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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個沒有結尾的故事

1,


夜深人靜,寒風凜冽的哈爾濱街道,何止凍成狗的大磨瑟瑟發抖,搓著手上蹦下跳地望著不出十米的淘丫和土強,兩人似乎有了爭執拉扯著,大磨吐了一口老痰用腳滑了滑,尋思著是否該出馬了。


這年頭,情侶間鬧彆扭不帶備胎還真的不行,不然男主角推開女主角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摔在地上的女主角嚎啕大哭誰收尾?

大磨蹲在淘丫的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撕心裂肺哭泣的淘丫,心裡的難過翻江倒海般沸騰著,顯老的臉面無表情,嘆了口氣,左手扔右手的手套從兜里摸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便一屁股坐下離淘丫不遠的地方。


「卧槽,大磨叔叔不聽淘丫名言,早起早睡了?一頓炸雞不告狀…」


「沒空和你道溜,步行街馬路口…趕緊的!」


對方驚訝大磨的怒氣怕不去粉身碎骨,但是刮刀子風的夜晚出門,還是有死也要死被窩的英勇氣概。

「哎,磨叔…明天吧,給我睡個美容覺發育發育,不然不長可是要短命的…」


大磨忽然覺得,手機讓人沉迷的玩到無可自拔打發時間外,光是聽聲音是不能看到一個東北老爺們眼角掛一顆淚,是那麼值得讚賞。


「喂…喂…喂…怎麼不說話了…」


大磨深吸一口氣,鎮靜沉穩地說:「你睡吧。」


說完,手一滑,地上響起「哐」的一聲,像是的禮炮聲,鼓舞著壯士大磨抱起哭得有氣無力的淘丫在懷裡,一步一步進入黑夜,消失在街頭。

2,


「嘟…嘟…嘟…」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忙音,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少年一個激凌起身,一邊急急忙忙的回撥電話過去一邊滿床鋪搜尋衣服,等手機傳來「對不起,您的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時候,衣服也往身上套好了,蹦的一聲奪門而出,被急促有力的響聲驚醒的舍友叫娘喊爹地罵道:「瘦高,你TM的給大磨奔喪啊!」


「什麼,淘丫懷孕了?」


一個聲音讓瘦高緩住腳步。

「你說這叫什麼事!這叫什麼事?沒幾天就出校園了…這叫什麼事!」


另一個聲音憤怒帶著悲催。


「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兄弟 一場,有什麼就說…」


樓道閃出一道光,咳嗽聲響起,越咳越大,大到驚醒失魂落魄的瘦高,一個轉身便向宿舍另一個樓道口狂奔去了。

沉默了幾秒鐘,一個男子緩緩說到:「你讓我怎麼不想,孩子不是我的,叫她打掉她還不肯!」


「土強!」


一個不知道該表達什麼想法的聲音有氣無力,土強彷彿看穿身邊人的異樣目光,頭撞了撞牆壁,過了一會,恢復平靜後,帶著憧憬的說:「我多想一畢業就和她結婚生孩子,所以我大學四年那麼努力,什麼時間都留來拼搏,就為和她在這座城市裡安穩有個家。」


土強幸福的回味著,記得她當時靠在他的肩膀上開懷大笑地說:「我們在這座城市生活一輩子好不好…」痛苦得到了短暫的緩解,忘了剛剛不久前,她要死要活的喊著:「要是他的孩子沒有了,我寧可去死!」他氣得丟下她不管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為了將來離開這座城市沒日沒夜的工作兩個月回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土強清楚的知道,他多想和她有一個孩子啊。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都是純潔無暇的天使呀。


所以,是她的孩子就行了嘛。


土強想。


3,


瘦高火急火燎的趕到白日里熱鬧非凡的步行街,正巧碰到手機閃這一條信息:「大磨,我們結婚吧。」


瘦高撿起手機,輕笑了一下,突然凶神惡煞地猛摔手機,手機抗議的七零八落的滿地都是,因為手機的主人一直夢寐以求的想知道一個答案:「那晚上我是認真的。我怕我被你的守護感動給你,你會覺得我水性楊花,我才說把你當他。」


瘦高借著燈光,收屍手機,框架都撿完了,只剩毫以內的小細件。他還不懂大磨?他那麼擔心那個懷孕的女人的每一條信息,尤其是剛才那條。


「你操的才來啊!」


一個粗聲粗語的聲調響起,瘦高真的很納悶,他大磨丫的怎麼在淘丫面前輕聲柔語的。


「彎腰幹啥!」


「活動脛骨…」


平日里,要是瘦高說這話,大磨一定抽他的褲腰帶,和他鬧上一鬧,可今晚大磨只是哦的一聲,一屁股壓在凳子上,掏煙打火,望著空蕩蕩的大街,吞雲吐霧之後說:「有什麼打算…」


畢業季嘛。


瘦高也吸著煙,彈了一下煙灰,悶悶的說:「你呢?」


「回家。」


瘦高沒有說淘丫的事情,就像大磨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晚他有多快樂和滿足。


是啊,是她說她把他當他的。


大磨知道,他能做的就是為她保守秘密,大磨笑了一下,真好,還能為她做點事。


兩人默默的沒有說話,各懷心事任天空一片黑轉藍。


4


不知過了多久。


淘丫卧在大床上,有些餓了。


「大磨。」


想到剛才,大磨抱著她,那麼溫柔,淘丫滿足的笑了笑,住著酒店臉色微紅想起那天晚上。


該怎麼和大磨說呢。


猶豫間大磨毫無表情的看著淘丫,嘆了一口氣欲走,淘丫急忙問了一句:「去哪。」


大磨愣了一下,沉沉地說:「找手機。」


淘丫心想,發信息告訴他好了,她就笑了。


望著她的笑有些沉醉了,他得逃,她是知道自己要離開才笑得如此動人。


大磨心裡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怕她不是真的愛他,而是他不想讓她承受太多的心不甘情不願。


淘丫拿著手機,久久不見回簡訊,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淘丫忽然有不詳的預感,她溫柔的摸了摸肚子,突然門吱了一聲,淘丫滿懷微笑的撲到開門人的懷抱,不遠處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望著淘丫的笑臉,轉身入了電梯。


土強把頭埋入淘丫的發間,幸福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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