猙獰地撲了上來,誓死搶回這金玉滿身的人偶,那無法自控的神色做派,讓樂微覺得,有點意思。
「這位大師,」樂微開了口,「請問這金玉偶是要送往何處?」
和尚神色肅穆,「西方浮屠寺,清遠大師。」
樂微腹誹,一個和尚送另一個和尚金玉之物,內里肯定有文章!而且這偶人,雖此時無法細查,可樂微知道,有點問題…
不過,正常的物件也無需他們這赤尾鏢局了。
那浮屠寺里只一群吃齋念佛的和尚,半點趣味也無,讓鐸木去吧?
那和尚自然不知道樂微在想些什麼,只雙眼微闔,入定一般。
樂微有心查看一番他的心底事,看看這究竟是個真和尚,還是個色中鬼。沒錯,樂微觀他面帶桃花,張合之間眸中水色瀲灧,即便不是與女子糾纏不清,也是個多情種子。
單手拿著金玉偶,樂微假裝失手磕在桌上,「哎喲」一聲,果然,那和尚立刻揚起脖頸睜大雙眼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恐。趁著這個機會,樂微與他目光對視,看到了他心中的隱晦之事。
原來這金玉偶果真是這和尚曾有過青梅竹馬的情人,只不過,這情人卻成了丞相獨子的夫人,且是唯一的正妻。
乖乖,樂微咋舌。丞相在人間界是個大官吧?丞相獨子,那定然比皇子還要寶貝啊!媳婦兒被和尚撬了去,嘖嘖嘖,這和尚本事不賴。
噫?不對,還有些事情藏著…
和尚的識海里翻騰起波浪,像是驚起了數以萬隻的鴉雀,鋪天蓋地的騷亂飛舞,直接把樂微的神識轟了出來。
這個和尚,的確不簡單。那秘密被潛藏在意識之海的最底層,想必是他自己在竭力壓制,會是什麼呢?
樂微不動聲色地收回躍躍欲試的神識,對著和尚歉意一笑,完全看不出曾探查他的痕迹。
那和尚看人偶完好無損,吐出一口氣,不知是慶幸還是其他。
樂微將一切看在眼中,只微笑著繼續問:「大師可要一同隨行?」
和尚抿著薄薄的唇,搖了搖頭。
樂微將人偶放在木盒裡,輕輕合上。盒子外面並無鎖扣,她想了想,將木盒隨意放在桌上,起身向和尚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師不妨在此留宿,明日再離去。我忽然想起後院還有未竟之事,稍後我自會遣了人來引你去夜宿之所,」說罷,不等和尚拒絕,便自顧自走了出去。
和尚獨自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隻眼睛盯著那裝有人偶的盒子,嘴裡急速地念著晦澀難懂的句子。在這獨處的空檔,和尚不再是和尚,是貪情好愛的男人,是不得解救的罪徒。
第二日月黑星淡,和尚攜了那盒子蹣跚走來,到得跟前,嚇了諸人一跳。僅僅過了一日一夜的功夫,這和尚卻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雙目深陷,臉色晦暗,唇瓣乾裂見血,再也沒有昨日白衣修士的風采。
鐸木只作不察,上前欲從和尚手裡接過木盒,誰知那和尚十指緊緊扣住盒子,雙眸恍如暗夜裡的鬼火,聲音沙啞刺耳,「我隨你們一同前去,這人偶,我自己帶著。」
鐸木毫不意外,只點了點頭,招呼和尚登上馬車,再無二話。
一行人很快出了鏢局。
就在他們適才站立的空地,樂微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手裡赫然是那個美麗的金玉偶。她笑得神秘,將人偶向天上一拋,一道靈光打入人偶體內,落地之時竟然化作了一個臉白似雪披頭散髮的女人,張牙舞爪就要撲向樂微。
樂微翻個白眼,難道女鬼都要這副扮相?真丑。不過這女鬼身形太過恍惚飄渺,三魂七魄怕是少了幾個。
那女鬼撲到樂微身前便再難前進分毫,只拿一雙鋒利的爪子狠狠戳向樂微,口中低聲的嘶吼,與野獸無異。
