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這個星球上瀕臨滅絕的精靈

知識 09-06

穿山甲：這個星球上瀕臨滅絕的精靈

利維坦按：穿山甲屬下，目前共有以下8種：中華穿山甲（Manis pentadactyla）；馬來穿山甲（Manis javanica）；印度穿山甲（Manis crassicaudata）；菲律賓穿山甲（Manis culionensis）；大穿山甲（Manis gigantea）；南非穿山甲（Manis temmincki）；樹穿山甲（Manis tricuspis）；長尾穿山甲（Manis tetradactyla）。和大食蟻獸、花蜜長舌蝠一樣，這種神奇物種的舌頭並不附著在舌骨上，其極長的舌頭可以一直穿過咽部通到胸腔中，大型穿山甲的舌頭長度會超過40厘米，但直徑僅有0.5厘米。

穿山甲：這個星球上瀕臨滅絕的精靈

從上至下分別為：南非穿山甲，中華穿山甲，馬來穿山甲，菲律賓穿山甲，大穿山甲，印度穿山甲，長尾穿山甲，樹穿山甲（又名鱗片白腹穿山甲）

這其中，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已經將中華穿山甲和馬來穿山甲列為「極危」（CR，Critically Endangered），印度穿山甲和菲律賓穿山甲被列為「瀕危」（EN），大穿山甲、南非穿山甲、長尾穿山甲和樹穿山甲列為「易危」（VU）。

今年，國內著名社會調查公司零點數據公司公布了《中國公眾對穿山甲及其製品的消費態度》的社會調查結果。調查顯示，超過80%的公眾認為食用和藥用穿山甲應該被禁止；90%的公眾願意參與保護穿山甲的行動。對穿山甲消費人群的調查還發現，儘管穿山甲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國內消費穿山甲的勢頭卻還是愈演愈烈。更令人憂慮的是，年輕人正在成為穿山甲的主要消費群體。

文/Suzi Eszterhas、Steven Bedard

譯/闕正麗（清清）

校對/小趙、圖靈4.0

原文/www.atlasobscura.com/articles/meet-the-pangolin-the-real-world-pokemon-you-didnt-know-you-loved

它們是地球上非法交易中排行首位的野生哺乳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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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巽他穿山甲（也稱作馬來穿山甲，學名：Manis javanica）。該穿山甲之前被偷獵者捕獲，現已被解救，即將被送往越南菊芳國家公園。

廣受讚譽的動物保護攝影師蘇西·埃澤特哈斯（Suzi Eszterhas），今晚要在這裡露宿，但是她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她很少拍攝夜間出行且神出鬼沒的動物，然而在這個特殊的夜晚，情況卻不同於往日。她坐在一堵圍牆裡面—— 儘管是一堵天然的圍牆——即使她知道拍攝的目標沒有機會逃跑，但她還是覺得很可能要整晚守在這裡，與成群咬人的螞蟻做伴，最後依然抓拍不到一張。

幾個小時以後，一個被康復中心工作人員起名為「幸運」的怪異動物，即馬來穿山甲（Sunda pangolin）出現了，而蘇西·埃澤特哈斯此時正在此守候。「幸運」用鼻子聞來聞去，從洞里蹣跚地走了出來，進入了攝影師的鏡頭。多年來，蘇西·埃澤特哈斯拍了許多壯觀的動物圖像，還因在野外抓拍到了許多動物誕生時的罕見圖片而聞名。但是，這個她第一次遇見的穿山甲，卻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說：「有些動物會讓人不禁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無邪惹人憐愛的動物，而穿山甲就是會讓人有這種想法的動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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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被營救且已康復的馬來穿山甲。在等待被送往越南菊芳國家公園時，它突襲了一個蟻巢。

穿山甲的外觀天真、超凡脫俗，類似於地球史前的某些生物，又像科幻作家筆下的複合物種，既有爬行動物的特徵，又有哺乳動物的特徵。據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透露，穿山甲還是地球上非法交易中排行首位的野生哺乳動物，並且面臨著因被宰殺而瀕臨滅絕的危險。

阮文泰（Nguyen Van Thai）深知穿山甲是一種無辜、神秘而又脆弱的動物。2006年，他建立了一個叫作保護越南野生動物的康復中心，專門保護本國最容易受傷害的動物。在該中心的首批康復對象中，就包括有從販子手中營救出來的「幸運」，以及其他4隻穿山甲。

然而阮並不是從那時起才痴迷於這些動物的。這段淵源要從他8歲時的一次經歷說起，而這也是他常提起的一次經歷。在阮文泰剛8歲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一個獵人將一隻母穿山甲和它的幼崽拖出洞穴的慘狀，那一幕讓他感到恐懼。從那時起，他就決心要為這些被利用且被忽視的動物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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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僅有兩周大的中華穿山甲，它正依偎在母親身上。它的母親也是從偷獵者那裡營救出來的，現在是台北動物園裡圈養繁殖計劃的成員之一。

