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空為何物？

科技 09-24

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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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場理論真空虛擬粒子可視化模擬。Derek Leinweber

什麼都沒有的宇宙空間，真的是空無一物嗎？

物理學中有一個概念可以描述這樣「空」。這個概念叫「量子真空」。

「量子真空」是指處於最低能量狀態的空間，它也是量子物理中的一個謎。

「量子真空」所擁有的能量，稱為零點能量，也叫宇宙的基態。但是實際上，這種基態並不是一種零能量狀態。相反的，它有一個有限的正值。

說物理學對「空」知之甚少，其實一點也不誇張。人們到現在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零點能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稀釋或減少。

歐空局和美國宇航局都在計劃發射探測器，打算對零點能進行更高精度的探測，了解宇宙時空各處的零點能是否一致。

零點能是否就等同於「空」？我們對於「空」的感知和概念是不是一種幻覺？它是否是我們理解宇宙更深層奧秘的一把鑰匙呢？

要得到答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需要搞清楚一系列的問題。

比如所謂的宇宙基態能量，它在宇宙的過去和現在是否相同？我們所熟知的時間和空間，是否是從一個位於這個宇宙之外的、真正空無一物的狀態中誕生的？這樣的狀態是否存在過，或者說這樣的存在是否有意義？我們這個宇宙中的「空」，是否有別於其它多元宇宙？以及這種真空所包含的虛擬能量，是否與它所容納的東西有關？

「我們的『空』」和「別處的『空』」，這樣的表述非常奇怪。

但宇宙大爆炸和暴脹理論就是沿著這一思路來的。宇宙的急速膨脹，就是一個從較高零點能量狀態，向較低零點能量狀態轉化的過程。這一過程最終產生了所有的物質、反物質和輻射。甚至在理論上，我們這個宇宙仍有可能在未來發生類似的轉化。

但是哲學對這樣的解釋並不滿意。「物理學意義上的『空』」聽起來和「色」其實差不多。當我們討論「空」的時候，我們的概念是跳出我們這個宇宙的時空的，但這樣的思考是否有意義？在連空間都還沒有產生的時候，哪有「外面」？在時間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何來「之前」？

不管「空」究竟是什麼，它應該包含整個宇宙。而這也是佛教里的一個哲學概念。

許多物理學家認為，在理解「空」的意義之前，想要真正理解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我們對世界的理解是有偏見的。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理解統治時空的一切法則，但我們無法理解這些基本規律究竟從何而來，它們是從「空」中誕生的嗎？還是從「色」中出現的？

因此我們只能說我們的宇宙來自於「空」，只要給予足夠長的時間，它的最終狀態也會逐漸接近於「空」。但前提是我們接受「物理學意義上的『空』」等同於真正的「空」。對「空」的定義，可能無法離開我們對時空的定義，也無法離開我們這個宇宙中的各種法則和定律。不管物理學家還是哲學家是否開心，這可能都是不可避免的。沒有哪種實驗可以說「我們造出了『空』」。

但有一些事情是明確的：我們並非一直存在，我們也不會一直存在。我們只存在於當下。無論「空」究竟為何物，我們都是存在於當下的「色」。而無論當下存在什麼，它們都是來自於「空」，且與我們如何定義「空」無關。無論我們對宇宙的了解有多少，它都將逐漸回歸一種無限的「物理學意義上的『空』」。至於那個終極的「空」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將成為一個永恆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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