樂微看著無聊,單手掐個明心咒打在女鬼額頭,女鬼霎時木立當場。過了盞茶功夫,女鬼雙手指甲縮回指尖,神志恢復了幾分清明,眼看是安靜了。
樂微抱臂胸前,一臉的無知懵懂,「姐姐,你是這金玉偶里的神仙嗎?」
那女鬼見她雙目純善,滿是嬌憨,竟像是怕嚇著了她,慌慌張張地整了整亂髮,努力做出最柔和的姿態,「小妹妹,姐姐不是神仙,我,只是暫時寄身其中罷了」。
「那,姐姐你是鬼嗎?」
女鬼不知如何作答。
樂微心裡偷笑,沒想到這女鬼竟如此單純,或許事情並非自己料想的那樣。她拿過金玉偶,演戲上了癮,「姐姐,你怎麼會在這人偶裡面呢?這人偶…噫?這不就是你嘛!」
女鬼聽他她提及人偶,臉色一變就要發作,可看著樂微,還是忍了下來。她輕輕嘆了口氣,「我是被惡人害了,魂魄無處依附,才入了這人偶之中,時日久了,這人偶竟慢慢變作了我的模樣,其中緣由,我也不太明了」。
樂微小心翼翼問,「那惡人,可是和尚無塵?」
女鬼聽到這個名字,周身瞬時怨氣衝天,樂微趕忙又補了道咒助她凝神明性。這次女鬼卻是看了個一清二楚,雖說情緒平靜了,眼神卻滿是戒備,「你是道士?受了那混帳的好處要來滅我?」
樂微不知所謂,示意她環視四周,「你看,這是我的家,剛剛那和尚被我拿假的人偶誆騙走了。」
「為何救我?」
樂微被女鬼聲音里的冷意惹惱了,「怎麼?救命之恩不知報答便也罷了,這種語氣與我說話,可是想讓我超度了你?」
女鬼一怔,才緩下臉,嗓音也恢復初時的軟糯柔和。
「小妹妹,對不住啦,剛才是我一時情急……可否請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何要哄騙那賊禿來解救我呢?」
樂微卻不好意思了。
怎麼答?因為自己熊熊燃燒的好奇心?還是找個冠冕堂皇借口,說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鏟奸除惡俠女本色?
樂微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臉皮,果斷隨口帶過,「巧合而已,你和那和尚有什麼仇怨?和尚殺人,這可少見。」
女鬼幽幽嘆口氣,想到或許此生報仇無望,實不該帶著這冤屈直至魂飛魄散,或者是被鬼差捉去輪迴。
女鬼抬手理了理糾纏不清的發,慢慢講來……
她的娘親,原本是柳州城裡最擅歌舞的名伶,嫁與了城裡財勢通天的父親,一年後生下了她,取名安樂,趙安樂。
安樂尚未學會行走,爹爹便又從外面搜羅了美人回府,日夜笙歌,將舊人拋之腦後。
之前進府的姨娘要麼悲春傷秋含淚度日,要麼咬牙切齒痛罵昔日良人,更有甚者暗地裡和下人僕從私交甚密。唯獨她的娘親,整日里細細地描了眉,敷了粉,穿上最美的衣衫,歡歡喜喜地等待郎君的回顧。她看不到安樂摔在地上,聽不到安樂哭著喊娘親,甚至感受不到安樂用小胳膊緊緊擁著她的溫度……
安樂的娘親,把心珍而重之地交託給了那個男人,卻被對方隨手丟在角落,從此暗無天日。
她瘋了,只記得再過半個時辰,趙公子就要來贖了自己過府,日後朝夕相對,攜手白頭……
安樂自小性子看似柔弱實則堅韌,五官身形隨了她的母親,只是五六歲的幼童,笑起來卻已有了顛倒眾生的潛質。而這眾生里,自然也包括了當時的柳州城主之子,如今的丞相之子,何所為。
何有為央請了父親來說媒,趙家雖不是官紳士族,可多的是金銀財寶,財勢結合向來是兩皆歡喜的事情。趙家欲求得官府的庇佑,何家想借著趙家的財力扶搖直上,於是兩家一拍即合,因兩個孩子年紀尚幼,便只是換了信物,合了八字,約定待趙家公子及了弱冠便行禮拜堂。
舉府皆歡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趙家若沾了城主的恩澤,便是最下等的奴僕也能長几分臉面 。