目前世界上現存的穿山甲物種有8個。其中4個在亞洲地區，其餘的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這8個現存物種是穿山甲科唯一的家庭成員，也是鱗甲類動物僅剩的家族成員，它們的家族分支實在太少了。穿山甲背上的鱗片是它們區別於其他哺乳動物的最顯著特徵。此外，這8個穿山甲物種還有著共同的生理和行為特徵。例如，它們都沒有牙齒，並且只吃螞蟻和白蟻。它們先用強有力的前肢和爪子攻擊蟻巢，然後用可延伸至身體長度的有粘性的舌頭將食物大口大口地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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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獅虎，縮稱球狀的穿山甲可以有效地抵禦攻擊，但對於人類，這一措施卻顯得不堪一擊。

遭到攻擊的時候，穿山甲會鑽進洞中或者將自己縮成球狀，此時敵人只能看到它們鱗狀的表皮。不幸的是，這種早在大約8000萬年前穿山甲進化時就形成的所謂的有效防禦措施，在人類捕獵者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捕獵者最常用的方法是：在洞口設下陷阱，或者是利用狗的嗅覺尋找並挖出藏在洞中的穿山甲。如果捕獵者足夠幸運的話，在野外碰到受驚嚇的穿山甲，他們只需用手抓起這個捲成球的動物扔進麻袋中，然後繼續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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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野生動物保護執行理事阮文泰正在用手臂頂著一隻被營救的馬來穿山甲。

捕獵穿山甲很賺錢，但是所帶來的後果卻是毀滅性的。穿山甲的肉（帶血的）最為珍貴，被認為是一道佳肴。它們的背上的鱗由角蛋白組成，而人的指甲里也含有這種角蛋白。儘管如此，這些鱗片還是被用作傳統醫學藥物。一隻活著的穿山甲在並不隱蔽的亞洲黑市可以賣幾百美元。穿山甲非法交易價格僅在近幾年飆升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官方禁止買賣穿山甲及其身體部位；另一個是官方沒有齊心協力嚴格實施這些限制條例。根據阮文泰所述以及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報道可知，穿山甲的肉被列在飯店菜單上，它們的鱗片因能有效治療潰瘍及痤瘡而被售賣，這種現象在中國和越南尤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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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無人知曉究竟有多少野生穿山甲被非法買賣。國際自然保護聯盟估計，在過去的10年里，成交量很有可能超過了100萬隻。所有穿山甲物種都受到了威脅，而其中馬來穿山甲（學名Manis javanica）以及中華穿山甲（Chinese pangolin，學名Manis pentadactyla）這兩個亞洲物種遭到的傷害尤為嚴重。儘管這兩類穿山甲可以適應很多不同的生長環境，在本國範圍內跨越的地域也很廣，但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的統計顯示，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它們的數量已經下降了80%，甚至更多。如果不儘快採取措施，該聯盟預計在未來20年里會出現同樣的下降速度。現在，它們已被列為極度瀕危物種，離滅絕只差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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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獲救的馬來穿山甲，現在才三個月大。越南野生動物保護執行理事阮文泰正在給它做仔細的檢查。

在最近幾年裡，為了防止野生穿山甲數量急劇下降，大大小小的動物保護組織已經著手展開工作。這些工作包括通過發展科學研究來更好地了解穿山甲生物和生態的基本方面，以及通過改寫貿易政策和實施策略來打壓乃至徹底消滅穿山甲買賣市場。

各個組織及個人都很關心照顧從偷獵者手中營救出來的穿山甲。大家都往兩個方向努力：一，待到它們康復的時候再將其放生到適宜的壞境中去；二，通過組建圈養繁殖種群，使其恢復到原有的野生數量，並保持遺傳多樣性。這些努力在本次保護行動中看起來雖小，但實則非常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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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動物園的助理研究員羅軒貽，她在監護這隻三個月大的中華穿山甲。這隻年幼的穿山甲的父母也從偷獵者手中獲救。

阮文泰建立的越南野生動物保護康復中心以及台北這家動物園進行的圈養繁殖計劃，就是這一類規模雖小卻作用很大的典型例子。儘管與每年在野外被偷獵的數以萬計地穿山甲數量相比，使用這些儀器設備細心照顧和飼養的動物數量相對小很多，但是這些努力對他們自己的團隊成員以及世界範圍群體的公眾意識產生的影響力是不可小覷的。

據阮透露，大多數越南民眾甚至不知道吃穿山甲是違法的，而許多當地居民還會因為穿山甲奇怪的外表感到害怕，還有些人甚至不知道有這種動物的存在。因此，阮文泰和他的員工在花費大量時間照顧管理像「幸運」這樣的穿山甲的同時，還致力於向民眾普及這類世界上僅存的鱗甲類哺乳動物的相關知識。為了不讓穿山甲永遠地消失，他們會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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