唯獨安樂鬱鬱寡歡。
安樂雙親健在,卻從未得過他們的疼愛。父親奢靡,母親瘋癲,若不是府中的婆子丫鬟憐愛與她,怕是……甚至於她的名字趙安樂,也是安婆婆給取的,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
安樂最喜安婆婆,還有婆婆家的小哥哥無塵。
安無塵的名字帶著一股子仙氣兒,是遊方的和尚給取的,說他與佛有緣,想要帶他一起修行。安婆婆自然不肯,她兒子兒媳去得早,只得一個寶貝孫子,哪裡肯讓他入佛門吃苦?後來,那和尚搖著頭嘆著氣走了,只留下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值錢的金玉做的人偶,和這個名字。
無塵和安樂年紀差了四五歲,一個貧家少年,一個富家千金,原本生死不同路的兩個人卻成了彼此最依賴的夥伴。安樂喜歡這個疼她護她的小哥哥,不像府里其他姨娘所出的孩子,不論長幼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樣。
無塵也喜愛安樂,這個粉雕玉砌一般的女童笑起來像是廟裡菩薩身邊的童女,不不,比那泥塑的娃娃還要好看。
無塵心頭有小小的念想,他偷出了家裡最寶貴的東西,一個特別漂亮的人偶,送予安樂。他說,那是信物。
人偶是無塵的模樣,只是神色之間讓人不喜,貪嗔痴恨,種種惡念,在人偶臉上詭異地糅合展現,偏偏無塵卻恍未察覺
安樂看得出這人偶價值不菲,她雖然年幼,卻知道凡是男女之間送出信物,日後多是要結為夫妻的。如果真是那樣,以後就可以整天和無塵哥哥在一起了,還有安婆婆……安樂小心翼翼將這珍寶收了起來。
安樂是不被重視的孩子,每日里從後門出去尋了無塵,要麼去西市看珍禽異獸,要麼去東市看美人兒的胡旋舞,北門魯爺的糖人兒做得漂亮,南門花姐的香粉沁人心脾……
如今卻是出不去了,自打那什麼為不為的傢伙發了癔症前來求親,闔府的首腦人物都想起了她。現在即便是睡覺,床邊也有丫鬟候著,如何還出得去?安樂犯了難。
無塵也是惆悵。他從奶奶那裡知道了何趙聯姻的事,聽聞那何家公子生得俊俏,家裡文有先生武有教頭,都是柳州城名聲顯赫的人物,教出來的自然也是人中之龍,他不禁自慚形穢。安樂,又如何想呢?
不久,安樂給了他答案。她趁著與城裡名門閨秀遊玩的當兒,偷偷跑了出來,匆匆忙忙和無塵聚了半晌,又急急趕了回去。
自那以後,安樂與無塵時常偷偷地見面,二人漸漸長大,明了相思的苦,情愈彌堅。
這裡安樂無塵在偷會與等待里長大,那邊何家少爺也由翩翩少年郎長成了風流佳公子。何家老爺半靠機緣半天恩,成了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何家對親事不再熱衷,想著以現在的身份,只有娶個公主才算不辱沒門楣。可何公子寧死不從,非卿不娶,何老爺無奈,只得應承下來,選了良日,派了花轎便去接新娘子。
安樂頂上紅得刺眼的蓋頭,邁進了花轎。
花轎外鞭炮聲,恭賀聲,嗩吶聲……
花轎內,安樂的淚珠子斷了線,打在膝前的喜服上,洇成一團團。
無塵哥哥不要她了,其實她早該料到了的。
從什麼時候,無塵哥哥和自己有了嫌隙?安樂無須仔細回想,眼前便浮現出那一日的情景。
「無塵哥哥我們去放紙鳶吧?今日府里來了客人,我推說身子不舒服才跑出來的,上次你說要帶我去放紙鳶的,我們快些走吧?」
「安樂,下次吧,師父命我今日須得誦完這卷經,還要抄寫幾遍……」
「無塵哥哥,你又不做和尚,誦這勞什子有何用?難道真要皈依了佛門不成?」
「安樂你又說笑,我,我只是覺得多讀些經文,或許能學些東西。下次,下次我再帶你去放紙鳶,好不好」?
下次……
下下次……
無塵總是在失約。
直到前幾日,她哄騙丫鬟說自己要去購置幾件新衣裳,那小丫鬟只得十二三歲,入了衣鋪的門眼睛便直了,自己才跑了出來,尋到了安無塵的住處,安樂苦苦央他帶了自己走。安家婆婆已經過世,安無塵自然已沒有後顧之憂,而安樂對那個深宅大院也沒什麼感情,她想著,一起遠走高飛該是多好的事。可是,無塵卻拒絕了。
他拒絕時的神態言語,安樂還歷歷在目。
無塵當時就冷了一張臉,眉目里都是超脫世間的安然冷漠,看也不看安樂,只說道:「安樂,今日我便隨了師父去修行,往日雲煙今朝散盡,祝你與何施主此生平安喜樂。」 話音兒里都是濃濃的疏離冷淡,任安樂如何苦苦哀求甚至是撕扯謾罵,他也只是寒了一張臉,連目光都懶得舍給她……
今日,她出嫁了,無塵呢?可是隨了那去而復返的老和尚去做小和尚了?他可會想念自己,還是真的忘卻紅塵三千丈,隻影獨人伴佛身?
月余,何丞相舉家遷往京都。
安樂嫁了何所為之後,心裡慢慢地將無塵放在了心底。她雖說曾經想著逃婚,但現在既成了何夫人,自然便應該全心全意對待她的夫君。而且,何所為從未像一般紈袴子弟尋花問柳,招惹是非,養嬌納妾,相反,他待安樂如珠如寶,比起當年的無塵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京都里也是出了名兒的獨寵嬌妻不納姬妾。安樂自覺遇到了良人,更是收了心,只把無塵當作了昔日的一場夢。
可是老天最愛看這世間兒女情長,嬉笑怒罵的大戲,指引著安樂和無塵再次相見。
這年七月初八佛誕日,何老夫人攜了家中女眷前往京城之中香火最盛的彌陀寺禮佛燒香,順便為有為與安樂求子。安樂身為何家少夫人,自然一路陪同伺候。老夫人甚是喜愛這個清秀可人又通達人事的孫媳,時時刻刻帶她在身旁。
拜了佛祖觀音,老夫人拉了安樂去尋主持,言道安樂昔年不禮神佛,今日找了佛法高深之人加了護持,以後才能更加地平安喜樂云云。安樂不通鬼神之說,但見老夫人對她的疼愛卻是真心實意,不由感動,攙著她便去了主持的待客之所。卻不想,這間寺院如今的主持,便是那帶走無塵的老和尚,而主持身後侍奉的弟子,赫然便是無塵……
兩人相見,強裝陌路。
一個內里驚訝,一個心生彷徨。
當年二人分別,無塵心裡不是沒有留戀,他雖說端了無情無愛的架勢,可身在人世十數載,哪怕是佛陀也有了愛欲恨憎,更何況他本就是肉身凡骨?此時見了安樂柔順和美的模樣,他竟懷念起年少時的那段時光……一念起而萬念生,當無塵察覺到自己苦修多年的佛心竟有了裂痕,如何不彷徨?
安樂自是不知他在想什麼,她只是驚訝,沒想到在這偌大的京都,竟能遇到無塵哥哥。昔日種種已成過去,對安樂來講,與其說是年少時的竹馬青梅,還不如說是一場命中注定的救贖,先是安婆婆,後是無塵哥哥……
二人心思各異,主持和老夫人顯然未曾注意,只一問一答,聊經文佛法。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門外傳來小沙彌的聲音,說有居士請主持加持。於是老夫人拜別了主持,領著安樂出門回府。
回去之後,安樂找出了那隻金玉偶,細細摩挲,卻發現那偶人模樣竟似又起了變化。思慮在三,安樂決定將這金玉偶送還給無塵,畢竟此物意義非凡,而自己,實在不能再留存身邊了。
恰好五月十五是何丞相壽辰,何所為和安樂一起去彌陀寺添香油錢,為何丞相祈福。
安樂自小練就了偷空子的本事,此時也是使了幌子跑了出來。她打聽著無塵的住所,便將金玉偶用錦緞包了,裝在木匣子里,托小沙彌放到無塵住處。
原本,一切就該悄無聲息地結束了,奈何小沙彌被師兄抓了壯丁,安樂只得自己去送。
然後,遇到了在房中閉著眼打坐參禪的無塵。
僅僅是一個月不見,無塵變了樣子。原先身上超凡脫俗的氣質泯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熱與暴躁,像是困頓鐵籠的獸,左衝右突仍不得自由。眼下烏黑的眼圈,眼珠在眼皮下急速滑動,還有瘦得現了骨痕的臉……
安樂不忍,開口問道:「無塵哥哥,你,還好么?」
無塵驀地睜開眼,安樂嚇得猛然後退,身子重重抵在了門上。
那絕不是無塵的眼睛!滿目的血絲糾纏不休,目光里的貪嗔痴恨簡直要溢出來!
無塵彷彿未曾發覺安樂的驚恐,慢慢起身,走到她身邊,執起她的手。
安樂呆了,只喃喃道:「無塵哥哥,你……」
無塵不說話,像是被操控的玩偶,一舉一動無不透著詭異。
安樂害怕,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她使勁兒往外拽,那兩隻手竟像是膠著了一般,紋絲未動。
就在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無塵開了口,像是囈語一般,「安樂,我帶你去放紙鳶,好不好?我帶你走,離開這裡,好不好?無塵哥哥會一直護著你,不要怕,不要怕……」
說著就把安樂按向自己胸前。
分明是記憶里最溫暖的姿態,安樂卻只感到被大力拉拽的疼痛。她一迭聲地叫他的名字:「無塵!無塵,無塵!你怎麼了!」
聲音到最後尖利了起來,無塵才像是被拉回了一絲神識,看著安樂道:「安樂,你怎麼了?你不是不願嫁給那何家公子嗎,如今可是不願跟我走?你,反悔了?」
安樂急道:「無塵!你究竟是怎麼了?如今我和所為早就成了親!當時我去尋你,要你帶我走,你卻要去修你的佛,求你的果!如今此番作態,又是為何?為何!」
無塵怔住了,他眼中閃過掙扎,迷茫,嫉妒,愧疚……種種過後,他依然執拗,「安樂,之前是我不好,若不是再次重逢,我又怎知你在我心中勝過一切?什麼成佛成仙,我統統不要了,安樂,安樂,你隨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安樂終於還是落下淚來,曾經自己心心念念要廝守終生的人啊,那麼堅決冷漠棄了自己在萬丈紅塵的安哥哥,究竟是怎麼了?如今自己找到歸屬,安定幸福了,他卻又要自己拋了這一切,隨他去找丟在過去的日子?無塵可以重新蓄髮,自己可以自請下堂,可是人心難忖,覆水難收啊……
安樂不知無塵的執念已經到了多麼恐怖的田地,只沉默著努力著拔出自己的手,哪怕手上不斷傳來斷骨削肉的疼痛。
這固執讓無塵愈加的癲狂,自重逢以來,他的心魔日益生長壯大,哪怕是在師父講經的時候,他眼前耳邊也都是安樂的模樣聲音,少時的嬌弱可愛,長大後的古靈精怪,如今的氣韻獨佳……她就軟軟地依在他的身邊,歡喜地叫著自己「無塵哥哥」,手兒軟軟,緊緊牽著自己衣襟,像極了初見時那楚楚可憐又無辜倔犟的小人兒。
無塵從最具慧根的僧侶,不斷向著慾念交疊的地獄墮落,他的心裡甚至都起不了自救的念頭。就這樣吧,做和尚又有什麼歡樂?他的安樂,才是他的佛,他的夢,他一切喜樂的源頭。
可是如今,他心魔深種,佛祖已經拋棄了他,安樂也不肯要他,安樂這決絕的樣子,是要回到那個何公子的身邊么?不!不!
安樂只顧低頭掙扎,沒看到無塵臉上的猙獰。
盒子里的金玉偶睜開了眼睛,招來了無窮禍患。(原標題:行鏢之金玉偶 作者:莫問莫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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